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後,朝陽漸漸升起。山頂本來就是觀日出的好地方,兩人在這裏正好享受了一次視野非常開闊的日出,能看到黑暗逐步消退,也能看到太陽一點一點地浮起。林子獄看好方向,想抓緊時間朝著北峰走,結果發現他們被困在了山峰之上,四周被籠了一層無色透明的隔離牆,讓他們無法離開原地。關卡提示音響起為他們解惑——“前往北峰的登山路線還未開啟,請兩位闖關者耐心在原地等待。”又是搶跑限製。這種關卡本來就該是競爭對抗的,闖關者之間相互競爭,闖關者與開啟人兩方對抗。可這位別出心裁的開啟人一再強調不能搶跑,這不見得他是個信奉公平的人,很有可能是跟通關有聯係。看起來他是為了確保闖關者們都能維持在相差不多的程度,然後一起上北峰。兩次下來,林子獄心裏大致有了個猜測,這次的通關八成不是以到達的先後順序作為依據的。等到了北峰估計還有幺蛾子。在中峰峰頂等了好久,一個人影慢條斯理地晃了出來,來的正是掉隊的風靈。風靈看到林子獄立刻換成怨婦臉,哭泣道:“說好一起走,結果你們又先溜了!”林子獄指出事實:“我們似乎並沒有定過類似的約定。”風靈翹著蘭花指,做作地捂著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演了一會,風靈回歸正常的模樣,他四下轉了一圈,非常有閑心地欣賞著周圍的山景,“你們倒是走得瀟灑,我一個人對付那群野猴子……嘖嘖。”又過了一會,有兩個人爬了上來,其中一個是穿著運動套裝的女孩子,高高紮著馬尾,看起來年齡不大,應該不會超過十八歲。另一個則是個青年,二十來歲,一身設計感十足卻寬鬆舒適的黑衣,還帶著鴨舌帽跟口罩,從頭到腳都寫著“老子最酷炫”。他們兩人雖然差不多是一起上來的,不過他們走得一前一後,相隔不近,一眼就看得出來並沒有結隊。戴帽子的青年對周圍不怎麽關心,低著頭沒仔細留意。女孩相對來說就比較熱情,她遠遠地就衝著山頂上的三個人揮手,走近了還率先打了招呼:“你們好,我是丁丁。”說完笑眯眯地等著他們自我介紹。林子獄跟花齋沒反應,風靈擠出更為熱烈地笑容迎了上去,擺著他這張英俊深邃的臉說道:“丁丁啊,真是個好名字,你好你好,相遇就是有緣,請多指教,我是靈靈,後麵的那倆,一個是花花,一個是林傲天。”一直雙手抄兜冷冷酷酷的青年子聞言噗笑了一聲,然後他生了點興趣,抬起頭去看這個“靈靈”是誰。抬頭的瞬間,青年跟風靈不偏不倚地對上了視線。……空氣安靜了一瞬,沒有作過聲的青年突然“窩草”了一聲,二話不說掄起拳頭朝著風靈打去。風靈一頭霧水,險險避開青年的拳頭,他看似避讓得狼狽匆忙,但下一瞬間他反手從一個出其不意的角度扣住了青年的手臂,再迅速地一個反絞,一眨眼的功夫就製服了他。“哪來的小野雞,吃飽飯沒有,”風靈嗬嗬笑著,“功夫是跟你家貓咪學的?”“草!!!”青年被風靈挑得火冒三丈,強行掙紮著想要脫身,可惜風靈用的巧勁,他怎麽動都沒有作用。魔鬼風靈還騰了一隻手出來,無比囂張地在青年麵前擺了擺,然後去摘他的帽子和口罩。風靈明白多半自己是遇到仇家了,不過對方包紮得嚴實自己實在是沒認出來,於是幹脆手動去除青年的裝飾物。帽子跟口罩很順利地被風靈給摘了,露出一張很漂亮的臉,青年怒瞪著風靈,眼裏的憤怒都快凝成實質了。風靈歪歪頭,陷入沉思。很不幸,哪怕是看到了臉風靈也沒想起來這位是誰。到反是林子獄一愣。對林子獄而言,這又是一個熟臉,雖然穿戴風格跟上次見麵不太一樣,不過這不足以妨礙林子獄認出他來。這個青年是梁校,在齊渾人的關卡裏跟林子獄有過一點短暫的合作。想起了人,林子獄也就把他為何看見風靈就打的原因給回憶起來。上個關卡,梁校的關卡身份非常逆天,為了迫使他答應合作,風靈非常簡單粗暴地囚禁了梁校。後來梁校跟著林子獄算計了風靈,可惜他們的舊仇還沒算完,風靈就強製退出了。“上次的那個哪吒?”花齋順著林子獄的目光看了梁校一眼,還有點依稀的記憶。“是他。”林子獄站起來走向風靈,還不等他走到近旁,梁校腳下朝著風靈踹去。風靈避倒是避開了,不過手上的動作也就因此鬆懈了一點,給了梁校一個掙紮脫身的機會。跳開幾步,梁校還死死地盯著風靈,估計是在盤算著要怎麽報這個仇,出口惡氣。“梁校。”林子獄喚道。猝不及防被點了名,梁校心中警鈴大作,循聲望去發現喊他的竟然是林子獄。“哥?你怎麽也在這?”梁校大驚,剛剛驚訝完再朝後一看,發現了後麵的塞德娜,在一個新關卡裏連續遇到三個認識的人,這個概率有點過分了。“說來話長,”林子獄帶過這個問題,“你是自己注冊的這個關卡?”梁校一臉莫名,進入關卡肯定是得自己注冊,“是啊……”他剛說完又想起了個事,補充道:“不過白鷺區給我發了邀請鏈接,我看著也還行就注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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