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居然要一塊上品靈石?”


    蒙麵紫裙女子驚呼一聲,用一種不可思議地表情看向玄心,見後者朝著她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王若見女子如此吃驚,忍不住嗬嗬笑了兩聲,卻發現對方秀眉一皺,趕緊轉過身去,假裝查看牆壁上的木牌來。


    “閣下未免獅子大開口了吧,我雖然看不出你的修為,但也是知道這上品靈石的珍貴,豈能如此漫天要價?”


    女子不像王若這般吃過虧的,看不慣店主欺客,直言不諱地責備起來。


    “我玄心這麽多年以來,閱人無數,還從未有人說這一塊靈石算漫天要價,你可知平日裏,就算你拿出千百上品靈石,也不一定能讓我開口說上一個字的。你算不算,不算拉倒!”


    玄心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哼,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我且問你,倘若所測之事不準,又當如何?”


    女子毫不退讓,看來對這店規,確實有些不滿,也難怪這店中門可羅雀,清冷得很。


    “若有不實,十倍賠償。哈哈哈,我也是好多年沒有聽見這樣的話了,被我那幾個老朋友知道,可是要笑掉他們的大牙的。”


    玄心卻笑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特別開心的事情,自己忍俊不住了。


    女子見他作下這般保證,倒也一愣,開始有些猶豫不決。


    忽然瞥見一旁開始認真挑選木牌的王若,眼珠一轉,又開口說道:


    “一塊上品靈石的酬資,我可不相信這個窮酸也願意付出,難不成你二人是一夥的麽?”


    王若見她出口傷人,稱呼自己為窮酸,真是有些氣憤。


    不過對方既然是前輩,也不敢過多計較,隻是從鼻子中發出“哼”地一聲。


    “他可不一樣,他是用他的一滴精血交換而來的,我和姑娘也有些緣分,不如你也獻出一滴精血,我便可免收酬資了,如何?”


    玄心開始重新拾起白皮書,眼睛望著書中的內容,不置可否地說道。


    “一滴精血?”


    女子一愣,搞不清楚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又開始猶豫起來。


    玄心又將剛才的那個黃銅乾坤壺拿出來,擺在桌上,同時將蓋子取下,笑盈盈地看著女子。


    女子雙目一眯,並未像王若那般走過去查看,而是麵色凝重地沉吟一下,忽然莞爾一笑,從手中飛出一塊靈石,“咚”地一聲落在櫃台之上。


    隻見這塊靈石通體透亮,宛如白玉,正是一塊上品靈石。


    “看來姑娘頗有家資,還請告知在下姓名和摘下麵巾,再隨意取下一塊木牌過來,我便可測算你所求之事。”


    玄心嗬嗬一笑,將桌上的靈石迅速收了起來。


    “我叫巫山雨,不過麵巾為何還要摘下,莫非閣下也是一名登徒子不成?”


    女子有些不悅,直接質問道。


    “原來是巫道友,你可知相由心生的道理,我玄心算命,麵相作為重要的參考,你若不摘下麵罩,萬一影響了你所測之事,豈不可惜?而且你不摘下麵罩,我是不敢測算的!”


    玄心兩手一攤,似乎十分為難的樣子。


    此刻王若已經從牆壁上取下一塊木牌,他偷偷地利用神識感應一下,發現木牌正麵,似乎也一無所有,好像兩麵都是光溜溜的樣子。


    心中覺得奇怪,便將木牌緊握,來到了櫃台前。


    “好,我就聽你的,要是算不準,我可要將你這個破攤子給拆了!”


    叫做巫山雨的女子一跺腳,直接一把扯掉麵紗,露出裏麵的絕世容顏來。


    王若也是心中一動,扭過頭來看了一眼,發現巫山雨櫻口瓊鼻,眉如彎月,著實長得好看,和司空雪不分上下的樣子。


    “果然是個美人,你可取下一塊木牌來!”


    玄心看了一眼,也是有些驚詫對方的花容月貌,但隻是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書去了,口中隨意的說道。


    王若將手中木牌背麵朝上,放在櫃台之上,恭敬地推了過去。


    玄心看他已經選好了木牌,就放下手中書本,坐直了身體,正欲開口。


    隻聽“啪”地一聲,巫山雨竟然憑空隨意攝來一塊木牌,同樣放在桌麵之上。


    人也是身形一閃,來到櫃台前,同時帶來一陣香風,讓王若精神一振。


    “你想要測些什麽?”


    玄心將兩塊木牌都在櫃麵上,便朝著王若點頭示意,鄭重地問了一句。


    “測姻緣!”


    “測姻緣!”


    王若本來就是想來算一下自己和司空雪的緣分的,所以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卻想不到旁邊的巫山雨,也是冷冷說了一句,二人竟然異口同聲,說的也都是同樣的話。


    “你這人不知有先來後到麽,居然還想搶在我前麵!”


    王若實在忍不住了,扭頭朝著巫山雨責備道。


    也許是剛才吃了她的虧,心中原本有些不忿,再也顧不得修為上的差距,忿忿出聲。


    隻不過同時全身氣勁提起,小心戒備,以防她突然發難。


    要知道王若進入騰雲上境之後,實力大增,對於元嬰境界之人,也不是那麽畏懼了。


    自從上次在火淵和離海深交手之後,發現自己即使麵對元嬰上境,也有一拚之力,心中也是底氣大增。


    “怎麽,我就要插隊不行麽?而且我還付了靈石的,你就擠出一滴血而已,還想跟我爭?”


    巫山雨眉毛一挑,幾句話懟了過來,讓王若直接無語。


    今日算他倒黴,遇見這麽一個不講道理之人,看來也隻有忍氣吞聲了。


    “二位莫急,你二人所求之事,我已全知,答案皆在這兩塊木牌之上,不信你們將它翻開,便可明了!”


    玄心哈哈大笑,見到二人鬥嘴,就像一對情侶一般,眼中已經是異彩連連了。


    巫山雨哼了一聲,伸出纖纖玉手,將木牌反過來,隻見上麵刻著四個篆字:“千裏姻緣”。


    字字珠璣,並且還用朱筆勾勒,看起來十分娟秀。


    王若也將自己的木牌緩緩翻開,上麵赫然銘刻著三個字:“一線牽”,字體古樸,蒼勁有力。


    “這是何意?”


    巫山雨見此神情大變,連忙出聲詢問。


    王若也是一臉古怪,萬萬沒想到竟然這般巧合。


    “你二人都識字的吧,難道不知道這千裏姻緣一線牽的說法,自古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和這位叫做王若的小夥子,緣分深厚,以後可是要花燭洞房,同眠共枕的。”


    玄心不屑地看了巫山雨和王若二人一眼,難道你們都沒有讀過書麽,連這句話的意思都不明白?


    “怎麽可能?”


    巫山雨扭頭看了一眼王若,正巧王若也看過來。


    二人皆是從對方眼中,感受到無比的驚訝和一絲尷尬,隨即巫山雨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王若同樣連連搖頭,苦笑不已。


    想不到這看似高深的玄心,居然滿口胡言,在此亂點鴛鴦譜,真是氣死人了。


    “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凡事皆有因果,你們二人不信,且可待些歲月,便知我所言不虛。”


    玄心不急不緩地將兩塊木牌拿起,並在一塊,也不知如何動作,兩塊木牌消失不見,同時輕鬆地打了一個響指。


    隻見牆麵上的所有木牌,都憑空懸浮而起,全都朝著房屋中間聚攏,一陣劈裏啪啦之聲響起。


    這些木牌你撞我、我撞你,將所有的木牌全部打亂了,然後又“嗖”地一下,分別射向四麵八方,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牆壁上,一動不動了。


    王若和巫山雨,看見玄心這一手洗牌的功夫爐火純青,竟一時傻眼了。


    看著奇妙的一幕一動不動,直到所有木牌,重新貼在牆壁,二人才緩過神來,各有所思。


    “莫非這些木牌都是法器?”


    王若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猜測道。


    畢竟真正沒有靈性的東西,是無法催動的,但修為到了無相境的話,卻又另說。


    那是無相變化之功,仿造天地之力,的確有許多不可思議的神通,卻不是王若這個境界能夠理解的。


    巫山雨則心中震撼,她雖一直看不透玄心的境界,一直以為此人有些遮掩氣息之物,不可能是無相大能。


    如今玄心露了一手,讓她不得不重新定義此人了。


    隻不過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族中大能,也常常被她捉弄,故而也不畏懼,反而氣鼓鼓地說道:


    “你說我和他竟有秦晉之緣,這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你就是信口胡謅,我們以後也不可能去找你,所以這不可信。”


    “除非你能說說,我最近有些什麽煩惱,隻要說對了,我便信你。”


    “我這裏隻是測字,不算其他的,你若想偷換概念,讓我多給你算一卦,那可是要另外付錢的!”


    玄心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哼,裝神弄鬼,故弄玄虛,如果你不能讓我信服,這枚上品靈石,我可是要拿回來的!”


    巫山雨並不買賬,居然直接威脅起來。


    “遇見你這個小丫頭,也是我的劫數,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


    玄心長歎一口氣,隨即嘴唇微動,傳音起來。


    “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還未等玄心話音落地,巫山雨早已經跳起來,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好似見了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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