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如今在聖彼得區和白葉區兩頭跑,靳丞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教堂。“嘿,蘭斯洛特,早上好。”凱爾特對靳丞的印象不錯。“我可一晚上沒睡,親愛的凱爾特。”靳丞聳聳肩。“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可不是麽。”兩人寒暄著,凱爾特把靳丞拉到一旁,問:“西奧多呢?他沒事吧?”靳丞搖頭,“他正在休息。凱爾特,你有彼得的消息了嗎?或者說,你找到任何失蹤的屍體了嗎?”凱爾特:“暫時沒有。”靳丞:“那我有一個主意。”凱爾特眸光微亮,連忙追問靳丞有什麽好主意。靳丞便說:“你們找到的畫著魔法陣的地方,有的還沒有死人對嗎?我要你傳消息出去,就說有人死了,並且又死而複生了。青藤同盟為了徹查清楚,把人關在了”靳丞朝四周掃了一眼,“就關在這間教堂裏。”凱爾特也不是笨人,一點就通,“你是想引玫瑰教派那幫人上鉤?萬一他們聽到消息,加速撤退了怎麽辦?”靳丞:“至少彼得不會,我覺得他不會輕易離開白葉區。而且,如果他們就此撤離,那恰恰能說明我們的懷疑方向是對的,不是嗎?”凱爾特被說服了,立刻著手去辦。可他離開教堂前,又被靳丞叫住,請他多派人手去東街,秘密潛伏。而此時的東街,一位不速之客正敲響巴茲的窗戶。巴茲睡得很沉,沒醒。唐措站起來,轉頭看到了窗外的來客,心中一凜伊索的魔偶。它還是昨天見過的那副打扮,流蘇耳環,拿著傘,但五官都是歪的,針腳也縫得奇差無比。那雙紐扣縫製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唐措,紅線縫的嘴巴咧著,又醜又嚇人。當前主線任務:與伊索交談。看起來不算危險。唐措定定神,鎮靜自若地走到窗前把窗打開,“有事?”魔偶仰頭看他,高舉著手裏的小黑傘,一張口便是伊索含笑的聲音,“你不怕我嗎?”唐措:“我打不過你。”魔偶咯咯地笑起來,邁著笨拙的步子越過窗框,跳到屋裏,動作滑稽地邁著兩條短腿跑到窗邊,沿著床腳爬上去,站在巴茲身邊,低頭看他。它左看看,右看看,歪著脖子看,撅著屁股看,眼睛幾乎要貼到巴茲的臉上去。唐措雖然推斷現在沒有危險,但一隻手還是牢牢搭著劍柄,以防萬一。驀地,魔偶回過頭來,“不要動哦。”“你想做什麽?”唐措問。“談個交易怎麽樣?”魔偶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昨天還想殺我。”唐措道。魔偶再次咧嘴笑起來,伊索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愉悅,“你比你哥哥有趣多了,你叫西奧多,對嗎?”唐措沒有答話。魔偶繼續自言自語,“相信我,你會答應的。我不需要你殺人,也不需要你做任何違背騎士準則的事情,我隻要你答應我不要讓巴茲落到玫瑰教派的手裏。”唐措心中微訝,麵色不顯,“為什麽?你不也是玫瑰教派的?”“是啊,但這並不重要。而且這本來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嗎?”“既然我本來就要這麽做,你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你想告訴我什麽?或者通過我,告訴羅傑裏德或我的哥哥什麽?”伊索沒有立刻回答,魔偶盯著唐措,良久,才忽然歪著頭說:“或許你可以讓羅傑裏德不要追著我跑了,如果不是他緊咬著不放,我就可以親自保護巴茲。讓我們內訌,這對你們來說不是更有利嗎?”說罷,魔偶從床上跳下來,原路返回窗台,準備離開。但它用小黑傘頂開窗戶後,又回過頭來,說:“那條地道算我送你們了,你們可以再去查一查,或許有些意外的驚喜。”話音落下,魔偶打開小黑傘,歡呼一聲,縱身越下。唐措連忙探出頭去看,小黑傘已帶著魔偶飄遠了。唐措根本不是伊索的對手,自然不會去追,雙手撐著窗沿蹙眉思索著剛才的對話,一時搞不清楚伊索到底是投誠還是另有所圖。此時他的主線任務又刷新了帶巴茲回到青藤同盟辦事處。這是要把他保護起來了嗎?遲則生變。唐措果斷將巴茲叫醒,巴茲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唐措沒辦法跟他解釋那麽多,隻說蘭斯洛特有事,便糊弄了過去。巴茲對自己的朋友向來是關懷備至的,聞言也沒多想,急急忙忙就換了衣服跟唐措出門。兩人直奔聖彼得區。為了減少路上所花的時間,唐措甚至雇了一輛沿街停靠的馬車,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馬車是專門載人的,車內不止他們兩個人,坐了一會兒,唐措就聽到了幾條很有意思的消息。“聽說小岩街那兒有人死了又詐屍,太可怕了。”“真的嗎?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有青藤同盟的人在呢,你們不用擔心。”“哦,讚美法蘭,希望不會有事吧。”唐措不動聲色,巴茲卻聽得又擔心又好奇,忍不住與他們搭話。這一番問下來,讓唐措確信這出自靳丞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