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對麵騰雲境的烏拉,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這一道閃電,擊得灰飛煙滅。


    司空雪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看來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同時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露出驚喜之色,簡直無法相信看到的眼前一切。


    由於烏拉身死,手中魂鈴也在這一道閃電中,擊成粉末,七具銅甲屍瞬間失去控製,個個呆立當場,每人還保持著各種進攻的姿勢,卻是一動不動了。


    王若也一下愣住,原本以為郭鶴橋準備的一擊,能夠重傷烏拉,誰知竟然直接擊斃,連身體殘渣都不剩。


    他心中狂喜的同時,看見郭鶴橋手中的紅色小錘和黃色鐵釘,臉上閃過一個念頭。


    這兩樣法器和自己腳下的禦雷靴,合稱天風三寶,都是頂階法器,自己得其一,他得其二,不知三者合在一起使用,會不會威力更大一些?


    讓他意外的是,郭鶴橋此刻不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臉上皺紋密布,須發皆白,像是瞬間老了十多歲。


    他從空中落下後,竟然踉蹌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起渾濁無神的雙眼,對著不遠處的王若和司空雪,勉強一笑。


    站在一旁觀戰的鬼推磨,更是雙眼圓睜,張大嘴巴,難以置信,一時呆立當場。


    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這讓身為元嬰境的他,還未來得及出聲提醒,這位外甥便身死道消,化為飛灰了。


    這次獸族之行,隻有他和烏拉二人前來,特別是臨行前。其姐鬼見愁還特意囑咐過他,讓他好好照顧這個外甥。


    當時自己可是將胸脯拍得咚咚響,保證過的,想不到如今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更讓人驚怒的是,殺死烏拉的,還是三個琴心境人族小輩,而且當著他的麵當場擊殺,這讓他如何說得過去。


    如今就是將眼前三人挫骨揚灰,也不足抵擋姐姐鬼見愁的千萬分怒火之一。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長嘯之聲從其口中發出,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鬼推磨心中意難平,瘋狂發泄著自己滔天怒意,雙拳緊握,一道道青筋暴現,臉上變得十分猙獰。


    在這聲吼叫之中,脖子上迅速鑽出另外兩個腦袋,肋下和後背,也長出四隻粗壯手臂,赫然變成三頭六臂的惡魔模樣。


    王若三人聽見這聲長嘯,忍不住將耳朵捂住,可還是抵擋不住這恐怖嘯聲。


    他見司空雪虛弱,一個飛身過去,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緊緊抱住。


    如此一來,司空雪頓時感覺好受多了,雖然魔音還在耳中徘徊,但臉龐貼著對方火熱的胸膛,反而感到一絲溫暖,臉色一紅,仿佛什麽妖魔鬼怪,也就此遠去。


    郭鶴橋就有點慘了,捂住耳朵,長嘯之聲,仍然在其耳中狂轟亂炸。


    他原本已經血氣大虧,如今更是難以抵擋,其眼中、口中、鼻子和耳朵裏,都汩汩流下一道道鮮血,淒慘無比。


    “去死吧!”鬼推磨結束長嘯之聲,惡狠狠地看著三人,大喝一聲,運起滔天魔功、。


    隻見三人頭頂天空,出現一片烏雲,一隻巨大血手赫然出現,朝著三人毫不留情地一壓而下。


    “跑!”


    就在血手出現的一刹那,王若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口中大喊一聲,同時腳底電絲閃動,抱著司空雪一個雷遁,瞬間逃離了血手的籠罩範圍。


    二人回首一看,卻見郭鶴橋身體搖搖晃晃,根本無法移動身形,血手恐怖的靈壓瞬間逼上來,讓原本虛弱無比的他,根本無法逃遁,隻得絕望地看著空中的血手。


    “接著!”


    眼見自己無法活下去,郭鶴橋眼中突然現出一絲安詳之意,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天音錘和電母鑽朝著王若這邊扔了過來。


    也不知是否因為鬼推磨憤怒一擊的緣故,這次血手下降的速度極快,而且範圍很廣,將呆在原地的七具銅甲屍,也籠罩在內,一並摧毀。


    扔出釘錘之後,郭鶴橋沒有任何掙紮,隻是對著王若一笑,似乎包含著許多深意。


    笑容裏,既有對趙天賜家族的歉意,也有對王若個人的欣賞,也許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壯誌未酬的遺憾和歎息吧。


    七具銅甲屍因為還剩下一魂一魄的緣故,在這種生死關頭,也知道自身難保,居然齊刷刷地舉起手中法器,一同朝著天上的血手攻去。


    王若伸手接住天音錘和電母鑽,然後便眼睜睜地看著空中血手宛若山峰一般,隻在空中短暫一凝,便將地下的郭鶴橋和七具銅甲屍,直接壓爆。


    血液和銅汁混合在一起,已經完全無法分清彼此了。


    鬼推磨見全力一擊之下,隻不過擊斃一人,怒氣未消。


    回頭一看,王若和司空雪二人,再次腳底電光一閃,一下子又跑到四五十丈開外去了。


    “還想逃?”鬼推磨早已見過王若的這種遁術,知道極其詭異迅捷,倘若讓其再施展三五次,就要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了。


    趕緊左手五指微曲,一隻人形般大小的鬼手,在王若身後浮現而出,朝著二人一抓而去。


    此時的王若,已經連續使用兩次禦雷靴,正有些疲乏,無奈隻能雙掌聚起全身功力,返身向外一推。


    一股絕強氣勁迎麵撞上漆黑鬼手,發出一陣悶響。


    隨著兩聲慘叫,王若和司空雪身體,都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後麵飛出二三十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們的嘴角流下血絲,各自捂住胸口,氣血翻湧不已。


    見這一擊並未斬殺二人,鬼推磨腳下黑光一閃,飛到二人空中,右手再次往下一掌拍去。


    這血手威力巨大,鬼推磨自己也無法一直連續使用,如今連出三掌,已經讓其有些吃不消了,不過相信這一掌下去,下方二人斷無再生之理。


    隻見血手挾裹風雷之勢,朝著驚慌失措卻又無可奈何的二人,狠狠壓下。


    王若被鬼爪一撞,連法力都開始凝滯不暢,勉強壓住翻湧的胸中氣血,卻無力再次動用禦雷靴了。


    就在二人眼見難逃一死,忍不住各自抓住對方的手,眼中滿是遺憾之色。


    突然,一道恐怖氣息從二人不遠處陡然升起,同時“砰”地一聲,一塊棺材蓋板衝天而起,朝著空中血手一撞,。


    隻見威力無比的血手,居然被其一撞而滅,漫天靈壓,瞬間消失不見。


    “誰?”


    鬼推磨見自己最強一擊,居然被輕鬆擊散,不由大吃一驚,厲聲喝問。


    同時顧不得再攻擊王若二人,反而取出一麵高大盾牌,將全身遮掩,朝著下方隱秘之處看去。


    王若和司空雪則是又驚又喜,劫後餘生。


    扭頭看去,才發現不遠處的茂密草叢中,有一具漆黑如墨的棺材,棺材蓋從天空落下,正好嚴嚴實實地將棺材重新蓋住,看不見裏麵是什麽情況。


    剛才也不知是專注於與敵人戰鬥,還是因為茂密的草叢將棺材遮掩起來,竟一點也沒有發覺。


    “啊!”,一聲長長的嗬欠之聲,從棺材中響起,似乎棺中人才剛剛睡醒的樣子。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大夢誰先覺,平身我自知,正是春好夢,無端擾滋滋。唉,是誰在外麵大呼小叫的,吵了我老人家睡覺啊?”


    想不到這漆黑棺材裏麵,還真有人,聽聲音應該是一名老者。


    卻不知為何躺在棺材之中,不過其剛才出手破掉血手功法,看來修為絕不在鬼推磨之下。


    鬼推磨聽見此人如此大口氣,不禁有些惱怒,自己怎麽說也是元嬰修士,居然被對方如此小看。


    於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怪叫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說完一拳朝著棺材轟了下去。


    “不自量力!”


    棺中人冷哼一聲,棺蓋再次一飛而起,將空中這一拳直接震飛。


    同時裏麵人影一閃,一個帶著惡鬼麵具的人,一飛衝天,懸浮在空中,釋放出強大的氣息,冷冷地看著鬼推磨,手中大袖一拂,將漆黑棺材收進儲物鐲中。


    想不到這棺材,竟然是此人的一件法寶,王若和司空雪都是一愣,他們二人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不過此刻王若的目光中,異色連連,似乎想起了什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司空雪則是心神不定,看此人麵具如此驚悚,又躺在這暗黑森林中,雖說救了自己,但是敵是友,還不是很明確。


    “元嬰巔峰!”


    鬼推磨略一感受這股強大氣息,雙目一眯,有些驚慌起來。


    此人居然和青於藍相同修為,甚至還要略勝一籌,給他的感覺,就像半隻腳已經踏入乾元境了。


    “在下魔族鬼推磨,請問道友如何稱呼?我見你從棺材中出來,又帶著這種麵具,莫非是鬼族之人?”


    “我與鬼族也頗有淵源,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鬼推磨看著對麵之人,雙手抱拳,口氣變得十分客氣,字斟句酌地說道。


    “你說對了,我還真是聽說過你,隻是你不知道罷了!”麵具老頭嘿嘿一笑,仿佛知道對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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