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看來你身體還不錯,我和夫君就放心了。還有浩辰,怎麽不說話呀?”


    司空雪上前幾步,攙扶著黃德惠老人,免得他激動摔倒,同時看著傻乎乎地黃浩辰,笑著說道。


    黃浩辰看見司空雪笑顏如花,一下子緩過神來,淚水從眼眶中狂飆而出。


    立刻跑過去,緊緊抱著司空雪,像是一個流浪的孩子,忽然回到父母身邊。


    司空雪猝不及防,心頭卻是一暖。


    要不是這一次曆經生死,腹中孩兒未能保住,一家人以後其樂融融,那將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忽然,黃浩辰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站直身板,急切地向二人說道:


    “二位恩人,你們如今已被兩大勢力畫影捉拿,行蹤千萬要小心,而且手中,是不是有蘇廣長老給你們的通訊玉盤?”


    “有啊,莫非這玉盤有什麽講究不成?”


    王若心中一動,從儲物戒中取出玉盤,放在手中,仔細端詳。


    對於畫影捉拿之事,卻是微微一笑,心中早就料到這個結局了。


    “這玉盤乃是門中用來進行單向聯係的法盤,持有之人,隻要在各個玉盤之中滴上一滴精血,便可建立法盤之間的相互聯係。”


    “但實際上,所有法盤,宗門都有追蹤定位的功能,所以你們帶著此盤,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黃浩辰將二人手中的法盤拿過來,知道是個燙手的山芋,卻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處理。


    “哦,還有此事?”


    王若眉頭一皺,暗暗佩服這些宗門的手段。


    還好出事以後,他和司空雪,再也沒有動用過這塊玉盤,否則被半武堂監測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既然法盤如此古怪,不如將其毀掉,一了百了!”


    司空雪神色鄭重,望著王若緩緩說道。


    “不行,此盤既然有追蹤定位功能,毀壞的話,說不定也會引起半武堂的注意。”


    “如何處理,倒還是個棘手的問題,實在不行,跑得遠遠的,扔進海裏算了!”


    王若想了一下,覺得司空雪的方法不太妥當。


    “既然這通信法盤有問題,那我們二人的進城令牌,會不會也被別人動了手腳?”


    司空雪想到這裏,從儲物戒中取出令牌,也仔細觀察起來。


    “既然這通信法盤被半武堂埋下伏筆,那這進城令牌,也有可能被朝廷留下後手,隻不過沒有了這個令牌,無法進城,有點為難!”


    王若也取出令牌,眉頭一皺。


    “進城令牌倒是不怕,朝廷的人,應該沒有注意到二位恩人,而且素來和兩大勢力也不和。”


    “隻是這含有蘇廣長老精血的法盤,不能再留下,但如果直接拋入海中,靜止不動,說不定會被人找到的!”


    黃浩辰看看手中的法盤,陷入沉思之中。


    “這個好辦!”


    司空雪美目一眨,莞爾一笑,轉過身來對著王若說道:“你不是個捉魚高手麽,要不我們現在去捉兩條魚來?”


    “捉魚?”


    王若一愣,心中覺得奇怪,好端端地捉什麽魚?


    忽然心中一動,恍然大悟,笑道:“雪兒,你太調皮了,你是想把這兩塊法盤,綁在魚兒身上,讓它們在海中到處遊蕩吧!”


    “妾身的確就是此意,此舉不但讓我們脫離半武堂的監測,還可以擾亂對方視線,讓他們白跑幾趟,也就疏於捉拿我們了。”


    司空雪笑了一下,半武堂作為萊州的四大勢力之一,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對蘇廣之死的調查。


    雖說這次探秘靈君洞府,緣起蘇廣全空二人,而且他們還在秘境之中,謀害大家,但現在死無對證,半武堂也絕不會聽信王若和自己的一麵之詞。


    到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加害二人,都有可能。


    黃浩辰一聽這個主意,跳起來拍手叫好。


    想不到司空阿姨不但美如天仙,更是計比張良,心中更加欽佩。


    同時眼睛咕嚕一轉,開口說道:“可是此刻天都黑了,外麵什麽也看不見,我看還不如捉兩隻鳥來,將法盤綁在其身,也照樣到處亂飛,擾敵心神!”


    “現在天色已晚,飛鳥入林,難以捕捉。我看這觀中老鼠頗多,捉兩隻老鼠也可以吧!”


    黃德惠老人算是聽懂了幾人說話,看見牆角處,一隻老鼠在那裏探頭探腦,同樣靈光一閃。


    想不到連老人家都出來替大家出主意,王若和司空雪哈哈大笑,大家都倍感親切,其樂融融。


    “行吧,既然老人家安好,我們就走了。不過浩辰可要注意一點,畢竟你是我托付蘇廣進入宗門的,萬事小心一些。”


    王若交代了黃浩辰兩句,道別一聲,和司空雪離開了。


    他先是來到海邊,將法盤綁在海魚身上,任其遊去,隨即和司空雪雙雙進了城。


    也許是夜晚的緣故,城門處守門之人稀少,一個軍士隻是隨便看了一下,就放其進去了。


    看來萊州管理得還是比較鬆散,畢竟不是和其他種族交界之地,現在也無戰事。


    王若和司空雪還故意裝扮了一下,一個嘴上留起了胡須,一個頭上纏裹花頭巾,就像一對鄉下夫婦進城。


    就算遇見熟人,恐怕都要端詳半天,更別說二人,在此城也不認識誰。


    二人不敢回到蘇光宅邸附近的小院子,唯有朝著偏僻之處前往。


    此時此刻,城中心繁華地段,也許還能熱鬧一下,二人走的這條街,卻是家家閉戶,冷冷清清。


    “咦,這裏有一家客棧,我們運氣不錯!”


    王若二人走了一會,驚喜地發現在街道旁邊,亮著兩盞微紅的燈籠,上麵寫著“客棧”二字。


    “喜相逢,這個客棧名字不錯!”


    王若抬頭看了一眼名字,忍不住念出聲來。


    “四海之內皆兄弟,且入本棧小酌;人生百年匆匆過,總有一處歇腳。”


    “夫君,我覺得旁邊這副對聯也很好,用詞雖然簡單,意境頗有深意,我們就住在這裏吧!”


    司空雪望著大門兩邊的楹聯,念了出來,心中有些歡喜,對這幽深偏僻之處的客棧,很感興趣。


    二人踏入大門後,發現連接著一條走廊,不禁覺得有些意外。


    一般的客棧,都是在入口處就要有人接待的,想不到這個客棧別出心裁,不落俗套。


    沿著走廊不遠處,一個閣樓大門敞開,裏麵一個小廝正在打瞌睡。


    二人走到跟前,還渾然不覺,頭顱時而垂下、時而揚起,伴隨著輕微的呼嚕聲。


    二人在櫃台前站了一會,這小廝一點沒有醒來的意思,王若忍不住用兩指,叩擊了一下桌麵。


    隻見夥計一個激靈,嚇得趕緊站起來,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口水。


    “二位客官可是住店?小店雖然有些偏僻,但十分幽靜,幹淨舒適,價格不貴,不知二位是要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畢恭畢敬地問道。


    “來一間上房吧,再去沐浴房準備點熱水,我們兩個要洗個澡。還有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到房間來,凡是你們店裏拿得出手的菜肴隻管上,再來一壺好酒,我們準備喝點!”


    王若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像個土財主似的。


    隨後又低頭對司空雪說道:“雪兒,這段時間太辛苦了,我們待會喝兩杯,如果你身體不適的話,喝點香茶也是可以的!”


    “夫君太小看我了,我這身子還撐得住,今日就陪夫君飲上一盅,以解苦悶!”


    司空雪笑了一下,將頭挨在王若的肩膀,溫柔如水。


    王若見她徹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心中歡喜。


    抬頭一看,卻見這櫃台的夥計滿臉堆笑;“二位客官,雖說小店物美價廉,但客官一下子讓我們準備這麽多東西,還請預先支付一些費用,免得我們做夥計的為難。”


    他自從八歲開始,就在這小店裏麵幹活,一直到現在,見過不少賴賬的主,所以凡事留個心眼。


    見王若如此大氣的樣子,還是堅持原則,小心伺候。


    “咚”


    一錠黃燦燦的金子,出現在櫃台上,讓原本有些忐忑的夥計一下子圓睜雙眼,瞠目結舌。


    趕緊顫抖地取下來,用牙齒咬了一下,才喜滋滋地說道:“二位客官,不,二位財神爺,請隨小的來,樓上還有幾間上房,我選最大的一間給二位。”


    說完忙不迭地朝前帶路,激動得上樓梯的時候,摔了一個跟頭,卻顧不得疼痛,立刻爬起來,笑眯眯地繼續爬。


    這座客棧的客房,集中在一棟閣樓上,其餘地方是一個小院子,還有一個池塘。


    二人跟著店小二來到二樓,見樓道確實幹淨,房間都清靜淡雅,不遠處還放著一盆綠植,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王若見到這些,滿意地點點頭。神識不自覺的朝著其他房間掃了一下。


    “不好!”


    王若突然臉色大變,拉著司空雪的手,推門而入,將還想多說幾句的小二,立刻打發出去,緊緊關上房門。


    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心有餘悸地看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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