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的記憶,


    我會清晰地記住,


    雪地上的回憶,


    我會用心地保留。


    不能怪她另找地方,實在是因為再和葉文皇這樣怪物級別的人一起溫習功課,恐怕還沒進考場,她的信心就先潰散得不成樣子了。


    向葉文皇要了一個房間,梁筱雅把複習用書通通都搬了過去。


    反正葉家的房間很多,她多占一個房間也無所謂啦。


    下午四點整——


    梁筱雅苟延殘喘地趴在桌上。好累!在狂k了兩個小時的課本後,她的精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了。算算她獨自一個人來到這房間複習,效率還算不錯啦,起碼不會受到葉某人的影響。


    嘴巴有點渴,她瞥了一眼早以被她喝完了水的空杯子,站起身子,打開了房間的門。


    長長的走廊,華麗的雕飾和高雅的油畫在走廊的一側。


    葉家的房子很大,是屬於三層似的宅子,而她現在所在的是二樓。


    富麗堂皇,華美得幾乎要刺痛了人的眼睛。梁筱雅在心底暗自讚歎著葉家的豪華,卻也同時感受著它的空洞。


    盡管是一座人人羨慕的豪宅,但是卻沒有一種讓人溫馨的感覺,仿佛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缺乏著該有的生氣,


    或者嚴格點來說的話,根本就給人一種樣品房的感覺。


    緩緩地走下樓梯,梁筱雅才打算找到廚房倒點水,卻發現一個中年婦人,正用著驚奇的眼光在望著她。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對方開口問道。


    “梁筱雅,我是葉文皇的朋友。”她直覺地回答道,同時打量著婦人,從對方的衣著打扮,還有氣質來看,絕對不會是宅子裏的傭人,那麽她是……


    “阿皇的朋友?”婦人一驚,除了兒子在學生會裏的三個朋友外,這是第一次帶異性的朋友來家裏。


    “嗯。”梁筱雅點了點頭。“你是……”


    “我是阿皇的母親,你可以喊我葉伯母。”葉母爽快地介紹著自己。同時一把拉起梁筱雅,朝著一旁的沙發走去。


    唔……怎麽母子倆都有拉人的習慣啊。梁筱雅暗自想著,倒也沒有推拒。


    走到了沙發邊,兩人坐下。


    “梁……”


    “喊我筱雅就可以了,伯母。”梁筱雅趕緊笑笑道。


    “那好,筱雅。”葉母挪了挪唇,望著梁筱雅,“你是阿皇的同學嗎?”看這女孩的年紀,應該和兒子差不多。


    “我算是他的學妹吧,比他小一屆。”梁筱雅回答著。


    “那……”葉母有些猶豫地問道,“阿皇在學校裏是怎麽樣的?”不是她沒有想過要去關心孩子,而是兒子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避著她的關心。


    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補償兒子那失落的童年,連帶著也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成為一個好母親。甚至連兒子在學校裏的情況,她都需要問一個初次見麵的人。


    “怎麽樣的啊……”梁筱雅喃喃著,“他啊,在學校裏總是滿臉笑容的,見到誰都是一副淺笑的表情,笑啊笑的,據說學校裏從來沒人看到他發脾氣過。”頂多也就是皺皺眉頭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教太好的緣故。


    “總是笑嗎?”葉母麵色一黯。果然如此。即使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兒子也如同待在家裏時一樣的表情。可是……如果可以,她並不希望阿皇總是笑啊,因為笑得越多,阿皇似乎就越是寂寞。


    “葉伯母,您沒事吧。”梁筱雅看著對方黯然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擔心地問道。為什麽葉文皇的母親聽到了她剛才說的話,臉色反而變難看了呢?她應該沒說錯什麽啊!


    “沒事。”葉母擺擺手,像是有些吃力地把整個身子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其實……阿皇小時候很少笑的。”回憶似的,她說著。


    “很少笑?”梁筱雅吃了一驚,那他怎麽長大了笑得活似嘴巴抽筋一樣,總也停不下來啊。


    “嗯。”葉母的眼光有些迷離,對著一個才見麵的人,卻有著想要傾吐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太過年輕、眼睛太過清澈,又也許因為她是兒子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小時候的阿皇,和普通的孩子一樣,愛哭、愛鬧、愛撒嬌,常常會發發小少爺的脾氣。雖然很少笑,可是隻要每次他笑的時候,我都知道,那是他真正的開心。”


    梁筱雅靜靜地聽著,原來……他小時候是這樣的啊,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葉母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可是當時我和他的父親正在努力地想要把葉氏集團再擴大規模,所以每天,我們兩個人都很忙,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則忙著參加各種的宴會,進行著必要的應酬,所以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照顧阿皇。在他6歲的時候,我就請來保姆帶阿皇。”這是她的過失啊,她把做一個母親想得太過輕易,輕易得忘記了親情有時候也是需要培養的。


    如今的她,和兒子之間的屏障,像是一層永遠都捅不破的膜。


    “他就是那個時候改變的嗎?”梁筱雅忍不住問道。


    “是啊。”葉母輕歎一氣,“那段時間,我忙得像陀螺一樣,根本無暇去顧及他,然後,等到我終於慢慢地放下肩膀上的擔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變了。”變得讓她陌生,也讓她不知所措。“他變得很愛笑,變得太會原諒人,即使我答應了陪他過生日,但是卻沒有做到,他也僅僅是笑著對我說沒關係,不要緊。可是其實,我寧可他大喊大叫,讓我補陪他一個生日。”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所以希望兒子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兒子,不用太完美,有瑕疵她可以慢慢補。


    “其實……他也許心裏根本就不想改變吧。”抿了抿唇,梁筱雅低頭說著。她從來不知道,為什麽他那麽習慣地笑著。那是一層保護色,那是他的一層偽裝。


    難道這就是赫泉所說的真正的真實嗎?在她以為的真實之下的另一層真實。


    他的笑容……其實他隻是……“隻是希望你們能夠把更多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吧。”梁筱雅輕輕地說道。因為在她小的時候,她也是如此,努力地想把每一件事做好,努力地想要得到父母的稱讚。


    努力……很努力地去做著所有能夠得到表揚的事情。


    隻是他們兩個人所用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啊?”葉母微微一愣。


    “我想一定是這樣的。”梁筱雅頓了頓,堅持說道,“一定是因為他隻有一個人,隻是麵對著四麵空蕩蕩的牆,所以他才會總是笑,總是笑。因為他不想要你們擔心,因為他希望你們在回家的時候,看到他很乖的樣子,然後伸出手,帶著笑容地撫摸著他的頭,對他說一聲表揚的話而已。”


    父母的表揚,往往是孩子最奢望的事情。


    “真的是……這樣嗎?”胸口猛然一緊,葉母不由得握住了胸前的衣襟。所有的事情,會如這個女孩所說的那樣嗎?阿皇想要的,僅僅隻是這些?而他的改變,也僅僅隻是為了這個?


    天啊!若真的如此的話,那麽她究竟錯過了什麽,又遺失了什麽呢?!


    當年的她,若是有再多注意一些,若是有對著孩子多一點笑容,多去擁抱一下,多去溝通一下,那麽……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會改變。


    這個曾經溫馨過的家,也不會冷冷清清。


    “我好像……真的錯得有些離譜。”緩緩地,葉母喃喃道。


    “那是因為他的笑太多了吧。”梁筱雅依舊低著頭,鼻子有些澀澀地說道。鼻子好酸,酸得她竟然覺得眼眶帶著一絲溫熱。


    總以為自己不是隻看表麵的人,可是……與他相處的這段日子裏,她卻真的是隻看了表麵。


    以為他虛偽,以為他可惡,以為所有的錯都在他的身上。


    可是她錯了!


    他的笑容,隻是習慣了罷了。因為在家裏,他也總是一直一直擺著笑容,等待著那期望中的表揚,等待著那期望中的輕觸與擁抱。


    笑得太習慣的人,忘記了該如何才會不笑。


    宛若哭得太多得人,忘記了該如何才能停止落淚。


    客廳中,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靜靜地坐著,渾然沒有發覺那背靠在樓梯邊的黑影。


    葉文皇僵直地站著。


    她知道了……她知道著他的心思。


    所有的人都不曾這樣說過,隻有她……真的猜對了他的心思。從他年幼時代就開始的心思。


    沒有想過第一個說出這番話的,不是父親,不是母親,而是她,一個過分清澈,過分透明的少女——梁筱雅。


    所以——既然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意,既然是真的喜歡,那麽就努力地說出口吧。


    抓了抓小拳頭,梁筱雅在心裏暗自下著決心。


    在學校裏,要找葉文皇的方法很簡單。隻要去學生會的辦公室,或者去他所在的班級,那麽十有八九可以找到他。


    “你找我來天台這裏,是有事?”習慣性地揚起了眉,葉文皇注視著麵前略微緊張的人兒。


    梁筱雅沒有出聲,隻是點了點頭。


    “是想和我說的事?”他繼續問道。


    她又點了點頭。


    “那麽說吧,我會很有耐心地聽。”他攤了攤手掌,擺出了聽的姿態。


    她抬起頭,定定地望著他。天台上的風,輕輕地吹動著他那柔順的黑色發絲。發絲撫過他的麵頰,遮掩了他的眼、他的頰,卻無法遮住他的笑容。


    “我……”定了定神,她深吸一口氣,鼓著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我喜歡你!”閉著眼眸,對著風,對著他,她很用力地吼道。


    是的,喜歡他,好喜歡了。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意,不想再處於等待的為止,沒有必要非得等對方先說出口,由她來先打破這層隔閡好了。


    是她親手鑄起的隔閡,本就該由她來打破。


    長長的沉默,在沉默中,她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跳動得好快,快得她幾乎會以為心髒會跳離出胸膛。


    沒有任何的聲息,劃過耳邊的隻有風聲。


    這是怎麽回事?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梁筱雅一點點地睜開了緊閉的眸子。印入眼簾的,是那身白色的校服。他——依舊站在她的麵前,維持著她閉上眼眸前的姿勢。


    嘴角的笑意,笑得是那般不自然。那是一種很勉強、很勉強的笑容。明明是不想笑,卻不得不強迫而笑的笑容。


    他這是什麽意思?梁筱雅不解地望著葉文皇,等待著他開口說話。然而,他沒有開口,隻是依舊沉沉地望著她……


    “你……你的回答呢?”耐不住沉默,她舔舔唇,開口道。難得她克服害羞與麵子問題,他就不能爽快點給個答案嗎?


    黑色如玉般的眸子在緩緩地轉動著,他用很飄忽的目光看著她,“你這是……在同情我嗎?”如果說她的話對他沒有任何的震撼,那是假的。


    若她早兩天,早兩天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那麽他一定是欣喜若狂吧。可是現在……狂喜的心情沒了,那一絲絲的苦澀充滿了他整個人。


    “同情?”梁筱雅詫異地眨眨眼。


    “你和我母親聊過了吧,所以知道了我的童年。”他移開目光,微側著頭道,“沒錯,我是有一個不快樂的童年,我是拚命地想要得到父母所有的關注,所以我把一切做到最好,所以不亂發脾氣,不哭,不鬧!也所以,如果你喜歡我,是出自同情的話,那麽我不需要這樣的喜歡。”他所想要的,是出自她真心的喜歡,隻是喜歡著他葉文皇而已。


    “不!不是同情!”她有些慌,有些亂。他的眼根本就不望著她,仿佛要隔絕著什麽。


    “嗬!”他嗤笑一聲,“難道你在與我母親談話的時候,真的沒有湧現出同情嗎?”


    梁筱雅一抿唇,“有,我的確是有過同情,同情的是那個和我一樣,在好小的年紀就習慣麵對著四麵的牆壁,卻看不到父母笑容的小男孩。可是,我同情的僅僅是小時候的,我從不認識的葉文皇,而不是現在站在我麵前的葉文皇!”她對著他大聲道。


    “那有區別嗎?”他的唇角,還在揚起,可是他的眸中,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惑。


    “有區別!”她咬著唇,刺目地望著他的笑,“我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什麽是同情,什麽是愛情我也知道!對你!對17歲的葉文皇,我的感情是愛情!”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是愛情……她對於他的感情,是愛情!


    有著震撼,有著衝擊,還有著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緒,都集中著,集中得讓他一時之間隻是怔忡。


    梁筱雅咬著唇,忿忿地看著站在眼前的人。氣死她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不答一句。


    “你沒什麽好說的嗎?”


    “我……”


    “如果你不喜歡我,或者還是堅持我對你的感情隻是同情的話,你說啊!”


    “我……”他還是隻發出了一個字。


    “如果沒什麽要說的話,那麽我要說,葉文皇,你是個懦夫,你簡直比我還膽小!”說罷,她轉過身子,重重地拉開天台的門,朝著樓梯奔去。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第一次對人表白,第一次好大聲地對男生說喜歡,但是得到的回答卻是這樣。


    眼眶熱熱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似的。


    一滴,兩滴……那是她的眼淚嗬!


    “梁筱雅,你搞p啊,哭什麽!不過就是被人拒絕了而已,用得著哭嗎?”她自言自語著,一路狂奔著跑出了教學樓。


    外麵的天空是那麽的藍,藍得所有的憂鬱都無法與之相比。


    來來往往的學生們是那麽的多,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哭泣的表情。


    猛地隨手抓了一個男生,梁筱雅劈頭就問:“你有女朋友嗎?”


    嘎?對方一怔,“沒……沒有。”沒事吧,眼前這個哭得稀裏嘩啦的女生,問他這個幹嗎?


    “沒有的話,我當你女朋友怎麽樣?”抽抽鼻子,她發神經地提議道。


    眼珠子瞬間瞪大,男生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飽,以致幻聽,“你說什麽?”


    “我說我當你女朋友啊!”她猛地吼道。


    這下子,不隻這個男生聽清楚了,連帶著周圍走動的學生也全部停下了腳步,目光齊刷刷地朝著這邊望來。


    “看什麽看,沒看過別人……呃,交往嗎?”眼淚還在掉,即使她努力地想要停止,但是淚腺卻不聽指揮。


    “我不準!”清雅的聲音,帶著火爆的氣息,葉文皇雙眼噴火地瞪著梁筱雅。剛才還說著喜歡他的人,一轉眼,居然拉著別的男生說交往!


    她回轉過頭,瞪著他,一言不發。


    晶瑩剔透的淚珠,刺傷著他的眼眸,也使他的心猛然一震。她……哭了嗎?因為他的話,因為他的沉默,所以哭了嗎?


    大滴的淚珠,像石頭一樣的壓在了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不準,你有資格不準嗎?”她揚著下巴,讓自己像個驕傲的女王。


    “因為你喜歡的人明明是我!”他暴怒,聲音幾乎是吼的了。


    她呆呆地看著他此刻的表情。嘴角不再有任何的笑意,生氣的神情,還有那嚇人的聲音,他——真的是葉文皇嗎?


    “你明明說過喜歡我,那麽就不可以再改變了!”他的手掐住她的臂膀,猛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我不允許你改變,你聽到沒有!”


    聲音,在耳邊如雷聲般的響著。梁筱雅隻是用很呆的表情望著葉文皇。這就是他真正的情感吧,那被層層包裹住的情感,會對著她大吼大叫、暴跳如雷,會生氣會發火。一個不再完美得不似真人的葉文皇。


    “我……聽到了。”好半晌,她才僵硬地點了點腦袋。


    “那好,走!”他拉著她,往著僻靜的地方走去。


    而四周圍的學生們,則依舊處於石化狀。


    天!這不是真的吧,學生會最最溫柔的葉副會長,居然會露出那種凶神惡煞一樣的表情?而且還用著可以比擬司馬熾那樣的吼聲說話?


    真的怎麽想,都在做夢啊!


    在學校的小倉庫裏,葉文皇終於停下了腳步。可是卻沒有鬆開握著對方的手。


    “喂,你拉我來這裏幹嗎?”梁筱雅努力地扭動著手腕,試圖掙脫出對方的鉗製,不過沒什麽效果。


    “以後不許再對別人說剛才的那種話。”他怒氣依舊未消,沉沉地盯著她。隻要一想到她對別的男生提出交往,他就覺得一股無名怒火往上衝。


    她不是喜歡他嗎,那為什麽還要去向別的男生說那樣的話?


    “那是因為你先不坦白吧!”梁筱雅不平地說道。


    “我……”他抿了一下薄唇,“我以為你該知道的。”是的,她該知道他的心意啊,他對她的態度,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他所付出的感情,難道她看不到嗎?


    “對,你是說過你會努力喜歡我,也說過你也許喜歡上了我,但是卻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個確切的答案。你知道女孩子麵對著這種不確定的答案,心中有多麽的忐忑和不安嗎?”那種抓不住的感覺,他又明白多少呢?


    “難道對你說聲我愛你,對你而言真的那麽重要嗎?”他凝視著她。


    “對,很重要。”因為她想要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因為她要告訴自己,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們兩個,是彼此喜歡的。


    原來,這對她而言是一件很重的事。葉文皇斂下了眸子。小時候的他,不曾把他腦中所想的明白地說出來,即使他多麽想要得到父母的關注,但是卻始終不曾說過。


    他以為他們能明白,以為他們能發現,以為隻要自己努力,就可以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但是——其實不可以,其實他和父母之間,錯過了太多。


    而現在——他不想,不想再和她錯過什麽了。


    因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因為她的位置越來越無人可以取代,因為他對著她,是完完整整地付出著一份感情。


    “我……”薄唇抿著,他還在掙紮著。


    她剛才的眼淚,他不想要再看到。若是他這一次,沒有明白的說的話,那麽——她一定還會哭泣吧。


    梁筱雅看著麵前的人。他的表情,都落在了她的眼裏。所以,如果可以,她依然想要爭取——


    “葉文皇,我喜歡你,好喜歡,你呢?”她仰起頭,目光堅定而明亮地望著他。


    說了,她又一次說了,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了他,他可曾可以真正地感受到嗎?


    那俊雅的麵龐微微一怔,隨即緩緩一笑。所有的情緒,都因為她的話而在刹那間轉為了空白,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在響著,在不斷地響著。


    “是很愛。”輕輕地,柔柔地,他笑著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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