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型一聽,倒不覺得什麽。


    畢竟王若的修為進境,實在驚人,這樣的進階速度,肯定是修習了某種能夠快速提升境界的功法。


    這這種功法最大的缺點,便是實戰不強,倘若與人動手,同階之中,必定處於下風。


    大夢目光閃爍,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從他第一眼看見這個小師弟的時候,他挨了竹空一掌,卻毫不畏懼,他便覺得這個人不簡單,身上有一股絕不服輸的韌勁,讓他一直都有點看不透。


    所以此時聽見對方的話,也隻能長長歎了一口氣,當著二位堂主的麵,不好勸說什麽。


    鳳來儀和司馬溫對看一眼,隻見司馬溫摸摸下巴,沉思起來。


    鳳來儀倒是顯得鎮定,勉強一笑,同時說道:“其實也不是說想去就能去,宗門最後還是要考量一下綜合實力的,倘若真的實力不濟,掌門還不肯派遣呢!”。


    說完端起眼前的酒杯,對著眾人說道:“今日乃是王若長老洞府喬遷之喜,我借花獻佛,謹以這杯水酒,代表我對你的祝賀,恭喜,恭喜啊!”


    眾人一聽,趕緊舉起酒杯,大家說著恭賀的話,一飲而盡。


    “那你們幾位慢慢喝,我和夫君就不打擾了,告辭。”


    鳳來儀眉毛一挑,拉起司馬溫的衣袖,對著眾人笑了一下,便要起身離去了。


    王若等人連忙起身送行,隻見二位堂主放出飛行法器,正要離開之時。


    鳳來儀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突然回過頭來,對王若說道:“對了,王長老,我差點忘了,明日申時,掌門讓你在後山的故友亭等他,說有什麽任務要交給你去辦,記得準時過去哦!”。


    說完抿嘴一笑,也不等王若答話,腳下飛葉一動,朝著天邊疾馳而去。


    “後山故友亭?”


    王若一愣,有些不知所以的茫然點頭,不知掌門究竟找他有什麽事情。


    見二位堂主飛走,眾人又回來,氣氛顯得歡快許多。


    不料回頭一看,桌上的另外一盤菜和剩下的半壺酒,已經不翼而飛,韓小婉趕緊跑到銀杏樹下,對著樹上的白蛇跳腳大罵,氣得滿臉通紅。


    大家見此哭笑不得,大夢對著王若說道:“師弟,我既然自薦,去參加三派會武,不管成與不成,都想盡快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今日便告辭了,改日再來相聚!”


    說完拉起秦璐的手,放出飛行法器,和羅型打個招呼,飛天而去。


    羅型原本還想再喝兩口,誰知這下連酒壺都被小白拿走了,隻得苦笑兩聲,也拱手告辭。


    韓小婉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讓羅型帶著她,一同離去。


    眨眼間,眾人全部走個幹淨,王若也是無可奈何,回到樹下坐著,取出宗門新發的地圖,看見這故友亭,乃是一處偏僻之地,陷入沉思之中。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實力,而是想到好不容易回到宗門,正是要借用靈穴加快修煉,不願意長途跋涉,耽擱自己的修行,所以婉言相拒了。


    隻是到底做得對不對,自己心中也沒有底。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一直都是低調做人,不喜歡張揚。


    自己才剛剛跨入中境而已,而宗門中強者如雲,還是要先積蓄實力,更加強大自己才行。


    至於答應糊塗前輩之事,以如今自己的這點修為,還遠遠不夠看,同時宗門也沒到什麽生死時刻,他用不著去拚命。


    第二日早上,王若將小白扔在家中,吩咐它不要亂跑,換了一件白衣,出了洞府,駕著竹葉,朝著懸務堂飛去。


    。。。。。。


    “楊紫?長老切勿怪罪,我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懸務堂的大堂中,一個青衣弟子正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站在其前麵的正是王若,此刻眉頭緊蹙,一臉疑惑。


    正在此時,後堂轉出來一位黃衣弟子,這名青衣弟子看見後,如獲大赦,趕緊跑到黃衣弟子麵前,神色惶恐,隨即這名黃衣弟子急步走過來,朝著王若深深一禮。


    “弟子王加,不知如何稱呼長老,為何打聽楊紫長老的事情?”。


    “楊紫長老?”


    王若心中一喜,看來楊紫同樣進階琴心境了,隻是不知剛才的那位青衣弟子,為何沒有聽說過。


    取出宗門令牌。朝著眼前弟子一亮,朗聲說道:“我和你們楊紫長老是朋友,今日特地尋過來,想和她敘敘舊而已。”


    黃衣弟子看見令牌,眼中異彩大放,想不到眼前之人,就是最近轟動宗門的琴心中境長老,趕緊再次鞠躬說道:“原來是王長老,聽見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榮幸之至!”


    “不用客氣,我隻想知道。楊紫長老今日在不在堂內?難道她沒有擔任懸務堂的長老了?”王若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瞞王長老,楊長老她在八年前,便離開宗門,返回家族去了!”


    名叫王加的黃衣弟子苦笑一聲,趕緊解釋道。


    “什麽,回家了?怎麽回事?”


    王若一聽如驚雷炸耳,大腦嗡地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使勁搖了搖頭,才讓自己清醒過來,一把抓住王加的手臂,手指都用了一分力氣。


    見到對方如此激動,王加嚇了一大跳,臉色慘白,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王若瞬間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刻鬆開雙手,臉色陰沉,悶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麽,都說來聽聽!”


    王加見對方臉色難看,心中一凜,趕緊顫抖著說道:“我一直在懸務堂當差,當時聽說楊紫長老家族來信,給她安排了一樁婚事,催促她回去完婚。”


    “但楊紫長老似乎不願回去,堅持在宗門呆了一年,不知什麽原因,突然有一天就走了,直到現在就再也沒有看見過。”


    “王長老,這一切都是我途聽道說來的,具體原因,您可以問問我們懸務堂的長老,他們更加清楚一些!”


    “不用了,你下去吧!”


    王若臉色白得嚇人,揮一揮手,讓這名黃衣弟子離去,慢慢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一瞬間,背影竟有些滄桑。


    王加看著遠去的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難道王若長老和楊紫長老,還有什麽牽扯不成?不過這些長老們的事情,他可不敢亂說,隻好吐一下舌頭,回頭幹活去了。


    出了懸務堂的王若,此時站在門外,昂首望天。


    他自己心裏清楚,是絕對不會去詢問懸務堂的知情長老的,畢竟自己心中對楊紫的感覺,並未向任何人訴說,包括楊紫本人是否知曉,也是未知之數。


    這些弟子既然敢說出來,大半就是實情,絕不敢對一位長老捕風捉影、編造謠言的。


    倘若自己跑去找懸務堂長老,詢問楊紫情況,反而會引起別人猜疑,對於估計已經結婚了的楊紫,還會帶來不好影響,這樣的蠢事,他怎會去做?


    隻是他此刻,心情複雜至極,好似看見一朵欣賞已久的花朵,被別人摘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也許青春懵懂並不是錯,但沒有及時表達自己的感情,才是真正的錯過。


    根據剛才弟子所說,楊紫接到家族催婚之事,仍然在宗門待了一年,莫非是在等自己?


    雖然他並未表露過心跡,但不知怎的,他總感覺對方應該知道自己的內心想法,就像他覺得楊紫心中也曾有他一樣。


    隻可惜時間能夠衝淡一切,自己重傷墜下懸崖,大家都以為自己已經死去,連宗門都將自己的名字注銷。


    此種情況下,楊紫還能頂住壓力,等待自己一年時間,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到底知也不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錯吧。


    算了吧,算了吧,既然她已經嫁做他人婦,自己就不要再多想了。


    從此以後,將這段懵懵懂懂的感情,深埋心底,也許以後。偶爾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想起,又添幾分惆悵罷了。


    此時來到懸務堂的人比較少,否則有人看到王若就像一個傻子,呆在原地,仰望天空,而且一站就是很久,說不定以為他走火入魔了呢!


    長長歎了一口氣,收拾好自己破碎的心情,王若取出宗門地圖,手指一點故友亭的位置,連飛行竹葉也不放出,憑著雙腳,直接丈量著地上的每一寸土地,緩緩走去。


    看來他心情不佳,正好也散散步,看一看沿途的風景,走向前方的路、感受著臉旁的風,傾聽著內心的聲音。


    不斷地調整自己的感情和理智,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故友亭其實很遠,但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一步一步走到這裏。


    看著遠處的夕陽和紅紅的晚霞,他陡然覺得,人真的太過渺小,不過是滄海一粟,何必苦苦為難自己、折磨自己呢?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突然空中一聲尖鳴,一柄寒光閃閃的清風劍,陡然出現在他的頭頂,並毫不客氣的朝著百會穴閃電刺下,仿佛要將他的腦袋,連同身體,一劍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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