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瀾小心翼翼地用鑷子把那些東西夾了出來,放在旁邊準備好的防水布上,裏麵的東西還不少。曹秋瀾找到了幾根頭發,兩截的指甲,還有兩張紙條。扒拉了一下那幾根頭發,居然還是帶著毛囊的那種。曹秋瀾懷疑應該就是李東和蔡思思的,不過為了還是要去驗證一下才能確定。他把幾根頭發夾進了玻璃瓶裏,推到旁邊對杜崇友和劉穀灝說道:“杜道兄、劉道兄,麻煩你們拿去驗一下dna,李善信、蔡善信,你們配合采集一下樣本。”杜崇友和劉穀灝看著那個玻璃瓶有些心塞,他們也不是太願意碰在屍油裏泡過的東西來著,不過沒辦法,職責所在,誰讓他們是特殊部門的正是員工呢?兩人也隻能無奈地應了下來。李東和蔡思思也有點懵逼,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玄學上,以為曹道長就算要調查,也會用法術啊什麽的,反正就是各種神奇的方法。結果突然來一個驗dna是什麽鬼?當然他們接受的科學教育自然對科學本質上自然也是十分信任的,就是覺得,這個和道觀有點不太搭……不過撇去腦子裏的刻板印象認真想一想,李東和蔡思思也就明白了,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以現在的技術,dna驗證的準確性是可以相信的,如果從擺件裏發現的這幾根頭發確實是他們兩個人的,那也就基本可以確定,堂弟確實是狼子野心,故意想要謀害他們了。搞定了頭發之後,曹秋瀾又把指甲放到了另外的一個玻璃瓶裏封裝好。最後就隻剩下兩張小紙條了,他用鑷子小心地把紙條攤開,然後便可以清楚地看到紙條上有紅色的字跡。不過因為在液體裏麵泡的太久了,紙條上的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而且字跡看起來還是繁體字,被液體浸潤之後更是糊成了一團。曹秋瀾把兩張紙條都鋪開鋪平,然後讓人用相機拍了幾張高清的照片。然後,他把紙條也放進了一個瓶子裏,道:“這個也驗驗,懷疑是用血液寫的。”第216章 男男生子? 雖然因為臭味過於濃重的緣故,其實那紙條原本的味道已經聞不出來的,但鮮紅的顏色除了朱砂之外最容易被聯想到的便是血液的。而邪術,嫌少有用朱砂的,因為朱砂陽氣重。而血液,尤其是活人或者其他活物的鮮血,則有較強的煞氣,是邪術的好材料。即便是在民間傳說中,用鮮血書寫的文字也給人一種邪性的感覺,尤其是人血。李東握著蔡思思的手緊了緊,聲音幹澀地問道:“這……這該不會是我堂弟的血吧?”曹秋瀾又拿了一個幹淨的空玻璃瓶,把疑似屍油的油脂狀液體舀進了瓶子裏,包括粘連在樹脂材料內壁上的也沒有放過,用一塊幹淨的白布擦拭幹淨,然後把白布塞進了另外一個瓶子裏。同時他還有時間回答李東的問題,“有可能,但也一樣,也許是動物血,也可能隻是普通紅色顏料。”李東靜靜地看著曹秋瀾的動作沒有說話,心裏亂成了一團亂麻。雖然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了那個堂弟,但李東心裏還有最後一絲幻想,希望這其中有其實是有什麽誤會。那個堂弟平時和李東的關係很不錯,性格雖然紈絝了一點兒,但行事還是有底線的,人緣也很好。而且,一旦確定這件事情真是堂弟做的,和李東他們一家關係發生變化的,將不僅僅是堂弟一個人,還是堂弟全家。李東也會忍不住懷疑,事情真的隻是堂弟一個人做的嗎?固然,李東是家裏的獨生子,現在他又沒有孩子,如果他去世的話,李東的堂兄弟們很可能就會是最終的受益者。從利益上來說,堂弟會產生這種念頭並付之行動,其實並不奇怪。但假如就連平時看起來在事業上毫無野心,隻想著混吃等死享受人生的堂弟都這麽做了,那其他人呢?其他堂兄弟會不會也有這種想法?還有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真的就一點都不知道嗎?李東知道,粉飾太平隻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他真的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個誤會,他們家還是那個和諧的大家庭。即便他知道,這種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把小水池裏的東西都處理完,確定了這個擺件並沒有其他異常之後,曹秋瀾又把處理後的擺件包括外麵的玻璃外殼全都塞給了董一言,“現在你這兒放著,等事情處理完之後做個法事一起淨化了,然後再送去銷毀。”這個擺件本身沒有問題,但沾染了汙穢的煞氣,所以不能隨意丟棄。曹秋瀾又把那瓶指甲也塞給你了董一言,讓他和擺件放在一起,事情解決後在一起處理。頭發和紙條則都塞給你了杜崇友和劉穀灝,讓他們拿到特殊部門去做檢測。最後就隻剩下那些疑似屍油的油脂狀液體,曹厭問道:“師弟,這東西怎麽處理?”其他東西沒用了之後也和擺件一樣,做個法事淨化了,然後銷毀就行。但這如果是屍油,那就比較麻煩了。這玩意,曹秋瀾其實也沒把握,他沒見過屍油啊,而且這種邪性的東西,正派的典籍裏其實記載的也比較少。這樣想著,曹秋瀾不由看向自家似乎無所不知的老公,董一言鬼生活了一千多年,也許他見過?董一言看懂他的眼神,搖搖頭說道:“我也沒見過,不確定是不是是有。”董一言確實是千年老鬼沒錯,可他是走正經修煉路子的鬼修啊,又不是厲鬼,其實也不太喜歡和人類修士打交道,不管是邪修還是道修,本質上和他其實都不是一路的。而且相比起來,董一言反倒更願意和正經道修打交道,因為他們有原則。董一言這樣正經修行的鬼修,道修即便不願意接觸,也不會喊打喊殺或者控製驅使他,除非不想成仙了。正如董一言所說的那樣,他連虛靖真君、林靈素真人、薩守堅真人都見過,不過也都相安無事嗎?至於差點和他打起來的王靈官,那是意外……王靈官確實是個比較例外的存在,他在拜薩守堅真人為師之前做過城隍,還差點被薩守堅真人當做惡神打殺了,這經曆也不是一般神能有的。反正,正常的道修,不管實力如何,隻要腦子正常,是不會對他一個正經鬼修動手的。可邪修就不同了,他們本來就不講什麽道德,隻一味地追逐自己的欲望。反正他們自己也清楚,最後肯定是仙途無望,時候還要往地獄走一遭,都已經這樣了,活著的時候可不得肆意妄為嗎?強行驅使鬼魂甚至厲鬼這樣的事情,是邪修幹得出來的,遇到董一言這樣實力強大的鬼修,沒有幾個邪修會不動心的,差別隻在於,他們有沒有那個實力而已。董一言實力尚弱的時候,自然還要躲著邪修一點的,實力強大了以後,他也依然是不耐煩和那些邪修打交道。沒事管自己修行玩樂不好嗎?幹嘛要送上門去給邪修們算計呢?雖然他們也未必能夠算計地過董一言,可董一言又不是那種喜歡“與人鬥,其樂無窮”的類型,日子清閑一點不好嗎?所以董一言活得雖然就,可真沒見過多少邪修,對於他們的手段,書上看過的他還能知道,書上沒看過的那就和曹秋瀾一樣抓瞎了。實際上,董一言看的書,多數也是正道修行的典籍。聽董一言也說不知道,曹秋瀾倒也沒有很失望,沉吟了起來。如果是他師父還在的時候,他師父倒是有可能知道。但現在他師父已經羽化了,總不能那這個去問祖師爺,問倒也不是不能問,可事事都靠祖師爺出麵也是不可取的,祖師爺自己在上界也是公務繁忙,哪能時時顧著這邊呢。不過曹秋瀾不還有一個靠山嗎?他拿出手機說道:“我問問師兄。”“唉。”張深見狀悄悄歎了口氣,他就是有點不理解,為什麽秋瀾師叔找他父親辣麽自然呢?這是什麽原理啊?!他,張深,如無必要,恨不得和他父親老死不相往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就是表達一種美好的願望。難怪大家都懷疑,秋瀾師叔才是親生的,而他是撿來的。曹秋瀾騷擾張乃生,真的是不帶考慮的,幾乎是話音剛落,電話就已經撥出去了。不過這次那頭接電話的人並不是張乃生,而是張乃生的妻子劉夏道長。劉夏道長和曹秋瀾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麵了,同樣十分關心這個師弟的生活,確定了這邊確實是曹秋瀾之後,便開始噓寒問暖起來。曹秋瀾也不急著找張乃生了,一一回答了劉夏的問候,又說道:“劉師兄,您最近怎麽樣?孩子有六個月了吧?感覺還好嗎?產檢一切正常嗎?”已經將近四十歲的劉夏道長,妥妥是個高齡產婦了,雖然因為習武練氣的緣故,劉夏的身體素質很好,但也需要多加注意。李東和蔡思思本來聽著還挺正常,後麵就有點迷糊了。師兄,孩子六個月了,產檢?等等,曹道長這說都是這位師兄的妻子懷孕了對吧?現實不是他們想的那麽驚悚吧?還是說道教如此神奇,還可以讓男人懷孕生子?傳說中的生子藥嗎?倒是薑螢天,來過道觀幾次,知道坤道也叫師兄弟。曹秋瀾和劉夏互相問候了現狀,然後才問道:“劉師兄,我有事想請師兄幫忙,他現在是在忙嗎?”曹秋瀾猜測可能還是那個各大宗教合作的事情,希望事情可以順利達成,畢竟道教在海外的勢力確實是比較薄弱的,三教若是能夠合作,倒也可以形成互補。果然,就聽劉夏說道:“是啊,你師兄現在開會呢,你的事情急嗎?如果著急的話也可以跟我說說,不著急的話要等你師兄也可以,我到時候讓他回你電話。”俗愛然劉夏和師兄弟們的關係也都很好,但畢竟乾坤有別,乾道的話有什麽事還是願意去找張乃生說,當然坤道就找她更多了。曹秋瀾想了想,說道:“算是有點急的吧?我這邊有個東西想要請師兄幫忙看看,最好是能夠直接處理掉。具體事情我就不和您說了,影響小師弟的胎教!不然這樣,我直接讓人把東西送過去吧,等師兄出來您幫我說一聲,請他給我回個電話,到時候我再跟師兄說明詳情。”劉夏也不覺得這事必須張乃生答應才能做,直接就點頭了,想想這些年張乃生幾乎也沒拒絕過曹秋瀾什麽要求,無理取鬧的除外。說完正事曹秋瀾又道:“小深就在旁邊,您要和他說話嗎?”“好啊,那師弟你把電話給小深吧。”雖然劉夏和張深一直保持著固定的聯係,但既然有機會說說話,劉夏也不拒絕。畢竟是母子嘛,而且他們母子的關係還挺親密的,至少比父子關係親密。張深不太想跟他父親對話,不過母親可以,他從曹秋瀾手裏接過電話,一臉嚴肅正經道:“母親,您最近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弟弟或者妹妹怎麽樣?”電話那頭的劉夏覺得有點想笑,她每次都覺得,她兒子這一本正經地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劉夏還多次試圖讓張深把稱呼改一改,可惜張深也有自己的堅持,在這點上十分我行我素。掛斷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時候,張深感覺十分疲憊地長長籲了一口氣,應付他母親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啊。希望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後,母親能夠多忽略他一點。旁邊的李東和蔡思思夫婦已經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了,他們驚疑不定地看著張深。張深茫然地看著他們,不明所以,他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嗎?李東和蔡思思又不是心直口快的愣頭青,自然不好意思問這種“你母親是個男人嗎?”的尷尬問題,隻好訕訕地對他笑了笑。直到曹秋瀾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安排好了一行人開始往外口,他們這才落在最後,並一把揪住薑螢天。薑螢天也懵逼啊,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把揪住,哪怕這人是他親表哥,他也覺得十分驚悚,若不是在道觀裏,揪住他的人又是他表哥,他早就喊救命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表哥該不會被堂弟害了之後,懷疑起他這個表弟來了吧?“幹……幹嘛?”薑螢天不知道的是,李東還真的短暫地懷疑過他,但很快排除了這種可能性,斷定他就是個傻白甜,沒那智商和演技做對他不利的事情。這大抵也是因為,薑螢天到底隻是和他的姨表兄弟,和他們李家的關係不深,也沒有多重的血緣牽絆,就算他李東出事,薑螢天也得不到什麽好處。恰恰相反,有薑螢天姨媽也就是李東母親的這一層關係在,李東活得好好的,將來繼承李家的家業,對薑螢天對薑家才更加有利。畢竟李家唯一和薑家有血緣關係的血脈子孫,隻有李東而已。當然,將來還會增加李東的直係後代,但無論如何,薑家和李東的關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李東現在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對薑螢天產生的那點懷疑,莫名其妙地看了似乎有些慌的薑螢天一眼,問道:“沒什麽的,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和小張道長是室友,他母親……真的是男人嗎?”薑螢天的表情從帶著一點驚慌的懵逼變成了完全的懵逼,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家表哥,覺得他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我和老四是室友,可是表哥,你為什麽會覺得他母親是男人?”莫非他表哥這是小說看多了?薑螢天第一瞬間這樣懷疑,他雖然沒看過,但也聽說過某些女性向的小說網站上十分流行男男生子文。他表哥家的公司,似乎有想要往影視圈發展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他表哥想要挖掘什麽ip文,去看看小說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個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