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靳丞語氣篤定,“a區精英小隊‘天誌’的軍師,霧影刺客,江河。”唐措:“不是傀儡師的那個?”靳丞:“那是另外一個。”唐措:“哦。”靳丞:“我說過了,仇人真的很多。”第35章 令霧氣越來越濃,恐慌加劇,敵人卻始終沒有出現。唐措的生命值還在1%、1%地往下掉,可他步履沉著地走在樓道裏,神色依然平靜。池焰緊跟在他身後,手裏攥著靳丞給他的爆爆蛋,時刻戒備。攻擊還未顯現,他們需要轉換場地,以確保自己不會被甕中捉鱉,不會拖靳丞後腿。靳丞本想讓他們悄悄離開東十字街,被唐措拒絕了。“整個東十字街隻有我們最紮眼,三個不見了兩個,對方必定起疑。”池焰是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上了賊船的,好像自從他那一晚振臂一呼後,就再也下不來了。既然下不來,就隻好跟著哥哥們往前衝,幹他丫的。“哥,待會兒你說丟誰咱就丟誰,我都準備好了。”唐措想說別了吧,你太弱了,但看著少年誠摯的雙眼,默默壓下了心裏的話。兩人從這個樓跑到那個樓,翻窗、爬樓梯,就是不走正門。五分鍾後,兩人終於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藏身地點獨眼大媽的早點鋪。這家店離唐措原先居住的地方很近,而唐措素來大膽,奉行“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那一套,渾不怕死。恰好永夜城的店鋪都是不下卷簾門的,此時是晚上,獨眼大媽不在。靳丞那邊還沒有打起來。唐措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這有點奇怪,那些人既然都決定要出手,當然是打靳丞一個出其不意為最佳,速戰速決。為什麽要先宣告自己的到來,讓靳丞有了警惕,卻遲遲不動手?唐措想不通,池焰就更想不通了,此時外麵的黑石街道上基本沒什麽人影,霧蒙蒙的。所有玩家都窩在自己房裏,一人一個房間,倒是能最大程度地隔絕病毒。可等著等著,他們沒等來攻擊,卻看到有人從樓道裏被推到了街上。他踉蹌著倒在地上,咳嗽著,麵容灰敗。“感染了就不要待在樓裏,你想拉著我們一起死嗎?!”憤怒的話語從樓裏傳出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沒有第二個人說話。被推出來的男人也垂頭坐在地上,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他隻是捂著臉,佝僂著背,肩膀在抖,卻沒有聲音。永夜城的夜很寒冷,突如其來的霧更是給它蒙上了一層冰冷的麵紗,讓人的每個呼吸仿佛都帶著冰碴子。池焰緊抿著唇,眼睛裏的火在翻湧,但他忍住了。迷蒙的霧氣逐漸將那個男人包裹,霧變濃了,兩人的視線變得模糊,寒意也逐漸侵襲至包子鋪內。黑夜,長街,路燈,冷霧,絕望的男人,像一幅畫。唐措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打算,他們在刻意地拖時間。迷霧可以製造恐慌,死的人越多,靳丞的壓力就越大。如果靳丞真的中招,那麽他也一定會死,隻要他拿不到疫苗。疫苗必定從東十字街外頭帶進來,那些人肯定會想方設法阻止,而靳丞一旦死亡,十二樂章即刻掉落。攻守雙方瞬間反了過來,現在是靳丞要想辦法找出他們,而不是他們主動出手。否則,靳丞遲遲不死,騙局立刻拆穿。那個叫江河的軍師……唐措忽然對他有了點興趣,據靳丞說那是個長相非常普通的男人,丟進人群裏都沒人能認得出來。看起來不好對付。與此同時,東十字街的各個角落裏,江河的名字也被反複提及。“那天誌的江河到底什麽意思?拖著不動,是想讓別人先動嗎?他們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可能,江河一貫陰險狡詐。”“那我們動不動手?”“再看看。”“無道的傀儡師據說也來了。”“本人嗎?”“不知道,但有人看到了他的機關傀儡,也有可能是假托別人的手。他上次不是已經在靳丞手上吃過虧了嗎,不一定敢親自來吧?”“江河會不會在等他出手?”“無道、天誌,還有哪個也來了?”“我看到了b區的歐皇,黑名單第三的那位。”“操,他怎麽還沒死。”“狗日的66666。”“……”暗影處,天誌的其他人也在騷動。“媽的,江河那混蛋到底要我們等到什麽時候?我就說直接動手,別整那些彎彎繞繞的,萬一被其他人得手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們整個天誌都會成為a區的笑話!”“相信江河,再等等。”他們等得,靳丞等不得,他跟江河交過幾次手,比唐措更早意識到江河的打算。如果讓江河得逞,那靳丞現在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但直接找上江河也是不明智的,那等於告訴對方你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