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我叫張三,不叫李四。”“哦”k拖長了語調,“真抱歉,你的名字太難記了。”張三終於沒忍住,在烏鴉先生麵前翻了一個白眼。時光之井處,靳丞看到通關任務後既驚訝,又不驚訝。這來得有些突然,但轉念一想卻正符合劇情的發展。地宮裏的變故導致地麵傳來震動,而震動的中心就是時光之井,站在井口往裏看也能看到井水呈旋渦狀流動,還泛著月光般的魔法光澤。但是靳丞沒有立刻通關,一方麵他不想就這麽離開月隱之國,另一方麵,根據唐措的說辭以及從地宮裏出來的青藤同盟成員的匯報,現在留守時光之井的人裏有榮弋。榮弋是時間掌控者,有他在,時光之井無論出什麽問題,都不會立刻崩潰。靳丞對自己的隊友有信心。綜上考量,靳丞決定再等上一等,這一等,他就等來了唐措。因為時光之井四周都是敵人,到處是混戰,唐措為了不被拖住,便直接施展【空中漫步】從時光之井正上方的花窗裏跳進去。突然出現的人影刺激了我方戰友們的神經,紛紛將法杖和刀劍對準了他。靳丞及時開口,又伸手接了他一下,這才避免一場烏龍。“怎麽樣?”靳丞問。“冷繆刷新了通關任務,去城門口了。”唐措答著話,氣還有點喘。靳丞剛想開口,便發現他脖子上的花紋格外燙人,立刻伸手摸上去,神情嚴肅。“不是壓製住了?”“應該是時光之井的問題。”唐措臉色的紅潤已經開始透出一絲異樣,過於豔麗,卻又因為過分英氣的五官而不顯得怪。鬢角、脖頸處都是細汗,連呼出的氣都好像帶著灼熱。靳丞把手撫在那花紋上,銀色的長發摩擦手背,指腹下就是唐措的頸動脈。他的心跳有點快,超出正常的快。“這樣不行。”靳丞深深蹙眉,當即把人扶到井邊坐下。他單膝跪在唐措身邊,一隻手抵著唐措的背,一隻手還捂著他脖子上的花紋,開始灌輸信仰之力。“放輕鬆。”靳丞對唐措做的,便如同唐措當初為了平息讀心術給老鼠帶來的痛苦,而用自己的精神力安撫他一樣。隻是這樣的姿勢稍顯親密。月隱之國民風淳樸,見狀隻覺得兩人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樣是至交好友,並未多想。時光之井的另一邊還坐著國王陛下,他看到唐措脖子上的花紋時愣了愣,但眼神中並未透出厭惡和憎恨來。甚至在銀甲衛兵們對因此唐措露出敵意時,擺手示意他們噤聲,嚴肅道:“百花王國的公爵閣下,不遠萬裏來到月隱之國與我們並肩作戰,我們不能因為一些無端的揣測就去傷害他。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與玫瑰教派的邪惡之徒有什麽區別?”周圍人齊齊怔住,隨即有些赧然。凱瑟琳夫人恰好從外麵進來,聽到了這番話,也稍顯沉默。國王陛下看了她一眼,又說:“更何況,花本身是無錯的。玫瑰,如果世上真有這麽一種花,它會是多麽的漂亮。就像他身上的這朵一樣。”話音落下時,靳丞剛好收回手,唐措也重新睜開了眼睛。他聽到了國王陛下的話,因此對他點頭致意,“多謝陛下。”國王露出溫和的神色來,隻是因為身受重傷,難免委頓。他問:“你好些了嗎?”唐措點點頭,他很敬佩國王陛下這樣的長者,但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有些話不宜在外人麵前說,他便與靳丞站到一邊低聲交談。靳丞三言兩語交代了他的任務,唐措聽完,道:“如果說按原來的故事情節,奧古斯汀會死於鎮壓魔法風暴,現在有榮弋打前陣,完全有可能活下來。問題是如果你按照任務要求做了,卻沒有死,係統怎麽判定?”“沒錯。”靳丞就知道唐措能一語切中要點,“賭不賭?”唐措:“你問我的意見嗎?”靳丞:“當然,你可是我家屬。”唐措:“。”久違的表情上線,靳丞秒懂並做出了plus版的閱讀理解,“你說你聽我的,無論我做什麽都支持我為我加油嗎?”唐措:“我說你話有點多。”靳丞聳聳肩。唐措:“我控場,你辦事。”語畢,唐措徑直走回國王身前,恭敬道:“陛下,時光之井出了點問題,以防萬一,請您立刻帶衛隊離開。”靳丞則取出小豎琴,半句話不多說,指尖撥動琴弦的刹那,信仰之力也隨著音符送入井中。從他跟唐措走到一旁商量對策到現在,其實也不過三分鍾,沒有更多的交談和遲疑,他就把這裏的指揮權完全移交給唐措,因為底下的榮弋不一定還能等。一切都要快。此刻的榮弋確實已經快支撐到極限,哪怕有萬象鬥篷這樣極強的防禦裝備在身,依舊夠嗆。鄭鶯鶯在後麵支撐著他,有他擋著,情況比他稍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歸根結底,時光之井裏蘊含的能量太巨大了,尤其是形成魔法風暴後,所有的魔法元素都處於暴走狀態,壓都壓不住。“哢。”懷表的外殼竟然都出現了一絲裂縫。一滴冷汗從榮弋的額角滑落,他餘光瞥向四周,有些青藤同盟的人已經倒下了,他們施展著防禦魔法,也試圖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卻終究不敵魔法風暴。玫瑰教派的狂熱信徒們卻像在朝聖,有些跪在地上低下了頭顱,有些懷著虔誠走進了魔法風暴內,引發更強烈的波動。不斷有人在往這裏趕,援軍、敵人,幾乎掏空了整個地宮。也有那些理智尚存的玫瑰教派成員,妄圖擊殺榮弋,但他很快被人攔下,雙方又是一片混戰。榮弋動都不動,身體好像變成了石頭,連不斷新增的傷口都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疼痛。他很冷,時間、空間,這些天地間亙古存在的元素都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懷表無法攔截的風暴拍打在他身上,就像冰霜。靳丞的琴音終於從時光之井的上方傳來時,榮弋都快被凍僵了。好在有了琴音壓製,魔法風暴漸漸平息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呼……”榮弋長舒一口氣,動了動滿是傷痕的手指,對身後的鄭鶯鶯道:“小心些,我要開大了。”語畢,榮弋在心裏倒數三個數,抓準時機,一把握住懷表,將表蓋合攏。鋪天蓋地的能量沒了去處,頓時失控,可就在這時,榮弋雙手合十,懷表上的金鏈子纏繞於十指間,懷表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