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措繼續:“現在,聽我口令。”此時紅繡球正好傳到了唐措手上,他抱著繡球刻意停留了三四秒,直到五秒時間到,才傳給下一位。二號跟他隔著五個人。鼓聲不停,唐措仔細豎著耳朵聽,目光則追隨著紅繡球,一直看著它傳到二號手上,“二號,停留五秒再傳。”二號趕緊點頭,抱著紅繡球默數五秒,正想傳,發現繡球已經到了下一位的手裏係統果真強硬,一秒都不給你多留。“三號,繼續。”“四號,繼續。”在唐措一聲聲的指令中,玩家們沒來由地開始緊張,不少人偷瞄靳丞。靳丞則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恰在這時,鼓聲突然加快。“五號,快!”唐措立刻變換指令。五號一個激靈,剛碰到繡球就往旁邊扔,仿佛在扔一個燙手山芋。唐措目光鋒利,看著那繡球以快速傳遞,而五號和六號之間,隔著五個人。每個npc傳花的速度在平均兩秒左右,而六號和七號是連在一起的,他原想控製繡球的傳遞速度,讓六號或七號拿到它,他倆加起來有十秒的時間,足夠了。可鼓聲突然加快,那他也必須要快,而就在這時,連續的敲邊鼓緊跟著出現。此時紅繡球已經傳到了距離六號兩個人的位置,唐措抬眸看向靳丞。靳丞會意,手上銀光一閃,機械弓已經拉滿弓弦。“咻”鼓聲將停之時,靳丞的箭射中六號身邊的npc,巨大的爆破力直接將他射倒在地。而原本要傳到他手中的紅繡球,就這麽落了空。“撿。”唐措斬釘截鐵。六號後知後覺地回神,而後像觸電似的差點從椅子上彈起,撲到旁邊就把繡球給撿了起來。撿到繡球他緊緊抱在懷裏,驚疑的目光看向靳丞和唐措他怎麽就成第一個拿到球的了?這時,光頭大漢解下蒙眼的紅布,回過頭來,“你是選才藝表演,還是回答問題?”靳丞收起弓箭,“回答問題。”六號緊張到變成複讀機:“回答問題。”光頭大漢掃了眼靳丞,但沒有說他違規,清了清嗓子,他便開始宣讀題目“巍巍古寺在雲中,不知寺內多少僧。三百六十四隻碗,看看用盡不差爭。三人共食一隻碗,四人共吃一碗羹。請問先生明算者,算來寺內幾多僧?”六號整個懵掉,這是什麽?你們這個做鬼的公司不是搞團建嗎?這他媽到底是語文題還是數學題?其餘玩家也麵麵相覷。靳丞再度出聲:“六百二十四。”六號複讀機:“呃,六百二十四。”光頭大漢:“回答正確。”npc們紛紛喝彩,掌聲如雷。玩家們也都驚了,大佬不愧是大佬,在他們普遍隻能心算一百以內加減乘除的時候,竟然這麽快就得出了答案。靳丞報以高深莫測的微笑。唐措也懶得告訴大家,這隻是因為他有答案他作弊。但遺憾的是,這次的繡球裏沒有夾帶紙條,他們隻能繼續進行下一輪遊戲。與此同時,永夜城g區監獄。冷繆入獄的第十三天,對麵的陳柳依舊聒噪得像隻蒼蠅。牢裏的人陸續都被放出去了,可陳柳隻是崇延章手下一馬仔,竟然還沒被放出去,可見他殺的人確實有點多。而今天,江河即將出獄。陳柳又開始作妖。有冷繆在,他不敢大聲嚷嚷,但他會冷嘲熱諷,“我說你們這些所謂的聰明人,所謂的軍師,就會借刀殺人。江河,因為你死掉的人肯定不少吧,大家不是都說你厲害嗎?可你竟然比我早出去,真是可笑。”沒有人回答他。冷繆早用魔法屏蔽了所有的聲音,閉目靠坐在牆邊,不理會任何人。江河正在安靜等待牢房的門開。坐牢這件事,來的時候靠傳送,出去的時候卻要靠自己的腿走出去,所以如果有仇家的話,特別容易被人在g區外麵埋伏,再被送進來。時間到了,“哢噠”一聲,房門終於自動彈開。江河站起來,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塵,大步走出牢房。隔壁的陳柳聽到聲響,不甘心的牢騷驟然變成了口頭威脅。“江河,你今天離開這裏,要是敢在老大麵前胡說八道,等我出去了我一定饒不了你!你給我記著,就算我不能拿你怎麽樣,其他人也不會任憑你爬上去的!”話音落下,江河恰好走過他的牢房,隔著鐵柵欄,他轉頭看向陳柳。那是充滿冷漠的一眼。陳柳不知為何,一股冷意從尾椎骨直達頭皮。他的心不可控製地顫了顫,隨即又為自己這樣的反應而覺得羞恥,大膽地瞪回去,“你那是什麽眼神?江河,你在想什麽?我警告你,你”江河直接打斷他的話,“我在想,我是著了什麽魔,要留在天誌跟你這種傻逼做同伴。崇延章對我的恩情,這一年來我應該已經還清了。”陳柳懵了。江河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要散夥,他主動離開,陳柳卻沒有感受到絲毫愉悅。這很奇怪,他愣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