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動靜很大,所以屋內的虞幼度被驚動,他踩著兔毛的拖鞋出來查看情況:“宋觀,你……”話到一半,就看見葉伯恩和宋觀此刻的姿勢,後麵的半句話全被他如數吞了下去,虞幼度很識趣地沒有再上前,他默默地往回後退,中途的時候平地無故踉蹌了一下,幸好沒有摔著。 而寢室內那張床上的機器人還在很可笑地弄出不堪的動靜,虞幼度不做聲響地走過去把機器人給關了。按鍵的啟動帶來突如其來的死寂,陳舊的家用機器人將大張的細長四肢往腹腔內部收斂。明明平日裏都還好好的,今天卻不知道怎麽回事,機器人身上有一條腿的關節卡住,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腿收回去。 陽台上的葉伯恩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室內的虞幼度,他心裏有了一個底,忽然心情就愉悅起來,然後他俯身貼近宋觀,在宋觀的耳朵邊,他輕聲說:“你配合一點,我就不強迫你,你也不想在小男友麵前丟臉吧?” 還說不強迫!你做的事情和強迫有什麽分別!威脅難道不是強迫嗎! 宋觀說:“……那你現在想怎麽樣?” 葉伯恩放開宋觀:“你跟在我後麵,跟我走。” 宋觀聞言沒說話,單單隻是凶惡地瞪了葉伯恩一眼。 近在咫尺的眼睫,不時眨動著,長長短短缺了口子的像是被狗啃過,葉伯恩看著自己的傑作,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伸出食指輕輕一掃宋觀的睫毛,說:“你怎麽這麽愛撒嬌啊?” 因為之前經常被對方揪掉眼睫毛,所以宋觀已經對葉伯恩伸過來的手指感到麻木了。他隻是沒想到自己如此凶惡的眼神居然得到這樣一個反饋,簡直氣尿,想了想,宋觀覺得不能言語上總這麽被對方壓著:“你怎麽這麽多廢話,不是要走嗎?那就快點走,這麽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其實是在跟我撒嬌?你居然還說我撒嬌?” 葉伯恩親昵地再次撥了撥了宋觀的眼睫毛,覺得眼前的宋觀睜著狐狸眼看過來,就像一隻被自己氣到活蹦亂跳的狐狸崽子,聒聒噪噪的讓人很想再拔了自己這手指跟前的眼睫毛,不過他終歸沒那麽狠心,再拔可真就要禿光了,所以他隻是抬手一彈對方腦門:“走了。” 盡管來的時候,葉伯恩是從陽台上跳進來,但出去的時候,他是從宋觀寢室房間的大門走出去的。 拖著身後的宋觀,葉伯恩經過床鋪的時候,向虞幼度說道:“我找宋觀有點事,先將他借走一會兒,抱歉了。” 虞幼度沒說話,宋觀倒是說了一句:“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葉伯恩回頭看了宋觀一眼,依舊是帶笑的模樣,隻是眼裏似乎泛起微微波紋,像是別有所思。 宋觀被葉伯恩拖著邁出房門,金屬色澤裝飾的走廊裏此時沒有其他任何人,走在葉伯恩後頭的宋觀不情不願地問:“你帶我去哪裏?” 葉伯恩道:“我房間。” 宋觀:“去你房間幹什麽?” 葉伯恩淡淡道:“強奸你。” “……”宋觀不想跟對方說話。 葉伯恩:“當然不可能了,我是讓你回去跟我去洗襪子。” 回想一下剛才在陽台遇到的場景,好像的確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一隻襪子。宋觀跟著葉伯恩來到葉伯恩的房間,發現這房間裏隻住了葉伯恩一個人。葉伯恩進屋就先把宋觀帶到了屋裏的洗漱間,然後他找出一個小板凳給宋觀,片刻之後他拿出一盆臭襪子,遞給宋觀,說:“洗吧。” 宋觀不可思議地看了看眼前這一盆臭襪子:“怎麽這麽多?”再看一眼還是覺得這份量很竟然,“你居然都不洗!”又說,“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髒的一個人!” 葉伯恩將一旁馬桶的蓋子翻下來,然後坐上去,因為宋觀坐著的小凳子是很矮的,所以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觀:“從上個學期你讓我洗鞋之後,我就攢著襪子準備讓你洗了。” 宋觀看著葉伯恩的目光就像看到恐怖片裏嚇人的鬼:“你幼稚不幼稚?” 葉伯恩悠悠一笑。宋觀看到對方眼裏賊光,心中大喊不妙,果然就聽到葉伯恩親切地對他說:“每一雙都要手洗哦。” 真是欺人太甚! 宋觀一摔手裏的這盆臭襪子,準備揭竿而起,聲色俱厲道:“你還是人嗎!” 葉伯恩不為所動,微微一笑道:“乖,快洗。不然就把你的視頻放出去。” 宋觀一挑眉,最後還是忍氣吞聲坐回去,一言不發低頭開始狂洗襪子。 洗到半路餘光瞄見主角受翹著個二郎腿,一手支著下巴,正笑眯眯地看自己洗。宋觀忍不住從盆裏弄出了點水潑過去,冷嘲熱諷道:“你還盯著我幹活啊?你是地主婆嗎?” 葉伯恩側頭躲開水花,用腳掌踩了踩宋觀的背,似笑非笑地威脅道:“好好幹活別搗蛋,不然一會兒讓你哭。” 宋觀睇了葉伯恩一眼,葉伯恩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在心裏說自己壞話。他忍不住站起來,從後頭抱過去幾乎將宋觀直接撲進髒襪子堆裏,葉伯恩很用力地在宋觀肩頭咬了一口,他勒住對方力氣大得像是要將人勒成兩段:“讓你不聽話。” 被這樣咬了一口宋觀就像是突兀被點燃的炸藥桶,他罵了一句你媽炸了就幹脆撂擔子不幹了。 宋觀不洗襪子是和葉伯恩打起來要鬧造反! 有話說得好,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可惜宋觀這反抗是反抗得一點都沒成功。他的最終下場是兩手被葉伯恩反剪在了背後,就這樣麵貼著瓷磚被壓倒在地。 襪子落了一地,水也淌了一地。那些清水在地上蜿蜒而過,有些就打濕了宋觀的白襯衣。襯衫濕透貼著肌膚,肉色就隱約顯露出來了,葉伯恩在宋觀後腰那裏狠狠地咬了一口,都滲出了血,他聽見宋觀咬牙死活不出聲,隻漏出一聲悶哼。 笑了一下,葉伯恩俯身從後頭貼著宋觀耳朵啞聲說:“你怎麽不出聲,怕被隔壁聽到啊?” 葉伯恩口下不積德,宋觀疼著呢,聽到這明知故問的廢話,理都不想理。 葉伯恩語調溫柔地對宋觀說:“那我等會兒放開你之後,你就要給我乖乖洗襪子,不許罵人,不許鬧。不然等下我把你扒光了吊在走廊裏,我說到做到,不跟你開玩笑。” 這都什麽破主角受,鬼畜成這樣了,得是什麽樣的主角攻才能鎮得住這混世魔王?第169章 第十一彈 吾名 宋觀憋屈得又不敢罵對方,因為對方是真的說到做到的那種人,下手還不帶手軟的那種,所以他隻好慫蛋地在心裏問候起了主角受祖宗十八代。有句老話說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其實識時務不難,難得的是挨住識時務時候受的氣。宋觀完全打不過主角受,隻能捏著鼻子任由主角受這般欺負了。這個時候他又忍不住罵起係統,垃圾係統浪費他的青春! 同時宋觀也有點遷怒地想罵雞蛋君都挑的是什麽破主角,但他和雞蛋君那麽熟,是有點不好意思下嘴罵,於是隻好在葉伯恩的視線下起身,然後黑著臉洗襪子。宋觀搓襪子的力道大得驚人,是幾乎要將襪子都搓出破洞來了,他是化此刻全部憤怒情緒為洗襪子的無限動力。 一整個晚上,宋觀都是在洗襪子中度過的。他恨死這個世界的仿古新潮了,襪子是這個世界的所謂老式襪子,奶奶個腿的跟他在現代社會能買到的襪子沒什麽兩樣——不像這個世界的新科技產品,衣物泡一泡水就全幹淨了。宋觀也恨死了葉伯恩遞給他的仿古肥皂,媽的真是一雙雙手洗打著肥皂泡沫要人老命,偏偏這又是偷懶也偷懶不得的,因為姓葉的還在一旁質檢他的洗滌成果,但凡有一點沒洗幹淨,這位“葉扒皮”就懶洋洋地一撩眼皮,說:“這隻不行,重洗。” 你自己來洗啊! 而等他腰酸背疼地把所有襪子都洗完了,葉伯恩這廝又重新從外頭櫃子裏抱出一筐新襪子,說:“新襪子也是要洗的。” 宋觀想把手裏的一盆水扣在葉伯恩臉上,要抓狂了:“你故意整我的吧!” 葉伯恩重新在他身旁坐下,浴室柔和的燈光裏,他的眸子亮得像是六月陽光底下的湖水,一看就是一肚子的鬼胎居心叵測,葉伯恩輕笑了一聲說:“對啊,你到現在才發現?” 再洗掉半筐新襪子之後,宋觀終於崩潰了,他抱住坐在自己旁邊的葉伯恩的腿,簡直要哭:“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不行?你讓我給你洗這麽多襪子,你是準備慢慢吃還是怎麽的?這些襪子用機器去洗不好嗎?肯定比我手洗得要幹淨多了。”眼見葉伯恩一點反應都沒有,宋觀雖然知道向這個主角受裝孫子討饒是沒有用的——若是有用,他早八百年前就把這手段使上了,哪會等到現在才使——可見他是真的洗崩潰了,甚至還抓著葉伯恩的褲腳像是撒嬌似的搖了搖,宋觀輕聲說,“我們用機器洗好不好?” 葉伯恩看著宋觀崩潰的樣子,看著對方挨挨蹭蹭抱住自己的腿,泡沫和水沾了自己一褲子,可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瞧見宋觀這樣還有點開心,就像是看到一隻自己怎麽養也養不熟的小狗,忽然有一日乖乖巧巧地舔著自己掌心,還纏著自己不肯放。 順勢將手按到宋觀的背上,這個時候葉伯恩看著宋觀都不想咬對方了,隻想單純地抱一抱。他察覺到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覺得自己這樣想是很不對的,所以成功地克製了這個念頭之後,葉伯恩一狠心,他衝著自己跟前這身上濕乎乎的,然後又幾乎是一臉可憐巴巴盯著自己的宋觀說:“不好,我就要你手洗。” 宋觀已經被葉伯恩這樣軟軟地折磨得實在是沒脾氣了,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幹脆直接頭磕在葉伯恩的膝蓋上,然後順勢滑倒在地,是長長地癱成了一條:“小祖宗啊,你饒了我吧。” 葉伯恩拉了他一把:“爬起來。” 宋觀幹脆呈“大”字躺倒:“不起來。” 葉伯恩站起身,在室內他是沒穿鞋的,他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踢宋觀的肩膀:“起來。” 宋觀索性閉上眼睛裝起了死。 葉伯恩就對著地上裝死的宋觀踢踢踩踩,一路向下,然後他忽然一挑眉,隻見葉伯恩的腳掌不輕不重地碾過宋觀下半身不能描寫的地方。 “葉伯恩你要死嗎?!”被踩了的宋觀“噌”一下從地上彈起來,也不裝死了,“你往哪踩!” 葉伯恩高高在上地踩著宋觀不放,惡意地將腳下踩著的力道加重了點,就這樣自上而下俯視宋觀:“不是不肯起嗎?” 垃圾葉扒皮!宋觀在他腳下想要爬起來卻始終沒能成功,都已經掙紮得很狼狽了,黑色的軍褲沾上水洇濕了一大片,宋觀抓撓著葉伯恩的褲腿說:“我起!我現在起來還不成嗎?” 總之宋觀洗了一整個晚上的襪子。他從跟著葉伯恩進了這浴室之後,就一直洗到天際東方泛起魚肚白。淩晨五點的時候,宋觀終於洗完了所有一切,他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而葉伯恩倒是精神奕奕的,並且難得大發善心地對宋觀說:“離第一堂課上課還有一段時間,要不你在我床上休息一會兒,時間到了我叫你?” 宋觀一看時間,掩著嘴打了一個哈欠:“行吧,時間到了叫我。”說完他也不客氣,直接往外走,然後撲上葉伯恩的床。他身上衣服還是沾水又沾泡沫的呢,再說有些人比較講究,隻要不是家居服就都不能穿著滾上床,但宋觀才不管自己會不會把葉伯恩的床給弄髒,不過他乏得很,也沒有力氣去故意把葉伯恩的床弄髒,反正他就這麽卷著葉伯恩的被子睡覺了。 結果等他一覺醒來,一看時間,他媽的都下午了,說好的第一節 課之前叫他起來呢? “天殺的葉扒皮!” 宋觀一聲叫完,就有人從旁邊丟了一塊冷毛巾砸中他的臉,被砸個正著的宋觀憤憤將臉上的毛巾掀走,就看見葉伯恩盤腿坐在床尾。 葉伯恩抬頭瞧了宋觀一眼,將手裏的書合上:“叫什麽叫?你今早睡那麽死,我已經替你我兩個請假了,你就安生躺著好了。” 宋觀剛醒來,是點有起床氣的,吊著眼看葉伯恩,冷眉冷目沒好氣:“你哪裏來的冷毛巾?專門等我醒來砸我?” 葉伯恩眉目就似新泡開的碧螺春,清清新新煙水茶霧迷離的一般秀色,是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惡意在裏頭:“這毛巾我剛用來擦腳,擦完就放邊上了,結果你醒來那麽吵,我就用順手用它砸了你。” 宋觀一聽,起床氣上來了,他腦子裏還暈乎著呢,也不記得自己打不過葉伯恩這事了,直接暴起要撲倒葉伯恩,而葉伯恩也不躲,由著他撲上來。最後兩人在床上翻得跟離水的兩條小破魚似的,鬧出了的動靜不小,床被搖得咯吱作響,宋觀還被扯掉了襯衣最上頭的兩顆紐扣。 當他滾出葉伯恩房間的時候,宋觀回頭踹了葉伯恩的門一腳。他煩死了地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扭頭要走,就瞧見旁邊的宿舍門開了一道縫,有人探頭探腦往這邊看。 宋觀這不正好看過去呢,瞧見對方,對方就跟見貓鼠一般地“嗖”一下縮了回去。 背靠著門板,屋內那人心情激動忐忑慌張一時明辨不清,居然身子都有點抖。 八卦八卦八卦! 他不過是剛好身體不適所以請假沒去上課而已,噢,結果他現在都看到什麽了! 血液湧上大腦,一時間臉上紅得都能噴出蒸汽了。 本年級第一混世魔王宋觀和新晉校花葉伯恩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他們在一個屋子裏過了一整晚!出來的時候宋魔王衣衫不整看起來非常那什麽什麽!!! 兩人是不是一夜啪啪啪大戰顛鸞倒鳳過後連課都沒去上?! 想起昨天晚上,他聽到的葉男神房間的各種動靜吧—— 他想尖叫,因為現在回想起來,這裏頭分明很有故事啊!!! 那其實是浴室y吧!!!而且聽起來好像撞倒了很多東西還很激烈的樣子!!! 還有剛剛,剛剛隔壁那床搖得來是!!! 得多激烈才滾成這樣啊!!! 並且他聽到宋魔王說髒話了是不是…… 一想到葉男神會被宋魔王壓在身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宋魔王還這麽故意欺負葉男神說那麽激烈的話……想必當時葉男神一定非常非常羞憤吧!肯定氣得身體微微發抖!神情倔強又不甘!眼裏可能還有淚水!那個時候羞憤的葉男神,一定會情不自禁地後穴緊縮!然後宋魔王鬼畜萬分地邪魅一笑讓葉男神小妖精放鬆不許咬那麽緊!!!! 噢!我的媽啊!此處可以腦補多少萬字啊,我怎麽可以這麽猥瑣!思想怎麽可以這麽齷齪!這不能好了啊!哦不,我不能這樣……我要去給年級的花邊新聞報投稿!!!!天啊!!!太帶感了!!! 忍不住捂住鼻子蹲下來,感覺鼻血要噴出來了。他本來還因為昨天隔壁莫名其妙的動靜睡不好而心存淡淡的幽怨之情,現在隻剩一腔雞血。擦幹鼻血之後,他站起來,腦子稍微冷靜了一點,忽然想起,等等,宋魔王是有個小男友的對吧???他很確定那兩人應該還沒有分。 天啊!所以他的葉男神,是被強取豪奪肆意侮辱啊!以前葉男神就默默地喜歡宋魔王,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現在葉男神為了宋魔王,發憤圖強從原來的小透明成為了如今這般如此耀眼的一個人,但是宋魔王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將葉男神隨便地踐踏在腳下!想玩弄就玩弄!宋魔王他不愛葉男神的人,卻沉迷於葉男神的肉體!於是大魔王他一邊抱著自己的小男友!一邊逼迫葉男神給他當炮友!他媽的!人渣!人渣!!人渣!!!天啊!太他媽人渣了!!!!! 嗚嗚嗚嗚,突然好心疼葉男神嗚嗚嗚嗚嗚嗚嗚…… 而此時此際,同一棟宿舍裏,同一個樓層,葉伯恩他在自己房間裏,正單手支頷坐在床上看書,不過顯然他的注意力不在書本上,因為葉伯恩的視線都是沒有停留焦點的,但偶爾會笑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反正那表情就跟毛頭小子剛情竇初開完全沒什麽兩樣。至於宋觀,他則是皺著眉,頂著一張臭臉,一臉不高興地往樓下走,是回了自己的寢室房間。 雖然兩人情態此刻完全不相同,不過若是他們得知葉伯恩隔壁屋子裏的這位仁兄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大概他們倆個會一起動手把這位仁兄給打到半死不活吧。第170章 第十一彈 吾名 回了寢室之後,宋觀心情很不好,他不換衣服,也不想學術,所以最後就隻是脫了軍褲趴在床上看視頻。虞幼度晚上回來的時候,宋觀剛趴在床上吃完小加油機器人帶回來的飯菜。本來虞幼度是不想跟宋觀說話的,可是看到宋觀在床上吃飯,他就實在沒忍住地開了口。 虞幼度是屬於家裏規矩很多人,他在一板一眼的規矩環境裏長大,曾經諸多條條框框將他框了個死,到如今一朝間突然全部消散,他也沒能從那條框裏走出來。 說起虞家,這虞家還真不是個大家族,人丁稀少,但也算一朝清貴。隻是人丁太稀少了,父親政治上一朝失利,整個虞家就倒了個徹底。他母親在他還年幼時就去世了,那個對虞家趕盡殺絕的人,是母親曾經的戀人。 老一輩的糾紛,虞幼度明白一點,又不是太明白。父親死後,他過得不是太好,但他對物質方麵的追求向來不重,所以憑著手頭那一點家中僅剩的錢財,再加上外出打工賺到一點補貼,他是能負擔起自己完成學業進修的費用的。隻是那人不給他這樣的機會,是不肯放過他。他還記得被逼到差點走投無路的時候,那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麵上沒有笑意,隻是眸光灼灼的像一條毒蛇靜候暗處,要伺機咬人。那人說:“你看,你爸下葬的那天,我已經同你說過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無路可走求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