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坑爹的事情根本沒法解釋,桑毅隻能含含糊糊的回答:“就這樣,別問了。”    “什麽叫別問了?”小小白一把抓住桑毅的肩頭。    “嘶……放手放手!”桑毅瞬間疼得頭皮發緊,“怎麽一個個都朝老子傷口上抓!”    “你到底……你進來!”小小白狠狠皺起眉頭,一把鎖上病房的門,把桑毅又扯進了衛生間,迅速的扯開他的上衣。    “喂喂,你搞毛?搞毛啊!擦咧!嘶……疼啊!”桑毅肯定這會兒小小白是清醒的,可這麽主動的衝上來撕衣服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小白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指尖緩緩撫過桑毅胸口和鎖骨上的吻痕。    “你別……”對小小白的渴望已經變成了一種瘋狂,隻要是他的接近他的氣息都能令桑毅瞬間喪失理智,隻能無可抑製的在他觸摸的溫度下亢奮的顫抖。    “是這樣?”    “是什麽?”桑毅望著他受傷的眼神,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明明是他自己啃的,擺這麽個被凶猛shake了的表情幹什麽?    “你跟月子到底怎麽回事?”    桑毅煩躁的推開他的手,迅速把t恤扯下來穿好:“說了別問了,跟你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得,卡在這,自己去取。”小小白從褲兜裏掏出一張卡塞給桑毅,“密碼是月子生日。”    “你的卡密碼是月哥的生日?”桑毅也跟著拉長了臉,“他的卡密碼該不會是你生日吧。”    “這跟你也沒關係吧?”小小白冷冷的頂了回來,扭頭就走,“我有網絡會議,你自己陪著他吧。”    第57章 情意,不敵天意    就算洗了胃,月如鉤還是不吃不喝的一直在睡,兩三天下來臉就明顯的幹癟下去了,要不是靠著輸液管子裏的葡萄糖撐著,他八成早就去找閻王喝茶去了。桑毅傻乎乎的守在床邊照顧著,幾個護士看他倆的眼神早就開始不對勁了。    “月哥啊,你丫趕緊醒過來行嗎?”桑毅一麵拿塊熱毛巾給他擦手一麵唏噓,“我一直以為你會死在女人手裏,想不到最後居然死在男人手裏,嘖嘖……”    “45床家屬,麻煩過來簽個字,前台還有你們家裏送來的東西。”    “來了!來了!”桑毅把月如鉤的胳膊塞回被子裏,忙不迭的朝前台衝。那裏放著兩包換洗的衣服和水果,就是不見人影。    “護士,那個送東西來的人呢?”    “送東西來的人?走了啊。”護士連頭都懶得抬,“趕緊把東西拿走,我要換班了,弄丟了我可不負責。”    “哦……”桑毅失望的提著大包小包走回病房。    小小白每天都會過來,卻總是把吃的喝的放下就走了,從來不進病房看看。    桑毅知道自己很想念他。    想念的滋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滋長,就連想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喘不過氣。    手機開在通話界麵,選項一直都定格在小小白的名字上,可他就是沒勇氣先把電話打過去。每次手機鈴聲響起他都跟觸電似的飛快接起來,但總不是小小白。    在走廊上坐了半天,桑毅忍不住還是給小小白發了一條短信:“你妹的走那麽快幹嘛?好歹看一眼再走吧。”    等了五分鍾,小小白那邊還是毫無反應,不知道是真的很忙還是單純的不想理他。    無限失落的推開病房的門,桑毅意外的發現裏麵多了一個人。    琉璃情書。    他正坐在床邊附身吻著月如鉤。    “你大爺的!躲到這種地方你還找得到!你滾!你tm還敢來看他……嘶!”桑毅扔下東西,上前一步把他推開,一不小心又扯動傷口,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小浮雲,秦翀是我的,我為什麽不能來看他?”琉璃情書沒有再和他糾纏,扶著牆壁站穩了之後緩緩回到病床邊上。    “你不是說你喜歡他嗎?你喜歡他為什麽還把他弄成這樣!”桑毅的聲音不住的發顫,“你就讓他當個植物人一直這麽睡完下半輩子?”    “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琉璃情書站在病床前,眼圈微微發紅,“我會帶他去國外,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治療他。我明天……不,下午就來接他。就算他會睡到死……我也陪著他。”    “擦咧,信你我就是個瓜!”桑毅冷笑,“別指望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肯定帶著他轉院走了。放心,我不會辦轉院手續的,我會直接帶他走,到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桑毅!你憑什麽!你憑什麽!”琉璃情書抓住了他的肩頭,“秦翀是我的!把秦翀還給我!”    “憑我是他兄弟!”桑毅反過來揪住他的衣服,“難道還給你,再讓你把他弄死啊!”    “吵……吵你妹……桑勒個桑你丫安靜會兒……”月如鉤忽然虛弱的撐起來看了一眼,又重重的倒回了枕頭上,“哎喲我去……這是哪兒?”    “醒了?月哥你醒了?”桑毅激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一把推開琉璃情書飛快的衝了出去,“醫生!醫生!45床的病人醒了!”    “腰都快斷了……再睡就成僵屍了,草!老子喝的tm是甲醇啊?是不是?”月如鉤說完那句話之後又狠狠的睡了七八個小時才慢慢恢複過來,徹底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無差別吐槽。    “哈哈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桑毅一邊攪拌著皮蛋瘦肉粥一邊傻笑,“其他的都不重要啊不重要。”    月如鉤重新睡過去的那七八個小時琉璃情書一直跟沒魂的木偶一樣守在他身邊,好不容易等到他醒過來了,居然第一時間躲到外麵走廊裏去了。要不是月如鉤要回紅樓了,要不是剛好有這麽一場聚會,要不是月如鉤正好喝醉了,大概他一輩子也不會把那三個字說出來。雖然桑毅清楚他到底在害怕什麽,也忍不住替他蛋疼。如果這也是喜歡一個人的方式,那也未免太別扭太不痛快太自虐了吧。    “別裝傻,老子到底是怎麽進來的?真是甲醇中毒?”    幸好他真的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了,不然桑毅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解釋。    桑毅深深的低下了頭:“……是,是啊。”    月如鉤盯著桑毅遺憾的搖頭:“說謊的時候要誠懇的盯著對方的眼睛,不然誰信你,蠢材。”    桑毅:……    “告訴我,不然我自己去找醫生問好了。”    桑毅狠狠的在粥裏攪了幾下:“你怎麽早不問啊?”    “那些小護士看咱們的眼神怪怪的,直覺告訴我,如果去問可能會被雷到。”    桑毅:……    桑毅打定主意裝死,月如鉤也沒有接著追問下去,迅速的換了個話題:“麻煩出去叫個護士小姐進來。”    “為嘛?”    “喂我吃飯啊!”    “老子在這照顧你,你丫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桑桑,被男人照顧不值得高興啊……”月如鉤痛心疾首的搖頭。    “滾!”桑毅把粥往桌子上一摔,“你愛吃不吃,作!你就作吧!都被……”    月如鉤自己把粥捧了回來一口口慢慢的喝著:“被什麽?”    “……”桑毅拚命把話憋了回去,“醫生說你醒過來就沒事了,觀察一兩天就自己出院吧。自己好自為之,我回學校了。”    “喂喂,好自為之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桑毅疲憊的長舒了一口氣,走了兩步又忍不住繞了回來,“我說你能不能靠譜點?別讓每個喜歡你關心你的人最後都被你帶衰行不?”    “帶衰?哎喲娘子,為夫帶衰你了麽?”月如鉤把紙碗放下,衝桑毅招招手,“過來過來。”    “什麽事?”桑毅已經收拾好唯一的一件行李打算閃人了,站了一會兒還是乖乖的回到了床邊。    “你這臉傷得很有創意啊。”月如鉤順手捧起桑毅的臉左右端詳,“告訴我怎麽傷的總可以吧?”    “你妹!我怎麽傷的關你屁事。”即使對月如鉤沒什麽想法,可他那張臉一靠近桑毅還是會條件反射式的臉紅心跳。    “果然有關係。”月如鉤眯起眼睛,已經明顯瘦削下去的臉頰反而讓那顆淚痣更加鮮明,“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你丫別想套我的話!”桑毅朝後麵閃了一下,卻沒能把自己的腦袋成功的縮回來。    “是誰?”    “什麽是誰?”    “娘子別裝傻喲,”月如鉤笑得很陰森,“是誰幹這麽坑爹的事情?”    桑毅忍不住一愣:“你不是沒感覺嗎?”    “你讓我上一次試試有沒有感覺!我x你大爺!”月如鉤壓著嗓子問,“說,是誰。”    “是……是……”桑毅閉上眼睛,絞盡腦汁的思考到底才能讓這個崩潰的事件迅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如果敢回答是你,老子立刻掐死你……”    桑毅:……    “說!”    “是……是……問出來對你也沒一毛錢好處!嗷!”桑毅再次試圖逃脫,又被月如鉤凶殘的扯了回來,在床邊上重重的絆了一下之後一頭栽到床上。要不是月如鉤閃得快,搞不好就吻上了。    “桑毅,你專程讓我回來看這個?”小小白出現在門口,琉璃情書跟在他背後。    空氣凝固了,氣氛狗血了,劇情窮搖了。    桑毅整個人都僵硬了,趴在床上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那麽多天想見不能見的期待,最後一刻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小小白平常叫他徒勒個弟就算了,偶爾抽風也不過叫他桑桑,而現在他叫的名字是……桑毅。    “師勒個父啊,我……”    “趁熱喝吧,少得瑟了,你家那邊我給你擋了,差不多就打個電話回家。”小小白勉強衝月如鉤笑了笑,順手把手裏提的雞湯放在床頭櫃上扭頭就走:“打擾你們了,請繼續。”    桑毅嘭一下蹦下了床想拉住小小白。    小小白不著痕跡的加快了一步,躲開了桑毅的手:“別說了,和我沒關係。”    小小白走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他還能對月如鉤微笑,卻對桑毅視而不見,就好像他已經不存在了。    離開l城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大雨。    各色的霓虹燈在被雨籠罩的夜幕下燒成一片片妖豔冷寂的光暈,車輪濺著水花和墜落的枯葉朝兩邊紛飛,就像無所皈依的靈魂。紅綠燈孤零零變幻的色彩融化在水霧,成了這場無邊大雨裏唯一的例外。    桑毅透過雨水望著五樓那個亮著燈的窗戶,車子一點點朝那個窗戶靠近,再一點點的遠離,直到消失不見。    車裏的廣播在播放著蕭敬騰的《悲愛》。    曾經跟你夢想 避開了風雨    尋找一個專屬我們的天地    可惜綿綿情意敵不過天意    也許我的結局是永遠孤寂    原來我越愛你越會傷害你    兩個人的身影 是悲愛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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