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醉了,不洗了。”朗寧直接和衣躺到了床上,成功惹得陳立夏冷著的臉更冷,“起來。”  “起不來。”  “給你三十秒,不起就把你丟出去。”  “潔癖,我真爬不起來了,要不你幫我洗?”朗寧燦爛地笑著,笑得眼角隱約多了一抹水光,“就當最後的告別好了。”  “……”陳立夏皺眉,審視朗寧,朗寧依舊燦爛地笑著,笑容依舊猶如冬日裏的暖陽,然而,暖陽背後為什麽會多出不合時宜的苦澀?  握住固執地揚在半空的手,將人拽進懷裏,陳立夏用指背抹著朗寧的眼角:“真是喝醉了。”  “我沒醉。”  “沒醉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陳立夏,你別轉移話題,到底幫不幫哥洗?”  “……”陳立夏沒做回答,直接抱著朗寧進了浴室,“你這孔雀頭用不用提前過水?”  “永不褪色。”朗寧得意地扒拉了下留海,剛好擋住了眼睛,“美吧?”  “……”陳立夏不敢恭維地皺了下眉,“等姑父幫你剃光了,你就知道美不美了。”  “父親大人已經見過了,哥的頭發安然無恙。”  “難得。”  “隻是砸了幾個碟子一個碗,就被小君給攔下了。”聲音裏溢滿無限遺憾。  “……”陳立夏無語地抽了下嘴角,繼續背對著朗寧,往放滿水的浴缸裏加浴鹽。  “特麽的,小君那個不懂藝術的家夥居然敢說哥是叛逆期了。”  “……”  “陳立夏,你吭個聲能懷孕麽?”  “脫衣服。”陳立夏試好水溫,轉身挑眉盯著朗寧,“自己進去泡著。”  “你幫我……”  “我去幫你換床單。”陳立夏毫不猶豫地離開浴室,朗寧斂起笑容,盯著緊閉的門緩慢地脫了衣服,用淋浴衝淨了身體,躺進浴缸裏,閉目,苦澀地笑。    知道今天陳立夏輪休,便約他陪他去郊外寫生,陳立夏說:“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你自己去吧。”  習慣了之前地有求必應,習慣了被這個人時不時強硬地左右生活,痊愈之後,一下子拉開了距離,猛然遭到拒絕,說不失落是假的。  沒了心情去寫生,索性跟著朗君和程清以及他家那兩個小拖油瓶一起回家看父親大人,結果卻在飯桌上聽陳姨喜滋滋地說:“立夏和上次相親那個姑娘約會去了,不用叫他。”    聽完這句,似乎瞬間失了味覺,聞著噴香的飯菜吃不出任何滋味。  挨完午飯,不敢停留,借著把陳立夏口中的“孔雀頭”,老子口中的“公雞尾巴”染回黑色的借口匆匆離開,生怕再聽見陳姨隨口說出陳立夏和那個相親姑娘的話。    酒吧買醉,卻越喝越清醒,越喝越不甘心,還是扔了自己的錢包,給陳立夏撥了電話:“我在酒吧,沒帶錢,來接我。”  當時想,如果你不來接我,就隨意賣個身好了,可你來了,來的那麽快,我便忍不住想不厚道地要更多……    “半小時了。”輕敲了幾下浴室的門,陳立夏提醒朗寧,“衝衝出來。”    抬起蓋在眼上的手臂,朗寧扯了扯嘴角,輕鬆地應答:“知道了。”    赤腳踩在柔軟地毯上,靜靜地看著疊著腿坐在椅子裏翻書的陳立夏,燈光下美好的剪影勾著心弦,朗寧緊緊的攥著浴袍帶子,躊躇滿誌。    不期然抬眼,對上朗寧的目光,陳立夏莞爾一笑:“酒醒了?”  “說了,我沒醉。”  “嗯,喝了那碗湯,然後躺被窩睡覺。”陳立夏不置可否,揚起下巴指了下床頭方向,伸著懶腰站起身,“我去衝一下。”    撇嘴喝了陳氏醒酒湯,情不自禁地掀起了唇角。    浴室沒有上鎖,掩著的門留了一道曖昧的縫隙,薄薄地空調被擋不住從門縫裏鑽出的水聲,再三斟酌,朗寧到底還是沒有勇氣打破自己的原則,邁進浴室去勾引白天剛剛跟姑娘約過會的陳立夏,隻得用空調被將自己卷了一層又一層,忍著百爪撓心。    “也不怕悶死。”陳立夏俯身,一層一層的剝開被子,揉了揉五顏六色的後腦勺,“明天去把頭發染回來。”  “不去。”朗寧把臉埋在床上,悶聲拒絕,聽著腳步聲遠了又近,心中苦了又甜。  身側的床墊陷了下去,心不爭氣地跳到了嗓子眼,朗寧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似是生怕他一動便驚跑了犯糊塗忘了回自己房間的陳立夏。    陳立夏靠著床頭翻了一會兒書,無奈地低歎:“小寧,別趴著睡。”  “……”朗寧趴著一動不動,似是沒聽到陳立夏的話。  陳立夏放下書,扳過假寐的男人,盯著輕顫的睫毛失笑:“睡著了的人呼吸不是你這樣的,說說在鬧什麽脾氣。”  “……”朗寧睜開眼,眼神清明,無聲的與近在咫尺的人對視,讀出了無盡的包容,“陳立夏,你……別再同情我了。”  “……”  “別再因為同情給我包容,給我溫柔,我要不起。”  “……”  “別再因為同情對我這麽好,我怕。”  “怕什麽?”  “怕……”離不開你,怕忍不住破壞你和你家那個美麗的姑娘。  “你覺得我是在同情你?”溫柔地撥開礙眼的留海,陳立夏平靜地凝視朗寧,“你覺得我會因為同情而允許無關的人擾亂我的生活?還是你覺得我會因為同情放下手頭的實驗跑去酒吧幫一個無關的人買全場?”  “隻是因為我不是無關的人,算是你堂弟,所以你才勉強接受我擾亂了你的生活。”  “嗬!這時候承認你算是我堂弟了?”陳立夏被朗寧氣樂了,“小寧,你確實喝醉了,不是裝的。”  “我沒醉。”朗寧留戀地推了推陳立夏的胸口,“陳立夏,別趴的這麽近,哥的豆腐不是給你吃的。”  “朗寧。”陳立夏不悅地捉住朗寧的手,壓在朗寧身上,“我果然高估你的智商了,一個肚子出來的,你怎麽就沒有朗君一半聰明。”  “陳立夏!”朗寧臭著臉,心頭狂跳,“你個渣……唔……”    冰涼的唇堵住了朗寧所有言語,好看的眸子圓瞪,盡是不可置信。    含著溫潤帶著幾分酒氣的唇溫柔地舔吮了幾下,陳立夏無奈的低歎:“小寧,我們在接吻,你可不可以配合著閉上眼?”  朗寧本能地依言閉眼,卻又猛地睜開,伸手擋在兩人唇間:“陳立夏,我不介意對你以身相許,但是介意陪著你當渣,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就別禍害我了。”  “女朋友?”  “陳姨說你今天跟上次相親的姑娘去約會了。”  陳立夏揚起唇角,曖昧地舔著朗寧遮在嘴上的掌心,揶揄:“這就是你今天抽風的原因?”  “……”  “不是女朋友,上次相親的姑娘剛好是失去聯係的大學同學,今天也不是去跟她約會,而是幾個同在a市的同學小聚……”挪開擋著的手掌,握在掌心,陳立夏低頭抵著朗寧的額頭,“這次小聚前幾天就約好了,這才沒陪你去寫生。”    紅暈瞬間布滿白皙的麵龐,爬上了耳尖,朗寧心底湧起一股挖個坑埋了自己的衝動:太丟人了。    陳立夏一雙清冷的眸子裏溢滿笑意,輕啄著朗寧的鼻尖安撫:“小寧,你會吃醋,我很開心。”  “……”朗寧閉眼,隔開醉人的笑。  “小寧,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同情,是惜,我珍惜我們每一段回憶,是不舍,我不舍得你受半分傷害與委屈,所以從不敢越雷池分毫。”細碎的吻向下蔓延,陳立夏十分自然地解開朗寧腰間不甚結實的結,掌心覆在緊致地腰側,輕撫,“讓你心生誤會是我的錯。”  “哼。”朗寧抱住陳立夏的背,輕哼,“甜言蜜語。”  “隻要你喜歡……別哭……”吻掉朗寧眼角滲出的半顆淚珠,陳立夏低聲請求,“小寧,給我好不好。”    慌亂地撕解著睡衣的手成了最好的回答,陳立夏輕吻著朗寧,摸出床頭櫃裏的潤滑液,小心翼翼的擴張。    赤身交疊,三根手指陷在溫熱的甬道內,旋轉,腐摸。  敏感的那點被有節奏地按壓,朗寧難耐地低哼,曲膝蹭了蹭陳立夏粗壯的腫脹,修長的腿盤上結實的腰,啞聲催促:“給我。”  “好。”抽出手指,托住挺起的臀,火熱抵在翕動的甬道口,緩慢擠入,陳立夏緊緊地盯著朗寧的神情,生怕弄疼他半分,“疼了就說。”  “隻要是你,就不疼。”  一句情話撩走了所有理智,陳立夏情難自禁地一下頂入朗寧體內,按著朗寧屈起的腿忘我地頂弄。  汗珠滴落腹上,耐不住誘惑的手握上自己的火熱套弄,雙重刺激,片刻便泄了滿手。  白濁的液體抹在有潔癖那人胳膊上,換來一陣溫柔的吻。  “背後?”  “我想看著你。”  “好。”打消了幫心上人翻身的念頭,火熱再次頂入朗寧體內,陳立夏抱著朗寧起身坐在床上,朗寧坐在陳立夏腿根上,雙腿盤著陳立夏的腰,摟著陳立夏的脖頸,緊緊地相擁。  纏綿地吻,激烈地頂弄,火熱擠在兩人腹間,沾著細汗與前端自行分泌地液體以及殘留的白濁,滑膩地磨蹭,快感如潮,朗寧難以抑製的低哼著與陳立夏一起達到了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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