其他玩家們都好好地活著,這令他稍微放心,他全都點了通過,隨即就被賀相武拉進了一個聊天群裏,群名就叫“遊戲通關了”。進群之後,賀相武的語音立刻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方哥,肖哥在你身邊不?他有微.信沒,你拉他進群啊。”……可是他不在。肖鋒鏑並不在他身邊。方時清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不過既然對方能這麽問,說明至少在大家離開副本的時候,大佬還好好的,這讓他稍微放了點心。一隻手打著吊瓶不方便使用,他用單手慢吞吞地打字,這時突然一個外地的陌生電話闖了進來。他的心髒止不住地狂跳起來,劃了好幾下才劃下接聽鍵:“喂?”“您好,”然而對麵傳來的是陌生的聲音,“請問是方時清先生嗎?”“……”方時清捂住胸口,恨不得哭一場。勉強提起精神答了幾句後,對方自我介紹說是某地的律師。這次打電話是為了,一個他之前聞所未聞的遠遠遠遠遠……房親戚,不知道抽了什麽風,把自己上億的財產和若幹房產留給了素未謀麵的他,理由僅僅是他的名字看著比較順眼。方時清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遊戲通關獎勵的一部分了。那個遊戲會將玩家們應得的錢以各種合理合法的方式和形式注入個人資產裏。但是,現在他所在意的並不是那些錢。電話那頭的律師還在說著:“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明後天就乘飛機趕往您所在的城市,與您見麵詳談……”“嗯,好的,您辛苦了。”方時清心不在焉地應著。手中的手機突然抖了兩下,另一通陌生來電插了進來。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慌忙對著另一邊匆匆道歉掛斷,接起新的。“……喂?”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鍾,這短暫的安靜卻令他整個人都沸騰了。“——是你嗎?”他感覺自己的聲音和情緒都在發抖,抖到幾乎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麽。然後,那個他最熟悉、最親近、最期待的聲音,就這樣傳了出來。隔著電波有一點失真,但他絕對不會將對方認錯。“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的聲音低啞而急促,“你在哪裏?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你。”*肖鋒鏑醒來的時候,依舊躺在組織總部的專用房間裏。他立刻從躺椅上彈起來,被組織安排守在周圍的負責人立刻抬頭:“太好了,執行人,你活著回——哎?”眼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跑,負責人一驚:“你要幹什麽?”肖鋒鏑頓了頓,回頭問:“周圍哪裏能買手機和辦電話卡?”這話把對方問懵了,除靈人內部幾乎沒有會用電子產品的人,因此也一向不太注意這個。肖鋒鏑也沒指望得到答案,立刻轉身繼續往外走。還好總部就位於市區,他在幾公裏外找到了一家營業廳,盡快開通了一張新卡。他是真的不會操作智能機,又沒有時間和心情自己摸索,於是幹脆直接問店員怎麽打電話。店員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這年頭居然還有不會用手機的年輕人!撥下早已爛熟於心的那串數字時,即使是他也緊張得坐立不安。然而卻並沒有接通。電話那頭反複傳來同樣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關機?像方時清那種重度電子用品依賴用戶,怎麽可能會關閉手機?這無疑令他心生疑慮。在撥打多次無果之後,他默默收起了手機。然後直接趕去了機場。既然電話打不通,那就直接去和對方見麵吧,他想。反正他很清楚方時清的地址。兩人一南一北,即使買最近的機票,折騰一趟也花了七八個小時。期間隻要能使用手機,他就一直反複不停地撥打那個號碼,大概是表現得過於煩躁,惹得出租車司機都多問了一句“是不是女朋友不接電話”。他直接跑到了方時清住的小區,這時已經是傍晚了。在夕陽的餘暉下,他看見樓下有一隻頗為眼熟的三花貓慢悠悠地溜達著,於是確定了就是這裏沒錯。然而他依舊撲了個空。那間出租房是三家合租的,除了方時清本人之外,裏麵還住著一對小情侶和一個單身男人,然而提起共租的室友,他們全都一問三不知。到頭來,他居然完全找不到方時清了。肖鋒鏑從來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明明都到地方了,他卻不知道該到什麽地方去找人,甚至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還好這時他聽到了樓下乘涼的老太太們的閑聊,聊到了某個白天被花盆砸到的倒黴蛋,不然他很可能在找到人之前先把自己逼瘋。不過這也並沒有好多少。知道對方可能受傷出事之後,他更是心急如焚地想趕到對方身邊去,卻找不到任何知情人來打聽方時清所在的醫院,隻能蹲在樓道裏,想等花盆所有者那家的人回來問清楚——因為突如其來的事故,那家人好像也暫時出去住了。就這麽過了一宿,直到手機快要沒電了,他終於不得不離開那裏,去找地方充電。天亮以後,他依舊每隔一會兒就再次撥打那個已經打過幾十遍的號碼。已關機,已關機,已關機。到後來已經不抱太多希望,隻是機械的動作。直到某一次,對麵沒有傳來幾乎令他習以為常的女聲提示,而是正常撥號的聲音——他反而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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