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喝醉的人會發酒瘋嗎? 怎麽這麽安靜。 從窗外折射進來的零星光線灑在寧斐欽臉上,曲阜收回了眼,看向街邊的夜景,兩人坐的距離不算近,但卻因為寧斐欽從頭到尾拽著他衣服不肯鬆開,他們的距離又好像沒那麽遠。 到酒店門口下車後,曲阜還像之前那樣領著寧斐欽走總有些奇怪,他思考了下,隔著衣服抓上了寧斐欽的手臂,變成他主動拉著對方,走了進去。 曲阜在前台又開了間房,被要求到要寧斐欽的身份證,他看了眼醉得迷糊的人,不得已把手伸向的對方的口袋。 隔著一層布料,喝過酒後的體溫有些高,還好曲阜很快找到他身份證,順利開房。 寧斐欽的房間就在他隔壁,曲阜把人帶進房,試著命令道:“上去睡覺。” 寧斐欽迷茫地看向他,沒有動。 “躺到床上。”曲阜繼續努力。 還是失敗了。 最終認命的曲阜把被子一把掀開,將人抱起,脫了鞋放到床上,還好寧斐欽不重,曲阜完成得十分輕鬆。 人是躺到床上了,可眼睛還亮著。 曲阜想伸手把他眼睛合上,隨後又想到這好像是對死人的動作,隻能耐心同他講話:“把眼睛閉起來睡覺了。” 不聽。 曲阜把室內的燈關了,隻留下外麵走廊的燈,光線沒那麽刺眼,應該很快就能睡著。 然而關了燈後,寧斐欽還是亮亮地看著他。 曲阜的手掌覆蓋在他雙眼之上,試圖依靠外界刺激讓他閉上眼睡著,誰知目的沒達成,寧斐欽眨了下眼,掌心卻被毛絨絨的睫毛刮過,有些癢。 “好好睡吧。”曲阜替他蓋上被子,便起身離開了。 關上房門的曲阜和對麵的人正好遇上,熟悉的身高,精心打理的發型,曲阜不難認出對麵的人,變了臉色,生硬問道:“你怎麽來了?” 還是從他房間裏走出來。 曲琪朝他發射一個wink,笑吟吟道:“我來看你比賽呀。” “你明天打比賽的時候能帶家屬不?我沒買到票。”要不是這樣,曲琪今天早就在比賽現場了,何必苦兮兮地待在酒店裏看直播。 曲阜剛要開口,身後的門就被打開,被安置好的寧斐欽不知什麽時候從床上跑了下來,一開門,就撞上了曲阜。 曲琪睜大雙眼,先是看看寧斐欽又看看他哥,最後再次看向寧斐欽,拔高的語氣中透露著驚訝和怪異,她有些恍惚問道:“土哥?”第44章 分組 即便是醉得厲害, 寧斐欽潛意識裏還是對這個稱呼極其抗拒, 幾乎是脫口而出:“閉嘴。” 突然的開口, 讓曲阜懷疑他是不是酒醒了,結果卻令他失望。 曲琪還是第一次見到寧斐欽真人,比她想象得嫩多了, 要不是礙於曲阜擋在前麵,她一定伸手揪揪他頭發,手感想必一級棒。 土哥這個稱呼最初是源於曲琪看岔了, 寧斐欽之前的id叫樹士,曲琪第一眼看成了樹土,還疑惑怎麽有人取這樣的名字,這也太熱愛自然了吧, 一次叫錯後,曲琪死不悔改,硬是叫了這麽久的土哥。 要問曲琪和寧斐欽是怎麽認識的, 還得從三年前說起。 三年前,某學習資料分享論壇內。 熱門帖子被頂至首頁, 內容簡單粗暴, 一條鏈接,四位數的密碼,再加上幾個字:有需要, 自取。 寧斐欽滿心歡喜點進去, 卻顯示鏈接失效, 他不甘心, 重新回帖問道:[鏈接失效了,有誰再發一下嗎?] 三分鍾後,一個id叫酷帥猛男的人回複他:[我有。] 兩人加上聯係方式後,對方毫不矯情丟給他一個新的鏈接,寧斐欽憑借超高網速下載後一打開,高糊馬賽克,放蕩不羈的淫叫,嚇得他立馬關了視頻,向對方問道: [這是什麽?] 酷帥猛男:[學習資料啊。] 樹士:[資料呢?] 酷帥猛男:[不都在裏麵了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對方再次問道: 酷帥猛男:[你不會以為,這個真是什麽正經資料吧?] 樹士:[……] 酷帥猛男:[土哥你也太土了吧,怎麽混進來的?] 雖說鬧了場烏龍,兩人也沒刪好友,反而還掛在列表裏躺屍,曲琪每次一打開好友列表,寧斐欽的賬號總是排第一個,紅的黃的綠的藍的,大大小小能開鑽全都開了,不僅如此,還是尊貴的年度會員,炫富的曲琪見過不少,可用qq賬號都能彰顯土豪氣息的,這還是頭一個。 兩人雖然認識許久,但平時交流甚少,寧斐欽曾試圖讓曲琪改口叫他別的稱呼,曲琪寧死不從,隻認準了土哥這個稱呼。 萬萬沒想到,他們最後還是因為他哥碰上的麵。 曲琪看著渾身散發酒氣的兩人,他哥又從對方房間出來,曲琪一臉複雜:“你們這是,酒後……” “後你個頭。”曲阜臭著臉打斷道,站在他身後的寧斐欽卻支撐不住往前倒,雙手自然環住曲阜的腰,抱著他睡著了。 這般親密的舉動讓本不確定的曲琪不免張大了嘴,變成一個o型。 曲阜身子一僵,決定先把自己身上的人解決了,轉過身將寧斐欽半抱在懷中,對曲琪撂下一句話:“等會來收拾你。” 隨後門一關,那對狗男男就這麽光明正大消失在曲琪眼裏。 習慣了被他哥嫌棄的曲琪蹲在門口裝蘑菇,接著,腦海裏想到一個念頭,回到隔壁,進屋,把門一關,掛上防盜鏈,臉上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她倒要看看,是誰收拾誰。 曲阜再次把人安置好後,刷自己房卡時卻發現打不開門,不用想也知道是曲琪幹的。 “開門。”曲阜敲門道。 曲琪得意洋洋:“你求我呀。” “想死嗎你。”曲阜的聲音已處在危險邊緣。 “略略略。” 曲阜憋著火,思考最近是不是對曲琪太縱容了,現在這小兔崽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曲阜最後下去前台打算重新定間房,誰知被告知酒店房間已滿,他回到門口,冷聲道:“沒房間了,你趕緊把門打開。” “啊?那我怎麽辦?”曲琪把門打開露出一條縫問道。 曲阜疑惑道:“你沒訂房?” “沒,我直接拿著戶口本上來的。”曲琪理所當然道,“這不是等著你給我訂嘛。” “沒訂房,好,睡地鋪去。”曲阜快被她氣笑了,這麽大個人還跟沒腦子似的。 曲琪可憐巴巴:“你舍得嗎?” “舍得。” “嚶。”曲琪繼續示弱。 麵對這樣一個妹妹,曲阜隻覺得自己能多掉幾根頭發,男女有別,他們睡同一張床是不可能的了,現在酒店又沒有空房,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 他和衛總都是男人,擠一晚上,應該沒事的吧。 曲阜最後看了她一眼,擠出一句話:“下不為例。” “把睡衣給我丟出來。”曲阜站門口說道。 酒店浴室的門是透明的,真要兄妹兩待在一間房裏洗澡也不方便。 “好嘞。”曲琪手腳利落地去翻他行李箱,邊翻邊問道,“內褲要不要?” “你是女孩子。”曲阜黑線道。 等曲琪把換洗衣物找好丟給他時,十分豪爽地拍拍他肩膀:“都是自家兄弟,害什麽羞啊。” 曲阜理都不想理她,扭頭就走。 還好衛總的房卡一直在曲阜手上,他第三次打開那間門。 曲阜定的兩間都是大床房,一米八的寬度,睡兩個人也不算擠,他看了在床上睡著的寧斐欽,側過身背對他,蜷縮著的睡姿,規規矩矩躺著,旁邊留下一大半的空白身位。 洗了個澡,曲阜上床撿了點被子靠邊睡下。 臨睡前,他還在思考,明天一定得把曲琪趕回去。 兩人中間留出一大道空隙,睡著睡著,曲阜感覺脖子癢癢的。 第二天,寧斐欽清醒過來,隻覺頭疼欲裂,一睜開眼,入目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自己身邊還躺了個人,他和對方貼得很近,感覺呼吸全噴灑在那人的頸間。 他什麽時候和別人靠得這麽近過。 寧斐欽連忙往後縮,背上不小心撞到床頭櫃,發出砰地一聲,將曲阜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寧斐欽試探性問。 曲阜深呼吸,抓著被子:“說來話長。” 在得知全部緣由後的寧斐欽隻關注一點:“我昨天沒洗澡?” 問完便低下頭聞聞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股酒氣,五官皺著一團,透露著滿滿的嫌棄,要是這時候叫他發表內心感言的話,一定是三個字:我好髒。 曲阜點點頭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隻見寧斐欽幾乎是以飛快的速度跳下了床,直奔浴室門口,在看到透明磨砂玻璃的那刻,又轉頭望向曲阜,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曲阜起身,目光轉移到別處,走向門口道:“我出去轉轉。” 就算都是男人,這浴室的設計還是讓人不免尷尬,好在昨天曲阜洗澡時寧斐欽早睡下了,要不然……咳。 一覺醒來,曲阜便不再給曲琪過多耐心,進了本屬於他自己的房間後,直白命令道:“要麽去找酒店,要麽回去,總之今天從我房間裏搬出去。” “好啦。”知道昨晚是自己理虧的曲琪勉強答應,接著又點起興奮的小火苗,“那我今天可以去看你們比賽嗎?” 曲阜衝她友好笑笑,而後斬釘截鐵道:“不行。” 曲琪的笑容僵在臉上,幽怨地望著他。 比賽十點開始,等寧斐欽洗完澡出來時已將近八點半,兩人一塊吃了個早餐便趕往比賽地點,換了套衣服渾身清爽的寧斐欽心情也隨之變好,除了剛吹幹的卷毛比昨天更加亂之外。 今天就到了分組階段,曲阜和寧斐欽去的晚,交代簡楊他們去抽簽,就在他們還在車上時,便收到簡楊在群裏發的消息。 簡楊:[抽完了,我們是a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