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信仰。”盛誠赫抱緊江眠,“我會盡力去調整。”盛誠赫如果能調整過來,那早就能打好配合了,他一直在跟心理醫生見麵,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他接受不了別人。第二天廖易試著讓江眠上場,第一局是這一周gnd打的最好的一場。盛誠赫身上是有光的,有江眠的盛誠赫,那是殺神。二十三號晚上,世界賽分組名單出來,gnd分到了c組,看到名單的一瞬間整個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死亡組,這個組聚集了頂尖戰隊,韓國冠軍隊wty,歐洲賽區頭號種子mk戰隊,以及北美頭號種子f1。gnd混在一群大佬中間,仿佛送分童子,渾身上下散發著金光閃閃的慈祥光芒。訓練室靜了足足有一分鍾,廖易開口,“遇強則強,不怕,還是有機會的。”這話仿佛寺廟求佛,基本上就是不求回應那種。片刻後,江眠伸出手,“來,gnd加油!”盛誠赫轉身長腿往前一跨,手搭到江眠的手上,隨即周行和孫俞霖把手搭了上去,sun也把手放上去。“加油!”死亡組,他們的第一次世界賽,運氣真的不怎麽好。如果江眠是巔峰期的時候,遇到這樣的陣容,他可能還敢狂一狂,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的江眠,他是怕了,他的身體狀況不好。飛渡一時半會又融不進隊伍,現在gnd的處境非常尷尬。如果是一個溫和點的小組,他們還能有個緩衝的機會,但是這個死亡組,他們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首發陣容上誰是個問題,原本應該是江眠,可江眠現在的處境,又遇到死亡組,他上就是活靶子。要提交首發名單了,必須盡快把這件事決定下來。三個教練以及廖易統一意見是首發飛渡,替補江眠。這個死亡組,gnd打出去的概率太小了,江眠心髒又不好。硬著頭皮讓江眠上了,輸世界賽那鋪天蓋地的罵江眠能受得了嗎?江眠快退役了,沒必要一身罵名退場。江眠是二十四號看到名單,雖然之前有心理準備,但那瞬間還是有巨大的衝擊。江眠走出門點了一支煙,他深吸煙霧,選擇讓飛渡上,就是放棄了比賽。漫長的沉默,江眠把抽完的煙蒂掐滅扔進垃圾桶,轉身走了回去。上樓,在樓梯拐角處碰到廖易,江眠一把抓住廖易的胳膊大步上樓,“聊聊。”“聊什麽?”江眠力氣出乎意料的大,揪著廖易推到房間,“我想上首發,我不想讓給飛渡,我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麽給別人?”廖易張了張嘴,“你這是不識好人心,飛渡並不是跟你搶資源。死亡組你去怎麽打?你他媽都要退役了,就不能光榮的走嗎?非要惹一身騷?你知道死亡組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們出不了小組賽!明白嗎?他替你扛雷,你怎麽也成了這麽蠻不講理的人呢?跟盛誠赫混久了,這狗脾氣越來越像。”“憑什麽要別人替我扛?”江眠抬起下巴,目光銳利,“我輸了是我江眠就這點本事,打不過,我認。”廖易張了張嘴,“你真是,腦子不好的吧!死亡組怎麽打?”“讓我上還有機會。”江眠咬了咬牙,嗓音壓的很沉,沉的幾乎要哭出來,“廖總,我的職業生涯裏沒有認輸。這一次,我依舊不想認輸。”第八十七章 “世界賽輸了,你就被釘在恥辱架上。”“我本來就一無所有。”江眠壓不下情緒, 他移開眼看向窗口的某一處, 停頓許久, 說道, “廖哥, 我們最初的夢想是什麽?”“奪冠。”廖易仰起頭,用盡全力去壓抑情緒, “世界冠軍!”“我上還有希望。”江眠緩了情緒, 嗓音沉下去, “你相信我麽?我能打, 我一定能把這場比賽打下來, 你信不信我?”江眠從廖易的房間出去,猝不及防撞上盛誠赫的眼,他靠在欄杆上抽煙。長腿敞著,修長手指上夾著煙。四目相對,盛誠赫掐滅煙站直, 濃密纖長睫毛下眼眸深邃, “值得麽?”江眠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江眠點頭, “值得。”“那就打。”盛誠赫扔掉煙頭,伸手, “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我是你最忠誠的擁護者,江神不會倒在路上, 是麽?”江眠揚起瘦峭的下巴,嘴角上揚,隨即他大步走向盛誠赫,握住盛誠赫的手,用力把盛誠赫抱進懷裏。“是。”盛誠赫緊緊抱著江眠,他把臉埋在江眠的脖子上,許久後他開口,“我保護你。”二十七號首發名單曝光,江眠c位上了熱搜。這次參加世界賽的一共三支隊伍,gnd一號種子出線,kz是夏季賽亞軍,kg冒泡賽出線。kz和kg都是老隊伍,隻有gnd變數比較多,gnd原本應該是實力最強,但江眠傷病住院缺席訓練賽,太多不穩定因素,現在又抽進了死亡組。十月五號gnd一隊在廖易帶隊下飛往柏林,到柏林第一天盛誠赫就感冒了,柏林溫度比江城低十度,盛誠赫為了裝逼拒絕穿秋衣,不幸感冒。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桃花眼泛紅,淚眼汪汪。江眠把藥遞給他,“吃藥。”盛誠赫皺著眉看著江眠手上的藥,臉陰晴不定,江眠簡直想錘死盛誠赫,把藥分出來塞到盛誠赫的手裏,拿起桌子上的水擰開, “快點。”盛誠赫閉眼把藥扔進嘴裏,江眠喂給他水,“吃個藥要你命呢?”盛誠赫喝下半瓶水才壓下嘴裏的藥味,惡心的要命,“煩吃藥。”“十一號要跟wty打,你確定感冒的你打的過?”盛誠赫盯著江眠片刻,起身直撲過來按著江眠強吻下來,沒衝下去的苦味成功渡給了江眠。盛誠赫躺回去,舔掉嘴角的水漬,懶洋洋的歪著輕哼,“你到底是心疼我還是怕比賽輸?”江眠起身去收拾行李,“廢話那麽多,睡覺吧。”窗外已經黑了,但盛誠赫時差還沒倒過來,他吃完藥昏昏沉沉。抽紙擤鼻涕,嗓音也有些啞,“冷。”江眠從自己的行李箱裏取出一套秋衣秋褲扔到床上,“穿上吧。”盛誠赫:“……”江眠的品味真是一言難盡,當初收拾行李的時候,盛誠赫看到這秋衣秋褲就想給扔了,江眠才多大?就一副老幹部做派。“起來換上。”“你的尺碼我不上。”盛誠赫拚命抵抗,堅決不穿那醜絕人寰的秋褲,江眠一手按住盛誠赫的脖子一手掀開被子。盛誠赫洗完澡沒穿衣服,江眠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穿還是我幫你穿?就差三公分你裝什麽巨人呢?”盛誠赫本來是想讓江眠陪他睡覺,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盛誠赫穿上秋褲,縮在被窩裏隻剩下腦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