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相伴


    才有了笑容


    湛藍清澈眼眸裏的笑意


    印的全是你的身影


    紅色的保時捷停在了丁思菱的家門口。


    “你家到了。”南官拓文轉頭對著一旁的丁思菱道。


    “哦,”她點點頭,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等一下,”他伸手把她按在了車子的座位上,“這個星期天我要錄音,你到錄音室來。”


    他錄音,幹她什麽事?“我過去幹嗎?”又不是她錄音。


    “陪我。”


    “陪你?”她沒聽錯吧!


    “對,還是說,你忘了剛才答應過我什麽。”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著他,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哈、哈!”丁思菱幹笑幾聲,她還真是給忘了,“剛剛那是因為情急,所以……”


    “所以?”南宮拓文劍眉一挑,反問道。


    唉,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否則難保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所以你就當我沒說過,你也沒聽見,大家兩不相欠,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幹,井水不犯河水。”她一口氣快速地說完。


    車廂內一陣沉默,優雅地臉上綻放出蒙娜麗莎般的神秘微笑,很美麗,卻也邪惡得可以。“你希望我再去你們學校轉悠一圈?”薄唇輕啟,吐出了讓她心驚的話。


    “怎麽可以!”若是他再來一次的話,她也不用去上學了,直接在家自修完課程得了。


    “那我隻好當成你說過了,而我也答應了。”他頭俯在她耳邊,熱氣吹拂著她的耳際。


    她推開他,狠狠地瞪視他,“你在威脅我?”


    “隨便你怎麽說,”他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聳聳肩,隻要最終目的達到了,他不在乎過程是用什麽手段。


    丁思菱抿著唇低頭考慮著。好煩,花腦筋思考一向就是她所厭的,是為了一時的安穩和他交往,還是為了以後的安穩而不和他交往?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麻煩。


    “ok,我答應。”她輕歎一口氣。“不過,我要先說明,交往歸交往,決不能讓外界知道,包括我的父母、同學、老師還有媒體。”


    “可以。”南宮拓文答應得十分爽快。他隻想要弄清楚她對他的感覺,至於這種關係是否要曝光,他倒無所謂。


    得到了回答,丁思菱轉身推開車門,準備下車,一隻手快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成功地使她再度坐回到車上。


    “你不覺得該給你親愛的新男朋友一點禮物?”清朗的聲音,溫柔得讓丁思菱刹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喂,南宮拓文,你別太得寸進尺了!”禮物?!他還想要她送他禮物,做他的春秋大頭夢去吧!


    “得寸進尺?”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把臉靠向她的臉,“我倒不這麽覺得。”


    她有些怔仲地盯著在她眼前逐漸放大的俊臉,這樣的近距離,讓她可以清楚得數出他的睫毛,如果一個男人好看到要用“漂亮”來形容,而且還比身為女人的她要漂亮上不知多少倍,那麽,這個男人就絕對隻能用“禍水”來形容了。


    “你要幹嗎?”她問道,兩人靠得太近,讓她感覺不自在。


    “隻不過是要一個吻。”他伸手把她鼻梁上的眼鏡摘去。


    “吻?!”她尖叫起來,卻讓他順勢把唇壓在了她的唇上,直接地吮這是吸她的甜蜜和純潔。


    丁思菱睜大眼瞪著近在腿尺,光明正大掠奪她初吻的男人。千算萬算,卻漏算了男人的劣根性,畢竟,憑他的身份、地位、長相,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更何況娛樂團中又是美女如雲的地方,隻要他登高一呼,多的是美女讓他吻,何必來吻她!


    使勁地推開他,她怒視著他,“還我的初吻!”雖然沒有特意地去保留,但也沒想到會這麽隨便地失去。


    “你的初吻?”他笑起來,嫌到了,賺到了,賺到嘍!“你想要我怎麽賠?不如你吻我,算是一吻回一吻。”


    讓她再去吻他?她不如去撞牆算了,“你——”從未碰到過此類人種,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怎樣?讓你心動了?”


    心動?是啊,動到她想把他給活埋了!看來以後的日於是有得磨了——


    ***◎***——


    一時的失言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丁思菱算是知道了。星期六的上午,本來是學生睡懶覺的專利時間,可是她卻在一大早被人一個電話召到海灘邊吹海風。


    懶懶地躺在沙灘椅上,丁思菱一邊吸食著果凍,一邊看著不遠處正在拍攝電視劇外景的南宮拓文。


    一個半月前的那場校園大風暴,讓她足足在家裝病待了十天才敢回學校,好在他沒有再去她們學校,風波才久而久之平息了下來。惟今隻有死黨馮可可和隔壁班的田由美還一天到晚纏著她問東問西,弄得她頭痛無比,不如該怎麽回答。還好她當時有堅持,一定要求交往的事不能讓媒體、她的父母、同學知道。否則她真的不知道她的世界會被他弄亂成什麽樣。


    “嗨,小菱,你今天又來看拓文啦!”翁廣言遠遠地走過來朝著丁思菱出聲打招呼。


    記得他聽到拓文介紹小菱是他女朋友時,嚇了好大一跳,足足呆了三分鍾有餘。沒想到一向從不喜歡和女人有牽扯的拓文竟然會交女朋友,而且所交往的對象還是一個中學生,害他最近老在想拓文是不是有戀童癖。


    “是啊,我今天又來了。”丁思菱無精打采地接口道。正確地說法是她又被“強迫”過來。


    這一個半月來,她大大小小的空餘時間全被正在前麵不遠處和電視劇的女主角在鏡頭前摟抱在一起的敗類所霸占去。隻因他很“卑鄙”地威脅她,若是她不陪他的話,就再去她的學校轉悠一圈。


    人嘛,總是會屈服於現實的壓力,她也不例外,畢竟南宮拓文比她要多吃幾年的鹽巴,她現在鬥不過他也在情理之中。於是,她隻好很老實地一有空就待在他的身邊。隻苦了她每次出門都向老爸老媽說是參加學校補習,不敢想象,萬一哪天東窗事發,她老爸老媽的臉會扭曲成什麽樣。會不會一槍轟了她。


    “翁大哥,姓南宮的還要拍多久?”丁思菱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好累,躺得太久,都讓她腰酸背病了。


    “這應該是快拍好了吧。”翁廣言轉頭看了看拍攝的進度估計道,“小菱,拓文聽到你喊他‘姓南宮的’他會不高興的。”拓文很少會這麽堅持女人對他的稱呼問題。


    “他又聽不見。”她咕噥著。南宮拓文不但不理會她的強烈抗議,老是喊她菱菱,還規定她一定要喊他“文”,哦,饒了她吧,每一次喊他“文”,她的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他可以拿著肉麻當有趣,她可不。


    卡!


    “ok,很好!”在導演一聲宣布的同時,站在沙灘上摟抱在一起的男女旋即分開。


    穿著一身休閑運動裝的南宮拓文一把推開了站在身邊的康洛雅。演戲中他會盡演員的職責,但這不代表下了戲他還要和不喜歡的女人抱在一起。


    “煒羽,今天下午拍完戲去麗晶喝杯下午茶怎麽樣?”被推開的康洛雅又自動地粘了上來,提出了邀約。今年才剛出道的她,由於外型長得甜美可愛,一出道就受到了青少年的喜愛,被周刊評為是學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並且現在還可以在超人氣天王煒羽主演的電視劇中出演女主角,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女星。


    南宮拓文瞥了一眼幾乎整個人快要掛在他身上的女人,“對不起,我今天下午收工後還有事。”他淡淡地拒絕道。


    “可是,喝下午茶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康洛雅急急地說。從電視劇開拍到現在,她向他提的邀約沒有一次被答應。


    “抱歉,我真的是沒時間。”說完,隨即拋下了康洛雅,朝著躺在沙灘椅上正在和廣言談天的丁思菱走去。


    可惡!康洛雅留在原地恨恨地咬了咬牙。她自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公主,長得漂亮,父親又是華氏影視傳媒公司總裁,向來隻有被人寵的分,而他卻每每給她牆壁碰。等著瞧,總有一天,她要煒羽臣服在她的腳下,來求她愛他。


    走到丁思菱的麵前,南宮拓文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口渴了,把水給我。”他開口朝著她說道。下了戲後,他喜歡看著她的臉,這會讓他有種放鬆的感覺。奇怪,她並不漂亮,比她美的女人多的是,傾城傾國的也大有人在,可他卻偏偏喜歡看她的臉,想要看她更多的表情,喜歡常常逗著她玩,甚至,他覺得她越來越漂亮了,讓他快要舍不得移開自己的視線……他究竟是怎麽了?


    丁思菱眼睛漂了膘旁邊小圓桌上放著的瓶裝礦泉水,“你自己不會動手嗎?”水不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嗎?


    “我要你遞給我。”他堅持地要求。


    她翻了翻白眼,不去理會他,躺在沙灘椅上抬頭看著青天白雲,自顧自地吹著口哨。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上小書包……


    南宮拓文淺淺一笑,眼神中露出算計的目光,“我最近突然很想再去你學校門口轉悠一下。”


    口哨聲其然而止,丁思菱翻身坐起,“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去我學校的。”


    “是嗎?”優雅的臉上綻放出蒙娜麗莎似的神秘微笑,很美麗,卻也邪惡的可以,“我隻答應過不去學校裏,可沒答應不去校門口。”


    “你在威脅我?!”她狠狠地瞪著他。


    “隨便你怎麽想。”他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欣賞著她生氣的表情。


    “姓南宮的,你不要太過分!”氣死她了,她就知道,和他交往絕對是個錯誤,他們身份不合,門戶不合,個性不合。她的生活被他搞得亂七八糟,她更是常常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真是麻煩粘在屁股上,甩都甩不掉。現在惟一的希望是他最好快點對她失去興趣,早點放她自由。否則她遲早會被他活活氣死。


    “唉唉唉——”“姓南宮的”得意洋洋地搖擺著他纖長的手指,“不是‘姓南宮的’,你應該叫我‘文’才對。”他“細心”地指出她的錯誤。


    “你……”她深吸一口氣。對他這種人生氣根本沒用,他隻會當她是在耍猴戲,反倒是氣死了自己不劃算。


    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礦泉水瓶,丁思菱把它遞給南宮拓文。


    “喂我喝。”他雙手環胸,沒有接過瓶子的意思。


    她眯起了眼睛。他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有人在看。“她指了指在一旁正像看好戲般看得津津有味的翁廣言。找到了一個可以不用喂水給他喝的理由。


    “廣言,你今天不是說有事要找導演嗎?現在導演正好有空,你該過去找他了。”南宮拓文對著在旁看戲的人下逐客令。


    “是嗎?”翁廣言反問道。他不記得說過有事要找導演,“我沒有事要找導演。”難得有好戲看,他還沒看過臆呢,還想再多待一會。


    “是的。”他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我沒——”在看見了好友臉上掛起了莫測高深的微笑後,翁廣言自覺地摸了摸鼻子,“好吧,那小菱,我有事找導演,等會兒再見了。”


    “現在沒人看了。”他轉頭對著她。目光飄向礦泉水瓶,等著她的伺候。


    她站了起來,不情願地擰開礦泉水的瓶蓋,把水倒進了紙杯。


    “喏,喝吧!”她把紙杯湊近了他的唇邊。


    他右手悄然地摟住她的腰,左手按住了她拿著紙杯的手,順勢喝了一口水……


    啪!


    聲音不響,卻讓整個攝製組把目光都投向了他們兩人。


    天!沒看錯吧,居然有人把水潑在“羽王”的臉上,這女孩該不會是不想活了吧,惹火了煒羽可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事,至少——在亞洲的娛樂圈中還沒有人敢得罪他。


    水滴順著南宮拓文的臉頰、發絲緩緩地流下。被人如此潑水,卻不會給人以狼狽的感覺,反倒是讓人有種美的感覺。


    “這樣方便多了,你口渴,就喝個夠吧。”她扔掉紙杯,帶著一絲得意居高臨下地朝他說,呼,心情爽多了。


    “哈!哈!哈!”南宮拓文仰頭大笑著站起身來,右手仍摟著丁思菱的腰,左手輕點她的鼻子,“我發覺你越來越有意思了。”很有趣的女人,讓他想要時時地看到她。


    “喂,廣言,你不覺得煒羽最近好像時常會這樣哈哈大笑?”燈光師轉頭問著站在身旁的翁廣言。


    “是啊!”最近這段時間,拓文真的是比以前要開朗了很多。以前他從來不曾這樣真心的笑過,他的笑,就像是他的一層假麵具,隱藏自己,他的笑意,出來就不曾到達眼裏。


    是那個女孩改變了他吧……——


    ***◎***——


    香格裏拉飯店4002號房,男人推開了房間的門,朝著坐在窗邊的女人走去。


    “你叫我來有什麽事?”


    “我要你去接近這個女的,讓她愛上你,再把她甩了。”女人站了起來,拿出一疊照片交給男人。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中學校服,紮著一根馬尾辮,平凡無奇的臉上架著一副眼鏡,普通得可以說是讓人過目即忘。


    “我不想幹這種事。”欺騙別人的感情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


    女人輕笑一聲,把嬌軀貼在男人的身上,“如果我堅持要你去做呢?”


    他深歎一口氣,“你明明知道我愛的是你,為什麽還要我……”歎息聲中充滿了苦澀。他愛她,從他拿起相機第一次拍攝她的時候,他就被她迷惑住了,不斷地追逐著她的影子。而她卻不曾用心對待過他,隻是把他作為她的戰利品之一來炫耀。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幫我去做這件事,你難追不希望我開心嗎?”女人嬌填地道。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所以從來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感受。


    煒羽,他好幾次拒絕了她的邀約竟隻是為了和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女孩在一起,這口氣她怎麽都咽不下。如果是那女孩阻礙了她,那麽就讓她把這根眼中刺給拔掉。


    “我……”男人有了一絲動搖。懷中的暖香溫玉讓他心神俱醉。


    “你該知道,你是沒辦法拒絕我的。”頭一抬,她摟著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嬌唇印上了他的。


    男人低低地呻吟一聲,緊擁住了女人,狂熱地吸這是吮她的唇。


    這樣的愛對於他來說,是苦澀多於甜蜜吧——


    ***◎***——


    “什麽,葉姐,你要我穿這雙鞋?”


    在攝影棚的休息室中,丁思菱麵有難色地指著葉資紋手上提著的運動鞋。雖然這雙鞋款式很好看,又是世界三大運動品牌公司welda的最新款女式運動鞋,可是她還是不想穿這雙鞋,原因很簡單,這雙鞋要係鞋帶。


    穿著一雙要係鞋帶的鞋是最不方便的,在你走路、跑步、踢球、玩耍,鞋帶隨時有可能會散開,那你就得在眾目撰壤之下彎腰去係鞋帶,一個不好,萬一沒發現鞋帶散了,那麽下場很可能是被鞋帶絆倒在地上。


    所以丁思菱不穿要係鞋帶的鞋子,要避免麻煩,最好就是在一開始就杜絕會惹到麻煩的源頭。


    “對呀。這雙鞋是weida公司送來的樣品鞋,和南宮現在腳下穿的那雙可是情侶鞋哦。”葉資紋笑著說道,今天南宮要拍welda公司的宣傳照片,在敲定了拍攝用的運動鞋後,特地要她把與之相配的女式款拿過來給思菱。


    “情侶鞋?關我什麽事?”幹嗎要她穿和南宮拓文同款的鞋子。


    “當然關你的事,你可是南宮的女朋友啊!”


    “女朋友?”那根本是假的,她會和他交往純屬意外,他是因為覺得她有趣和她交往,而她則是因為一時失言才會被迫答應交往。


    “對呀,昨天你不是還在說要去買一雙新運動鞋,現在南宮送這雙鞋給你,不是正好嗎?”


    丁思菱有些頭大地看著眼前的這雙鞋,她是說過要去買一雙新鞋,可是南宮拓文也應該知道她是不穿要係鞋帶的鞋的,他分明是有意耍她的。


    “葉姐,我不穿有鞋帶的鞋子耶。”因為她怕係鞋帶的麻煩。


    “這樣啊。”葉資紋失望道。她還以為小菱會很高興穿上這雙鞋,沒想到……怪不得,南宮把鞋轉交給她,讓她來把這雙鞋給小菱,“可是若是你不穿的話,南宮會生我的氣的。”其實沒到生氣那麽嚴重,隻是她會被南宮恥笑好幾天到是真的,畢竟她可是在他麵前拍著胸脯保證過一定會計小菱穿上這雙鞋。


    “葉姐,我是真的不……”


    “小菱,你該不會是真的不穿這雙鞋吧,南宮在娛樂圈的勢力很大,若是他生起氣來,我會很慘的。”葉資紋皺眉說道,真不愧是女演員,表情一下子變得哀愁無比,伴隨著身子的微微顫抖,引起別人的無限憐惜。


    “沒那麽嚴重吧,葉姐,你不也是當紅的明星,何必怕他。”她絕對不要穿那種鞋子。


    “那怎麽一樣,我再紅也比不上南宮茬娛樂圈紅的程度,隻要他一句話,我很可能被公司封殺。你——不會忍心看我被封殺吧!”委屈的聲音,眼淚己經快要滾落下眼眶。


    丁思菱受不了地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好啦,我穿就是了。”若是她再不答應,她會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連她自己都要唾棄起自己來,像是欺負灰姑娘的後母一樣。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她把鞋遞給了她。前一秒鍾還快要傾泄而出的眼淚,在下一秒馬上收拾得幹幹淨淨,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傷心憂鬱。


    “你——”丁思菱有些吃驚地看著葉資紋,“葉姐,你也太現實了吧!”早知道就別那麽輕易答應。不過葉姐的功力還真是深厚,可以把眼淚收發自如。


    無奈地接過了鞋子,丁思菱俯下身子隨便地係著鞋帶,“葉姐,你是怎麽把眼淚收放自如的?”若是她能學到這一招,以後在被老爸老媽炮轟時就能派上用場了。


    “很簡單啊,”葉資紋笑著從褲袋裏拿出一瓶眼藥水,“我隻要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眼晴裏滴上這個就可以了。”


    嗄?係鞋帶的手停住了,“你用眼藥水?”她是什麽時候滴的?


    “對,這可是演戲時常用的道具。”也是她常用來達到目的的工具之一。


    去!葉姐居然在欺騙她的同情心!


    忿忿不平地係好了鞋帶,丁思菱站了起來,在休息室來回地走了幾步,世界名牌的鞋,果然是與普通的運動鞋不一樣,走起路來,感覺整個人都輕了不少。不過,若是讓她選擇,她還是比較中意不用係鞋帶的鞋。


    “小菱,這雙鞋你穿起來真的很不錯,去給南宮看看吧。”葉資紋看著鞋子讚歎道。


    “幹嗎要給他看?”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的。


    “這是他送你的鞋,於情於理穿給他看一下也是應該的。”看南宮對小菱的態度,還真是出乎意料的認真,若不是南宮極力隱秘保護小菱,恐怕媒體早就炒翻天了。輕拉著丁思菱走出了休息室,“去給南宮看看吧。”也能讓她在南宮麵前揚眉吐氣一番,沒準還能撈點好處。


    一把把丁思菱推到了南宮拓文的麵前,葉資紋很有“道德”地走開了。


    “呃……”丁思菱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南宮拓文的麵前,諒豔地看著他。


    碩長的身軀被白色的學校製服所包裹,長長的黑發被米黃的帶子鬆垮垮地綁住,些許的劉海覆蓋在飽滿光潔的額頭,淡粉色的薄唇勾出了淺淺的笑意,長而微卷的眼睫毛輕覆在清澈、湛藍的雙眸上。


    今天的他,看起來像是剛從校園中跑出的白馬王子,清爽地讓人眼前一亮,視線就這麽被緊緊地抓住了。


    “你今天的打扮很一一好看。”也讓她有點舍不得把眼光移開。


    他微微一笑,“你很少對我說好話,真的很難得。”她的注視,讓他的心情雀躍起來。


    “我是說實話,不是好話。”她對他一向說實話,所以即使是說他的壞話,那也是實話。


    “好好,是實話。鞋子還合腳嗎?”他低頭看向她腳上的鞋。


    “還不錯啦。”惟一的遺憾是要係鞋帶,超麻煩!“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係鞋帶,幹嗎還送我這種鞋?”


    “沒什麽,隻不過是覺得它和你很配,就送了。”看到他和她穿著同款的鞋,他的心會有一種滿足感,“你就要放寒假了吧?”他撫著她的頭問道。


    “是啊。”他問這幹嗎?


    “今年寒假和我一起回日本。”


    “去日本?寒假?”沒搞錯吧,她去那邊幹嗎?


    “去看我母親。”每年他都會在冬天抽出二十來天待在日本陪伴母親,今年,他不想和她分開得太久,帶她一起回日本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要!”他去看她母親,幹她什麽事。


    “你……”


    “煒羽,開拍了!”導演在擺好的布景前叫道。


    “好!”他點著頭應道,拉著她來到布景前,“等一下,我在拍的時候,你站在旁邊別走開。”去日本的事,他還要和她好好談談。


    “知道了。”她撇了撇嘴,邁著腳向旁邊走去,腳下的一個踉蹌,卻讓她差點跌倒在地。


    他扶住了她的身子,“怎麽了?”


    “鞋帶啦!”丁思菱皺著眉說道。她就知道,係鞋帶的鞋是超麻煩的鞋,“都是你不好,給我這雙鞋,又要係第二遍鞋帶了……”


    她劈哩啪啦地發泄著對鞋帶的不滿,卻在麵前的人身形一矮時噤住了。


    南宮拓文單膝著地,寬大的手掌整個托住了鬆開了鞋帶的腳,抬起右手打著鞋帶…


    “燈光打開,攝影機,開拍!”一旁的導演急切地下命令。


    “可是這不是今天廣告的內容啊。”燈光師呐呐地說道。今天廣告的主題該是煒羽一個人展示運動鞋。


    “這比原定的方案要好上幾倍!”導演肯定地說道,一個男人肯跪下為女人係鞋帶,這種行為就足以震撼了周遭的人,完美地演繹出了情侶運動鞋的情。


    他在幹嗎?丁思菱震驚地低頭看著為她綁著鞋帶的人,他就這麽跪了下來,跪在了她的麵前,大手牢牢地托住了她的腳。為什麽,他會幫她係鞋帶?用這種方式?男人可以這麽輕易的跪嗎?


    “你——”她看著為她係好鞋帶,站起身來的他,“為什麽要為我係鞋帶?”他根本沒有必要如此做。


    “需要有理由嗎?”他淡笑著,“隻是想,所以就做了。”自然地,他就是想為她這麽做。


    是的,隻是想如此做而已,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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