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抬手一指,“有司機。”“臥槽,蘭博基尼,你什麽時候買車了?跑車雇司機,這麽騷?”陳銘看到車就來勁兒了,往前走了兩步刹住,因為他跟駕駛座上支著頭陰惻惻往這邊看的kill對上了視線,陳銘回頭,“你們隊那個超級富二代啊?”對哦,江眠的男朋友呀。“kill給你做司機,真排麵。”陳銘嘖了一聲,說道,“kill竟然簽gnd了,真是想不到,他的直播約是跟kg?”“想挖他?”“以前有想法,他挺有直播天賦,會搞人氣。但現在簽了gnd,很可惜。”陳銘說,“打算什麽時候退役?”江眠目光沉了下去,不那麽高興了,gnd怎麽就可惜了?江眠怎麽就要退役了?“沒拿冠軍,我不會退役。”江眠說,“總要打一次世界賽。”“人要學會跟現實妥協,跟夢想告別。年紀大了,太偏執不是什麽好事。”陳銘拍了下江眠的肩膀,說道,“銳文要退役了,我這次去德國就是去找他。”江眠猛地抬頭,直直看著陳銘,“銳文退役?為什麽?”銳文跟江眠同時期進lpl,當時他們都在lk,銳文是lk的adc,lk的雙子星,盛極一時。後來銳文轉會去了kz,江眠因為和管理層發生矛盾被冷藏禁賽。銳文在kz大放異彩,連續兩年拿到聯賽冠軍,銳文是國內最頂尖的adc。“傷病。”陳銘說,“情況挺不好,頸椎壓迫神經有可能造成癱瘓,春季賽他是硬撐著打完決賽。kz一直壓著這件事,怕掉讚助,kz沒有能打的新人。但現在瞞不住了,夏季賽銳文大概就會宣布退役。”陳銘歎口氣,“早退役不會這麽尷尬,榮光尚在,至少能落到錢。”銳文比江眠大一歲,二十四歲。打了六年職業。今年春季賽敗了後,全網辱罵銳文狀態下滑趕緊退役給新人讓位。現在真的要退役了,他始終沒有打進世界賽的決賽,全球總決賽冠軍是個遙不可及的夢。記第三十二章 江眠回到車上從手提袋裏抽出表盒遞給盛誠赫, “陳銘長的好看?”盛誠赫蹙眉,“好看?”江眠的審美是不是出問題了?陳銘那個長相充其量也就是個人。“盯著他看什麽?”江眠清冷的眼垂下, “拿著。”“什麽?”盛誠赫接過盒子打開,羅傑杜彼的王者係列的基礎款,價格在三十萬左右, 目光沉了下去, “送我的?”“嗯。”江眠取了一支煙偏頭點燃,深吸一口。取出盒子裏的另一隻套到自己的手腕上,沒看盛誠赫,“開車, 再晚商場就關門了。”“情侶款?”盛誠赫深邃的眼緊緊盯著江眠。“兩隻一樣, 隻能算同款。”江眠伸手拿煙灰缸,盛誠赫解開安全帶直接壓了過來,江眠夾著煙的手僵在空中。熾熱瘋狂的吻, 結束時江眠手裏的煙已燃燒大半, 煙灰散落在車廂。江眠急促的喘息,坐直後彈煙灰發現尾指都在抖。江眠又狠狠抽了一口煙,喉結滾動, 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因為倉促, 煙頭碰到手,灼燒感讓江眠清醒。駕駛座上盛誠赫取下原本的手表,換上江眠送的, 手搭在方向盤上拿手機拍了一張, 大概是不滿意, 他又開始拍。“九點了。”江眠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又咳了一聲,“你是秀車呢還是秀表?”盛誠赫放下手機抽出一瓶水擰開遞給江眠,嘴角上揚,桃花眼浸著張揚,“秀男朋友,你讓秀麽?”江眠直接嗆住,連忙抽紙擦濺出來的水,“我不讓,你就不秀了?誠少什麽時候聽我的了?”盛誠赫深深看向江眠,黑暗之下,他俊美的五官深邃。看了有一分鍾,盛誠赫收回視線,發動引擎把車開出去,“你想讓我做妻管嚴?”這混蛋。什麽妻管嚴?這是夫管嚴。江眠很少戴手表,這是他第一次買奢侈品。他在朋友圈看到阿銘發的定位,鬼使神差的就把信息發了過去。六十四萬,兩隻手表,一模一樣的黑色手表,機械感極重的硬線條,江眠喜歡這類設計。江眠滑動手機屏幕找到銳文的微信,微信在最下麵,最年一年他們沒有來往。江眠打開對話框,空空如也。曾經的戰友,漸行漸遠。不同的戰隊,不同的立場。江眠總以為銳文能打到老,他們是曾經的隊友,也是戰場上的對手。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江眠始料未及。許久的沉默,江眠又把手機放回去,沒有發信息的必要。說什麽,都那麽不合時宜,像是嘲諷。江眠又點了一支煙,車內突然響起華麗的鋼琴曲。江眠抬眸,盛誠赫打開了駕駛座的車窗,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下顎線條優美,延伸到了陰影深處,“江眠。”江眠沒有說話,他彈落煙灰,靠在座位上。“你不怕我騙你?”盛誠赫不故意壓低的嗓音是矜貴華麗,跟他的長相一致,“我騙你的話,你什麽都沒有了,人財兩空。”江眠身體放鬆把自己徹底靠在座位上,又咬回了煙。白色煙霧落入空氣之中,江眠的目光沉下去。“誠少費盡心思騙我幾十萬?”江眠揚起嘴角,“出息大發了。”江眠是摳門,但在送東西這件事上。送出去那一刻就跟江眠沒有關係了,他喜歡盛誠赫,他寵著盛誠赫,他想給盛誠赫送禮物,金錢買快樂。而且這個人是盛誠赫,多少錢都值得。盛誠赫笑出了聲,前方紅燈,他踩下刹車人趴在方向盤上笑,笑的肩膀抖動。江眠扔下煙頭,把剩餘的半瓶水喝完,“盛誠赫。”盛誠赫抬頭,專注的凝視江眠。桃花眼瀲灩泛著水汽,眼角微微發紅,“嗯。”記猶如森林裏突然闖入的小鹿,飛快的一頭撞入江眠的心髒,江眠怔了下,伸手碰到盛誠赫的額頭,然後擼起盛誠赫的劉海,“成年人,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有什麽好騙的?嗯?”盛誠赫往後撤了下咬住江眠的手,發動引擎直視前方。他咬的不重,就那麽曖昧的叼著江眠的手。“鬆開。”盛誠赫是狗麽?熾熱的氣息落到江眠的肌膚上,潮濕燥熱。盛誠赫一路叼到停車場才鬆開,他的嘴唇水潤殷紅,一勾嘴角在昏暗燈光下妖精似的盯著江眠,“江眠,你在勾|引我。”江眠扯開安全帶轉身推開車門出去,一整t恤,大步往電梯口走。身後關車門聲,隨即腳步近,一隻手落過來碰到江眠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