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時間裏,曹厭還注冊了玄樞觀的官方微博,並且弄好了機構認證。不過因為微博是剛剛開通的,所以粉絲數量還不多,需要曹秋瀾這個觀主幫忙帶一下流量。曹秋瀾作為一個甩手掌櫃自然隻有點頭答應的份,萬事曹厭都直接辦好了,他隻需要配合以及做決定。聽曹厭說完觀裏的事情,曹秋瀾才和董一言一起回房休息,在外幾天雖然好像也沒有特別忙,但回到家裏之後總會感覺有點累。小睡醒來之後,曹秋瀾就看到了宋寅鵬的留言,宋寅鵬把他這幾天知道的組織的事情都跟曹秋瀾說了,連細節都沒有絲毫遺漏,最後還問他能不能去看宋晉忠。曹秋瀾看了挺久才看完全部的內容,然後看到了最後一句話,頓時滿頭黑線。為什麽感覺這種語句,好像他綁架了宋晉忠威脅宋寅鵬幫他辦事一樣?雖然他是用宋晉忠讓宋寅鵬幫他辦事沒錯,但他並沒有綁架宋晉忠啊。他回道:“天師府是景區,你可以去旅遊。”至於直接以宋晉忠父親的名義去看望宋晉忠,曹秋瀾雖然沒有直接說,但確實是不建議宋寅鵬這麽做的,如果他不希望宋晉忠被那個組織的人注意到的話。宋寅鵬很快回複道:“我知道了,謝謝曹道長的提醒。”雖然曹秋瀾沒覺得自己提醒了他什麽,不過他這麽認為,那就隨便吧。晚上胡楠照例帶著胡子昂來了玄樞觀,雖然這段時間曹秋瀾不在,不過觀裏其他的道長有空的話也都不介意指點一下胡楠練琴,所以胡楠還是每天晚上都會帶著兒子來玄樞觀練琴。胡楠一進後院就看到正把晾著的線香搬回屋子裏的張鳴禮,笑道:“張道長回來了?這是做什麽呢?”曹厭此時正坐在院子裏喝茶,聞言笑道:“那是玉禮第一次親手做的香,寶貝著呢。”胡楠聞言不由吃驚地說道:“自己做的香嗎?很厲害啊。”這時,張鳴禮也安置好那些半成品的線香從屋子裏出來了,聽到曹厭這麽說也沒啥不好意思的。倒是胡楠說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製香在外人來看好像很神秘,但其實步驟也沒什麽難的,當然要做得很好就不容易了。胡子昂若有所思地說道:“手工製香也算是手工作品吧?可以教教我嗎?”胡楠聞言也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對,子昂學校讓他們每個人交個手工作品,我正煩呢。”曹厭這段時間也和胡楠父子熟悉了,對胡子昂這個小孩也很喜歡,因而笑道:“這有什麽困難的?正好我們也要做一些降真香法會的時候用,到時候你們就跟在旁邊學就是了。”胡楠和胡子昂都道了謝。胡楠四處看了看,不見曹秋瀾,不由問道:“曹道長不在嗎?”往常隻要曹秋瀾在道觀裏,胡楠每次來都能看到他,這次卻沒見到他人,不免有些奇怪。曹厭不由笑了笑,說道:“師弟和他的伴侶出去約會去了,畢竟是年輕人,就算是道士也要有私生活的嘛。”其實曹秋瀾也沒親口說過他和董一言是去幹什麽,不過在曹厭看來,一對伴侶大晚上的結伴出行,不是去約會還能是去幹什麽的?根本就不需要問,也不需要曹秋瀾說出口。“原來曹道長真的已經結婚了啊?!”胡楠有些吃驚,他雖然聽說曹秋瀾已經結婚了,但一直沒見過他的伴侶,每天也就看到曹秋瀾和一隻黑貓為伴,還以為那隻是拒絕追求者的借口呢。畢竟曹道長長得那麽好看,如果來者不拒的話,玄樞觀都要被他的追求者淹沒了。曹厭點點頭,說道:“是啊,師弟結婚有兩三年了呢,以後他的伴侶也會住在道觀裏,你常來的話應該經常能見到。不過董一言這個人,不太喜歡和別人打交道,你也別太湊過去打擾他。”胡楠自然點頭,心裏想著:董依言?名字還挺好聽的,不知道長得如何天姿國色才能配得上曹道長。董一言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胡楠改成了董依言,並且還被腦補成了天姿國色。當然,董一言長得也確實好看,如果天姿國色不是用來形容女性的話,他也絕對配得上這個詞。此刻,董一言正和曹秋瀾坐在一家火鍋店裏,不過他們並不是在約會,畢竟對麵還坐著一個電燈泡。這人就是曹秋瀾大學裏交的好兄弟田毅,他聽說董一言已經能“變成人形”以後,一定要把兩個人約出來見個麵,看看貓妖的人形到底長啥樣。其實如果玄樞觀還和以前一樣冷清,他就直接殺到玄樞觀去了,現在玄樞觀裏多了這麽多道長,田毅就要注意維護兄弟這個觀主的威嚴了。此時,三個人剛剛坐下還沒點菜,田毅已經看了董一言好幾眼,因為是在包廂裏,而且這家店隔音很好,說話也不用很顧忌。田毅忍不住對曹秋瀾說道:“秋子,是不是妖怪都長得這麽好看?難怪你要找個妖怪結婚了,他是我見過的人裏麵,唯一一個論相貌氣質都和你不相上下的。”曹秋瀾頓時哭笑不得,所幸董一言也不生氣,反倒很高興田毅說他和曹秋瀾般配。雖然田毅的話不是這麽說的,但這話在董一言聽來,就是說他和曹秋瀾般配的意思,再沒人比他們更配了。很快服務員就進來點菜了,田毅拿著菜單,詢問曹秋瀾他們想要什麽鍋底。正討論間,田毅想起什麽向服務員問道:“你們這兒的鍋底,有加蔥蒜之類的東西嗎?”好久沒有和曹秋瀾一起吃飯他幾乎要忘記曹秋瀾忌口了,今天也是光想著夏天吹空調吃火鍋倍兒爽。服務員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她在這邊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聽到客人提出這種問題。不過她還是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有幾種鍋底有加大蔥。”田毅認真地跟服務員討論了關於所有的鍋底裏有沒有加蔥、大蒜、小蒜、香菜和韭菜的問題,雖然好像火鍋鍋底裏加小蒜、香菜和韭菜是從來沒見過的操作,但萬一呢?現在的人啊,都喜歡標新立異,誰知道這家火鍋店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鍋底配方。服務員小姐姐其實記得也不是特別清楚,一臉懵逼地回憶了半天才把這些東西給搞清楚。小蒜、香菜和韭菜當然是不存在的,不過確實有幾種鍋底有加大蔥或者大蒜的。田毅把這幾種鍋底都劃掉,然後才把自己手上的那份菜單遞給曹秋瀾,說道:“秋子,你在剩下的這些裏麵選吧,今天我請客,你們點菜。”說完,田毅莫名地發現,董一言看他的眼神變得溫和多了。嗯,對董一言來說,凡是對他的瀾瀾上心的,都是好人,值得對他好一點。曹秋瀾也麵帶微笑,雖然其實隻要不是直接吃下去,菜裏帶那麽一點蔥蒜之類,他也並不是很介意,但如果能避免那當然是更好的了。就像如果有人非要在他麵前吃牛肉啊黑魚肉啊之類的,他也不會很介意,但如果對方知道他忌諱這個,能夠主動避開,他當然更高興,尊重是互相的。點完菜,田毅說道:“我前幾天回學校見了幾個老師,還遇到了淩教授,淩教授還跟我提起你了。聽說你有個師侄也要去淮城大學念書?成績穩嗎?話說,你哪來的師侄啊?”田毅和曹秋瀾的師父周子希沒什麽接觸,但他至少也知道,曹秋瀾是周子希唯一的弟子。曹秋瀾笑著跟他解釋了一下自己和天師府的關係,田毅聽完目瞪口呆,半晌朝他豎了一根大拇指,說道:“你藏的夠深啊,兄弟,認識這麽多年,我剛知道你背後的靠山居然是天師府!”大家都是學古代文學的,雖然說田毅最後沒有從事這方麵的工作,但天師府肯定是聽說過的。那是宗教領袖啊,雖說在夏國宗教界是沒有實權的,但人家有實力有影響力啊。曹秋瀾無奈地說道:“倒不是我故意瞞著你,以前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說而已。”他總不能見人就說自己和天師府什麽什麽關係吧?搞得好像示威或者炫耀一樣,沒必要嘛。田毅嘿嘿一笑,他其實也不是責怪曹秋瀾瞞著他,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他還能不知道曹秋瀾的性格嗎?“那以後那個叫張深的小孩,就要來淮城大學念書了?成績不錯啊,看來又是一個你。”田毅舊話重提,又說起了張深。雖然張深今年已經成年,算是大人了,不過對田毅這個年紀來說,比他小了十來歲的張深,怎麽看都是小孩。這大抵也是人年紀大了之後的一種想法上的改變吧。說起張深,曹秋瀾眼中也滿是笑意,說道:“嗯,他成績確實很好,全省文科第四名。以後來淮城,放假的時候應該會在我那邊住。”張乃生把他當親師弟看待,曹秋瀾也是一直把張深當成親師侄的。張深在淮城念書期間,應該會在玄樞觀掛單,雖然這點他們誰都沒有特意提起。田毅往鍋裏倒菜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才搖頭歎息道:“果然是又一個你。”他還記得當初曹秋瀾入學時候的成績,可驚呆了不少人呢,畢竟這樣的成績,往年妥妥都是top2碗裏的。例外也不是沒有,但那基本上都是考慮到喜歡的專業有別的學校比top2更好的,但他們淮城大學的古代文學專業可不在此列。但沒辦法,誰讓曹秋瀾他們就是根本不在意那一張文憑呢,別人最多也就能在背後說說酸話了。他看了看董一言,說道:“董一言怎麽都不說話,多吃點啊。”董一言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忙著給曹秋瀾煮東西,已經把曹秋瀾麵前的碗塞滿了。至於他自己,碗裏還是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這讓請客的田毅看到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光顧著和曹秋瀾說話,忽略了這個弟妹……妹夫……算了,都不對,就董一言吧。曹秋瀾聞言笑了笑,也給董一言夾了一點菜,說道:“你也試試看吧,這家的湯底口味還不錯的,菜也挺新鮮的。”田毅見狀默默閉嘴了,看來這裏並不需要他這個電燈泡發揮威力。就是說嘛,人家董一言可是貓妖,想來不用吃飯也沒有問題,可以吸收那什麽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小說不都是這麽寫的嗎?第142章 碰瓷 人家董一言樂意照顧曹秋瀾,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情趣,他這個外人當做沒看見就好了,瞎比比什麽呢?!現在好了吧,提醒了曹秋瀾,開始給他喂狗糧了,感覺心裏塞塞的。單身狗田毅默默看了一會兒他們秀恩愛,突然有些食不知味起來。他在大學的時候交往過一個女朋友,後來應了那句話,“畢業季,分手季”,畢業沒多久兩個人就因為分隔兩地而分手了。後來,田毅忙於事業,一直沒時間再談感情,當然忙碌的他其實也沒時間覺得空虛,還覺得單身挺好的。但現在,他突然有點懷念有對象的感覺了。至少,假如他有個對象,就算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曹秋瀾和董一言那麽好吧,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會感覺那麽尷尬那麽撐。田毅放下筷子,說道:“我的店裝修、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員工也招聘得差不多,就差開業了。秋子,你幫我算一個好日子唄,到時候要來賞臉啊。”曹秋瀾又給董一言夾了一筷子菜,才放下筷子,說道:“沒問題,算好時間我再通知你。至於能不能去,我盡量吧,不過也要看最近有沒有別的事情。”最關鍵的就是任務啊,誰知道什麽時候又給他來了一個任務,這是無法抗拒的外力因素,不是他不想給兄弟麵子。田毅不太清楚情況,不過也知道曹秋瀾最近似乎確實挺忙,便也沒有勉強。田毅要開的也是一家餐廳,走高檔精品路線的那種,還高薪聘請了一個很有名氣的主廚。其實也是認識了這個主廚,並且確定能夠把人請回來之後,他才下定決心回來創業的。次日,曹秋瀾幫田毅算好了日子和時辰,又在神前卜算,確定時間沒有問題。卜算完,曹秋瀾走出大殿,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嬰兒微弱的哭聲,他皺了皺眉,抬眼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哭聲就是老太太懷裏的嬰兒發出來的。聲弱氣短,聽了就讓人覺得不好。此時,一個原本正在院子裏灑掃的道長正勸老太太把孩子送到醫院去看看,曹秋瀾還沒走近就聽到老太太說道:“去醫院花那錢幹嘛啊?你們不是道觀嗎?求道符治好我孫子不行嗎?”曹秋瀾原本想過去看看,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住了腳步,喵喵喵?真以為符篆是萬能的嗎?那嬰兒一看就是生病了而不是中邪了好嗎?薩祖倒是有咒棗術可以包治百病,但真以為人人都是薩祖?不存在的!再說了,這老太太知道薩祖是誰嗎?那道長正好聲好氣勸說她不要封建迷信。曹秋瀾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看到道觀門外有一個身影隱藏在暗處,頓時雙眼微眯,看了一眼道觀院子裏安裝的監控攝像頭以及安裝在隱蔽處的收聲器。他大概有點猜到這是想幹什麽來的了,不過到底孩子是無辜的。曹秋瀾走了過去,那個勸解了老太太半天也不見成效的小道長鬆了一口氣,抱拳道:“師兄。”曹秋瀾對他點點頭,又對老太太說道:“貧道看一下孩子。”說著,曹秋瀾仔細看了看孩子的臉色,這孩子差不多四五個月的樣子,臉上斑斑點點,麵容十分醜陋。他的頭顱大得有些畸形,額部突起,鼻梁低陷。兩隻眼睛之間的距離寬得不正常,眼瞼水腫,呼吸也有些困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