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用詞也很有意思,“一位新的鋼琴老師”,那之前必定還有一個。“被關在閣樓的那位?”靳丞挑眉。“如果你的替身論真的成立,於望月會彈琴,鋼琴老師也會彈琴。假定於公館之前曾有過一位鋼琴老師,那這樣的大戶人家,老師必定是來家裏教學的。”唐措道。故事的一角,又被補上了。不過這些目前都隻是猜測,沒有實證。唐措複又收起那一大攤東西,決定再回於望月的房間看一看。他剛才匆忙下樓,還沒怎麽仔細搜過,而且那裏有於望月在,也算是個暫時的安全區。齊輝仍被留下看守電話。看守電話的工作是枯燥而驚悚的,一樓雖然沒有林婉那樣的厲鬼,可小鬼們在各自的區域來回飄蕩,有時也會過來串個門。靳丞給了齊輝一點香灰防身,可這並不能減輕齊輝的恐懼,因為他看到於望年的鬼魂也在壁櫥上探頭探腦。他現在一看到於望年,就想到安嘉和,頭頂的燈泡還在閃,愈發昏暗和陰森的環境配上二樓時不時傳來的嗚咽聲,冷意直鑽腳底。齊輝隻能瘋狂打電話,沒人接就一直打。打著打著,他覺出點不對勁來。周大海呢?如果說於望月的鬼魂沒有攻擊性,那麽周大海所在的時空應該是相對安全的。他哪怕正在查找線索的途中,錯過了第一個和第二個電話,那第三個呢?第四個呢?“周大海出事了!”齊輝連忙朝樓上大喊。與此同時,周大海所在時空內。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從背後抵在了周大海的脖子上,周大海渾身僵硬,不敢回頭,“你是誰?玩家還是npc?要做什麽?”來人有一口煙嗓,判斷不出具體年齡,“你不需要知道,隻要你乖乖配合,不輕舉妄動,我就不殺你。”周大海連忙舉起雙手,“我不動,保證不動!”身後這位必定是玩家了。周大海這麽想著,卻摸不清他到底是本來就在這個時空裏,還是從別的時空過來的。他從齊輝那兒得到的情報有限,到現在還雲裏霧裏。而就在他看不見的背後,來人拿出一個懷表,五指張開,懷表垂下,自然晃動。“滴答、滴答”的聲響於刹那間響起,周大海看不見,但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張表盤,迅速轉動。時針、分針、秒針,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拉出了殘影。周大海一個恍惚,差點迷失在這時間的幻夢裏,直至“鐺!”客廳的掛鍾發出整點報時,午夜十二點到了。二樓的琴房亦在此時傳來詭異又歡快的《神靈、羔羊和烏鴉之歌》,那令人熟悉的旋律讓周大海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腦內瞬間恢複清明。他一時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驀地發現脖子上架著的匕首不見了。再回首,不速之客也不見了。“媽呀。”周大海抹了一把冷汗。另一邊的齊輝也不好過,他不知道究竟有幾個隊友進了這副本,唯一一個能聯絡上的周大海還身處危險,讓他心急如焚。唐措蹙眉深思,靳丞則眯起眼,似是想到了什麽,冷厲目光掃過四周。唐措見狀,遞去一個詢問的目光。靳丞眨了兩下眼睛以作回應。唐措看懂了,齊輝沒懂,不由痛心疾首都什麽時候了大佬你們怎麽還在眉來眼去?!此時距離1926年的午夜十二點,還有五十六分鍾。齊輝的焦灼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靳丞忽然穿過身,麵朝著空曠客廳和二樓的方向,朗聲道:“榮弋,別躲著了,出來吧。”無人應答。靳丞抱臂,笑問:“你要學那個五歲還在尿床的孟於飛,搞偷襲嗎?”齊輝聽見孟於飛的名字,隻覺得耳熟,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的拐角處,緩步走入三人視線。齊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那裏竟然真的藏了個人!榮弋!他想起這是誰了,紅榜第二啊!齊輝差點又是一個“臥槽”脫口而出,硬生生忍住。靳丞則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榮弋,目光瞥過他手中的懷表,說:“我就說是誰那麽陰險地貓著呢,原來是你。紅榜第二,堂堂時間掌控者,不必要這樣做吧。”榮弋表情冷酷,但他的冷酷跟冷繆不一樣。冷繆是從名字到人,發自內心的冷酷,而榮弋是帶著愁苦的冷。一臉苦相,憂國憂民,你從他身上找不到半點的快樂因子。“對象是你,就有必要。”榮弋一開口,煙嗓又自帶滄桑效果。他停在樓梯上沒有下來,用行動充分表達他對靳丞的忌憚,而後道:“做個交易吧。已知的三個時空,除了這裏,所有的時間都已經被調到十二點,琴聲已經過去,接下來隻有天亮。”靳丞微笑,“所以?”榮弋:“你們還不知道另外兩個時空的準確坐標,對嗎?如果我把這裏的時間也調到十二點,你們就徹底失去了去往別處的途徑。”靳丞反問:“你覺得有我在,你還會有機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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