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王子,


    小小心靈的歸屬,


    隻是……長大後,


    為什麽王子會成了孔雀……


    我的初戀是美好的,隻是美好的初戀不一定可以維持到長大。望著熟悉的身影,記憶倒退回了初次的相遇,然後……我的初戀,也完了……


    華麗的大型宴會,各杵一地互相攀談的財商界要人,以及穿梭在宴會上的服務生們構成了宴會的主體。整個堂內,聲音可以說是十分嘈雜,比起路邊的菜市場,音量並沒有小到哪裏去,所以,也理所當然地,沒有人會去注意到窩在堂內一角哭涕的小女孩。


    "嗚……嗚……"細碎的哭涕聲,伴隨著一個七歲小女孩身子微微瑟縮地抖動,基本上,隻要是人,還有點良心的,都會心生同情,忍不住上前幫助小女孩。但前提是——有人看見。若是沒人看見,那麽哭了也是白哭,還是趁早濟力自救得好。


    "嗚……"淒涼的哭聲還在繼續,一張可愛的小臉蛋幾乎哭成了大花臉,小女孩一邊哭,一邊使勁地用手抹著眼淚。她不過是向服務生叔叔去拿了塊奶油蛋糕,怎麽一轉眼,爹地媽咪全都不見了?唔……她好想要回家,好想見到爹地媽咪。


    "你好吵。"稚氣帶點不耐煩的聲音在小女孩的耳邊響起,音量不大,比起堂內大人的談話聲來,幾乎可以說是快被淹沒了。但——卻適時地阻止了小女孩的哭聲。畢竟,哭得太久,就算是神仙也會累,更何況她還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


    抬起頭,抹了抹眼淚,小女孩睜著迷茫的雙眼看著身旁把背靠在牆壁上的小男孩,和她差不多的高矮,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西裝,脖子上別著一個可愛的小領結,一頭梳理得整齊的烏黑頭發服帖地披在頸上,白皙的皮膚配上一雙漂亮的眼睛。他……好漂亮、好可愛,就像是媽咪買給她的洋娃娃一樣。不過,和洋娃娃不同的是,真人版的洋娃娃臉上掛滿了不耐煩。


    抽了抽鼻子,小女孩開口喚著眼前的人:"弟弟。"媽咪說過,見了人要叫才是有禮貌的小孩,他——應該是比她小吧。此刻一個人的她,迫切地需要找個人來依靠,而眼前的他,是最好的選擇。他好可愛,不像廳堂裏的阿姨叔叔,讓她有種怕怕的感覺。


    "弟弟?"小男孩用鼻子不滿地哼了哼,討厭的小鬼,不但哭得劈裏啪啦,吵得窩在角落睡覺的他不得不由沉睡轉為清醒,現在居然還喊他弟弟,"你不要叫我弟弟。"他撇了撇嘴,厭惡地說道。他和她非親非故,沒必要讓對方喊自己弟弟。


    "那——你是哥哥?"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說道。她還是比較喜歡叫他弟弟。他好可愛,她一直都好想有個像洋娃娃一樣的弟弟。


    "不是。"有些懶得和眼前拖著兩條鼻涕的愛哭鬼爭辯關於他的稱為問題,小男孩扯了扯脖子上的小領結,準備換個地方,再開辟一個安靜之地睡覺。今天一大早,就被傭人從被窩裏拉出來,穿上了這套可笑到極點的白色西裝,甚至還係上了一條領結,讓他的心情不爽到了最高點。領結——在他看來和狗狗脖子上掛的狗牌沒什麽兩樣,有夠可笑的。


    緩緩地邁開腳步,才走了不到兩步,就被兩隻粘滿了眼淚和鼻涕的手給拽住,"哥哥,陪小閔找爹地和媽咪。"


    陪她找她的爹地和媽咪?!他才不要!小男孩瞥了一眼粘在他白色的小西裝上的鼻涕斑點,"你走開啦!"他使勁地想要推開拽住他的烏爪手。


    "不要!"小女孩死命地不肯鬆手,猶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


    "走開啦!"他繼續努力地推開她。她拽得好緊,讓他的手臂開始隱隱地作痛。


    "不要,我要哥哥陪我去找爹地媽咪!"如果洋娃娃陪他去找的話,一定可以找到爹地媽咪的。在小女孩的思想裏,洋娃娃和機器貓基本上是可以劃上等號的。


    "你——"小男孩瞪著手臂上甩不掉的"包袱",雖然他根本就不想幫她去找她的爹地媽咪,但比起被她這樣死拽著手臂,他還寧願去幫忙找人,"你放開啦,我帶你去找你的爹地媽咪。"這是無奈之中的妥協。


    "好!"帶淚的臉上終於展露出了笑容。抱著小男孩的手微微地放鬆了一下。


    "我是叫你放手,不要再抓著我啦。"見她依然還是拽著他的手臂,小男孩不滿意地指正道。


    使勁地搖了搖頭,小女孩依然抱著小男孩的手臂不放。


    重重地把頭垂到了胸前,小男孩挫敗地噓了口氣,抬起頭,他看著她,一身粉紅色的公主蕾絲裙,紮著兩根小辮子,小狗似的眼睛裏還眨著先前的眼淚——好醜哦!而鼻子下……老天,還掛著兩行鼻涕!"喏,你先把鼻涕擦了。"他不情願地掏出口袋裏的手帕遞給她。實在有夠髒的,她的鼻涕讓他有刺目的感覺。


    "嗯。"點點頭,小女孩騰出了一隻手接過手帕,胡亂地擦著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娃娃好好哦,還借他的手帕給她。


    他領著她,兩個小小的身影開始在廳堂內搜索著他們的目標,"你有看到你的爹地和媽咪嗎?"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小男孩不耐煩地問道,已經走過了大半個廳堂,也讓他厭惡起了這種尋人行動。


    "沒有耶!"小女孩左手的食指含進了嘴裏,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一旁桌台上的一盤盤糕點。好餓哦,她好想吃蛋糕。搖了搖身邊人的手,她指著桌上的蛋糕,"我好餓,我們去吃蛋糕好不好?"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人卻已把他拉到了餐桌邊。拿起了桌上的蛋糕吃了起來。


    她是豬嗎?剛才還哭得亂傷心的要找她的爹地媽咪,現在竟有心情來吃蛋糕?!無聊地拿起了桌上的蛋糕,他朝著她已經塞滿蛋糕的嘴裏塞了進去,有意思地看著她滿嘴奶油的吃相,"你好像豬。"他說道。這麽能吃,都已經是第三塊蛋糕了。因為她的吃相,讓他不耐煩的情緒稍稍地退下去了一些。


    豬?她才不是!"唔——我是羊羊。"她含糊不清地想要說明。媽咪明明有對她說她是屬勤勞的小羊羊的。


    他沒有理會她的說明,繼續塞了塊蛋糕進她的嘴裏,看她沾滿了奶油的臉,會讓他有種想笑的衝動。


    "你好可愛哦!"小女孩認真地說道。既然有人在喂她吃蛋糕,那就不必親自動手拿了,得以空閑的手開始不安分地爬上了對方的臉。


    可愛——好多大人都有對他說過。小男孩蹙著兩道小劍眉盯著爬上他臉的小手,"你的手好髒。"說著,他把頭狠狠地別開。


    "才不髒呢!我有用手帕擦過小手手。"像要證明似的,小女孩努力地抖著白色的手帕。


    不髒?她還好意思說,拿著擦過鼻涕的手帕來擦手。惡!"好髒!"他不客氣地說著。


    "才不!"她的小手繼續不屈不撓地再次爬上他的臉。他好漂亮,比她所有的洋娃娃都還要漂亮,她好想……好想要他……"你當我的洋娃娃好不好。"她提出了要求,"如果你肯當我的洋娃娃,我會把好多的玩具都給你玩哦。"小小年紀的她,不忘在提出要求的時候加上利誘。雖然她好喜歡那些玩具,但——如果是他的話,她可以容忍他來玩她的玩具。


    "不要!"很幹脆地拒絕。他才不要當她的洋娃娃,而且,他根本就不稀罕她的玩具。


    "為什麽,我會對你很好……"急急地開口想要讓對方回心轉意,卻被一聲熟悉的叫聲打斷。


    "小閔!"楊玨心急如焚地看著女兒叫道,快步地跑向了小女孩。


    "媽咪!"暖暖的懷抱,是媽媽的味道。


    "你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地到處在找你!"


    "媽咪,"小小的身子在母親的懷裏磨蹭著,"我也到處在找你和爹地,可是小閔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不過,我好厲害的,找到了一個洋娃娃。"隻不過,他還不願意成為她的洋娃娃而已。


    "洋娃娃?"楊玨困惑地看了看女兒。


    "對呀,他就在……"她的手指在了空無一人的餐桌邊。咦,人呢?他剛才不是還在的嗎?失望頓時布滿了小小的蘋果臉上,對於如同空氣般消失的娃娃,隻有留在手中的白色手絹證明著她不是在做夢。


    他不在了……洋娃娃不見了……他還沒答應成為她的洋娃娃呢?她——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是不是再也不能讓他來當她的洋娃娃了?她的洋娃娃……


    唔……好想哭啊……洋娃娃——她的洋娃娃……


    鈴!鈴……


    早上七點半的太陽高高地掛起在了天空上,不少學子已經背上了書包向著學校走去,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根據調查,成績好的學生通常會早起,而剩下的睡懶覺的學生,那就有待商榷了……響亮的鬧鈴聲響起在偌大的女孩房裏,拚命地貫徹著自己的義務,而伴隨著鬧鈴的聲音是"砰"的一記悶聲,以及——


    "啊!好痛!"澈人心扉宛如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在紅白相間的別墅樓裏。原本在床上躺在床上的人迅速地彈起,兩隻"纖纖玉手"捂著一顆黑色的頭顱在床上進行著蹦跳運動。


    好痛!不知道會不會造成腦內出血啊!雙手胡亂地揉著額頭,洛佑閔咧著嘴看著自個老媽手裏的"殺人凶器","媽,我拜托你好不好,以後不要再用家裏的平底鍋敲我的頭了。"每次都用平底鍋敲她,遲早世界上會再多一個白癡的。


    隨手甩了甩手中的鍋子,楊玨無視自己女兒痛得跳腳的模樣,"是你自己說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叫你起來的。"女兒睡著的時候,基本上和一條死豬無異,屬於風吹雨打雷不動的類型。任你推拉喊叫,都可以一路睡到底。而用鍋子敲頭,是她近幾年來總結出來最好的叫人起床的方法。


    她是說過這樣的話,但——"你就不能溫柔點叫我起床嗎?或者,你可以讓傭人來叫我起來。"最起碼,傭人不會拿平底鍋來砸她的頭。唉,枉費她剛才做的一場春夢,呃,更正,是一場美夢。夢見了小時侯的那個好可愛的洋娃娃王子,竟然就這麽被老媽的一記狠打給打得清潔溜溜,連點夢渣渣都不剩。


    "怎麽可以讓傭人來叫你呢,我是你媽,當然是我親自來叫你起床了。"這樣才能體會到養育兒女的快樂與艱辛。哦,她實在是偉大的母親。連她自己都要佩服起自己來了,數十年如一日,每天喚著親愛的女兒起床。


    叫她起床,分明是打她起床!懶得再和母親東拉西扯地爭辯下去,洛佑閔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起了衣物。


    有這樣的老媽在,她現今還沒有變成白癡,實在是值得慶幸,"老媽,現在幾點了?"在衛生間裏,洛佑閔邊刷著牙,邊問著還逗留在她房裏,研究平底鍋該從哪個角度砸下去最有效果的母親。


    "7:40."隨意地瞥了眼鬧鍾,楊玨望著滿嘴泡泡的女兒說道。


    "7點40!"尖叫聲再次響掣整幢別墅。老天,今天的第一節課是梅格的課,若是遲到,下場很可能是生吞活剝外加扒皮拆骨的。迅速地漱了漱口,抹了把臉,洛佑閔背起了書包,向著樓下的大門衝去。


    "小閔,你早飯不吃了嗎?"這樣對身體不太好。


    "不了,我會在學校的福利社買的。"隨口拋下一句話,洛佑閔推開了家裏的大門,向著屋外跑去。現在隻求她的兩條蘿卜腿能爭氣些,跑得快一點,讓她得以在8點趕到學校。


    學校離家有十分種的車程,照理說,像她家這種父親是中型企業的老板,她上學怎麽都該有車接送才對。不過,現實是殘酷的,隻因為老爸的一句"要培養女兒獨立的能力",就讓她和專車拜拜,每天勞動她的兩條11路去追著公車跑。她的獨立能力有沒有培養出來她是不知道,不過,耐力倒是好了很多就是了。


    努力地喘著大氣,洛佑閔向著公車站牌的方向跑去。


    看著女兒匆匆離去的背影,楊玨笑著退出了房間,輕輕地合上了門。


    房內,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嵌著小女孩燦爛笑容照片的相架,而在相架下,是一塊泛黃了的白色手絹,手絹的角落上,繡著一個"彥"字……


    森靜學院,是一所全國有名的私立學院,它的有名,倒不是說它的升學率有多高,而是指這所學校的學生。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物都有,好學生、差學生,個性古怪的、不古怪的,總之是應有盡有就是啦。


    靜森學院,若說在學生群中勢力最大的,便莫過於是學生會了。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因此靜森的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來做最後的決策。


    而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掌握在四個人的手中。


    學生會長赫泉,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有著絕佳的領導能力,雖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卻很喜歡收集十字架飾物,脖子上總是垂掛著一條白金十字架項鏈。一雙大而媚人的鳳眼是其正字標記,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所以,在靜森的保命守則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要讓赫泉看不順眼。


    學生會副會長葉文皇,溫文儒雅,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天使般的笑容使得全校上下一致認為他是學生會四巨頭中最好說話的一個,隻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其笑臉之下是冷靜的判斷。做事極有條理,任何事都按照規劃的來做。學校的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高的,在老師們的印象中是各方麵都兼顧的優等生。


    體育部部長狄彥,體育自然是一把罩,算是靜森中最能打的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把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孔雀頭,然後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


    學習部部長司馬熾,iq一流,頭腦好得可以讓全校的人都對他五體投地,不過遺憾的是他吼人的功夫更是能讓全校的師生對他猶如神明般地叩頭,隻希望他能少吼幾句以免讓他人的耳朵有耳聾之疾。喜歡喝咖啡,對於咖啡尤其是衝泡的技術特別講究。若是有人在他喝咖啡的時候打擾了他,那麽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然後,他們的共通點則是家族的背景皆勢力雄厚。也因此,靜森裏基本上有90%的女生拜倒在學生會四人的校褲之下,每每四人所經之處,都會迎來大片的愛慕眼神。


    現在的靜森,新的戀曲似乎在微微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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