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褲腿後,發現小腿青了一塊,打開後的藥酒散發出刺鼻的氣息,曲阜臉上是滿滿的嫌棄,胡亂倒了點在手心上在傷處,粗暴的手法讓他的臉變得扭曲,死死咬著唇才沒發出聲音。 祝盟砸哪兒不好,偏偏砸在腿上,要是傷的是手臂,曲阜肯定不攔著寧斐欽幫他上藥。 可偏偏是腿,褲子一摞上去全是腿毛。 有誰會讓自己喜歡的人看腿毛的?這不是有損他形象嗎? “好了。”曲阜將藥酒蓋上蓋,拿在手裏。 寧斐欽這才轉過來,臉上已不見剛才的失落,曲阜行動不便,他幹脆提議:“要不你今晚在這兒睡?省得來回跑。” “不行。”曲阜果斷拒絕。 他渾身的藥酒味,在這睡,不是把寧斐欽的床弄髒了嗎? “你好好休息,藥我帶走了。”曲阜掙紮著從床上站起,寧斐欽扶著他手臂把人拖起。 “我扶你回去吧。”寧斐欽還是不放心。 “你離我遠點。”曲阜對那藥酒嫌棄得不行,手上沾滿了藥酒,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手碰到對方。 三番兩次的拒絕讓寧斐欽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受傷的小眼神讓曲阜一愣,他隨後解釋道:“別瞎想,我不是嫌棄你,我現在一股藥酒味,別蹭到你身上。” “沒事。”他們之間還是不夠熟嗎?為什麽會這麽客氣。 頭一回,曲阜沒拗過寧斐欽,還是被送到了門口,曲阜把門擰開,對寧斐欽說道:“到這就行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寧斐欽微微歎了口氣,而後看了眼他,不再堅持:“嗯。” 既然曲阜不想讓他過多地接觸到他的生活,那他也該識趣。 一味的關心,或許是對方不想要的。 曲阜閃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給關上,還好沒讓寧斐欽看見,和對方的房間比起來,他這兒有夠亂的。 回屋後就他一個人,沒了顧忌,曲阜大步單腳跳兩三步蹦回了床邊,雖然手裏的這瓶藥酒味道十分難聞,但因為是從寧斐欽屋裏拿出來的,曲阜將它端正地擺在床頭櫃上。 被祝盟這麽一打岔,原本要做的事早不知被丟到哪兒去了,剩下的,就是滿屋的藥酒味和腿上收獲的一枚傷印。 曲阜之前的衝動被個破玻璃杯砸醒,不過也不算毫無收獲,至少從對方那兒拿回來一瓶難聞的藥酒。 四舍五入,很快就會成功了。 曲阜走後,寧斐欽開始陷入迷茫: 從今晚的表現來看,曲阜十分反感他的觸碰。 難道,一直以來,他想的都是錯的?第92章 情況不對 曲阜受傷後, 按理說是個好機會, 可以假借行動不便之名讓寧斐欽扶著他,這麽一來兩人便有了身體接觸。 可曲阜不知哪根筋搭錯了, 寧願每天提早半小時起床自己一瘸一拐地走進訓練室, 也不願耽誤兩人時間。 按照他的原話就是, “哪兒那麽多事,我自己蹦過去速度說不定還快點,有那時間你不如多睡點覺。” 就算是兩人一塊走, 磨磨蹭蹭也得花個十來分鍾,曲阜本就沒耐心,再連累地寧斐欽跟他一起浪費時間, 豈不更加煩躁? 曲阜絕沒有嫌棄寧斐欽的想法, 隻是不想在自己在意的人麵前丟臉。 畢竟男人嘛,受了點小傷沒必要小題大做。 但寧斐欽卻不這麽想,他總覺得,曲阜是在疏遠他。 是他哪裏做的不好嗎? 還有, 那天晚上,曲阜說到的事究竟是什麽? 會不會是因為那件事,導致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訓練室, 曲阜上身端坐挺直,而桌底下受傷的腿伸得筆直, 對麵兩人的腿一左一右對他退避三舍。 接連幾天, 曲阜都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 有時阮希打得興奮, 見身體有往中間靠的趨勢,就被祝盟桌下一腳踢了回去:“老實點。” 要是加重了曲阜的傷情,倒黴的還不是他。 高威之下,必有屈服,阮希乖乖地把椅子往邊上挪了挪,對旁邊的寧斐欽隔空喊話:“衛總你快看,我這局十七殺誒,我截圖給你啊。” 能在這些人手底下搶到十七個人頭,有多麽不容易,必須得眼疾手快,否則一不留神,就隻有替他人做嫁妝的補槍命了。 “啊?哦。”寧斐欽抽空應了聲,結果被從一隊人窗戶外偷襲,結束了本局比賽。 他打開手機,很給麵子地看了眼阮希發過來的截圖,誇道:“確實厲害。” 雖說有曲阜在中間做阻隔,阮希還是倔強地拉過簡楊小聲問道:“衛總怎麽了?最近這麽沉默。” 兩人下半身維持著老遠的拒絕,上半身倔強地往中間靠,頭碰在一塊,對此事簡楊也是一籌莫展:“不知道啊,難不成有什麽情感糾紛?” 阮希:“可我看他們挺好的呀。” 簡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沒看見老曲傷了腿每天早上都自己蹦躂著來訓練室的,要是沒問題,會不讓衛總送他?除非老曲腦子有病。” 阮希:“自己來,有什麽問題嗎?” 簡楊:“一看你就有病。” 阮希:“說話就說話,你怎麽還罵人呢?” 一開始是湊在一塊嘰嘰咕咕不知聊什麽,眼見兩人又快打上了,祝盟連忙開了一局:“停停停,都給我省省,不知道後台就打決賽了啊?” 曲阜脫離原先靠著的椅背,單手點點鼠標,隨口道出了關鍵:“阮希剛成年的小朋友衝動也就算了,你一個二十七歲的老男人,跟著湊什麽熱鬧?” “我心態年輕。”簡楊強撐。 寧斐欽誠實地笑了出聲,讓簡楊的老臉頓時掛不住,他苦兮兮抱怨道:“不是吧衛總,連你也嘲諷我?” “沒有沒有。”寧斐欽身體上雖搖頭,可臉上的笑容還是停不下來。 他們聊天的時候,曲阜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寧斐欽臉上,見他笑得這麽開心,不免跟著樂,寧斐欽眼神一瞟,兩人目光對上不過一秒後很快移開,寧斐欽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隨後低頭看鍵盤。 饒是曲阜再如何粗神經,也察覺到了不對。 傍晚結束訓練後,曲阜原想把寧斐欽攔下來問個清楚,結果還沒出聲,人就從他麵前走了出去,曲阜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寧斐欽晚上路經訓練室的時候,意外看見裏麵燈開著,他便走了進去。 空蕩的屋子裏,隻坐了曲阜一人,寧斐欽有些意外,問:“你怎麽還沒回去?” “打雙排嗎?”曲阜答非所問。 寧斐欽敏銳地發現,曲阜坐的位置又在他身邊,這幾天壓抑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一些,走向他:“好啊。” 他們有一陣子沒打過雙排了,可第一局選點的時候,卻默契地把點標在了同一個地方。 兩人的標記從地圖上來看,完全是重合的,曲阜按下f鍵,話語試圖拉進距離:“你怎麽知道我想去這兒?” “老地方嘛。” 今天的曲阜不再做風景黨,兩人超強實力發揮之下,遊戲進程明顯被拉快,在一陣槍林彈雨中,曲阜問出了近來的疑惑:“你最近怎麽了?” “嗯?”戰鬥中,寧斐欽沒太多時間思考,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戰局中。 解決完最後一個人,曲阜連包沒顧得上舔,進而發問:“我怎麽感覺,你在躲著我?” 寧斐欽轉頭,雙目微睜,眉間緊鎖,雙唇一張一合,眼裏有說不出的委屈:“到底是誰在躲著誰?” “啊?”曲阜徹底發懵,把鼠標一丟,徹底不管遊戲,擺出一副要和寧斐欽促膝長談的駕駛,“你說清楚。” 兩人同時把遊戲丟到一邊,連耳機都摘了,再不關心屏幕中人物的死活,在乎的,隻有對方口中敘述的事。 待事情的前因後果被逐一講明白,曲阜吃驚之餘還覺得有幾分可笑,原來他們鬧了這麽半天,都是誤會? 寧斐欽以為自己在排斥他的接觸,而曲阜隻不過是想不然對方操心。 這竟然成為了他們氣氛降至冰點的主要原因? 搞明白背後原因的寧斐欽難得鬧了個紅臉,他這幾天為此暗自難過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是個烏龍。 他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寧斐欽恨不得找個被窩把自己藏起來。 “弄明白了?”眼見著對方從一開始的冷漠到現在的羞憤,曲阜眼裏帶著笑意問道。 “嗯。”寧斐欽的聲音小到不能再小,隻覺得訓練室裏的空氣變得如此稀薄,薄到快要窒息。 “那現在算是和好了嗎?”曲阜突然問道。 “又不是小學生吵架,還和好。”寧斐欽一邊臉紅一邊吐槽。 曲阜聽了覺得有道理,他們之前相處起來,哪還需要講究那麽多。 “不想那些不開心的。”終究曲阜還是於心不忍,不願看到寧斐欽再這麽尷尬下去,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好兄弟,來打遊戲。” 寧斐欽鄭重點點頭,現在隻有打一局雙排,能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 等到開局之後,曲阜突然覺得有哪些不對。 他這是不是,又繞回去了?第93章 盛世 有些事, 一旦錯過了某個時機, 就隻能尋找下一個合適的契機。 在正確時間到來之前,夏季賽決賽強行插隊, 讓土匪隊開始忙碌起來, 什麽情情愛愛暫拋腦後, 比賽占據了他們目前生活的全部。 秦安省作為華國三大省城之一,經濟繁茂,寸土寸金, 與此同時,也是目前最多pubg職業戰隊駐紮的地點,秦安省出來的戰隊, 代表的就是資本和底氣, 就拿此次夏季賽進入決賽的二十支戰隊舉例,其中有十支隊伍其本部就在秦安。 要支撐起一支戰隊的開銷,必需砸進龐大的資金,從訓練基地到成員日常開支, 還有夏季賽的報名費,一百萬,這可不是隨便什麽戰隊都能承擔得起的。 懷揣夢想的戰隊那麽多, 沒有金錢搭橋,拿什麽去實現。 春季賽打的是麵向大眾的旗號, 這或許是草根戰隊唯一一次能省下夏季賽報名費的機會, 不少窮隊對此虎視眈眈, 可官方下令嚴禁職業戰隊選手參加, 他們看中的就是野雞出身和主播界這塊大蛋糕,這要是讓職業選手下海,還玩個屁? 從主播裏選拔出來的隊伍,就算進入了夏季賽,又能怎樣呢? 主辦方已經想好了,利用春季賽炒響熱度,為夏季賽贏來關注,畢竟自從上次國際賽中國慘敗後,大家對於職業賽的熱情消退不少,隻有往裏麵注入新鮮血液,才能贏取更龐大的利益。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原以為初賽就會出局的土匪隊,挺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