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落地發出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學生們剛剛還有些欣喜地表情一下變得僵硬起來。


    黎冰舉著船槳站在中間將兩撥人隔開,眉宇間帶著點冷冽的凶意,聲音冰冷質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成年男人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邊擦幹淨刀身上的泥土,笑容不改道:“人在野外總要有點東西防身。”


    陳曉燕生怕黎冰得罪了對方以後他們一氣之下不幫自己,有些急切說:“是啊,野外帶把武器防身多正常啊,黎冰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成年男人攤手,看著黎冰滿臉你看,你是反應過度了的表情。


    “……”黎冰擋在眾人中間的姿態巋然不動。


    陳曉燕有些急了:“黎冰你什麽意思啊?”


    “黎冰你不會是根本不知道怎麽出去,想讓我們死在這裏吧?”喬安適時拱火。


    “怎麽回事啊?不認路又不丟人,命總比麵子重要吧?”


    “真是求求你了,在學校喜歡得罪人就算了,這時候就收收你那脾氣吧。”


    不管如何催促,黎冰都沒有半點退開的意思,他似乎在等待什麽。


    終於,那群人中有耐不住性子的人出聲了。


    “和他們廢那麽多話幹嘛?不配合就來硬的!”


    “我們的人已經不夠了,再不找新的祭品死的就是我們。”


    “抓了他們還要去抓別的,媽的,盡浪費時間。”


    下一刻“唰唰唰”連續幾聲,在場的十幾個人都掏出各自的武器。


    有的人手持長刀匕首,有的人拿著用鋒利石頭製成的斧頭,再差的也拿著長長的木棍。


    這群人將武器藏在披風裏,很難發現。


    大學生們一下變了臉色。


    “哎,我們也想溫柔點把你們帶走,怪就怪這個小兄弟太敏感吧。”成年男人舉起匕首。


    他們動了,黎冰也動了。


    黎冰下手毫不手軟,舉起木漿就朝著幾人的麵部砸去,一根木漿舞得虎虎生風,邦邦幾聲砸得人腦袋嗡嗡。


    那群人被黎冰這英勇的姿態唬住,動作都停滯一瞬,也正是趁著這個機會,黎冰轉頭一個個拽起同學就跑。


    “走!”


    幸好這群人趕路的時候拖拖拉拉,逃命倒是個頂個機靈。


    成年人男人也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讓一群毛頭小子給跑了,頓時卸下憨厚的偽裝。


    “追!死的活的都給我抓回來!!”


    ……


    ……


    降雲山外圍,漂流基地,鬱言琛已經沿著水道跑了一個來回。


    這裏已經不再有任何一個多餘的遊客。


    也沒有半點黎冰的影子。


    接下來,他就要往後山無人開發的地段去,那裏會有什麽鬱言琛自己也不清楚。


    檔案記載降雲山是難得的藏靈之地,靈氣充盈也極易誕生純淨的生靈。


    可惜鬱言琛用的是異能量,對靈氣不感冒,異管局大部分人都是如此,隻有靈師才能對這部分能量感到足夠敏感。


    鬱言琛撥開一叢灌木,眼尖地看見樹林竄過一個已經被他記在心底的身影。


    那個邋裏邋遢的香包老板?!


    “站住!別跑!”


    他二不說追了上去,目光緊盯著那人的背影,不放過任何一絲會放跑對方的機會。


    “站住!遊客失蹤是不是你幹的?再不停下別怪我不客氣了!”


    對方最開始似乎是存了將他甩掉的念頭,但在跑過一個陡坡依舊沒有甩掉他的跡象之後,香包老板驟然停步,回頭便飛來一拳。


    鬱言琛順勢格擋,在對方收回拳的空隙回敬過去。


    樹林間地勢複雜,樹幹之間互相掣肘空間狹小動作難以伸展。


    鬱言琛在與香包老板以拳拳到肉的姿態互搏幾個來回之後,雙方的眼底都帶了些驚訝。


    這個人,好強!


    兩人在最後一次拳鋒交錯之後拉開距離,看著對方的眼神裏都帶著審視與思考。


    “嗬,看來現在的異管局也不是那麽沒眼看,喂,小子,你是誰家的?”


    鬱言琛聽聞皺眉,這人為什麽一副對異管局非常熟稔的樣子?


    熟稔但又帶有輕視與不屑,像是和異管局有仇。


    有仇,那就不用對他客氣。


    “你管我是誰家的?你頻繁出現在現場,販賣裝有法陣的香包,現在可是我的頭號嫌疑人,哦對,你還欺負了我家貓崽兒。”


    “看來那個香包在你身上,嘖,異管局的人就是麻煩,那醜貓是你的契寵?”


    “?”


    胡說,他老婆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貓。


    鬱言琛拳頭緊了,再次上前與香包老板拳腳相搏,這次他卯足了勁,一腳將香包老板踹飛出枝幹茂密的樹林。


    香包老板雖實力強大,但到底年紀大,力氣方麵不是鬱言琛的對手。


    兩人將陣地轉移到空曠的石灘上之後,鬱言琛果斷召出長刀,在刀身附上一層紫紅色的地獄火,朝著香包老板砍去。


    香包老板一見附著在長刀上的火焰,訝異道:“火?邵君雅和你什麽關係?”


    邵君雅就是鬱夫人的名字。


    鬱言琛一挑眉:“沒聽說過嫌疑人查警察戶口的,老實束手就擒我就告訴你。”


    香包老板卻不管,一邊躲開鬱言琛帶火的刀鋒,一邊思考道:“那女人後來嫁進了鬱家,你是她兒子?不對……年齡對不上,你是他後來生的那個?”


    “喂,適可而止啊大叔。”


    鬱言琛臉上笑眯眯,手中出刀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幾乎好幾次擦過香包老板的皮膚。


    可不知是什麽原理,每一次明明感覺到刀鋒擦過,觸感卻不像是割到皮膚,卻像是割在什麽硬物上似的。


    身體硬化?


    為什麽?他不是催眠能力者嗎?


    直到有一次鬱言琛將附著在刀身上的火焰燒得更旺,火焰竟然融化覆蓋在皮膚外層的硬殼,傷到了血肉。


    “嘖,你的火焰太特別了。”


    香包老板捂著胳膊,就算是隔著長長遮眼的劉海,也能看見那雙深邃又充滿戰意興奮的眼睛。


    “……”


    鬱言琛滅掉刀身上的火焰,將刀收了起來。


    香包老板挑釁道:“怎麽?不打了?”


    “打什麽打?純浪費時間,抓人的根本就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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