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該做什麽?”覃媛的爸爸又請示了一句。青年的笑容隻在刹那就消散了,繼續向前走,淡淡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會做什麽?”覃媛的爸爸囁喏了一下:“原本是該辦葬禮了。但是,棺材裏的紙人被發現了。雖然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麽,但應該會提高警惕吧。身手很不錯的樣子,很難得手。”“不著急,我會處理的。其他的區域交給你們,沒問題吧。”“啊……”覃媛的爸爸一愣,沒想到這個人會親自下場,“哦哦,那,辛苦您了。其他區域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那就接著辦吧。還有,別跟著我了,披麻戴孝的,還以為是給我送葬呢。”說話的時候青年的目光一直看著遠處,一絲餘光也沒有分神給他。優雅輕慢的話,叫男人臉上一白,冷汗浮現額頭,瞬間止步點頭:“是,是,我這就安排……”他說著向下揮了一下手,壓低聲音對後麵的人:“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跟著了!”所有人就立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目送那道霧霾藍的身影和拎著皮箱的紙人一同消失在視野盡頭。留在原地白森森的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喪服之下一雙雙畏懼又狂熱的發紅的眼睛,像是一群饑餓的野獸,或者吸血的惡鬼。……謝刹閉著眼睛,半響睜開:“他還在這裏。”說完,他轉身,背對著覃媛他們的方向離開了焚毀的院子。覃媛站在那裏,手指輕輕護著肚子,目送他離開。謝刹沒有走遠,而是迂回繞道,遠遠跟著那個和虞星之極像的小堂叔和那群覃家的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確保沒有任何人發現。世界上不可能那麽巧,遊戲裏的npc和其中一個玩家恰好相似度這麽高。這裏麵一定有問題。老常的死也很可疑。那些說沒有見過虞星之的人也許是說謊,也許也是被那個東西洗腦了記憶。都不可信。多虧了覃家的地形夠亂,地勢有高有低,比起正規的大宅更像一個小型的組合一起的社區,偏離主宅的大部分房子都是荒廢的無人區,謝刹輕易就避開了人群跟了上去。不久,謝刹看到那個人和覃家的人分開了,身邊隻跟著一個奇怪的拎箱子的黑衣人。兩個人熟門熟路穿過一段路,走進一座偏離中庭很遠的庭院。謝刹才發現覃家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像個遺世獨立小別墅一樣的庭院。獨立的花園,種著一顆茂盛成亭的葡萄架,花園視野寬闊種滿了花草,鳶尾、玫瑰、還有一些認不出的明顯是異國產物的花草。庭院的花木看似自由生長,卻又和完全無人打理的狀況截然不同,像是刻意費心做成這樣的。那個人對這個庭院很熟悉,像回到家裏一樣坐在庭院的休閑椅子上,桌椅顯然很幹淨,就像剛剛才有人清潔過一樣。拎著行李箱的黑衣人自發走進屋子裏,不一會兒出來,為他擺上精美的器具,放上一個白色的工具箱。那個人抬了抬手指,黑衣人就恭敬地彎腰,側耳傾聽他說話。黑衣人轉身走向庭院門口,打開纏著薔薇爬山虎的雕花鐵門,然後做了一個邀請進入的姿勢。“跟蹤了這麽久,不進來喝一杯嗎?”庭院的男人並不抬頭,溫和優雅的聲音並不大,卻足夠謝刹聽到。被發現了嗎?那個人和他身邊的黑衣人從未回過頭,反偵察意識極差,謝刹沒想到對方居然早就發現了自己。謝刹從牆垣和屋簷的側麵跳下來,從打開的鐵門走了進去。庭院的畫風和整個覃家格格不入,仿佛另成一個世界。那個人微微垂眸,手指靈活地翻轉著一張紙,像是在疊著什麽。謝刹走到他對麵坐下,親眼看到一張紙在他的手中變成栩栩如生的小蛇。“喜歡嗎?送給你。”那個人將完成的小蛇遞給他。謝刹伸手,不知道那紙蛇是怎麽操縱的,忽然動了,像活得一樣遊動了一下,從那個人的手心遊到謝刹的手背上,盤踞在他的手腕不動了。謝刹的手指輕輕撫摸紙蛇,觸感的確是紙沒錯。“我以為你是個藝術家,手指看上去很適合彈鋼琴,或者畫畫。”那個人溫和地看了他一眼:“藝術都是相通的。折紙、做紙雕,和作畫一樣,隻是一種藝術創作的表現形式。”謝刹:“紙雕,本質上和做紙人是一樣的嗎?”“那要看是什麽樣的紙人了,極致的美就是藝術,無論什麽。”那個人旁邊精致的器皿也不是謝刹以為的茶具,而是調酒用的。在和謝刹說話的時候,那個人就在調酒,將調好的酒倒在兩個水晶杯中,其中一杯遞給謝刹。“度數不高,嚐嚐看?”那個人喝酒的時候微微仰頭,露出完美的下顎線,脖頸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謝刹的膚色就夠蒼白了,那個人的膚色卻還能更白一些,卻毫無病態。他喝酒的時候,眉睫垂斂的眼眸一瞬不瞬盯著謝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靠臉在無限流世界裝小可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孤注一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孤注一擲並收藏我靠臉在無限流世界裝小可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