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花齋照例故作驚訝,“好巧。”林子獄微笑:“確實巧。”這一次林子獄剛注冊完就被扔來闖關,虧得這樣花齋也能及時跟上。他們的閑聊被提示音打斷,鄭虔操著他的敬業心開始宣布規則:“本次關卡有兩條一級規則,在公布第一條一級規則之前……各位看到你們麵前的大門了嗎?”這麽打眼的門,在場的隻要不瞎都看到了,不過這次的闖關者中暫時沒誰有閑心配合,都隻聽不作答。得不到回答,鄭虔不催促,可也不往下說,就沉默著跟闖關者耗著,一直耗到有人失去耐心說了一句“看到了”,這才算完。“現在,請各位闖關者選擇其中一扇門走進去,記住,每個人隻能選擇一次,這個選擇將會直接關係到你們接下來的關卡難度,請慎重做出選擇。”……幾十個闖關者裏肯定有不少是在吐槽這個關卡設計的。鄭虔這麽早就指明門後的難度不一,完全不像是安了好心,除了讓闖關者們束手束腳之外毫無用處。國王k、王後q、侍從j,隻憑這點信息也不好對它們分別代表的難度進行預判。幾分鍾之後,鄭虔的聲音再度傳來,笑嘻嘻地問:“時間到,各位闖關者是否做好了選擇?”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眾人也明白不好好回答鄭虔的問題,他真的會一直耗下去,還是早點答了方便你我他。於是有個人及時甩了一句過去:“好了。”鄭虔很滿意:“現在,請大家走進大門之中,一旦邁出第一步就不可以再反悔。”無人說話,場上的四十個人都默契地朝著各自選擇的大門走去。等人群開始挪動之後,林子獄也順著人流朝著國王k的大門走去,花齋問都不問就直接跟在了林子獄之後。人頭攢動,大門前擠得不行,林子獄還讓旁邊一個削尖腦袋擠的人給撞了一下。“抱歉抱歉。”肇事者趕忙頓住腳,抬頭望向林子獄道歉。林子獄楞了一下才搖頭,“沒事。”肇事者歉意地笑笑,然後插到林子獄前方匯入了人流……林子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被哽住的感覺還沒消減下去。雖然關卡中什麽人都有,但像這樣穿著中世紀盔甲來的還真的獨一份了。尤其這天還怪熱的。也不知道長痱子了沒有。站在左側花齋一手越過林子獄的背後,手指捏住林子獄的右手小臂輕揉起來,“撞疼沒?”剛才盔甲撞在了林子獄的手臂上,不過痛感早就消下去了,花齋這樣“不辭辛苦”地伸長手臂過來,怎麽看都不像是在寬慰林子獄。隻像是在別別扭扭地摟著林子獄。他們前方的人群終於一個接一個地被塞進了大門之中,林子獄跟花齋的周圍總算是沒那麽擁堵了,兩人幾乎是走在隊伍最末,慢慢地進了門。等所有人都進去的瞬間,大門“啪!”的一聲重重合上,將他們徹底封鎖在了門內。門內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雨珠又大又急,砸得人生疼。雨幕之中可以看到一個雄偉的古堡,裏麵亮著暖暖的燈,充滿誘惑卻無人敢輕易上前。進來的人都被這一盆當頭大雨給淋得一顫,覺得有些恍惚。幾秒之後,有人扯開嗓子喊:“監督人?!在嗎?出來繼續說你的規則!”雨太大,將他的聲音都壓下去了很多,這人連喊幾次才得了鄭虔淡淡的一聲應答。“我在,現在宣布一級規則。”鄭虔的聲音完全不受風雨聲的影響,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剛才你們每個人都被隨即分到了一張撲克,你們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牌麵,一旦透露就被自動淘汰,不要試圖耍花招,我全程在線盯著你們。此外,你們還需要找到一個牌麵大小跟你們相同的闖關者,兩兩配對之後即可離開此地。”“重要的事情再重複一遍,不準以任何形式向別人透露你的牌麵,必須兩兩配對才能離開,每個人有且隻有一次配對的機會,失敗則兩人都淘汰。”“比如,方塊三跟梅花三可以成功配對離開,方塊三跟方塊四配對的結果就是淘汰……”鄭虔還沒說完,有人語氣不善地打斷他:“不可以透露,又隻能配對一次,難不成要我們兩眼抓瞎靠運氣?”鄭虔頓了頓,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自顧自地繼續:“好了,相信大家已經深刻理解本條規則了,現在時間交給你們,我先……”“要怎麽配對?”見鄭虔想閉麥,有個闖關者趕忙出聲問道。有好幾秒的沉默,令人不禁懷疑鄭虔是不是真下線的時候,鄭虔的聲音悠悠飄來:“很簡單,你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大喊一聲‘配對’就可以了。”“……”開啟人的惡趣味太重,試想一下兩個不知道對方牌麵的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盲選,鼓足勇氣抱在一起喊出台詞……然後雙雙因為配對不成功而被淘汰。這畫麵簡直太美。·風雨越來越大,雷聲轟隆得仿佛近在耳旁,關卡內容不是真的,但身體的冰冷是真的。淋了這麽一會,就已經有人開始受不住了,可周圍一片漆黑,除了前方這個非常可疑的古堡之外似乎別無選擇。去不去是個問題。如果不是雨太大,闖關者們完全可以在原地留一個晚上,等天明之後再做打算。但雨實在是太大、周圍更是黑得不近人情,哪怕有人拿出照明道具都不起什麽作用,就像是在逼著他們朝古堡走去一般。“總不至於一上來就讓我們全滅,我們可以先過去避雨。”有人建議道。這人剛剛說完,便另有一人冷笑一聲:“我說,大家都半斤八兩就別想著裝純騙人了,別的關卡可能不會,但在骷髏區開場就全滅的例子又不是沒有!你要是真覺得沒事,不如你先走幾步看看?”後麵這人大概是被這場莫名的大雨給淋得不開心,說出來的話字字都是針鋒相對,上下嘴皮碰了幾回便壓得早先那人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