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年了,你都沒發現是麽?”廖易:“……”“真棒。”盛誠赫拍手,“是好兄弟。”廖易:“……”江眠檢查的時間很長,盛誠赫就忍不住想噴人,噴了廖易整整十分鍾,廖易頭暈腦脹,“我出去喘口氣,回來你再罵行不行?我的爺,我現在有點暈。”盛誠赫抬起下顎,站的筆直,陰沉的眼沉的沒有一點光亮。廖易走出去兩步,回頭說道,“也別怪江眠,他太在乎你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就想跟你在一起久一點。”“我怪過他麽?”盛誠赫抬眼,冷冷道,“我明明在指責你。”廖易:“……”江眠做檢查的時候心靜如水,狗比廖易辦事太差勁了,根本就不會辦事。盛誠赫又是那麽敏感的人,江眠想住在心內科,永遠不出去。他覺得自己出去肯定會被盛誠赫剁了,這事兒是江眠自私。檢查徹底結束,江眠總不能賴在這裏。他磨蹭了三分鍾,折騰衣服折騰手機身後響起盛誠赫的聲音,“你再拉,褲子都拉掉了。”江眠回頭撞上盛誠赫的目光,幹笑,“走了。”“好了嗎?”“下午拿結果,老廖來,我下午要打訓練賽。”盛誠赫注視著江眠的側臉,跟在他身後。一路沉默,出醫院上車,江眠找附近美食,“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吃飯。”“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盛誠赫沒有開車,他坐在駕駛座注視著江眠。“什麽?”江眠裝傻。“我想把你綁床上抽一頓,抽到你哭。”盛誠赫咬牙切齒,“狗東西!”“別罵人。”盛誠赫看到江眠,那焦躁又壓下去幾分,取出上樓前買的早餐,鮮榨果汁遞給江眠,“喝。”“謝謝小誠。”盛誠赫沒辦法跟江眠生氣太久,三明治已經涼了,盛誠赫放回去,“去哪裏吃飯?”臨近中午,江眠找了一家火鍋店。猶豫不決選火鍋。兩人到店後廖易打電話過來,江眠把平板電腦遞給盛誠赫,“不要吃辣,後天有比賽,其他隨便點。”接通電話,廖易的聲音落過來,“你們兩個私奔了?”“在吃飯。”“哪家?”“海底撈。”江眠把地址報過去,掛斷電話。“廖易那拙劣的演技,還陪你一塊騙我。”盛誠赫冷嗤,“不看看爺是誰?會被你們騙了?”江眠忽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看著盛誠赫許久,說道,“也許我會猝死,也許我會很早就離開,你現在退出……我不攔你。”“吃完飯就散。”盛誠赫點完菜抱臂靠回沙發,陰晴不定的眼盯著江眠。江眠心髒狠狠一疼,盯著盛誠赫,“真……的?”江眠一瞬間嘴唇有點白,盛誠赫伸手摸江眠的嘴唇,“你緊張什麽?你不是之前說跟我分就分,挺淡定的。”江眠抿了下嘴唇,端起桌子上的豆漿一飲而盡,“我尊重你的選擇,無論以後能不能在一起,我們還是朋友——”“朋友你大爺,艸,你敢跟我做朋友試試!”盛誠赫靠回沙發,“你勾|搭的我,別想擺脫我。”“你是豬八戒麽?還會倒打一耙。”江眠看盛誠赫這個反應,反倒是放心了,最起碼盛誠赫不會走,“誰先強吻我?”“你天天那麽撩我,我能受的了?”盛誠赫說,“反正是你先撩。”江眠心情好了起來,“你吃水果麽?我去給你拿。”盛誠赫沒說話,江眠起身去拿水果,拿完回來盛誠赫還是原本的姿勢坐著,江眠取了一顆葡萄喂過去,“吃一顆。”盛誠赫咬走葡萄,咽下去的時候喉結滾動,他的眼還看著江眠,“你是對我不自信還是對你自己不自信?江眠,你身體不好,我就不要你了麽?”江眠剝著葡萄,一顆剝完再次喂給盛誠赫,盛誠赫咬了一下江眠的手,隔壁看過來他才鬆口。江眠疼了一下,笑叱,“你是狗嗎?”“沒你狗。”“我奶奶是食道癌去世的,查出病的那天,他們所有人坐在一起討論怎麽拋棄她。”江眠繼續剝葡萄,“後來她就被拋棄了,親生孩子,尚且如此。更不能道德綁架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沒有人應該陪你共患難。”盛誠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江眠說他的夢遊症是奶奶去世的時候得的,這件事對他打擊有多大?“為什麽……要拋棄?”“手術費加後期護理要十幾萬,誰家也不願意出。”江眠又喂給盛誠赫一顆葡萄,抽紙擦手,“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種家庭對錢的看重。”“我有錢,我永遠不會因為錢不要你。”盛誠赫說,“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