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消息是從鄭鶯鶯那兒收來的,但情報販子的話,多透露一個字都是損失,他自然不會多說。靳丞挑眉,“就這些?”k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你還想怎樣?你給我的情報,難道又是什麽準確消息了?深紅的命匣到底藏在什麽副本裏,你總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你敢說不,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靳丞這次倒是回答得幹脆,“特殊觸發副本,觸發物品:卡牌類道具,具體不明。”k還想再問仔細點,但榮弋和冷繆終於到了,這個話題便被暫時壓下。第115章 禍水東引冷繆見到靳丞的第一眼,便開門見山:“深紅出來了?”靳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k,做了個請的手勢。k聳聳肩,這才站起身慢悠悠地往包廂外麵走,臨走時還紳士地帶上了門。“各位慢聊,有什麽事叫我啊。店裏最近新推出了一款酒,折後隻要88個點。”黑心商販,一如既往。冷繆和榮弋落座,話題直奔中心。隻是在開始前靳丞又讓冷繆下了一道靜音結界,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隔壁包廂的k聽見他們忽然沒了聲音,撇撇嘴,特沒意思。他隨手在旁邊對著空氣輕敲兩下,那什麽都沒有的空氣裏竟然出現了一扇銀白色的僅融一人通過的門,門上雕刻著複雜的迷宮圖案。k推開門走進去,那門便自動在他身後消失了,入目是一個銀白色的圓形空間。所有牆壁內嵌書櫃,有一道樓梯繞著書櫃螺旋而上,望不到頂,而空間的正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棋盤。黑色棋盤上是銀白色的紋路,棋子錯落有致地擺放在棋盤上,仔細看,每個棋子上麵都寫著一個人名。而那銀白紋路也不是簡單的方格線,是人物關係圖譜。棋盤的南、北兩側,各放著一個蒲團,蒲團旁還擺著尚未完全冷卻的茶水,遙遙相對。k繞著棋盤走了一圈,手裏又多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推杆。目光在所有棋子上饒有興致地一一掃過,他伸出推杆放在寫著“崇延章”的棋子上,用力一敲,那棋子便被敲成碎片,繼而化光消失。隨即他的目光又移到這枚棋子的上方,寫著“深紅”的棋子上,推杆輕輕一推,將她推到了棋盤正中間偏下的位置。“深紅”一動,整個銀白圖譜發生變化,而代表著天誌的那片網絡更是徹底瓦解。原本與天誌還有一絲微弱光線連接的江河,完全獨立開來。k微微一笑,用推杆勾住江河,將他下拉至另一顆棋子旁。兩顆棋子互相吸引,很快就誕生了一根新的線條。那顆棋子叫鄭鶯鶯。鄭鶯鶯這棵棋子,又分出幾條線,連向肖童、唐措、池焰和孟於飛。k的目光在鄭鶯鶯、江河和深紅三者上麵輾轉,麵露思量。“這裏會不會又有條線呢,鄭鶯鶯,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至於你,江河啊江河,你這兜兜轉轉,最後究竟給自己挑了個什麽樣的主子呢……”他拄著推杆,喃喃自語。很快,他的目光又轉向了一顆遊離在外的棋子,餘一一。“禍水東引麽?”要說k最看不透誰,這個餘一一是其中之一。運氣好到逆天,看起來也沒什麽背景,迄今為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隻能用玄學來解釋。餘一一得到了命匣的線索,怕惹禍上身,幹脆轉給靳丞。靳丞又把這消息賣給k,k的職業操守不允許他對外透露消息的來源,到時候,大家隻會知道消息是從k這裏傳出去的。這禍水引啊引,最後可不到k自己身上了麽?除非k不把這個消息往外賣,但那可能麽?誰都不笨,誰都把算盤打得啪啪響,可k有什麽可害怕的,他可是在編玩家。驀地,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走到棋盤的另一邊,將寫著林硯東的棋子,推進了g區,跟肖童撞在一起。“你們兩個,又在密謀什麽?”g區。“你們今天一直在壞我的事。”典獄長肖童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手捧咖啡,哪怕是在牢房最深處的走廊裏,依舊稍顯優雅。與他隔著鐵窗相望的是盤腿坐在草席上的林硯東,他一身棉麻的家居服,半邊身子染著血,手裏盤著的佛珠卻還纖塵不染。“我可也是被殺進來的。”林硯東苦笑。“林先生,你這話也就騙騙別人。深紅在我這兒關了一年多,她現在的水平,還不足以直接把你殺死吧。”肖童反唇相譏。“不歡迎我?”“說吧,來找我什麽事,我可特地為你清空了監獄,就專門招待你一個。”“你應該知道的,四年前那個副本後,永夜城給了我很多的限製。我能來這裏見你,也實屬不易。”“嗬。”“我想讓你送我進一個副本,隻有g區的副本,才沒有限製。”“你堂堂林硯東,進副本還需要我送?”“那是一個c區的副本,我在a區,鞭長莫及。而且我必須親自去。”林硯東平和而堅定地看著肖童,眉宇間自由一股叫人信服的力量,卻莫名叫肖童惱火。“你說送就送,你當我這裏是中轉站嗎?”話音落下,氣氛有些僵硬。良久,林硯東打破沉默,“十年沒見了,肖童。我在a區,你在g區,哪怕隻有一牆之隔,我都遵守當年的君子約定,不再見你。現在十年過去,我想時間已經夠久了。”肖童卻突然笑了,“什麽狗屁的君子約定,你林硯東算什麽君子,不過就是一個登台唱戲的戲子。來永夜城那麽多年,快忘了怎麽唱了吧?這樣,你再給本少爺唱兩句,我就答應你。”林硯東的臉色驟然沉凝,看著肖童,卻又隱而不發。肖童隻是笑,像舊時浪蕩的貴公子,仿佛一切都隻是他掌中的玩物。氣氛持續僵持,很長一段時間裏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最後還是林硯東歎了口氣,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道:“我已經忘了。”肖童冷哼一聲,卻沒再說話。他沉默地打量著林硯東,眼神如刀,良久,道:“我也不是不能幫你,順便還可以再附贈你一個消息靳丞用十二樂章定了律令,從樂章生效之日起,在永夜城內殺人者需與被殺者同罪論處,是嗎?”林硯東看著他,不明白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