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原來你是芻養堂的弟子,怪不得大夢那天要維護你,你叫什麽名字?”櫃台後的黃衣女子站了起來,竟然是王若入門當日差點撞倒的,那位名叫海棠的內門弟子。


    “我叫王若,見過海棠師姐!”雖然對方長得好姿色,不過王若卻如見蛇蠍,不願和她多打交道,拱手一禮,轉身就欲離去。


    “慢著”,海棠一聲嬌喝,身形一晃,一下子來到王若麵前,不禁讓王若和其他弟子都有些吃驚,青衣女子更是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若將全身功力提起,氣沉丹田,悶聲問道:“怎麽,師姐這是要強留在下?”


    海棠嘴角一翹,冷冷說道:“王師弟且慢,剛才聽見你打聽琴心丸,想不到你這麽低微的修為,還做著癩蛤蟆的夢,也不好好照照鏡子,安安心心地放牛養馬不好麽?”


    旁邊青衣女子聽到此言,不禁目瞪口呆,不知道二人究竟有何仇恨,讓海棠一見麵就冷嘲熱諷,對眼前男子十分不滿的樣子。


    王若心中有氣,正想發作,轉念一想,莫非這海棠故意惹他生氣,想要抓他把柄?此時在別人的地盤,人單勢孤,但是隱忍一些為好。


    便又強自壓住心中怒氣,寒聲說道:“倘若師姐攔住我,就是想奚落在下幾句,我倒覺得你的心胸,未免狹窄了一些,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從海棠旁邊穿過,朝著門口走去。


    “慢!”誰知海棠再一次伸手攔住他,神情倨傲地說道:“既然你有這麽寬闊的心胸,不和小女子計較,那我也不多說什麽。隻不過今日和我們煉丹峰的交易卻沒完,小青,剛才他買了什麽?”最後一句卻是向著旁邊站著的青衣女子說的。


    “買了一瓶止血膏,花了兩枚靈石!”青衣女子趕緊說道。


    “哦,哈哈,看來當日被竹空打了一掌,現在還沒好麽?今日既然我當值,請師弟再拿出兩塊靈石來,才能離去。”海棠嘿嘿一笑,右手一伸,向王若討要起來。


    “我憑什麽給你兩枚靈石,難道宗門之內,光天化日之下,師姐也要準備硬搶麽?”王若向後退了一步,絲毫沒有拿出靈石來舍財消災的意思。


    “憑什麽?哼,就憑這止血膏今日漲價了,需要四塊靈石才能購買!”海棠見王若退了一步,不禁有些得意,趾高氣揚的喊道。


    “欺人太甚!莫非師姐真以為我好欺負不成,縱然你是上境修為,我也不懼!”王若再也忍不下去,手中白光一閃,那張長河弓出現在手中,右手二指扣住弓弦,蓄勢待發。


    “還敢亮出法器,找死!”


    海棠一聲怒喝,手裏憑空出現一柄桃木劍,朝著王若就是一劍刺了下去,途中幻化成十來道寒光劍影,似乎要把王若戳上好幾個窟窿。


    旁邊的青衣女子嚇得連連躲閃開來,免得殃及池魚。


    王若同樣冷笑一聲,一個後躍退出一丈開外,避開海棠的這破胸一劍,然後拉弓如滿月,嗖嗖嗖,連射三箭。


    海棠想不到對方身形這般迅速,不僅躲過攻擊還立刻還手,心頭大怒,一個閃身避開品字形飛來的三隻寒冰箭,正欲提劍掐訣,使出一點厲害給王若瞧瞧。


    卻不料這三隻寒冰箭射空之後,徑直朝著大門飛去。恰巧這時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大約四十來歲,披一件大紅披風,內穿一件紫色長袍,麵容俊朗,溫文爾雅。


    女子一身宮裝打扮,發髻高挽,三十多歲,十分美貌,右手纏住男子左臂,正滿臉笑容跨入門來。


    忽見眼前出現三支寒冰箭淩空而來,不禁笑容一凝,麵罩寒霜,左手宮袖一揮,三支寒冰箭一下子消失在空中,同時口中厲喝道:“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到我火煉堂撒野?”


    海棠一聽這個聲音,嚇得趕緊將桃木劍收入儲物戒中,轉身恭敬地施了一禮,口裏柔聲說道:“見過師父,見過司馬堂主,師父您老人家怎麽過來了?”


    原先的青衣女子一見宮裝女子到來,趕緊大禮參拜,口中喊道:“小青參見堂主大人。”


    王若一聽海棠竟然稱呼這個宮裝女子為師父,心中一下子暗呼不妙,而且其他人還稱呼她為堂主,難不成她就是這火煉堂的堂主?那可是僅次於掌門的存在,而且另外一位男子也是堂主,真是始料未及。可也沒有辦法,隻好原地束手,一動不動。


    宮裝女子見王若手裏還拿著長河弓,眉頭便是一皺,再一細看,王若衣服的領口繡著一頭牛,麵上現出奇怪的樣子,鳳目一瞥,反而轉過頭去看向身邊的男子。


    男子不禁苦笑一聲,對著王若喝道:“還不趕緊收了長弓,向你鳳師叔賠禮?”


    果然是大夢曾經向自己提起過的鳳師叔,聽說此人最是護短。王若趕緊雙手一抱,客氣地說道:“見過鳳師叔,弟子剛才鬥膽造次,望師叔見諒。”


    宮裝女子見王若並未向男子行禮,不知為何,鬆開了原本挽著男子手臂的右手,以手掩口,笑了起來,調侃地說道:“看來這芻養堂真是人才濟濟,見了自己本堂的堂主都不會打招呼,哈哈哈!”


    “來儀,你莫要取笑!”男子一臉尷尬,看著眼前的王若簡直就是一個二愣子,有點哭笑不得,沉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分在哪個小組?”


    王若心中一驚,從大夢師兄的口中,他已經知道芻養堂有一位堂主,名字叫做司馬溫,隻是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碰見,趕忙見禮說道:“參見堂主,我叫王若,是新加入的弟子,現在在大夢組做事。”


    “哦,大夢啊,看來你很有天賦,否則不會一進本堂便進入他這個組,我可是很看好大夢的。”司馬溫一笑,提起大夢,竟忍不住稱讚起來。


    “咳,咳。”鳳來儀假意咳嗽兩句,似乎對司馬溫有些不滿,轉頭對海棠說道:“棠兒,你說說怎麽回事,為何在此好勇鬥狠啊?”


    海棠一聽,麵上有些羞澀,不過師父相問,不敢不說實話,便將前段時間王若撞人,以及今日購買止血膏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鳳來儀聽到最後,有些蹙眉,不過隨即舒展開來,肯定地說道:“你將丹藥提價之事未及時向下麵弟子傳達,隻是一時疏忽而已。臭小子,你前有無故撞人之錯,今又有以下犯上之事,豈能容你在我火煉堂胡來,倘若傳出去,豈不是丟我麵子,失我威嚴?”


    說到最後,雙目看向王若,眼中寒光閃動,似乎隻要王若稍有不滿,便要大打出手,教訓他一頓的樣子。


    王若頓時無語起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一樣的蠻橫不講理。不管誰聽到海棠的陳述,都心知肚明是她的錯。如今卻在鳳來儀的三言兩語之下,變成了自己的不是,而且還如此咄咄逼人,誓要自己低頭的樣子。這不禁讓他心中不服,正準備申訴幾句。


    可是還未開口,就聽見司馬溫嗬嗬笑道:“來儀,這小輩們的誤會,你怎麽扯到火煉堂的麵子上去了,你這大黑帽子我可不戴啊。這樣,看在夫君的臉麵,既然是我堂中弟子有些過錯,讓他將這止血膏的兩枚靈石補上即可,你看可否?”


    “夫君?”王若心中一下子明白過來,想不到司馬溫和鳳來儀竟然還是道侶,這可真是有些意外了。


    不過司馬溫作為一個威嚴的堂主,卻在這裏向鳳來儀示弱討好,很明顯就是一個害怕老婆之人,讓王若看得微微搖頭,心中苦笑。


    不過此時可不是自己逞強的時候,麵子這個問題,一向是可大可小的事情,雖然鳳來儀強詞奪理,不過修仙界以實力為尊,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算數。


    司馬溫說完此話,背著鳳來儀,麵帶微笑地朝著王若眨巴眨巴眼睛。同時王若的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小子,別說話,你還有靈石沒有?還有的話就給他兩枚,免得為了如此小事,引起我夫妻不和,待我哪天有空回去,還你便是!”


    王若原本心中有些氣惱的,此時卻要強自忍住不笑出來,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隨即取出宗門令牌,遞了出去。


    鳳來儀哼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麽,眼睛倒是看著海棠,一副你覺得怎麽樣的表情。海棠此時表現得十分得體,隻是微微點頭,也不說話了。


    旁邊的青衣女弟子見機行事,走上前讓王若將兩點貢獻點轉出來,然後才又恭敬地退下。


    司馬溫笑意甚濃,見事情解決,忙陪著鳳來儀上樓而去,同時傳音給王若說:“小子,快回去吧,記得給大夢說一聲,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給他,嘿嘿!”


    一聽是關於大夢師兄的事情,王若也不敢瞎猜,隻看見海棠最後轉過頭,朝自己深深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狡黠。


    王若心裏卻長長舒一口氣,管他的呢,反正今天算是沒惹禍,不就是丟了兩塊靈石嘛,說不定堂主哪天真的會還給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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