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獄將山羊打退,梁校詫異外加崇拜地看著他:“哥,沒想到你體力也這麽牛逼。”“還好,”林子獄隨意應了一聲,他還鉗製著一隻山羊,不顧山羊的激烈反抗掰開了它的嘴。其實是林子獄在現實世界中沒有專門去練過拳腳,是自進了關卡之後身體反應才日漸靈活起來的。“哥,你這是在幹什麽?”梁校剛才就想問了。“看看它的牙齒,”林子獄道,“這幾隻山羊都是老山羊,永久齒發黃而且還有脫落的。”“所以……?”“沒什麽,隻是在想,怎麽沒有幼崽和一般的成年羊。”山羊們忌憚林子獄不敢上前,就隔著段距離圍著。梁校看了一圈,想起來山羊們齊齊從墳頭跳出來的那一幕,他心有餘悸,“這些山羊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應該是死的。”林子獄指了其中一隻給梁校看。梁校順著望過去,發現是一隻腦門上破了一個大口子的山羊,帶著這麽嚴重的傷它依然活蹦亂跳的。“靠,竟然還有這種晦氣的東西,關卡簡介可沒提,”梁校吐槽幾句,又問,“那我們怎麽辦?殺又殺不死,數量還這麽多。”“不用殺。”林子獄朝著邊緣走去,“關卡規則沒要我們殺掉這些山羊。”“那關卡規則還要求我們爬到北峰去呢,”梁校擺手,“可這些山羊攔在這裏,我們又過不去。”林子獄沒說話,走在邊緣,挨個挨個地看著地上的洞口,花齋就跟在他旁邊。梁校本來想拔腿跟上去,剛剛邁出一步才意識到一件事——這個花齋在上一個關卡不還跟林子獄是對立的麽,怎麽這會他們又能相安無事地走在一處?陷入沉思。梁校搖搖頭,把這些無關的雜念都甩出去。花齋陪著林子獄看了一圈,問他:“看出什麽了?”林子獄在一個洞口前單膝蹲下,伸手摸了摸側邊的泥土,“這個洞是新挖開的,也隻有這一個是新的。”林子獄站起來,指尖指了指坡下,花齋點點頭。梁校莫名其妙,他怎麽什麽都沒看懂。林子獄對著梁校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梁校便又稀裏糊塗地跟了過去,隨著林子獄他們開始下坡。不過是從另一個方向下的坡,走的不是原來的路線。說是下坡,林子獄跟花齋也隻走了幾步就停下,拔了些草蓋在自己頭上,然後俯身趴在地上,一點點朝上爬去。梁校更奇怪了,有所猶豫,沒學著他們一起趴地上。林子獄跟花齋小心地摸到上方,隻露出一雙眼睛偷窺著上麵的景象。人走之後,山羊們也紛紛回到了洞中,周圍的土竟然自動合攏,重新將洞口蓋上壓實,恢複成原本的土墳包。沒多久,上麵的平地上就一隻山羊也不剩了。林子獄跟花齋沒急著動,他們收斂著呼吸維持原樣趴著,一點焦躁都沒有流出。在後麵的梁校皺著眉,還是沒想明白他們要做什麽,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的背影,試圖看出點什麽門道,結果就看到花齋的手指動了動,輕輕地挨了一下林子獄的手指。這一下很快,一觸及分,花齋也沒有繼續,像是一個不小心的意外。許久之後,一陣細微的震動在地麵上蔓延傳開,林子獄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群新的山羊,這群山羊昂首挺胸,看起來要有朝氣一些。這群山羊是從北峰上走下來的,走得不快,它們漸漸前行,最後在一個空洞麵前停了下來,正好是林子獄留意過的那個新挖掘的洞口。前麵的山羊們分開站在兩旁,給居於中間的一隻山羊讓出位置來。中間的山羊走得很是緩慢,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周圍的山羊就默默地注視著它,無聲地用目光催促著它。明明隻是幾隻羊,偏偏搞出了點儀式感。山羊在同伴們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進了洞中,它掉落下去之後,其他山羊就開始扒土,將這個洞口給填滿了起來。林子獄對著花齋做了個手勢,花齋心領神會點點頭。上麵的山羊們填埋完畢之後沒有逗留,又衝著北峰走去,還沒走兩步,背後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影,趁著它們沒有防備撲過去抓住了其中一隻。跳出來的人正是林子獄,他動作幹淨利落,捉住山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的牙齒。此時,其他幾隻山羊從變故之中反應過來,都朝著林子獄拱來,林子獄果斷地放開山羊,抽出刺刀與它們正麵對上。另一邊,花齋則是摸到洞口前。他沒急著做什麽,用腳尖踢了踢墳包,上麵的泥土就自發翻開,露出其下埋著的山羊來。這隻山羊才剛剛入土沒多久,填埋壓迫著它的土突然消失,一時間亮晃晃的光線灑了進來,讓它呆住不知所措,過了片刻才蹦躂起來。花齋一把捏住山羊的後頸,就這麽將它從洞中拽了出來。離開土洞,山羊胡亂掙紮著想跑,但花齋手勁極大,它根本沒辦法順利脫身,隻是白費力氣而已。“安分點。”花齋貌似很為難地說了一句,手上力氣加重,也不知他做了什麽,迫使這隻精力充沛的山羊一下子泄了氣,一動不動地萎著。製服了山羊,花齋就單手拎著它走向林子獄。土墳中的山羊們也都聞聲跳了出來,一齊朝著林子獄攻去。林子獄跟花齋被山羊們圍了一圈又一圈。“就這麽上去?”花齋抽空問了一句。“嗯。”林子獄應聲,“我來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