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瑞哭笑不得,誰能想到妹妹的這位男同學,居然會在被他揍了一頓後,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找來,而後死活趴在他身上,要求拜他為師。現在的小孩子可真人精,知道他不敢揍病人,索性依小賣小死命糾纏,張思瑞頭都大了。“可我、可我不收徒弟的呀!”張思瑞瞧瞧笑趴在地上的妹妹,看了自己窘迫相,小丫頭居然樂死了,難道大象被螞蟻騷擾的樣子那麽好笑嗎。“那我……那我去做你家女婿,大哥!讓我入贅吧,我生是張家人,死是張家鬼。收了我吧,收了我吧。”森霸依舊厚顏表決心。“哦——小霸,你這麽想做人家上門女婿啊,沒問題,回頭我和你二哥商量下,幫你打包備份嫁妝,你就去別人家當牛做馬吧。”門口忽然傳來一句涼陰陰的話語。森霸忽然連滾帶爬溜回病床上,而後很辛苦地裝病哼哼:“咳咳,大哥,你怎麽來了。”張佛珥倒吸了口冷氣,趕緊爬起來,一本正經做矜持淑女狀,同時不停給自家笨哥哥丟眼色:大boss來了!大叔加油!張思瑞回頭看看正走入門內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很眼熟。那人和張思瑞的年齡差不多,也是二十八、九歲,模樣很俊朗,和森霸的麵容有些相像,都屬於帶有混血氣質的東方人,因為是長兄的關係,不大的年紀已經很成熟,眉宇間自然而然有種大家長的威嚴。森午這幾天算是變相給自己放假,除了把公司的事務丟給二弟,自己就連穿著都刻意隨意很多,今天來就穿了身休閑式的外服,連領帶都沒用。挑了挑眉毛,森午覺得眼前呆看自己的這位大個子男人,怎麽越看越眼熟呢。按理說這麽大個兒的男人,自己見過肯定會留下深刻印象。森午又看看張思瑞,這位比他高了小半個腦袋的大個兒,麵孔比起那健壯的身體,難得的還算帥氣,神情中帶著一種坦然的平淡氣息,烏黑的眼珠無畏懼的直視你時,有種小動物烏溜溜眼瞳的濕潤感。森午忽然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感覺那麽眼熟,原來這大個子很像自家的金毛巡回獵犬萊西。這大個子和萊西一樣,都有種個子大大的卻異常溫順的感覺。想當年,森午對自家兄弟都沒對它那麽好,萊西被他寵愛到,森家小妹為此大鬧吃醋的地步。不過,森午骨子裏有點s傾向,有時候故意會欺負萊西,以至於有段時間小狗神經緊張到胃痙攣。萊西屬於祖先接受過基因改造的現代犬種,壽命很長,至今還好好活在森家。想到這裏,森午不禁笑了笑,森霸眼睛都直了,張家大哥又不是美女,竟然也能讓大哥那麽開懷,奇怪了。張思瑞見對方大哥這麽平易近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致意:“您好,您是森家的哥哥吧?我妹妹張佛珥是您弟弟的同學,我是她哥哥張思瑞。”森大哥大手一揮,很不以為然:“不用您來您去了,聽說我家小弟和小佛兒的關係很好,你也算和我同輩,就直接稱呼名字吧,我是森家老大,你叫我森午也行。”張思瑞遲疑了下,還是選擇了敬稱:“那午先生,是這樣,您……那個你弟弟小霸是我不小心失手打錯的,實在很抱歉,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和賠償,再次抱歉。”森午瞅瞅在床上的弟弟,恩,和醫生說的差不多,隻是傷了骨頭,沒缺胳膊少大腿的,還算不錯,他也就沒在意。“小孩子愛胡鬧,也不能全怪你。聽說你是獨自負擔妹妹生活的,應該很辛苦吧。今後幫我管教下弟弟就成,這次也不用你賠付了。”森午微笑著很大度的原諒了張思瑞,反而扭頭教訓起弟弟來:“揍人者,人恒揍之。小霸,你這次算是得到教訓了吧。以後乖點,少給我惹事,再讓我接到別人家的醫療費用賠償申請單,我就找張家大哥來教訓你。”森霸不敢言語,很想淚奔,心說:(大哥,你弟弟才是被害者吧,怎麽你就偏幫外麵人呢。)“謝謝午先生的好意,不過我們家還算小有積蓄,還是請讓我承擔本次的一切費用吧。”張思瑞堅持不肯占別人家的便宜,認真得堅持要承擔責任。張佛珥心裏也納悶,怎麽森家大哥的性格,也沒小愛說的那麽糟呢,明明在小愛口中,她大哥就是一位舊時代的封建大家長,性格堪比女王一樣霸道好強,而且像頭狼一樣護家護短。此次事故歸根結底也有她的原因在,張佛珥跟著為哥哥道歉:“森大哥,我家大叔剛退伍,戰鬥反應快了點,這次也是不小心收手不及,才把小霸踢成這樣的,多謝你大人大量不跟我們家計較。”“大·叔?”森午忽然如遭雷擊雙肩一顫,而後看著張思瑞發呆。“那個是我妹妹開玩笑說說的,其實……我也沒那麽大。”張思瑞不知道怎麽隨口說了這麽一句,等反應過來越發困窘,怎麽自己好像老女人,給人非常在意自己年齡的感覺。張思瑞還不知道,森午壓根沒聽他說話,因為森午發現了一件奇妙的事情——這位張思瑞和大叔好像!一開始森午就覺得,張思瑞無論是身高、容貌、性格,甚至說話的語氣,都給他某種熟悉感,不過遊戲中的人物出於個人隱私的考慮,一般都會做模糊調整,隨機改變部分容貌細節,常常造成見了現實中的真人,雖然感覺和對方很熟悉,可還是會認不出來。可森午和張思瑞是什麽關係?夫妻關係——雖然是遊戲中的。張思瑞那麽單純的個性,森午和他接觸久了,早連張思瑞內衣尺寸都摸清楚了,要不然怎麽會老欺壓可憐的大叔呢。於是,一經張佛珥‘大叔’二字的提點,森午忽然產生了這種懷疑:(這個張思瑞不會就是大叔吧?)思及和大叔相處的日日夜夜,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森午忽然做出一個很脫線的舉動。“張家大哥,我有事麻煩你,能否你再靠近些。”森午呆呆地說。莫名其妙的張思瑞走近兩步,湊近森午:“啊?這麽近可以嗎?”“……請再靠近些。”“哦,現在可以了嗎?”張思瑞心想,(不會讓我在靠近了吧,再近都快跟他碰到鼻子了。)“很好。”森午一點頭,而後抬手搭在張思瑞肩膀上,抬頭做出一個嚇掉在場人大牙的舉動。森午伸出舌尖,在張思瑞的耳崔上舔弄了一下。這邊他淺嚐了一口,那邊張思瑞的汗毛就隨了孔雀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耳垂。那裏可是我們張思瑞同誌的敏感帶,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寶貝疙瘩。今天居然在眾目睽睽下,被人非禮走了。幸好不是在遊戲中,沒有那所謂的敏感性加倍,張思瑞不會被人舔弄幾下就變成一癱爛泥,甚至張思瑞腦子都沒動,身體已經代表他懲罰了惡狼……他把森午一拳掄飛了。伴隨著張佛珥的尖叫聲,森午躲閃不及,硬生生吃了張思瑞這一記狠招,直直得飛了出去,碰巧摔在了森霸的身上。“啊——”森霸一聲慘叫,估計他剛剛修補好的肋骨。算是報銷了。“……我不是故意的。”張思瑞回過神來,護著自己的耳垂嘟囔。張佛珥撫額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