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庸醫都不如……    他拿信的手抖得厲害,表情變幻不定。喝藥沒喝死,算樂師命大。喝藥沒把劍俠喝死,劍俠的命比樂師還硬。    他盯著配方,這都是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劍俠想要治好樂師嗓子的心意,他心領了,但是,加毒的春啥藥和製冰劑,那是常人能喝的麽。    度飛霜望著配方淚流。    萬一哪天,藥師身份不幸敗露,韓漠又堅持要他喝藥,他寧可自殺,死得比較痛快。    相愛相殺,不是這麽個殺法啊……    濟世堂來來往往不算人多,除卻受傷病重,沒誰樂意往藥鋪跑。度飛霜在藥鋪裏休息了一會兒,來了一位購買安胎藥的少婦,又來了一個詢問床笫之私良方的青年。    度飛霜長歎,智能npc們不容易,延續後代的苦力活全壓在他們肩頭,遊戲目前並未開設生子係統,玩家和真人npc均不具備買藥資格。    官方論壇曾發過一則笑話,說《天下令》的江湖隻會做,不會生。    度飛霜看得一臉血。    度飛霜研究過交易平台的物價,修改了玩家補血藥和npc療傷藥的出售價格,他交代夥計守著藥鋪,自己踱步到魚溪去釣魚。    魚溪今天出人意料的冷清,僅有度飛霜一人。    他取出魚竿和魚餌,放好小竹簍,坐在溪邊釣魚。好不容易見浮漂動了一下,係統傳來清脆的提示音,提醒他有一通電話。    電話是徐珍心打來的,通知他周五下午開會,他一頭汗:“我記得,今天不是周五。”    “我當然知道今天不是周五,所以提前打電話。”徐珍心吼道,“免得你周五玩消失。”    “好殘忍。”度飛霜提了提魚竿,小魚吃掉魚餌跑了,他重新放好魚餌,再度拋出魚竿,耐心等待。    “對了。”度飛霜想了想,“下周,隨便哪晚,預訂你家酒樓的天字廂房,前幾天答應素玉繡莊的老板娘過去吃飯。”    徐珍心歎氣:“組長,下個月以及下下個月,天字廂房都預訂滿了。”    “推掉。”度飛霜淡然。    “全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不敢有所怠慢。”徐珍心笑歎,“組長,我家店小,惹不起權貴。”    “騙誰呢,智能npc預訂你不敢推?”度飛霜清了清嗓子,“當年老皇帝微服私行,來吃飯被你踹出門,也沒見酒樓倒閉。”    “組長,問題就出在這兒。預訂的客人全不是智能npc,位高權重惹不得。”徐珍心笑道。    度飛霜拎起魚竿,魚又跑了,他沒奈何:“醉笑酒樓的生意這麽紅火?”    “兩個月前,酒樓來了一位傾城佳人,一個月前,又來了一位傾國美人,天字廂房專用,生意不紅火都難,組長多包涵。”徐珍心大笑。    度飛霜緩了緩:“你的酒樓,如今改行成青樓了?”    “酒樓無誤,絕對正經生意,隨時歡迎組長前來監督檢查。”徐珍心說。    度飛霜笑了笑:“訂一張空桌,我下周過去。”    “沒問題。”    度飛霜問:“你在公司?”    “當然。”徐珍心不樂意地哼哼,“你不來,白海也不來,越來越懶了。”    “在遊戲也算工作。”度飛霜認真回道。    徐珍心埋怨了兩句,掛斷電話。    度飛霜守在溪邊,釣了一個小時,才艱難地釣起來一條小魚,小魚咬住魚鉤拚命搖著尾巴,灑了他一臉水。    他瞅了瞅瘦骨伶仃的魚,搖頭,正準備取下丟回溪裏,隱約聽到一聲貓叫。    他循聲望去,草叢裏伸出一個白色的腦袋,警惕地打量他。    度飛霜調到智能npc模式掃描數據,相當驚喜,京城的流浪貓小白,他不介意對方自動送上門,但是今天並非動手時機。    他衝白貓擺擺手,把魚丟了過去:“放心吃吧,我今天不抓你。等獨木不成林上線,你記得別跑那麽快就好。”    他放置好魚餌,繼續釣魚。    片刻,白貓悄無聲息來到他身邊,坐在石灘,它並攏前爪,立起耳朵,坐得直直的。    度飛霜瞄了它一眼:“還想吃?”    白貓搖了搖尾巴:“喵。”        第17章        白貓出現之後,度飛霜釣魚的運勢驟然好轉,似乎專門在為這隻餓肚子的小貓籌備食物。    釣魚順利了,魚的體積也從小不點變成了胖大個,胖魚卯足力氣在水中掙紮,度飛霜險些扯斷魚竿。胖魚被丟到岸上,仍不甘心,在石灘拚死蹦達,白貓側了側腦袋,湊上前聞了聞胖魚圓乎乎的肚子,喵了一聲。    這聲貓叫相當管用,活蹦亂跳的魚立即不動了,直挺挺地躺著,鼓著圓眼。    白貓圍著它轉了一圈,晃了晃尾巴,伸出爪子去撓。    度飛霜捂臉,在貓麵前裝死,這條魚是怎麽想的。    待白貓吃飽,它舔了舔爪子,在溪邊用前爪洗臉。白貓不靠近也沒離開,不遠不近地躺在那兒伸出粉紅的舌頭梳理身上的毛。    沒多久,度飛霜的竹簍裝了不少新鮮的魚,他拎了拎簍子,分量沉,收獲不錯,待會兒賣去魚莊換取垂釣初級稱謂。    他收起魚竿,正準備離開,白貓猛然揚起頭,機警地打探四周,它動了動耳朵,起身就跑,跑了兩步又停下。    它晃動圓滾滾的肚子折返度飛霜腳邊,烏亮的眼珠直盯度飛霜,喵喵地叫著。    度飛霜頭頂烏雲,他莫名地有種不祥的幻覺,一隻貓在對他說。    你得對我的肚子負責……    釣魚的玩家來到溪邊時,度飛霜肩背采藥的背簍微笑與對方打了一個招呼,走了。    白貓蜷縮背簍裏,躲在粗布下麵,吃太多跑不動的小白貓此刻十分老實。    度飛霜先去魚莊賣掉活魚,又到食坊買了些食物帶回去給守藥鋪的夥計。回到濟世堂,他把背簍放在裏屋,掀開搭在上麵的粗布,他指了指裏屋高處的小窗:“你可以從那兒出去。”    白貓跳出背簍,動作還沒恢複以往的靈活,裏屋內推滿了韓漠送來的箱子,白貓尋了一處安全隱蔽的位置,趴在陰影裏休息。    度飛霜來到外屋,與夥計聊了片刻,下線了。    夢見推開遊戲倉,躺著不願動,機器人仆人很快來到他跟前,詢問是否為他準備飯菜。夢見緩了一口氣,點點頭:“清淡些,我有點累沒食欲。”    仆人收到指示,立刻前往廚房。    夢見揉了揉太陽穴,他的遊戲倉還是以前的舊產品,前不久公司推出以舊換新,低價換取升級版本的新遊戲倉,他沒能趕上那個時間。    他取下固定在胳膊的營養劑供給儀器,坐起身。皇甫漠這幾天不在線,他正好把遊戲倉換了,升級版的新遊戲倉在營養劑方麵狠下功夫,並且根據人體工程學再度調整倉內舒適度,充分完善來到《天下令》就是來到了高級享受的初衷。    他聯係了遊戲倉工廠的熟人,明天送還舊遊戲倉替換新遊戲倉。    飯前,他打開電腦,漫無目的地瀏覽新聞,點開瀏覽記錄,一個亮瞎眼的電影名字彈了出來。    夢見麵無表情地別過頭。    《溺愛樂園》,那是神馬,能吃嗎?    夢見揚手翻了翻當時看過的《溺愛樂園》的宣傳片,他盯著內容簡介幾秒,尷尬地笑了起來,如若皇甫漠得知,曾被夢見認定是21x片男主角,不知皇甫漠會有怎樣的表情。    他永遠也不會告訴皇甫漠,他誤以為對方上調體格數據,並隨之懷疑對方腿間的兄弟也大量上調了數據。    視線掃過《溺愛樂園》的劇情。    他摸摸下巴,說實話,男主應該多去健身房加強鍛煉。    清空瀏覽記錄,他關閉了網頁,他將堆放桌麵的雜物推向一旁,拿起卷軸平鋪開來。再度看見《冬藏》的宣傳畫,心情已截然不同,皇甫漠唇邊那一抹淺淺的笑意分外迷人,夢見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嘴唇。    隨即,他縮回手,擺擺頭,一幅畫而已,還是活生生的皇甫漠更好,嘴唇有溫度。    他扶額,又覺得不對,遊戲的皇甫漠會說會笑,但畢竟仍是數據,現實中皇甫漠的唇溫……    他愣了愣,這根本不是關鍵。    當前的大難題,周六送什麽禮物給對方比較適合?    而他,應該穿什麽衣服赴約?    他瞅著卷軸聚精會神地考慮問題,機器人仆人靠近也沒發現,仆人有點困惑,望了望夢見,又望了望卷軸:“主人,先吃飯吧。”    夢見抬眼瞄了眼仆人,歎了口氣,走向餐桌。忽然,身後的仆人猶豫喊道:“主人,這幅畫要掛起來嗎?”    聞言,夢見臉頰微微發燙,高科技發展的成果,他居然會被智能機器人看透情緒。他定定神,自己家何必計較那麽多,束手束腳的不自在。他環顧四周,說道:“掛在臥室容易看見的位置。”    仆人打量房間。    容易看見的位置,有坐標提示嗎?    飯菜較為清淡,夢見吃了少許填了填空落落的肚子,他盛了一碗湯,不自覺地盯著騰起的熱氣發呆。    皇甫漠默認他現實裏也是啞巴,他去看電影豈不是不能說話,黑燈瞎火在皇甫漠手心寫字,不知是浪漫還是悲摧。    他有點擔心,自己不留神說話了該如何是好,解釋為輔助發聲器?夢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他從小不喜歡植入,即便想想也十分不舒服,還是力爭不發出聲音吧。    關於給皇甫漠的禮物……怎麽辦……    皇甫漠若是問起他的本名,他該如何回答……    夢見沮喪,他都沒認真考慮這些問題,就輕易答應對方出來看電影,他果然還是不太擅長處理這些事。    他放下碗筷,踱到衣櫃前,衣服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痛苦地發現,他不了解皇甫漠的喜好。不過,獨木不成林穿得一直不豔麗,顧音穿得也不花哨,夢見想了想對方挑選的新款限量版衣服,選相同的底色應當不至於出錯吧。    可是,他沒有相同甚至相近顏色的衣服。    夢見沉思幾秒,林玉是藝術生畢業,她的色彩在宣傳組算得最拔尖,白海審美不錯,徐珍心……算了,見麵絕對不停提醒他周五開會。    他聯係了白海他們,晚些時候去萬城商場。    白海的消息先回來:組長,你居然逛街,奇跡。    林玉的消息後到:別把宣傳組的時間當成策劃組的自由時間,等我下班。    夢見遠目。    夢見幾乎不逛街,網絡商場也極少進入,他把身材數據交給機器人仆人,仆人對比數據購買搭配好的套裝,根據場合分類貼上標簽,夢見出門前,按照需求換衣服。    白海認識夢見之後,曾感慨,這個世界已經不能阻止夢見的懶惰。    所以,白海也好,林玉也罷,對夢見主動要去萬城商場這件事表示相當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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