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吳要筠抖著唇,哭一樣咧了咧嘴,準備試試最後一個可能。——可結果,仍是失敗的。人魚的係統程序堅固無比,像一隻看不見的鋼鐵牢籠,牢牢控製住了他的精神體,讓他一步都無法脫離。雖然預感到自己有可能失敗,但真失敗了,吳要筠還是無法承受這個殘酷的打擊。是被係統隔絕了麽?精神體被鎖在人魚中了?完全……完全的,不能出去了麽?不,不能這樣,我該怎麽下線,我該怎麽回自己身體裏去,難道我要一輩子被困在遊戲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走投無路下,吳要筠猛地跳起身,咣咣捶砸著厚重的水晶壁,嘶啞地喊著,“沈萬三!沈萬三!”必須有個人來告訴他,告訴他這是為什麽,哪怕,哪怕這個人也許根本不知道,可是他已經沒得選了,除了這個救贖自己的方法,他已經沒得選了。沈萬三並沒有閑著,他正在研究性奴歡愛係統的各項指令,剛設定好自己寵物的活動範圍,就聽見人魚近乎哽咽的哭喊,沈萬三一怔,轉過頭去。也許人魚真的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麽的美,但他夢幻的如藍色瀉湖的眼眸中,那濃的化不開的哀傷,和近乎祈求聖靈降臨的絕望,讓沈萬三從不肯為誰動過的心也為之深深一震。沒由來的,沈萬三想起了一句很古老的電影台詞——“神仙?妖怪?謝謝。”就聽胸腔內噗通一下,著了魔的心髒重重一跳,像一個新鮮而強力的壓縮機,將注滿心房的滾燙血液,一次性狠狠擠壓進血管,擠壓進四肢百骸,一如奔騰洶湧的岩漿,一如不可抵抗的狂潮,一如無法逆轉的隕石,一如不可回望的時間,用一種猛烈而震撼的力道,強力衝刷遍全身,一股莫名而奇異的感覺席卷身體,卷起神經末梢的騷動,甚至要挾了自己的全部感知,對向來以理智為傲的大腦,發動了無可抵抗的起義。讓我得到他,我應該得到他。腦海裏有一個天使,一個惡魔,陣營不同卻讓他們說出了相同的話,兩道聲音一左一右,近乎曖昧,近乎迷惑,樂此不疲一遍遍擊打著沈萬三的思維,最終,理智的高牆被生生撕裂出一道豁口,智慧傾瀉而出,僅給他剩下一片難受到近乎想毀滅自己的空白。無計可施,無計可施。他不知自己何時走了過去,也不知何時把人魚抱了起來,更不知何時,近乎掠奪般,堵上了他的唇。嘴唇相接的瞬間,沈萬三回憶起了很多很多,海灘傍晚的輕和夜風,驕陽下白沙灘的海水泡沫,擺在遮陽傘下的午後冰激淩,盛開在初夏清晨的不知名野花,雖然這些軟綿綿的情緒他從來都不熱衷,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回憶起這些美好滋味的理由。人魚的身體被有力的雙手緊緊固定,整個人任由宰割般徜徉在沈萬三的懷抱中,沈萬三低著頭,近乎迷戀地擁抱著他,一遍遍輕吻他濕滑的唇瓣,感受著如糖似蜜的好滋味。舒服還略帶彈性的觸感讓沈萬三整個人都發了狂,鼻息都如火焰般熱了起來,吞吐間,靜悄悄點燃了兩個人沒有間隙的曖昧空間。雖然人魚不斷在拍打他的背,偶爾也會發出唔唔的抗議叫喊,可這一切都不是阻礙,疼痛不如快感來的強烈,喊叫也不能與侵占獲得的滿足相抵,陶醉,迷狂,這才是親吻該有的主旋律,該產生的不可逆轉的化學反應。漸漸地,碾壓式的親吻已經不能滿足沈萬三,他需要更深的接觸,更熱烈的滋味,來消解心頭顫動到幾乎蹦出胸腔的躁動,以及平複下腦海中一波波叫囂的渴望,舌尖探出,緩慢而有力的挑逗,唇瓣在勾纏的吮吻之下毫無反抗之力,嘴巴被迫緩緩張開,開啟了另一番情熱的天地。一個不斷躲閃,而另一個不斷追逐,隻是口腔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也成了容納瘋狂愛欲的戰場,沈萬三知道,順從和服從從來都不是施舍和給予,而是由強悍力量支配下壓倒性的征服和掠奪,隻是一個簡單的吻也能證明,經由自己一手撬取的美麗果實,滋味必然是頂級的快樂。銷魂蝕骨,勾心奪魄。如果從前有人告訴他,一個吻也能讓人忘乎所以,沈萬三肯定會嗤之以鼻,不會相信,在他這種類似無感情機器的人看來,不過是四片唇瓣相貼,舌頭勾纏,互相交換並不衛生的口水唾液,以及殘留的飯渣,這種惡心的事怎麽會讓人覺得美好,覺得銷魂。還不如一碗紅燒肉,對不對?所以,沈萬三從來不信,也從來不試,他也從不戀愛,也不喜歡戀愛。對於沈迎夏二十八年正規到堪比標尺的人生來說,按部就班學習,兢兢業業工作,這才是人生的真諦,才是人該有的精神歸屬,所謂情愛,所謂欲望,不過都是腦子發暈,奇怪的化學分泌物過多產生的惡果,與其用多餘的精力折騰毫無回報率的感情,不如踏實做好一件事來得實在。所以,他禁欲,所以,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雖然他嚴苛到幾乎將家都搬到了總經理休息室,二十四小時不離工作崗位,可他不能真的把自己變成個機器,服務業這種東西講求個管理,溝通,人脈,以及各方麵細致的經營,縱使沈萬三業務能力再高杆,他也需要定時解壓,需要從某種途徑融入社會,需要一種綠色方式來釋放一天工作積蓄下的煩悶與疲憊。於是,他來到了情熱大陸,來到了吳要筠身邊。此時,也許他還未曾發現自己體內產生正悄悄醞釀著某種化學變化,不過用不了多久,瘋狂分泌的多巴胺正腎上腺素和苯乙胺,便會讓他為自己的本能欲望,付出相應的代價。從未踏足的禁忌領域,它從來都是個折磨人的東西。而現在,隻一味縱容自己的沈萬三還無從思考過多,他隻是單純的想從這條人魚身上掠奪,用人魚本身自帶的甜蜜氣味,來滿足自己內心底層的渴望。接吻間,他自來熟地調出歡愛頁麵,將自己與人魚拉進了水之夢婚房中。場景驟然轉變,來不及看彈出頁麵的提示,也不想管拍賣師給他的忠告,沈萬三緊緊抱著人魚,撲倒在一張珍珠貝殼形狀的柔軟大床上。他要的,從來都不隻是吻而已。第20章時間點滴流轉,曖昧的火焰卻越燒越烈,房間裏隻有粗重的呼吸,淡淡的水動,以及人魚尾巴不安分地拍打床鋪的噗噗聲,沈萬三一如睥睨天下的雄獅,用不可反抗的強勢,沉默而激動的壓在人魚上方,嘴唇像嗷嗷待哺的嬰孩,一遍遍描摹著他最原始的渴望,壓倒性的吻一次又一次吞噬下人魚的呼喊與不安,有力的手腕也緊緊製止住人魚的反抗,床鋪扭動成了淩亂,十指交握的模樣也說不出的性感。閃著星辰之光的眸色轉換成欲念深處的猩紅,潛伏在身體內的野獸呼之欲出,啃噬舔咬都是本能進攻的手段,隻想要搓圓捏扁,隻想要為我掌控。手利落箍住身下人的兩隻手腕,沈萬三激動地喘息著,絕對無法原諒自己忍到下一刻,人魚眼中飽含委屈的水光,眉目間似有似無的怨恨,那恨而不能語的神情,還有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的指尖,都是一道道強烈催化劑,激起早已化身成野獸的男人原始的施虐欲,讓沈萬三無法自控的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侵占。得了空的手掌開始作孽般四處點火,摸過人魚敏感而嬌嫩的耳後、細長而柔美的頸窩,到達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飽滿挺翹的尾臀,所到之處全是一派光滑如絲綢的溫潤觸感,以及細膩涼爽到沁人心脾的溫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加劇了沈萬三無序無度索求。“啊……你……”嘴唇的戰地轉至胸前兩點紅纓,溫暖細膩的口腔觸感讓吳要筠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不出聲,雖然他理智清明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哦不,恨不得一把掐死那隻開墾他身體的禽獸,可就算再鋼鐵的意誌力,也抵抗不住如強烈春藥般性奴與主人之間百分百的歡愛契合度,說實話,哪怕現在沈萬三隻一個充滿暗示性的挑逗眼神,他都有可能完全拋開矜持不顧一切的獻身,更何況壓住他的男人已經發了瘋,正用火熱的行動一步步拖他一起步入愛欲深淵。不過,被索求的一方不是向來都喜歡一邊嘴上說不要一邊身體又不老實麽,二十四歲純情小處男吳要筠也不能免俗。“不要!沈萬三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一邊說,他一邊瘋狂拍打尾巴,活像砧板上待宰殺的魚兒,激動而又無措。沈萬三理都不理,依舊埋首在他白皙的胸前。“王八蛋,死瘋子……啊……人魚你也搞……你,啊……”手依舊被壓著,無力進行武裝反抗的人隻能逞口舌之快,雖然怒斥間夾雜著不受控製的呻吟,但他罵人的決心還是很堅定,“變態,你變態……”這句話終於起了效應,沈萬三舌尖不舍地卷了一下他的前胸,離開他的胸膛,抬起了頭。汗濕的金色劉海下是一雙深深沉溺在性欲中的狂迷眼眸,水紅的讓人心驚,奪魄讓人心動,眉淡淡舒著,長而濃密的睫毛漸漸下壓,遮擋住一部分更為強烈的欲望濃雲,薄唇已經撕磨成豔紅,開合間,吐露出男性低沉欲望的喘息。吳要筠忽然就說不出話了,他嘴唇張了張,微不可見的吞咽了一下。你讓他怎麽承認,承認他是被這個男人布滿細汗的性感表情搞的喉頭一哽呢。眼神對視的間隙像被施了魔法,沈萬三感覺自己靈魂都要被吸進人魚碧藍色的眼睛中,沒有思考,隻有本能,他著了魔一樣俯下身,再度含吻住人魚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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