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獄強行忍了沒把口中的魚肉吐出來, 艱難咽下去之後嘖了一聲。花齋適時遞過去一個水囊, 另外將烤魚從林子獄手中接過去,好笑道:“這麽慌?我又不跟你搶。”林子獄白了他一眼,喝了水之後低頭一看,發現這個水囊還是他們救生艇上的。當時救生艇翻了, 林子獄完全就沒有搶救存糧淡水的意識,他隻顧著下水去探明情況,沒想到花齋倒還有心把這玩意一並拿了下來。燙傷的不適感很快就過去,林子獄嘴裏還留著魚肉的焦味, 這一點味道極淡,恰到好吃地勾著人想繼續吃。林子獄望向花齋手中的烤魚。花齋拿著烤魚朝著林子獄揚了揚, 提醒道:“還在燙。”林子獄:“我覺得可以了。”花齋不肯給他,“你吃得太快,肯定還會被燙到的。”這句話有些耳熟。進食過快一直是林子獄的一個毛病,明明沒有人催他,可他就是會不自覺吃得很快,爭分奪秒地趕這麽一點時間。知道的人還吹過林子獄的時間管理,誇他又天才又努力。其實不是的,林子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好像這是個深入骨髓的習慣,再怎麽都改不了。要是說是習慣就更奇怪了,因為從小到大也沒有人逼著林子獄去這樣急促的過活,甚至還一直被教導要恪守餐桌利益和風度。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林子獄也就漸漸放棄了,今天聽花齋這麽一說才猛地想起來。萬事有因有果,那他這個“果”的“因”究竟在哪裏。見林子獄發怔,花齋輕輕拍了拍他的膝蓋,“我給你吹吹。”林子獄愣神的功夫,花齋真的對著烤魚吹了起來。林子獄看著眉頭一皺,從花齋手中把魚搶過來,“我又不是小孩。”花齋順著他停了下來,以哄小孩的語氣無奈道:“好吧。”林子獄:“……”現在把烤魚糊在花齋臉上還來得及嗎?林子獄覺得吹吹這個舉動太幼稚,他就拿著烤魚等著,估摸著溫度差不多降下來了之後才重新舉起放入口中。這一次溫度適宜,吃得來是分外可口,算是進入關卡之後吃過最稱心如意的一餐。花齋就在一旁看著林子獄,目光落在他略微紅腫的唇上。林子獄頂著花齋的目光啃完了烤魚,全程麵不改色。火漸漸弱了下去,火煙濃鬱起來,而且還全都衝著林子獄的方向撲。林子獄左躲右閃都擺脫不得,還被嗆得雙眼通紅。沒辦法他隻好站起來遠離了火堆,花齋還坐在原地,絲毫不受影響,他看著林子獄跟火煙較勁,還有閑心說了一句:“我以前聽說這煙都愛熏有錢人,看來這個說法可信度還挺高。”說完之後他也不繼續看戲,手腳麻利地扒拉著沙子將火撲滅,待確認火星全滅之後站起來:“走吧,林總。”·“海裏麵的爆炸是巨人弄出來的。”花齋一邊走一邊說,“有一群闖關者聯合起來想要暗算一個巨人,結果把他給惹毛了搞出這麽大一陣勢。”林子獄落後花齋幾步,剛才被煙熏出來的難受還沒消失,忍著自己不適跟上花齋的話題:“隻是一個巨人?”“對,”花齋應了一聲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林子獄,“所以他們才要玩群毆。”能留到現在的闖關者中不乏能力出眾者,他們聯合起來圍攻一個巨人都以失敗告終……僅僅一個巨人就這麽不好對付,更別說島上不知總共有幾個這樣的巨人。林子獄低著頭想得出神,還是掃到前方有雙腳之後才緊急停下,他站好之後茫然地望向花齋,“怎麽不走了。”花齋意味不明地看著他,片刻之後收回視線,繼續向前邁步,“怎麽樣,林總是打算像他們一樣用武力壓製,還是另辟蹊徑?”林子獄喉嚨癢得不行,咳了幾下,“先看看。”·島上有很多宏偉的建築,高得超乎想象,一看就是供巨人居住的。林子獄飛上天觀察了一下,島上有十二個特別高大的建築,它們之間相距有長有短,風格也有些區別。他們選了最近的一個建築摸過去。這是一所建在海邊懸崖上的房子,外表看上去有些潮濕陰暗,外牆上還爬了諸多的苔蘚。下麵的海水不斷地衝刷著房子的根部,都已經把牆體明顯拍出了一個深凹,讓這所建築看起來岌岌可危。兩人站在岩石上,正準備溜進去,這時候一陣海浪拍了過來,掃著兩人的小腿撲了過去。林子獄估摸著自己應該能站得穩,眼看著浪打過來了也沒什麽準備,倒反是花齋反應迅速一下子就抓住了林子獄的小臂,等到浪潮退下去了才放開。這股海浪還激起了些水花灑在兩人身上,這些星星點點的涼意讓林子獄一個激靈,效果堪比猛吸了一口薄荷糖。神清氣爽的林子獄正準備開始上去,目光隨意一掃發現他們旁邊突然多了個非常大號的烏龜……這烏龜把自己全身都塞在龜殼裏,一副防禦十足的樣子,它出現得突兀,應該是被剛才的浪潮給衝上來的。這麽大的烏龜還挺少見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林子獄隨意一想,然後從岩石上跳了下去,走到龜殼旁邊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龜殼紋絲不動,穩如泰山。林子獄不覺得能有這麽巧的事,恰好衝了一陣浪就把這麽大一烏龜給衝了上來。他正打算仔細敲打敲打,這隻烏龜似乎有所感應,不等林子獄動手就自個主動將頭和手腳伸了出來,怯生生地看向林子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