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你丫的給npc數據資料裏灌輸得都是神馬玩意啊!    身後那氣壓值是明顯降低,完蛋了,這幾天都甭想在梁先生那邊得到啥好臉色!    “甭糊弄俺們了,俺們眼光好著呢,就是那麽回事,哈哈!”    是哪麽回事啊魂淡!    “這是我師父!”    漠寒強忍黑線,昧著良心強調。    雖然這麽一說後,覺得謝紫衣神情更不好了,但是!還有謝紫衣穿的確是湛羅真人的衣服啊!    “吾乃當朝國師,武當掌教!”    謝紫衣一句話,窮根溝山寨強盜全部消停了,瞠目結舌的互相看,然後埋頭在一起嘀咕:“國師喂!”    “聽起來好像很了不起…”    “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國師到底是幹啥的?!”    “對哦,上次搶劫搶到的江湖小報上沒說到,就提到邊關叛亂啥的。我就記得那句話了,沒有文化,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常看江湖小報…”    “滾你們的蛋,武當派都沒聽說過,俺要你們有啥用?”    “啊哈,所以你才是老大嘛!”    漠寒就是這樣在黑線滿頭中,被一眾熱情的強盜非要介紹啥窮根溝特產,忽悠到這地方,結果居然戲劇性的遇到高路捷。    牙膏鏢頭慌亂,漠寒比他更不淡定。    這一路小心,還是遇到了玩家,估計後麵的路,大約就不好走了,那些瞧他不順眼的人多得是。    高路捷卻不是想到到論壇吼一嗓子,而是看著漠寒在酷暑下依舊一身白衣,配著一柄看起來就非凡品的長劍,一滴汗都沒有,步伐看似從容,但細看他走過的地方,連草都沒被踏彎半分,這是什麽級別的輕功?臥槽,這才是高手!九州混的有聲有色的代表,他這樣苦逼的算啥?    “這裏根本就沒有路,牙膏鏢頭怎麽到此地來?”漠寒表示不解,如果窮根溝在路邊上,這裏的強盜就不會這麽苦逼了,“難道是專門為了梅子?”    “我…”    高路捷愁眉苦臉的剛說了一個字,忽然露出一個驚疑神情,然後就突然往地下一撲,整個人莫名其妙就暈厥過去。    “鏢頭!!”那些鏢局的npc大怒,抄家夥就要上。    漠寒卻十分疑惑,高路捷毫無預兆的就倒了,根本就不是他動的手,謝紫衣也不會,因為他不屑做這樣的事,話還沒講清楚,高路捷就遭了暗算,這是怎麽回事?    驀然張望四周,也沒有絲毫跡象。    謝紫衣正對著漠寒緩緩搖頭。    ——連梁先生都沒發現,就不是人為了?    難道是忽然斷電,掉線?不可能啊,謝紫衣對他說過,這種情況下,自己通常都是原地消失的。    他還沒驚疑完,就看見地上的高路捷又呻吟了一聲爬起來,神情也是十分惶恐,好像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我,剛剛?”    “你忽然暈過去了。”    “不對,你們剛剛是不是…”高路捷四處張望,見一切如舊,臉色驟然雪白,“有東西滾落的聲音,以及九州提示我強製離線…雖然出現一半就忽然斷掉,然後…”    他沒頭沒尾的說著,看著漠寒,神情驚恐:    “我,我下不了線了!”        第119章 被刷新的世界觀        “我根本就看不到下線的選項了!”    如果是別的遊戲,下不了線是啥大問題啊,卡住唄,刷新一下就好了,但看見高路捷的模樣,漠寒第一反應就拉開自己個人屬性頁麵,九州係統沒情緒的提示一如既往的跳出來,問他是否要真的選擇下線。    高路捷的驚慌,所有npc都摸不著頭腦,也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漠寒覺得事情怪異,不得不仔細問,剛才到底聽見了什麽。    “就是東西滾下來的聲音,然後…好像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沒有徹底從遊戲裏退出,所以…”高路捷說著,臉色更嚇人,“就像九州忽然切斷我痛覺感應差不多,我想爬起來的時候,卻不是在床上,還是在遊戲裏。”    他說著,看著漠寒也變了的臉色,兩人同時意識到可能是現實世界出了什麽問題。    “你住在哪裏?”漠寒短促直接的問。    高路捷驚慌難遏,不過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就報了個地名。    漠寒扭過頭,對走來的謝紫衣低聲說了幾句話,就下線了。    現代世界的信息,傳播得非常快,梁爽輸入地名之後,刷了好幾遍,也沒看到駭人聽聞的消息,總算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因為那個地方,也是他老爹經常跑生意會去的,梁振約莫就在這幾天會到那裏去,主要看客戶的需求量與客戶約談的時間,所以千萬要保佑,不能是地震。    這是一個普通的南方三線小城市,按照梁爽還沒還給地理老師的常識,壓根不在地震帶上,也不是西南地區,沒泥石流山洪暴發,但現在城市裏治安雖然說不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至少大白天總沒劫匪入室搶劫殺人吧,高路捷明顯就是在家裏,他年紀看上去不小,絕對不是學生。    梁爽又刷了十分鍾九州論壇,也沒看到任何九州出問題卡住的帖子,十分納悶,最後登陸下微博!    這一刷地名關鍵詞,一條聳人聽聞的新微薄立刻跳出來。    一輛大型卡車忽然撞進了街邊上的一家門麵房,又一頭深深紮進這棟大樓的主體,大概正好撞斷了承重牆,整個二樓都塌了,上麵五層樓歪歪斜斜,現場慘不忍睹,鋼筋都暴露在外。    梁爽倒吸冷氣,趕緊在網頁上搜索。    由於微博上看見現場的人手機拍照發出來,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後,才有正式新聞出來,卡車司機當場死亡,接連撞壞了一樓的兩麵承重牆,導致一家門麵房整個天花板都塌了下來,上麵二樓的居戶地板也全塌陷,家具與電器都落到了車禍現場,因為有一半鋼筋架在卡車頂上,所以二樓慘不忍睹,而三樓歪斜下來的那半還沒徹底倒塌。    現場到處都是血,而網絡熱議是,卡車在城市裏開,雖然是個比較邊遠的城區,不算市區,但怎麽說時速也不至於讓它有慣性到撞斷大樓幾麵承重牆吧,而且牆裏還有鋼筋,不是一條,絕對沒有牆一倒,鋼筋也全部跟著喀嚓斷掉,就剩下邊邊角角幾根勉強幸存的道理,尤其這樓還是新造好半年不到的,這是豆腐渣工程吧!    梁爽簡直不知道怎麽開口,才能上去跟高路捷核實下他家住址。    他機械性的又刷了幾下網頁,果然有新消息出來了。    大中午的,人行道上沒人,門麵房的老板恰好到另外一家去嗑瓜子裏聊天了,所以十幾個人因為東西砸落,受了輕傷,造成的慘烈傷亡應該隻有肇事司機與正好住在二樓的人,消防隊與救援人員全部趕到試圖救助二樓與二樓以上的留在家裏的居民。    漠寒上線的時候,半小時都過去了,高路捷還急得原地轉圈。    “你住幾樓!”    “三樓!”高路捷心中一緊,差點就要撲過去問個明白。    “呼!還好不算最糟糕的!”漠寒安慰似的拍下高路捷肩,“你被送醫院搶救了,你樓下的那個人當場被砸死沒辦法救。”    高路捷傻住。    “地震了?    “不是,車禍,一輛卡車…”漠寒斟酌了下,選擇措辭,盡量小心的說了一遍情況。    盡管如此,還是讓高路捷露出呆滯的神情:    “那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個問題他剛才就反複想,如果現實有了問題,怎麽也沒可能繼續留在九州,這算什麽?高路捷腦子裏亂七八糟,一片空白。    “也許是因為你戴著遊戲頭盔,忽然?”    漠寒想到秦獨岸上次說的鬧鬼事情,那個姑娘貌似是煤氣中毒意外?很有可能躺在家裏的時候,正在玩遊戲,然後吸入過量直到死的時候,仍然在遊戲裏,驟然死亡使得九州數據留存?    但這還是太離奇了!    “難道我在做夢?”高路捷喃喃。    鏢局的行程,漠寒與謝紫衣上京的路途,全部耽擱下來。    漠寒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希望那個姑娘與高路捷的狀況不是係統bug,不然,連銀行每天晚上都有衝正係統,萬一這個錯誤被糾正,高路捷也許還有的救,那個姑娘在九州卻是唯一的生存機會。    “那個鏢頭,你認識?”    謝紫衣沒看那些強盜急著遞過來的梅子,有些不解。    漠寒雖然是個濫好人,不過還沒好到連不熟的人都要擔心的地步。至少在謝紫衣想來,一個玩家而已,與他們有甚關係?    “他們可能無法離開九州了。”    “他們?”    “是,之前還有一個。”漠寒不知道對這個消息,是喜還是悲,似乎證明就算他死了,也能待在九州裏,但人的命運,又哪裏是說得準的,你能戴著遊戲頭盔上街麽,能在死亡的那瞬間正好遊戲在線嗎?    “那可不是好事。”    “咦?”漠寒驚詫,他還以為梁先生會問自己以後是否也要永遠待在九州呢?    “漠寒。沒有人知道,九州在何時就不再存在。”謝紫衣凝視他半晌,才一字一句說,“我,不希望你如此。”    “嗯,但是所謂真正的世界,也隻有命運曉得,它能否繼續存在。”漠寒主動伸手握住謝紫衣,輕聲說,“你我都沒有辦法知道這些。”    “有差別的,九州消失,對你的世界,並沒有什麽影響。”    “但對我有很大影響!”    謝紫衣有些氣結,漠寒好像最近總在說正經話的時候打岔,不過這樣也好,總能打斷他順著往下想的心思。眼前這個人吧,說一無是處當然不是,但要說出個優點來,連謝紫衣都要想好半天。    漠寒到底是哪裏好呢?這個問題很難。謝紫衣知道的是這點——漠寒是個沒啥不好的人。    雖是同一個意思,不過說起來相差甚遠。    “舒重衍也許先到京城了。”    “邊疆的事情,可有可無,總歸不過是一場鬧劇,我對他們師徒的打算毫無興趣。”謝紫衣側目低聲問:“倒是你,難道會想做所謂的武當掌教?”    “梁先生的意思,我們要必須再給湛羅真人找個徒弟嗎?”    漠寒一臉無奈,推誰進火坑都不好吧!    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那邊鏢局的人馬一眼,還真是詞窮不知如何安慰才好,任憑誰都沒經曆過這種傻傻等待“自己被搶救”的經曆吧,還是不曉得能不能救回來的那種!這種正在進行時…漠寒就是守著電腦刷,也沒辦法知道手術室的情況。    “你說,萬一醫生們盡力了都…”高路捷臉都扭曲了,表情似哭似笑。    漠寒沒告訴他,這可能已經是最糟糕的情況了,人就是這樣,平時總嫌棄三次元沒二次元好,但誰肯再也回不去?就算是漠寒,也不能,他的父親還在,許多人都還在,人活著,總要被無數東西牢牢捆綁住,那不是負擔,是責任,一個人存在的全部。如果沒有這些,人大約就沒活著的必要了…    總要等到,他隻剩下謝紫衣這一個束縛他的存在時,他才會心甘情願永遠待在九州裏吧。    “梁先生,我…”    “勿需多言,這些,我知道。”    謝紫衣最不耐的就是明明他都不想了,漠寒這貨還要提醒他。    ——這世上豈有盡善盡美的事?    茂密的樹林裏青澀的梅子掛在枝頭,誰要是心急非要吃的話,總是等不到它最好的時候,人生有太多需要等待的事情,但總歸要有那個值得你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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