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買到了,我總算買到了這期的《寵物之家》了!”狼狽的身影推開了社團辦公室的門,費蘭雙的臉上止不住地揚起了喜悅。


    “你打算養寵物嗎?”懶懶地瞥了一眼她的社長大人,朱曉夏閑閑道。一身藍白的校服上明顯有著拉扯過的痕跡,可以看得出她買這本雜誌的“艱辛”。


    “才不是。”費蘭雙搖搖頭,找了個位置坐下,同時拉著閑在一旁的方依然,“依然,你看看,這期的封麵雜誌人物是宮真耶!”真是沒想到,宮真居然會拍寵物雜誌的封麵,害得她一下課,就直奔學校旁的書攤搶著買。


    “宮真?”方依然愣了愣,隨即走到費蘭雙身旁,兩個女生,一起看起了那雜誌上的封麵。


    “好美啊!”


    “就是,不光是美,而且還有著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仿佛隻是這樣看著,便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沒想到宮真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啊。”


    “天,我愛死他了。”


    你一言,我一語,最標準的追星族的話。


    為什麽,一個是她的社長大人,一個是她的死黨,偏偏都是追星族?!朱曉夏無奈地看著眼前兩個隻差沒把臉貼上雜誌的女人,狂歎著氣。


    碰上這樣兩個女人,不知道是誰比較倒黴。


    “一張封麵,不用看得那麽仔細吧。”彈了彈手指,她說道。


    “可是這樣的封麵真的很有味道啊,不信你看看。”揚了揚手,方依然把雜誌遞到了朱曉夏的麵前。


    懶洋洋的眼眸瞥了封麵一眼,朱曉夏不覺怔了怔。不可否認,這張封麵真的很特別,大片的淺藍色背景,看上去幹淨而清爽。少年穿著米黃色的襯衫和中黃的卡其米長褲,輕輕地閉著雙眸,漂亮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細長的手指搭著純白色的貓毛,手背上的爪痕,猶如之前剛剛進行了一場嬉戲。


    一人一貓,看似漫不經心,卻讓人覺得奇異地搭界。


    這是宮真嗎?可是和她之前所看到的宮真似乎有所不同。


    “是還不錯。”朱曉夏如實地評論道。


    “嗬嗬。”難得得到朱曉夏肯定的答複,費蘭雙止不住得意地大笑一聲,“我就說宮真很好吧,果然不辜負我從他出道就一直追著他啊。”她認星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朱曉夏甩甩頭,不去理會這個三八女人。


    “對了!”一旁的方依然猛然叫道,一隻手同時勾住了朱曉夏的脖子,“你和隔壁班的林薰音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她奇怪地瞥了死黨一眼,不明所以然。怎麽沒事又扯上薰音啊“你現在每天中午都和他一起用午餐啊。”方依然指出事實。


    “他帶便當嘛,我當然是和他一起吃飯了。”朱曉夏聳聳肩,說得理所當然。


    “林薰音,那是誰啊?”不知情的費蘭雙好奇地問道。


    方依然揚揚下巴,顯示出自己包打聽的身份,“那林薰音啊,可是隔壁班出了名的受欺負對象。這個學期轉學過來的,就沒聽說他交過什麽朋友。績普普通通,至少沒上過年級前百名。平時絕少說話,即使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吭聲,連起碼的告狀都不會,更別說什麽反抗了,學校裏有不少人都以欺負他為樂。總之,這種人渾身上下,完全找不出優點。”這種人,居然能平安活到歲,就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不是啊。”朱曉夏打抱不平,“起碼他菜還做得不錯。”而且每天中午都會拿著便當來“孝敬”她。


    “不是吧,曉夏,你每天和男生一起吃飯?”費蘭雙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地叫嚷著。


    “我耳朵很好,你用不著叫得那麽大聲。”揉了揉耳朵,朱曉夏皺眉看著大呼小叫的費某人。


    “那是因為我根本無法想象你和男生吃飯會是個什麽樣子。”她腦子裏能想象的,隻有曉夏和男生打架的樣子。


    “嗬……嗬……”這算是讚美還是諷刺啊!朱曉夏皮笑肉不笑地抽搐了下嘴角,“好了,我要回家了,你們繼續欣賞你們的宮真吧。”再和這兩個女人呆在一起,隻怕她會神經衰弱。


    “回家?”費蘭雙和方依然異口同聲道。現在下午的社團活動才剛開始啊。


    “對,回家!”帥氣地甩了甩頭發,朱曉夏回頭彈了彈手指道,“因為這裏——不能睡覺。”


    吵這樣,怎麽睡啊!


    金色的夕陽,渲染著大片的天空,看上去美麗且平和。


    朱曉夏回到教室,拎起了放在抽屜裏的書包,走出了教室。


    寂靜的走廊,與窗外操場的熱鬧形鮮明的對比。


    “林薰音,這些垃圾你去倒了。”指手劃腳的聲音,從隔壁班的教室傳來。


    朱曉夏的身子頓了頓,直覺地走到了隔壁班的教室門口,看著留在教室裏的幾個人。三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其中一個留長發的女生,正指著兩大包的垃圾對著一個勁兒垂著頭的人說道。


    “可、可是、可是值日表上不是我倒垃圾啊。”怯生生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出聲的人鐵定是林薰音。


    “反正你也要回家,正好拿著兩袋垃圾去倒了。”女生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但倒垃圾明明是她們的事啊!林薰音抿著唇。曉夏說過,如果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就要努力地去拒絕。可是,他能拒絕嗎?


    “我……”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三個女生,不由分說地下著結論。


    林薰音垂著眼眸,隻是盯著拿淺灰色的地麵。他還是……拒絕不了嗎?似乎他總是這樣,一次一次總是這樣……然後他聽到了陸陸續續走動的聲音。


    都走了吧,隻留下他和兩袋的垃圾。


    轉過身,林薰音拎起了那兩大袋用著黑色塑料袋裝著的垃圾,才打算走出教室,卻驀地發現一雙穿著黑色學生鞋的腳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那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跟前揚起:“為什麽你不把你的意思明確地表達出來呢,如果不想,就要大聲地說不願意!”


    有些氣急敗壞,有些恨鐵不鋼,還有著焦慮,痛心,以及憐惜……一句話,包含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他怔怔地抬起了頭,望著她那透著熱氣的雙眸,“曉夏!”


    那是一張帶著怒氣的臉龐,隻是他不知道這份怒氣究竟是針對誰。


    “曉夏!”林薰音有些急切地喚著對方的名字。他不希望,她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她的眼神中,隱含著一種譴責,而他,承受不了這樣的譴責。


    “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是不拒絕呢?!”瞪著那張怯生生的臉龐,朱曉夏有種怒氣難平的感覺。本以為在她那麽多天“身體力行”的教導下,他多少會有些長進,但是剛才的一幕,她才知道,她的那些話,全部都了廢話。


    “我……我隻是……”他怔怔地望著她的眼,如果可以,他隻希望她對著他的臉會是笑容。


    “隻是什麽,你明明是不願意,你明明是想拒絕,可是你卻硬是不說出口,你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是什麽嗎?就是你的這種態度!”她大聲地道,雙頰漲得鼓鼓的。口悶得很,仿佛拚命得想要發泄而出。真是不明白,就算他再怎麽受人欺負,也不關她的事啊,可是她卻硬是沒辦法置之不理。


    “你很生氣嗎?”好半晌,他咬著唇問道。


    “廢話!”她白了他一眼,隻要不是白癡,都看得出她在生氣。火大地用左手拎起了兩大袋的垃圾,她的右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走!”


    走?他一愣,整個身子已被她拖著出了教室。


    “去哪裏?”林薰音問著。被她握住的手腕好熱,一陣又一陣的熱氣不斷地傳來。


    “去讓你學會怎麽拒絕別人!”朱曉夏說著,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啊?還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便已經被她拖到了樓梯口。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她拉著他,攔在了幾個女生的麵前。


    是剛才他們班的那三個女生!林薰音呆呆地想著,便聽到“砰”的一聲,本來在朱曉夏手中的兩袋垃圾已經扔在了三個女生的麵前。


    一片灰塵揚起,引得人嗆出了聲。


    “怎麽回事?!”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三個女生上前瞪著朱曉夏動怒地問道。


    “意思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拍了拍手掌,撣去了雙手間的灰塵,朱曉夏柳眉一豎,直言道。


    “要你管!”其中一個長發的女生上前一步道。


    “我就是要管。”朱曉夏鼻子哼著氣,“倒垃圾明明是你們的事吧,幹嗎要他來倒!”指了指一旁還呆愣著的林薰音,她沒好氣地說道。


    都幾歲了,還幹這種欺負人的勾當,更可氣的是,這個白癡男居然乖乖地讓別人欺負。


    “那也是他願意的吧。”長發女生聳聳肩,說得理所當然。


    “哈哈哈!”朱曉夏很不給麵子地仰天長笑三聲,隨即臉色一變道,“那我讓你倒垃圾你願意不願意啊!”願意,說得還真好聽。


    “你——”對方怒目而視,“這是我們班的事,不關你的事吧,朱曉夏。”兩個班級比鄰,女生還是多多少少知道朱某人的大名。


    打架是一流的強,即使是男生見著了,也會懼怕三分。


    “隻要是林薰音的事,就關我的事!”她說得堅決,而目光,則依然猛瞪著對方三人。


    隻要是他的事,便關她的事嗎……林薰音怔然著。目光,隻是直直地看著那張飛揚的臉龐。明明隻是一句好簡單話,沒有任何的修飾,不華麗,不動人,不漂亮,但是……卻讓他的心田霎時變得好熱。


    熱得連帶著鼻子都發酸。


    “切!”三個女生撇撇嘴,把頭轉向了林薰音,“你說,垃圾是不是你願意倒的!”


    “我……”他張了張口。


    “說啊!”一旁的朱曉夏用力地捏了捏林薰音的手心。要是他敢說是,她非拔下他的皮不可。


    手心被她捏著,捏得好用力。明明該是好疼的,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疼痛的感覺。有的,隻是一陣又一陣勇氣的傳來。仿佛她的力量,會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體內。


    他不奢望在空中飛翔,卻希望能夠守在她的身旁。若是他再像以前一樣的話,那麽他有預感,他一定會失去她,失去這份陽光!


    他不要!擁有了陽光的人,怎麽可能再回到黑暗中!


    “我……”他的眼,望著她那明亮而堅定的眼神,然後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不願意!”


    這是第一次,他明白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林薰音!”三個女生怒不可遏。顯然在麵子上掛不住。


    而朱曉夏,則帥氣地揚了揚眉,笑語道:“好了,你們都聽到了,所以——垃圾就請你們自己倒吧!”吟唱般的聲音,有著滿意的喜悅。


    她的手抓著他的,朝著校門口奔去。


    “薰音,你記住,以後不願意的時候就這樣!”她邊跑邊回過頭來對他說。那絲絲的短發,被風吹得遮住了半邊的麵頰,卻遮不住她的笑容。


    “嗯。”林薰音應聲著。


    他記著她的話,也記著她的笑容,那是在他心中,一生都泯滅不了的笑容。


    出了校門,朱曉夏放開了一直緊拽著的手腕。


    手腕上的熱量驟然消失,林薰音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她剛才的飛揚神采是他忘不了的,而這手腕上的觸感,也是忘不了的。


    “你家住哪裏?”朱曉夏看著還在獨自發呆的林薰音,開口問道。


    “啊!”他回過神來,“住在三浦道那邊。”


    “離我家好近!”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笑了笑道,“那我們一起回家吧。”正好能夠有個伴。


    “嗯。”他點了一下頭,第一次為自己居住的位置而感到高興。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以後他每天都可以和她一起回家?


    她在前麵走著,而他則在後麵跟著。她的背影,即使僅僅隻是背影,都會讓他有一種迷炫的感覺。


    她如同不知疲倦的戰士,總是勇往直前,他卻隻是停駐在原地,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嗎?


    “曉夏!”在穿十字路口的斑馬線的時候,林薰音喊住了走在前頭的人。


    “怎麽了?”朱曉夏回轉過身,有些奇怪道。


    “過馬路要小心。”他用著很認真的表情說道。


    她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哪,還過馬路小心。”自從她歲之後,就沒人在對她說這話了,而他,卻偏偏還是用著那樣嚴肅的表情來說這話。


    “可是……過馬路真的要小心。”他急急地道,語氣中有著一絲黯淡,“我認識的一個人,就是死於車禍中。”那染紅了的斑馬線,即使過了那麽多年,依然會時不時地閃過他的眼前。


    血,是那樣的多,漫天遍野,映紅了他整個視線,多到讓他避無可避。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笑意從她的臉上斂去,朱曉夏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要緊。”林薰音擺了擺手,“隻要你以後穿馬路的時候,注意四周就可以了。”他隻是不希望她會出任何的意外。


    “放心,我會的。”她說著,在看了看四周的車輛情況後穿過了斑馬線,以證明自己有在聽他剛才說的話。


    她一直以為他隻會唯唯諾諾地接受,從來沒想到他也會有嚴肅和認真的一麵。


    “對了,你家住在哪裏?”過了十字路口,林薰音問著朱曉夏。


    “三浦道旁邊不是有一排老房子嗎,我就住那裏!”她道。


    “可是那裏不是……”他語音一窒,似乎在想著該用詞遣句。


    “那裏又破又舊是吧!”朱曉夏順溜地接口道,“那一排的房子啊,有好些年的曆史了,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住在那裏。不過最近聽我老媽說,政府似乎有開發那片地的打算,所以幾年之內應該就會拆遷吧。”好在家離學校還是挺近的,這是惟一值得安慰的一點。


    “那如果拆遷了之後,你想住什麽樣的房子呢?”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住什麽樣的房子,這得問我老爸老媽啊。”以她現在隻是米蟲的地位,是不能對房子提出任何意見的。


    “如果隻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自己的啊……”下巴抬了抬,她的眼望向了天空,“如果以後,我能賺好多錢,能夠買屬於自己的房子,我一定要把房子買在市中心,因為我喜歡便利的交通,房間不一定要多,但是一定要大,在主臥室裏,要放一張很大很大的床,旁邊還要有沙發,懶人椅,還要放很多很多的軟枕,懷枕,抱枕……”總之,讓她隨時隨地能入睡就。


    “你很喜歡枕頭嗎?”他聽著她報出一大串枕頭的名字,有些發暈。


    “對啊。”她承認道,“製造枕頭的人,在我眼裏,簡直是最偉大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公司的枕頭了,在網上收集了好多資料,據說他們的新產品,躺上去完全契合人頭部的弧線。”她兩眼放光地說著,其熱切程度,絲毫不亞於追星族看見明星時候的熱情。


    “公司?”林薰音喃喃著,那是法國一家曆史悠久的寢具公司吧,這個名字他曾聽父親提起過。


    “不過,他們家的東西賣得太貴,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買得起的。”光是最便宜的枕頭,折合人民幣都要幾千元。


    “是嗎?”對於金錢的多寡,他並不是那麽敏感。他每個月隻會從銀行卡裏拿出錢,繳了房租,水電費後,便隻買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他沒什麽娛樂,也沒什麽特別愛好。除了做完學校布置的作業外,就隻是偶爾看看電視,聽些慢節奏的音樂。


    “的東西買不起,不過普通的東西還是買得起的!”朱曉夏聳聳肩,隨後有些興奮地道,“我前些日子在超市看中一隻懷枕,摸上去感覺很好,而且隻要塊錢,我現在已經存了塊,再存兩個禮拜,應該就夠買了。”那隻懷枕,她可是哈了好久的。


    “你想買懷枕?”


    “對啊。”不然她幹嗎那麽努力地省錢,平時連隻棒冰都舍不得吃,“還好你這段時間每天都請我吃便當,不然我的錢還沒存得那麽快呢。”對於他的“頂力相助”,她可是牢記在心的。


    “那……如果我給你買那個枕頭呢?”他不希望她辛苦存錢存得那麽辛苦。


    “你買,你哪來的錢啊?”朱曉夏奇怪地道。她可還記得他當初就是因為沒錢,差點被勒索他的人打一頓。


    “我……我有錢的。”他急切地說道。他當模特拍照的錢,一直都是由經紀人宇楓直接把錢打進卡裏,隻是他從來沒去那張卡裏取過錢,究竟有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那隻枕頭,一定買得起。


    “哦,你是說你打工賺的錢吧。”她想起他曾經說過他在亞帝打工的事,“雖然不是一個大數目,但是對我們學生來說,也不算少啊,我可不想你把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用在給我買懷枕上。”既然他會打工,那麽必然是代表他自己也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


    不然依照他們這個年紀,都是該玩得瘋狂且徹底的。


    可是他卻好想給她買東西的啊!林薰音斂了斂眸子。那份心情,她可明白?


    “我……”唇,輕輕地挪動了一下,他欲言又止。


    “怎麽了?”她那帶著些許英氣的眉微微揚起。


    “沒什麽。”他還不敢把他的那份心情告訴她,因為害怕她的拒絕。


    因為他不知道在被她拒絕之後,自己會變什麽樣……“賣雜誌,宮真封麵的《寵物之家》雜誌,一本元,預購從速啊!”叫賣的聲音在課間時分嘹亮地響起在教室內,原本隻是。元的雜誌,因為幾天的脫銷,而攀升到了元。


    “有沒有搞錯啊,那麽貴!““就是,你吸血啊!““靠,這價格都能買一本寫真集了!“七嘴八的聲音,整個教室頓時炸開了鍋。


    “不要可以不買啊!”賣雜誌的女生撇撇最,絲毫不在意那一片冷嘲熱諷,“要知道這雜誌上的封麵可是宮真難得一見的表情,絕對有收藏價值。”好在她機靈,看到了此雜誌的發展潛力,早天前,就買了一打回家。


    此女話一出,教室又是一片議論紛紛的聲音。


    看來宮真還真的是很紅呢!朱曉夏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班級裏一群女生和賣雜誌的女生討價還價,不無感歎地想著。“在想什麽呢?”


    纖纖玉指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用回頭,朱曉夏也知道是誰。


    “在想你怎麽不衝上去買。”望了方依然一眼,她說道,平時看依然不是挺迷宮真的嗎。


    “我還用搶?”方依然聳聳鼻子,“早就已經買了。”在她那偉大的社長大人買好後,她就緊隨其後地去書攤買了那本雜誌,“對了,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老實交代?”說著,她一臉賊笑地看著她。


    “交代?交代什麽?”朱曉夏奇怪地瞥了眼方依然。


    “當然是交代你和林薰音的事了。”


    “我和他能有什麽事?”奇怪,之前依然連同費蘭雙那女人不是已經問過她了嗎?


    “你和他……”方依然神秘兮兮地湊過腦袋,小聲道,“是不是在交往啊?”


    “交往?”手肘一滑,她整個腦袋撞上了課桌,“有沒有搞錯啊,誰說我和他在交往?”謊言,天大的謊言啊!


    “大家都在那麽說啊。”方依然聳聳肩,“雖然我想不通你怎麽會看上一個懦弱,膽子小,又怕事的男生,不過有目擊者說,你為了林薰音,不惜和隔壁班的女生大吵了一架,而且還公開說,凡是林薰音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事實擺在麵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咕嚕!


    喉嚨間的口水不覺咽了一下,朱曉夏眉頭皺了皺,她……好像真的說過這話,不過——“就算我為他和別人吵架,也不代表我和他在交往啊。”她隻是看不慣他白白地被人欺負而已。


    “真的?”方依然懷疑地上下掃射。


    “絕對不是假的。”她挺了挺,說得肯定至極。交往——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和薰音交往起來會是什麽樣。


    像是看夠了似的,方依然思量著說道:“若是你對林薰音沒有那方麵的意思的話,最好及早對他說明。”


    嗄?“為什麽?”朱曉夏不明所以地問道。


    “……”白眼加上衛生眼,方依然頭大地看著自己的死黨,“當然是因為林薰音喜歡你啊,如果你不明說的話,以他這種個,很可能會一直傻傻地喜歡下去。”


    “他喜歡我?!”下巴掉地,這怎麽可能!


    “你白癡啊!如果他這樣還不叫喜歡你的話,那你告訴我什麽才叫做暗戀!有哪個男生會閑來無事每天給你送便當啊,他又不是你老媽子,犯得著這樣嗎?”方依然吼道,好友感情神經的遲鈍,實在讓她頭大。


    “是這樣嗎?可是我和他是朋友啊。”朱曉夏搔了搔頭皮。雖然依然這麽說,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你把他當朋友,他不一定把你當朋友啊。”雖然難得有男生那麽明顯地喜歡著曉夏,但是說心裏話,方依然並不覺得林薰音適合曉夏。


    曉夏的個太張揚,太自由,如同光,如同風;而林薰音,僅僅是要追上這陣光,追上這陣風,恐怕就要耗盡所有的力氣吧。


    “總之,個人建議,有些事情最好趁早說明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方依然好心道。


    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朱曉夏胡亂地撥了撥短發,說明——她要說明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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