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得多高的輕功啊!    米扇沒看美女的心情了,坑爹的開始想大罵九州遊戲設計師,好歹出個40級玩家能接受得了的任務嘛,最要命的是聽這話裏,這兩個npc隻是婢女或者下屬,他搞不好連狀況都沒整明白,就稀裏糊塗報銷了進九州以來的第一次死。    “真搞不懂,一個小小的捕快,問明白主人要的東西在哪也就是了,還多費什麽力氣啊,連挖個坑都不用,反正玩家不是會重生嘛,不解氣再去砍一遍好了。”    喵呀,懂武功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姐妹們昨天晚上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夜,才把臘八粥熬出來,這小子居然也夠好運能有一份,想來就氣!”    “算了算了,反正喝了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是個問題——”後來的女子笑語盈盈,光聽聲音就讓人兩眼發光,肯定是難得的美女,此刻正緩緩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看主人心情嘍,今天會來的人可不少,要是血噴得太多,弄髒了東西,雖說扔起來不心痛,不過換來換去也很累。”    米扇臉挨在地上,猛地被人提了起來,一臉沙子髒水的傻眼看。    果然是美女,挽飛雲髻,簪以鏤空芙蓉金飾,除紅榴石耳墜外,再無首飾,單獨看絕對是身份不凡的女子,但完全一樣的打扮,就像是親姐妹,在石窟裏拐了兩道彎,眼前驟然一亮,就好像從窮鄉僻野一腳踩進了繁華的蘇杭,溫暖如春,栩栩如生的蘇繡靜靜蟄伏在垂帳上,花鳥魚蟲,萬裏山河,瞧得人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來往穿梭的npc美女都跟這兩個女子完全一樣裝扮,這讓米扇不信她們是婢女都不行了,粗粗一數,就有七八個,靠,還都是長相不差放到蘇州青樓去全能當頭牌花魁的佳人——    然後他發現他驚訝得太早了,繞過繪有寒江雪景蒼茫群峰的屏風,地麵是平整光潔的水磨石,像是個極大的廳堂,十多個又是一樣裝扮的女子,佇立在兩排黃梨木太師椅後不遠,椅間都有一古樹盤根式的小幾,上麵放著色白若玉,光潔如鏡的青花瓷盞,廳堂盡頭立著一個有半人高纏紋墨梅瓶。淺褐色矮案左側有一琉璃缽,底部鋪著光滑鵝卵石,兩株水草間遊弋著兩尾小金鯉,但那歡快的水花聲,卻是偌大廳堂裏唯一的動靜。    這裏並不是沒有人,相反,靠近門口隻有一張椅子是空的,米扇就被扔到了那裏,然後帶他來的兩個npc侍女就悄無聲息的站到那張椅子後麵,米扇可不覺得這是享豔福,就算死上幾次對他都不重要,冷汗還是從脊背後往外冒。    他可不是高路捷,混的是說粗話敞膀子的江湖,官府裏門門道道多了,跑到蘇州府衙一看,估計玩家就沒脾氣了,擺場很重要有木有,泥煤這比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蘇州知府架勢還大,手邊幾上的那茶盞,好像蘇州知府也有一個,捧得個寶似的,整日放在博古架上,擦來擦去都不舍得用。如果他能將這玩意帶一個回去行賄,保證他能撈個蘇州府衙總捕快當當。    管他呢,反正不冷,生命值不再往下降,當看熱鬧好了,滿屋子的好東西啊~~想認真看恐怕得去博物館,門票就算了,還得隔著厚厚的玻璃,攤手。    所以米扇饒有興趣的抬頭望,一共八張黃梨木椅,全坐滿了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除了他全是npc,有老有少,甚是有趣,右邊最前麵是一個峨冠枯瘦的道人,正襟危坐,微微合目,這算鎮定的,他旁邊是一個穿青布衣,特像整天泡茶館混日子的老頭提著旱煙管,長籲短歎個沒完,其他人有盯地磚死不挪眼神的,也有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的,東張西望的絕對不是米扇一個人,不過米扇被扔進門的時候,所有npc瞥了他一眼後,都或多或少露出不屑與驚訝神色。    不過然後都沒甚興趣扭回頭,繼續如同死寂的沉默。    米扇對麵是個十二歲左右的孩子,臉是圓乎乎的,長相也很可愛,但神情陰鷙,嘴唇可是一種可怕的慘青,坐在椅子上,穿著大紅虎頭鞋的腳都挨不到地,但每微微一動,袍袖就一陣起伏,好像下麵藏著什麽似的,那絕不是正常的晃動,濃濃的甜膩香氣從這孩子身上傳來,嗆得米扇直皺眉。    廳堂盡頭的繡有修竹的雪白垂帳一陣輕微晃動,如果不是米扇對麵那孩子驀地抬眼盯過去,米扇是絕不可能發現的,但垂帳後出來的黑影卻不是人,而是一隻淡灰色的貓,身側有很漂亮的雲狀斑紋,耳朵圓圓的,眼睛橙黃色,兩眼間距卻怪異的很狹窄,這讓原本很可愛的模樣變得有些許怪異,它悄無聲息的竄到矮幾前,卻連瞧也沒瞧那金色小鯉魚一眼,吸了吸鼻子,優雅又傲慢的踱起步子來。    米扇眼前直抽,不為什麽,隻因為他恰好認識,這並不是貓,準確的說是一隻幼年的雲豹,這是一種天性凶殘又矯健的生物。呃…就九州來講,可能比他級數還高。    琉璃缽的小金鯉魚已經嚇得往水底沉了,就在廳堂裏徹底死寂的時候。    “……你給我站住,我不信逮不著你!!”    又一個人影從垂帳後衝出來,往那隻小雲豹就撲,不過顯然手腳笨拙,一頭撞翻了琉璃缽,水珠拋灑,兩條可憐的小金鯉魚無助的落在地磚上使勁拍著尾巴,而小雲豹已經竄到花瓶後了,噴了一口鼻息,歪著腦袋很是不屑的模樣。    “靠,靠,老子13級還逮不住你一隻貓嗎?你能比一群5級的黃鼠狼厲害嗎?”    “……”    米扇又有當初見到高路捷那種想眼淚汪汪的衝動了。    玩家呀,這種情況下遇到一個玩家是多麽難有木有!!    呃,藍布道袍?門派玩家?搞不太清楚,因為所有的門派都在山上,門派裝備目前還真不好認,不過會說這種話的肯定是玩家,npc要是脫線成這樣怎麽得了?    “咦?”    是說漠寒也納悶得要死,尷尬的幹咳,他在外麵,廳堂裏一點聲音沒有,死寂死寂的,怎麽一進來,裏麵全是人,無數眼睛瞥過來,壓力粉大。    “不好意思,打擾哈,我就進來捉隻貓,這就走!”    這一屋子裏的人都在玩“誰是木頭人嗎”?    漠寒低頭繼續找那隻抓裂了他衣服的臭貓,那隻小雲豹正衝他噴鼻息呢,靠,老子忘了學了輕功,獰笑,這次看你小東西往哪跑!!    小雲豹忽然偏頭,竄起來就往垂帳後奔。    於是——    “哎喲!!”    漠寒是低著頭在攆貓,倒黴的這次還用了輕功,所以是被下意識看見有影子衝自己撲來的某boss袍袖一拂,很拋物線的飛出去了。    “咣當!”    拋物線軌跡被屏風擋了一下,漠寒跟屏風一起滾在地上。    米扇伸著脖子望。    ——喂喂,哥們,還有氣嗎?       第26章 年關難過 …        還沒等米扇伸脖子看明白,猛見站在對麵的npc侍女全部低首,右手覆上左手,攏於衣襟前,微躬身,那個固頤正視,平肩正背,端然恭謹的儀態,瞥過去幾乎就是一條直線,動作整齊劃一又優美得讓人眼角一跳,頓時明了,於是米扇也顧不得看那個倒黴哥們是不是還活著,驚然抬頭望去。    黃梨木太師椅上原先坐的那些人不知道啥時全站了起來,連米扇對麵那個神情陰鷙的小孩子也甚是不甘願的跳下來,他這一站,就顯得更矮,還沒太師椅高。    最先走出來的是四個穿薔色華衣的女子,腰間係著緋絛瓔珞,斜披薄絡雲紋紗,半垂在袖間裙擺徜徉開極美的韻味,動作輕盈迅捷的伸出手,將曳地的幔帳挽到金鉤上,然後盈盈向兩側退後,斜插盤桓髻上的攢珠金步搖在低頭間光華璀麗,她們的容姿又遠遠比廳堂裏的侍女更為雋秀出色,乍一見幾乎都要目瞪口呆,驚為天人,米扇決定下線後就再次打九州客服投訴電話,靠,沒截圖與視頻錄製功能怎麽行?    不過,下一秒。    米扇僵在就要站起來的動作上,剛離了位置沒多遠,停滯在那裏是挺費力的一件事,但他卻半點不覺得,其實就是隨即出現香風濃烈環佩叮咚啥的都不奇怪,來個顛覆他眼界的那種絕世到一笑傾城的美女也不稀奇,米扇覺得反正他都快把進九州以來所有的驚豔都在這一天消耗殆盡了,但是!!    其實幔帳在未挽起前,已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影子,蘇繡織物是極薄的,甚至能看清衣為明紫色。    而後刺有墨竹的幔帳由下上挽,最先被看清的是繁複細致的袖擺,與玉棠白衣帶上垂落的寒玉血紋佩,隨著薔衣女子盈盈退向兩側,幔帳曳落的如雪流蘇下,朱色玉笄垂珠冠壓得墨發如漆,未束入的另一半逶迤流瀑,靜靜蟄伏在明紫色袍袖上。    眉如遠山,微一抬眼,就算不是驚鴻裂空曇華夜現,那什麽江弦月歌遺世獨立,葉凍寒江澈華爾雅,好了統統都有標準了,唯一能浮現在腦海裏的念頭就是“靠,遊戲設計師是廢了多少張圖才折騰出這種容貌哇”,泥煤的看一眼也有生命值傷害吧,血量低的架不住啊有木有!    背過戰國策沒有,“鄒忌身高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念書的時候往死裏咒罵過,一個大男人長相昳麗個啥啊,靠靠,原來是我等想象力匱乏,米扇瞪了半天眼睛,發現這個詞不知道誰造的,還真是絕妙,流光溢彩,不可逼視,緩步走近的時候,廳堂裏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不用昳麗還真翻不到貼切形容。    “謝公子。”    當先那個峨冠枯瘦的道人作了揖禮,後麵有拱手的,有低頭的,非常詭異的算是含糊見禮,然後又坐回了原位,沒人注意米扇的失態,門外有侍女快步上前,迅捷的將地上摔碎的琉璃缽與小金鯉都清理完,連屏風也換來一道鑲嵌白色雲母片的清蓮夜景八展屏,至於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漠寒,如果不是他還有氣,估計npc侍女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跟那架破裂的屏風一起抬出去。    輕拂衣袖,從來就不會端端正正身如修竹落座的謝紫衣微微後靠,支起右臂,半倚在檀香木寬榻上,淺紫色雲靴就勢踩在錦墩上,又有數個薔衣女子簇擁而來,兩個手捧金質狻猊小爐分立寬榻兩側站定,淡淡的白色煙霧就從雕琢精細的狻猊嘴裏冉冉冒出,散發出一股幽然恬淡的冷香,另有兩個侍女半跪於地,斂眉垂首,最後來的是一個托有銀盤的侍女,將瑰麗的翡色瓷壺與犀角杯一一放到剛才置有琉璃缽的矮案上,然後挪步退去,先前半跪於地的侍女立刻一個托壺,一個執杯,琥珀色的美酒倒了八分滿,又穩穩的停住。    小雲豹悄悄踱過來,勾住爪子一躍,跳到謝紫衣腳邊,把圓滾滾的腦袋湊到它主人的手邊。    米扇已經不知道怎麽抽嘴角了,與他有一樣表情的還有漠寒。    ——誰跟他說這是當初南楓鎮破客棧裏的連饃饃都吃不上的賬房,他自己都不信!是說梁先生你到底是怎麽得罪遊戲設計師的,係統把你刷新在那地方otz漠寒你個腦子短路的,要是九州遊戲公司技術部的工作人員能穿越進來,一定會涼涼的提醒你,謝紫衣的侍女是130級,服侍那些女子的婢女是100級,成年雲豹是50級,這隻小的也有35級…滿廳堂的npc就不說了,就連敬陪末座的蘇州捕快也有43級,你丫的也就比布景裏的小金鯉魚等級高而已——    這時又有幾個秋棠色羅衣的女子端著汝窯細紋小蓋碗魚貫而入,將太師椅間的幾上的茶盞撤下,換上未揭蓋就有濃鬱香氣的臘八粥,正好一人一碗,漠寒尷尬的發現自己站在那裏好像特別多餘的模樣,然後一個薔衣女子端來玫紫色胎質半透明纏枝蓋碗,謝紫衣瞥著漠寒,示意侍女將這一碗送過去。    不說那侍女神色古怪,漠寒起初卻是不知道那是啥,揭開一看,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味就撲鼻而來,他囧了。    “誰家喜得貴子了?給我喝做什麽呀,我又不是女的。”    所有侍女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秒。    米扇則是被口水嗆到了,猛咳嗽,所有npc的表情都很怪異,漠寒已經一氣將臘八粥灌下去了,本來那碗就沒多大不是,就聽漠寒滿足的舒了口氣:“不管了,是吃的就好,剛才我就剩血皮了,差點又掉一級。呼,好東西啊,生命值一下全補滿了。”    米扇簡直要頓足不忍睹。    ——哥們,你太丟玩家的臉了。    “咳咳!”    那個峨冠枯瘦的道人也按捺不住,抽了下嘴角,問:“這位是,湛羅道兄的高徒嗎?”    漠寒警覺的微愣,然後笑嘻嘻的,不但沒看謝紫衣一眼,反而甚是得體的作揖問:“這位前輩,認識我的師父?”    “這個…未曾謀麵,神交已久。”    就知道!!要是見過,這場麵就更奇怪了,還有神交啥呀,他師父那樣的囧人,一想到就脊背發涼,待幾天玄嶽觀就能細細領教了。    “不知前輩是——”心裏再腹誹,表情依舊誠懇恭敬的漠寒。    “貧道乃崆峒掌教兆南道人。”    喲,這麽說,是上次南楓鎮客棧的後續發展啊。    “齜!”一聲幹澀的冷笑,卻是坐在米扇對麵的那個神情陰鷙的孩子,稚聲的童音像是扭曲了一樣怪異,“都接了紫帖,來到這裏喝這勞什子的臘八粥,還套什麽近乎,求命麽?”    “不求命,小鬼你跑來做什麽,直接撕了紫帖就是。保證死得痛痛快快,還免得來回奔波——”崆峒掌教身旁的青衣老者掂著手裏的旱煙管諷刺道,“沒膽死,就甭廢話。”    那孩童臉驀然漲得通紅,陰冷的盯了謝紫衣一眼:“是嗎,我以為中原正道的諸位,是打算接了帖子來另有謀劃的,畢竟叫囂著鏟除邪魔歪道最得勁的不正是諸位嗎?”    廳堂裏霎時靜默下來,唯有謝紫衣饒有興味的注視著那孩童滿眸的陰鷙敵意。    “萬蠱教的小鬼說得對,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未必很多人加在一起都做不到…”    出聲的是一個特別粗壯的漢子,他低沉的聲音仍然像悶雷,右半邊臉上是像蛛網一樣的猙獰傷疤,神態古怪的打量對麵的侍女,輕蔑而不善。    “也是噢,‘天下第一’不過是係統給的——”在座唯一的一個黃衫女子,撫指挑眉嗤笑。    不過她這句話看似挑釁附和的話一出口,那傷疤漢子立刻神色一凜,不再有先前輕佻隨意的表情,目觀鼻鼻觀心,似是打定主意不再吭一聲了,徒留那孩童茫然不解為什麽之前還被他說動的眾人突然改主意了,氣惱中大紅色的外褂下,又是一陣詭異的起伏。    “原來中原武林的諸位,都是不惜麵子跟名聲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那孩童語氣鄙夷,米扇正皺眉,突兀眼前一痛,原來那孩童話說了一半,沒有絲毫預兆的斜掠而起,因為太快,勁風撲麵,米扇下意識的後仰,他沒看見,漠寒卻是再分明不過的瞧見了,因為那小孩是正衝著他來的,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甚至看見那短小的手臂後無數黑紅色蜈蚣,慘白的手指,指尖竟是墨綠色,一股嗆人的甜膩與腥氣就撲鼻而來。    漠寒想也不想,下意識的就拔劍,飄身後退。    但是太快了,快到他才握到劍,那隻手已近在咫尺,再往前漠寒的眼珠估計就有問題了。    就在漠寒咒罵九州坑爹的設定時,距離忽地又拉遠了,漠寒抽劍出鞘,在幾米遠外站定,這才發現謝紫衣站在寬榻前,緩緩的再次坐下,儀態慵散,漫不經心,他袍袖一角卻沾染了點奇怪的慘綠,不過微微一振,又悄無聲息的讓人以為是眼花,萬蠱教那孩童卻凝在剛才作勢欲抓漠寒眼睛的姿勢上,神情惶恐,然後像是費了極大力氣似的,一寸寸扭過頭去:“你,你是…怎…”    小臉慘白,狠狠咬唇,怨毒的斷斷續續道:    “謝…!你,你有膽別接近苗疆…一步…”    說著驟然撲倒在地,漠寒這才看清他背後有一個鮮明掌印,還來不及仔細看,掌痕所在邊緣無數花花綠綠的蟲子全部冒了出來,然後一道白光,地上就留下一灘黑色的血漬。    ——就算是可刷新的死,對有特殊身份的npc來說,也是不願意接受的噩耗,跟玩家一樣,等級下降一,但問題是npc沒有升級的辦法,死多了就沒辦法維持九州係統原來賦予的身份,被奪位被驅趕還是小事,被以前的下屬,或者本來不放在眼裏的玩家刷了又刷,一直落魄到死,那就可怕了。    崆峒的兆南道人僵了半天,才緩緩道:    “貧道接到紫帖,想來是數月前南楓鎮的事,武當…嗯,應了謝公子的要求,算是一筆帶過,而吾徒當日前去冒犯謝公子,也是不知情,不但佩劍震裂,到現在內傷都沒養好,故貧道代徒而來,不知這筆賬,謝公子想怎麽算?”    “京城旃華門外南大街有家玉器鋪子,是崆峒派的?”    “這…確是如此。”    “那就在上元節前撤離所有人吧,一年後的上元節再派人接管回來。”謝紫衣接過侍女遞上的犀角杯,漫不經心的淺酌,經琥珀瓊漿潤澤後的唇色,更是觸目驚心。    “…那就如此,但不知道鬼穀奇巧門?”    拿著旱煙管的青衣老者連忙苦笑著接過話:    “不勞道長費心代說,我門中鬼巧叟…咳,承蒙武當厚情,留得他一命回來見老朽,苟延殘喘至今,鬼穀奇巧門所藏甚豐,謝公子想要什麽,但說無妨,老朽一定雙手奉上。”    謝紫衣微微合眸,似漫不經心的說:    “既然穀主盛情,想必知道了栗鶴江的死訊。”    那青衣老者一怔,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掩飾性的幹咳一聲:“死於春雨,但是——完全是一場詭異的巧合。”    “那便請穀主回去好好想想,年關之前,欠人恩怨,如欠人財帛,總要有個償還才好,穀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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