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指流年怒,“求個屁!”    青青子衿笑起來,“惱羞成怒了。”    沒什麽看頭後三人就離開了怡紅院,臨走之前霜花劍上十分沒心沒肺地把挑戰書卷巴卷巴插進了茶壺嘴裏。    等小廝來收拾桌子時候發現信紙,上麵寫著:【最歡樓】接受挑戰,隨時隨地。    期間兩家青樓為對比賽事宜進行協商,相約在一家酒樓,是青青子衿和老鴇兩人去的,那時候寂寞指流年在山林子裏作為收集任務材料的主力不眠不休地跟野獸奮戰,至於霜花劍上,嘴笨的孩子一急臉就紅,還是不要送出去讓人家欺負了。    雖然青青子衿看不見,眼神攻擊力銳減,但是青青子衿那是誰啊,就那副清麗不沾塵俗的麵孔就能把人騙得七七八八,其實就是個黑餡包子,看著好欺負,戳著底線能反死你。    青青子衿和劉媽,怡紅院肖玉姑娘和喚作徐娘的老鴇,四人在城中心那家酒樓的包間聚首,據說是肖玉姑娘的提議。    青青子衿杵著頭向著窗外,就好像另外三人的爭執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肖玉姑娘很明顯是個玩家,比較喜歡顯擺,喚小廝送來筆墨紙硯,開始在桌上寫著條款,青青子衿剛開始還有點好奇,就想著讓劉媽念念,劉媽伸頭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勘定東西界約記——青樓未來互不侵犯條約》。    劉媽瞬間成了半拉文盲,隻得轉述給青青子衿。    還有點意思,青青子衿摸摸下巴。    劉媽小聲道:“第一條寫著:以京城主大街為界,東邊的客人是最歡樓的,西邊的客人是怡紅院的……”    青青子衿頓時一腦門子黑線,難道還能管的了客人去哪邊?然後不對的再退回去?    肖玉姑娘還在十分激情地書寫。    青青子衿心裏默默吐槽,我果然老了,已經無法跟上年輕人那樣歡脫的思維了。    第18章 色誘不是你想學    青青子衿叫了壺茶,配著蜜餞和糕點享受了一個愉悅的下午茶時間,等肖玉姑娘完成了她的大作,劉媽接過來看了一眼表示未能領會其精髓,肖玉遂遞給青青子衿,青青子衿很是顯得不好意思道:“姑娘,我眼睛不好,能不能給我念念?”    肖玉姑娘很驕傲地念了一下。    青青子衿淡淡道:“這是一份契約吧。”    肖玉輕蔑地看了青青子衿一眼,“這是合同,不過說了你也不懂。”    青青子衿溫溫地笑了笑,倒把肖玉弄得有些臉紅,“姑娘,這契約我是做不了主的,你還是收回去吧。”    肖玉梗了一下,把槍頭對準劉媽,“那你總能做主了吧。”    劉媽一口點心上不來也下不去,噎得慌,幹咳道:“我一個半老婆子哪懂得這些。”    “怎麽可能!”肖玉很想一張桌子掀死這兩個吃貨,枉她剛才浪費那麽多時間,不過又轉念想了想道:“你們總會求著我給你們簽的。”    青青子衿狀似疑惑道:“姑娘何出此言?”    “最歡樓是鬥不過怡紅院的,勸你最好考慮清楚,那份應戰書說不定還能還給你。”    青青子衿不用看也知道肖玉姑娘肯定昂著下巴一副驕傲模樣,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其實就是沒長大又嬌縱任性的丫頭罷了,挫了她的銳氣說不定還會哭鼻子。    青青子衿道:“還望姑娘提點幾句。”    肖玉晃了晃三根指頭,道:“三點。”    “第一,製度的不同。最歡樓的姑娘太過散漫,真的能讓客人長久滿意嗎?是不可能的,而我們怡紅院的姑娘每一個都是精心調教過的,我們采用競爭等級製,隻有姑娘們相互競爭,努力完善服務,才能越發促進青樓事業的發展。”    青青子衿心想,這個論調應該多給寂寞指流年來聽聽啊……    “第二,小倌的問題。最歡樓裏的清倌,看著吧還行,但是客人到青樓卻隻能看不能吃,這簡直是讓他們花錢添堵的,幹這行本就不是什麽高潔白蓮花,何必這樣裝腔做調的呢?而我們怡紅院的昔夕公子,那是從12歲時就開始調教,剛滿16歲就正式接客,紅遍京城指日可待。”    青青子衿深深吸了口茶,隻覺得蛋蛋疼的厲害。    “這第三嘛~那就是老板的問題了,一個明智的boss是讓事業遠航的重要條件,像我……”    青青子衿忍不住在肖玉的越來越不靠譜的腦補裏插了句嘴:“這麽說來,你是……”    肖玉點頭,“沒錯,我就是怡紅院的老板。”    青青子衿:“……幸會幸會”    劉媽吃著第二次送上來的點心,聽得津津有味,徐娘忍不住拉了一下正在高談闊論的肖玉,“肖姑娘,我們是不是應該與公子談一下那份挑……哦,挑戰書的事?”    肖玉恍然想起正事來,“哦對,秦公子,關於比賽內容,我想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青青子衿:“……”    肖玉一拍桌子,“你們不要囂張!到時候你們哭都來不及。”    青青子衿十分冤枉道:“姑娘言重了。”    肖玉愣了愣,隻見青青子衿那雙流麗的眸子滑過委屈,卻無半點焦距,肖玉突然覺得看不見了真的很可惜,口氣也軟下來,“咳……那就先這樣,這是項目,你拿回去看看,我回去準備。”    劉媽驚訝道:“等……等等啊!”    肖玉帶著從頭到尾插不上幾句話的徐娘早跑得沒影了。    青青子衿慢慢地戳了口茶,早知道就讓霜花劍上來了,因為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啊囧。    回了最歡樓,姑娘們等都恭候著青青子衿的大駕,青青子衿看不見表示完全無壓力。    寂寞指流年今天收獲不少,回來出了身汗,等洗完澡散著頭發下樓後隻見所有人包括失明的青青子衿都統一看著他這個方向。    寂寞指流年茫然道:“怎麽了?”    霜花劍上耳尖和臉又紅了,“你……你要保重!”    寂寞指流年:“???”    枝香跑過來攥緊寂寞指流年的袖子,“季公子,我們就靠你了!”    寂寞指流年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沒好事。    寂寞指流年坐定後,小廝送上茶,聲慢又捏肩又捶腿地給寂寞指流年伺候著。    寂寞指流年往邊上一躲,聲慢撲了個空,帶著幾分委屈喚道:“公子……”    “你們不會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還是闖禍了?”寂寞指流年疑惑道。    青青子衿笑得羞澀溫雅,寂寞指流年立馬覺得不妙。    劉媽遞過一張信紙,隻見上麵寫著:“遊湖豔會。比拚第一項:色。第二項:技。第三項:德。”    所謂色,應該是指的美色,美出特點,豔而不妖,甜而不膩,純而不俗。    所謂技,應該是指的技藝,驚采絕豔,歌能繞梁,舞能入畫,曲能攝魂。    所謂德,應該是指的品德,德才兼備,談吐,行止,品性皆在考察之內。    寂寞指流年摸了摸下巴,勉強還算靠譜,“有什麽疑問嗎?”    青青子衿道:“唔……我怎麽覺得你不是很能理解其精髓。”    寂寞指流年嘴角一抽,“還能有什麽精髓?”    劉媽道:“公子你剛入行很多規矩有所不知,這類比拚在風月場不算新鮮,甚至有賞風鑒月的行家來做評,也會請一些達官貴人和文人騷客來捧場,這比拚的三項便不是尋常的了。這色,暗指引誘之色,空有美不行,關鍵是得讓客人耽溺其中,看一眼都欲罷不能,何況真正到了床上的時候。而技,則是床技,又稱枕上之技,床技又能分出口技……”    “停,打住,”寂寞指流年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味了,“床技?”    霜花劍上臉很紅,青青子衿靜靜地喝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而眾位姑娘都笑得或羞怯或曖昧。    劉媽顯然是老江湖了,臉不變色心不跳道:“是的,公子,剩下最後的這個“德”,關鍵在於論述待客之道,行家們會隨意抽取題目,由您來作答,到時候我會安排人去打點的,您不用擔心。”    寂寞指流年先還點了點頭,突然覺著不對,立馬淡定不住,驚恐道:“我?!”    眾人點頭。    寂寞指流年蛋蛋碎了,“那你們幹什麽去了?!”    枝香不好意思地笑笑:“公子,我們會為你祈福的。”    霜花劍上覺得挺對不住人的,撓頭道:“我給你卜一卦吧。”    “……”    寂寞指流年幽幽地轉頭盯住青青子衿,青青子衿失明再次表示毫無壓力。    “可是……可是我不會,”寂寞指流年低垂著頭,攥緊手指,看起來有些可憐。    在場的隻有霜花劍上覺得對不住老板,其他人已經很熟悉寂寞指流年裝可憐的這套,默默轉頭防止自己心軟。    青青子衿安慰道:“沒事。”    采桑捂嘴笑笑,“公子放心,我們姐妹幾個會傾囊相授的。”    寂寞指流年:“……”他刪號還來不來得及?    第19章 嗯嗯不是你想聽    大會定在下個月初,距離還有二十幾天,不管怎樣都是十分緊迫的,所以寂寞指流年的白天時間完全被剝奪,夜裏也被掛上暫不接客的牌子,聲慢、采桑、枝香三位姑娘分別來調教,寂寞指流年本來還打著做青樓建設任務的借口推脫,結果霜花劍上拍著胸脯說他包了,寂寞指流年差點沒被這老實娃子氣死。    於是……    第一天,簡單試妝。    寂寞指流年被抬進浴桶裏洗洗刷刷了一道,擦幹後皮膚白皙光滑,羨煞旁人,墨色的長發被詠柳用布巾裹住,輕輕地擦拭。    本來頭上還要戴什麽鳳釵之類的,寂寞指流年抵死不從,最後聲慢被鬧得沒法,隻好給他束起發絲後簡單地插了原來那支白玉發簪,臉要上粉,寂寞指流年又崩潰了,最後詠柳小聲道:“公子皮膚很細致,隻需淡淡抹一點梨花脂粉即可,一點都不濃豔,公子無需擔心。”    寂寞指流年看了看那盒脂粉,質地細膩,比較接近正常膚色,想想算了,抹就抹吧。    “腮紅什麽的不準用,”寂寞指流年半眯著眼叮囑道。    “公子放心,那些豔俗的東西聲慢是決計不會用在公子身上的,”聲慢捂嘴笑。    寂寞指流年默默地想:得了吧,當我不知道你們…………    衣飾交給劉媽去打理了,還沒有弄好,寂寞指流年合著裏衣與枝香麵對麵坐在塌上。    寂寞指流年有點不好意思,“等我把外衫披上。”    枝香正襟危坐,表情有些嚴肅,“公子不用介懷,我不會逾規的。”    寂寞指流年:“……”難道他才是被占便宜的那個人嗎?反了吧妹子!    枝香道:“很多高深的已經來不及學,我們就從最有效的開始。”    寂寞指流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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