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老婆孩子??” 張鴻:“哦,他脫離前在城鎮裏當木匠,本來也沒擔任什麽關鍵劇情,能力很平庸,是在意外的情況下撿到了一部手機。到現實世界過得也艱難,工作還是我們幫找的……哦老婆是他自己找的,離異帶孩子再婚的。” 西格莉德點點頭:“這麽一看,npc的使命應該是努力創造gdp?” 張鴻很捧場,跟著她一起哈哈大笑,安歌也隻好跟著笑了笑。 吃飽喝足,夜色已深,張鴻強烈表示要送西格莉德回家,安歌和越子墨就在店外和他們道別了。 張鴻窮,西格莉德是客人,所以最後是越子墨買單,理由十分充分:年紀最小的負責請客! 雖然聽起來跟欺負人似的。 他們叫了車,在坐車回去的路上,安歌收到了張鴻和西格莉德發來的消息,張鴻的消息是關於俱樂部那名npc的情報,西格莉德則是提醒。 “其實俱樂部那邊的npc有可能不隻一個。npc身份是保密的,他們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還曾經想拉攏我,被我忽悠回去了。” 安歌剛看完,西格莉德又發了短信過來:“那是非常危險的人物,遇到了一定要逃。” 越子墨問:“怎麽了?” 安歌把消息轉發給他,越子墨一眼掃完,突然抓緊了安歌的手。 這次輪到安歌問:“怎麽了?” 他們都坐在後座上,越子墨不顧司機在場,將他摟到懷裏,湊近耳朵邊低聲說:“情報裏怎麽形容那個人的?” 俱樂部收買的那名npc,是被當做強大戰力在使用,根據張鴻的情報,成揚的死多半也跟他有關係。 在脫離模組之前,他是盜賊兄弟會的頭號殺手,防不勝防的毒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的外號叫“黑焰”。 他外形瘦小、皮膚蒼白,右手手背上有個青黑色的火焰紋身。那是他某次暗殺一名大法師時,被法師留下的詛咒之印。那痕跡任何方式都無法消除,成為黑焰唯一的標識,也是外號的由來。 安歌被越子墨不顧場合的親熱搞得心虛無比,下意識掃了一眼前座的司機。 然後他後背立刻變得僵硬。 司機是個瘦小的男人,膚色很蒼白,仿佛常年不見太陽。 另外,他右手戴著黑色的布手套,布料很薄,而且充滿彈性,清晰地勾勒出手指的形狀,看起來方便行動,保暖性……幾乎為零。 在安歌看司機時,司機也正好從後視鏡裏觀察他們,雙方的視線刹那間對上了。 司機突然對著他陰森森笑了笑,然後踩下油門,車子驟然加速。 車子在車輛稀少的環城公路上狂飆起來。 那之後司機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動作,他解開安全帶,從車窗裏竄了出去,一眨眼消失在窗外。 越子墨:“這哥們是無照駕駛吧?按他這種操作方法,哪能光扣分,駕照早被吊銷了吧。” 安歌:“……這是需要關注的重點嗎?” 說話間他早就試過,車門被鎖死了。不過不怕,他取出虛空之牙,輕易地在車門上切開一道足夠人通過的豁口。 然後越子墨抱住了他,胸口項鏈墜散發的紅光籠罩住兩個人,他們從破裂的車門中間跳了出去。 失去控製的高速車輛猛地撞上了轉角處凸出來的山腳防護牆,發出沉重而震耳的碰撞聲。 盡管有崔大童送的防禦道具,但兩個人摔的這一下還是相當沉重,在地上翻滾摩擦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安歌厚實的機車裝手肘位置都被磨破,同樣破皮的手臂鮮血淋漓,火辣辣地疼。 ……然後,傷口飛快地痊愈。納米機器人仿佛覺得治療這點小傷不足以體現自己的卓越性能,連流出來的鮮血都盡責地搬了回去,隻將分離出來的汙垢和細菌病毒留在皮膚外麵。 越子墨因為努力將安歌護在懷裏,傷得比較嚴重,撞到了頭,後背摩擦得也厲害,鮮血滴滴答答地流淌。 他疼得抽氣,卻在看見安歌手臂傷口痊愈的時候放鬆笑了起來:“哇,高速跳車誒,剛剛那時速怕有八十碼了吧?我這輩子都值了。” 安歌又好氣又好笑,摸了瓶小紅鞋世界買的輕微療傷藥給他:“別放鬆,他肯定沒走。” 西格莉德提醒說:遇到了黑焰一定要逃,因為那是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然而他們如今站在寂靜漆黑的公路邊,一邊是遠處城市的璀璨燈火,一邊是緊靠公路的重重山壁,到處都是遮蔽物和適合隱藏的陰影。 他們也不能站到路中間,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車衝出來,站中間去不過徒然給自己增加幹擾項。 這裏距離他們住的小區還有一段距離,走路的話需要兩小時以上,然而陰影中潛伏著一個可怕的殺手。 這簡直是個突然降臨到現實的挑戰模組。 安歌反握著匕首,低聲說:“他是殺手,不會和我們正麵對上,保持警惕走回去吧。” 越子墨喝完了療傷藥,和他背靠背站著,召出了盔甲,右手持盾牌,左手則拿著手機,他低聲說:“安哥,這個作戰計劃太保守了。” 話音才落,一股莫名恐懼的戰栗感突然襲來,安歌隻看見眼前有黑影閃過,隨即鐺的一聲脆響,有什麽東西撞擊到越子墨的盾牌。 那一擊顯然相當沉重,以越子墨強化過的職業戰士體質,都被迫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黑暗裏輕笑聲忽遠忽近,縹緲得無法追蹤。 安歌就眼睜睜看見幾米開外,仿佛從路麵的陰影中慢慢升騰出一個更為濃重的陰影,連手裏彎曲如蛇牙的匕首都是漆黑無光的,仿佛直接由黑暗凝結而成。 陰影從那人身上退去,露出了一個平凡無奇的中年人模樣,毫無特色的長相、毫不起眼的灰色夾克和長褲。 這樣的人無處不在,可以是早點攤的老板、出租車的司機、學校食堂的掌勺師傅、送快遞的大叔。 他是這樣地充滿平凡的生活氣息,不會有人覺得他有任何不對勁,也察覺不到他有絲毫殺意。 哪怕他剛剛才偷襲過,如今站在安歌和越子墨的對麵,卻依然跟出門丟垃圾的普通市民一樣放鬆和缺乏存在感,仿佛一個錯眼就會從他們眼前消失。 他對著兩個人樸實憨厚地笑了笑:“不簡單啊,我以為搞一次車禍,多少能削減一點你們的戰鬥力的。真是讓人失望啊。” 話還沒說完,那人再次從他們視野裏失去了蹤影。 安歌:“靠!” 作者有話要說: 睚眥必報的亞當第143章 出其不意 下一秒安歌身邊氣流微妙改變, 他下意識反方向一跳,避開劃向咽喉的刀鋒。隨後肩頭微涼,緊接著傳來劇痛。 遲了一步的越子墨撲了個空, 刺客再度消失了蹤影。 “操!”越子墨也暴躁罵人, 攤開的手掌裏騰地冒出一團赤紅火球, “藏頭露尾的老鼠, 有種給老子滾出來!” 安歌本來想拍拍他後背, 中途想起來他討厭被人碰, 又及時縮回了手,隻是說:“冷靜,我沒事。” 話音才落,就被擅自切換人格的越子墨·裏摁住腦袋壓進懷裏,火球在他身後轟然炸開, 熱浪滾燙襲來, 差點熏出他一身汗水。 “沒打中。”越子墨·裏嘖了一聲,“速度太快了,他該不會把所有屬性加點都堆在敏捷上了吧?” “嗬,就算知道又怎麽樣?”黑焰的聲音忽遠忽近, 難以判斷方向, “你能躲開幾次?” 一句話工夫, 安歌和翼仔兩個人遭遇了四十三次偷襲。他們躲開十一次、盾牌擋住六次,安歌被刺中九次,越子墨則被刺中了十七次。 安歌的傷不重,越子墨被刺得最深的一道在後背, 深可見骨,是為了替安歌擋住偷襲。 安歌死死抓著他的手臂,心疼得氣急敗壞:“你做什麽?幹嘛要擋我麵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怕受傷,充什麽英雄?” 越子墨·裏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少囉嗦,給我閉嘴。老子高興,關你什麽事?” 安歌被他氣得半死,要不是黑暗裏躲著個殺手虎視眈眈,他恨不得先跟越子墨打一架。 他勸自己冷靜,不跟別扭攻一般見識。然後繞到越子墨·裏背後,取出療傷藥淋在男孩後背,也不管有用沒用。 越子墨·裏卻突然說:“有辦法了。” 他轉身將安歌打橫抱起來,身後突然出現一對熊熊燃燒的火翼。 火翼微微一扇,在他身周三步遠的位置形成了一圈熾烈燃燒的厚厚火牆。 無論刺客打算從哪個角度衝進來刺殺,都不得不被火焰燒掉半條命。 安歌:……這也行。 越子墨·裏:厲害吧?我決定將它命名為絕對防禦之牆。 黑焰:我靠!! 越子墨·裏將安歌往上托了下,以便抱得更穩,“當心點,這玩意我也不能完全控製,掉下去你也得受傷。” 安歌隻好配合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能持續多久?” 越子墨·裏雖然總是凶巴巴的,但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撒謊,“一兩個小時沒問題,有本事他一直守著我們。” 他一邊說一邊邁步往前走,這種時候也就顧不上什麽被路過的車輛看見一團火柱在馬路上移動之類的異象了。 不過越子墨·裏一邊走一邊還是抱怨:“早知道我也搞張盜賊卡,隻因為跟不上速度就逮不住那老鼠精,太憋屈了,氣死我了。回頭我們想個辦法,非要把他捉起來折磨一頓不可。” 安歌自動忽略了他後半截話,心裏也隱隱有所想法。 “最好是現在抓住他,不然以後老被個刺客盯著,睡覺也睡不好。”安歌低聲說。 火牆劈裏啪啦獵獵燃燒著,顯得外麵更加寂靜。黑焰仿佛消失了似的。 但刺客總是很有耐心的,更何況這還是個傳聞中非常危險、非常強大的刺客。 安歌努力思考著,目前來說性命暫時沒有危險,那麽最理想的結果,當然還是活捉黑焰。 實在不行,就隻能殺了。 那麽一直躲在這個“絕對防禦之壁”的守衛中肯定是不行的。 他沒想多久,越子墨·裏前進不足五十米,突然間腳下踏到的地方發出哢哢的響聲,開始迅速凍結。 火牆的外麵突然鑽出足足三米高、不知道多厚的冰牆,將他們團團包圍在中間。 火舌粗暴地燒灼著白色冰牆,一點點溶解出向前的通路。 半空有利箭激射而來,火焰猛烈竄高,將利箭整個擋住、燒毀。 可見刺客並沒有放棄,恐怕還在等著火焰的力量消散。 越子墨·裏則皺了皺眉,暴躁罵了一句,帶著難以掩飾的浮躁。 安歌湊近他耳邊,低聲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過了一會兒,被火牆包圍的兩個人終於穿過了冰雪陷阱,但火牆也肉眼可見地變得稀薄。 越子墨·裏越走越慢,高漲的火焰也從幾米高漸漸縮短,又堅持了幾分鍾後,終於消失。 安歌從他懷裏跳下來,不知道是受傷還是被火焰包圍久了有些缺氧,半個身子依然靠在男孩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