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


    南山滑雪場 初級滑道的半山腰上。


    楊靈越又一次劈叉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合著我這是來給你表演滑稽劇來了,你甭管我了,自個兒滑去吧。”


    楊靈越摘下護目鏡喘著氣揮揮手。


    腦子和眼睛會了,身體還特麽不會。


    曾莉一直覺得男朋友幾乎什麽都懂,無所不能,今天卻有些笨的出奇,也笨的可愛。


    這時,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兒速度極快的從他們身邊掠過,麵帶頗為生動的微笑。


    “那怎麽行,你這是要放棄了?”曾莉笑道。


    “你讓我自個兒琢磨琢磨吧。”楊靈越說道。


    “成,記得要摔的時候要側摔啊。”


    曾莉叮囑了一句後,一個起步,朝魔毯滑去。


    “膝蓋微彎,身體重心放在前腳,雙腳與肩同,保持腿部放鬆,上身挺直並略前傾,目視前方。”


    楊靈越心裏默念著,擺出正確姿勢,慢慢向下滑去,越來越快。


    刹車怎麽弄的來著,哦,對,滑板八字形,膝蓋內扣,身體重心放在兩腳之間靠前的位置,用滑雪板的內刃卡住雪麵。


    不過顯然來不及了,又是一個漂亮的側摔。


    這時曾莉一個帥氣的漂移刹車,來到男朋友麵前一米的地方。


    “這次好多了,刹車及時一點啊。”


    楊靈越沒說話,揮揮手。


    如此循環,又一個小時過去,楊靈越已然能穩穩當當的滑下來了,雖然時快時慢的。


    楊靈越自知自己並不是什麽天資聰明的人,但知道,既然來了,就認真對待。


    哪怕一次又一次的摔倒,終究還是能穩當的下了山,那麽與風共舞,和雪共謀的時候就可期了。


    前提就是你得有一定的體力和耐力,任何事情都是這樣。


    收了滑雪板,到了中級滑道,在山腳下找到了曾莉的身影,如飛鳥般劃過白色的世界,身姿隨著雪道的起伏靈活變化,仿如舞蹈一般。


    “唰”


    又是帥氣的擺尾,曾莉停在了男朋友身前。


    “帥!”


    楊靈越舉起了大拇指。


    遮了半張臉的曾莉露出一排白牙,噴出了一團白霧。


    曾莉學會滑雪不到一年,但著實有運動天賦,身體柔韌性也很好,楊靈越深有體會。


    “這是我滑的最好的一次了,可惜你沒帶相機。”曾莉有些懊惱的說道。


    “下次會更好,走吧,洗澡吃飯。”


    南山滑雪場或者說是一個冬季的度假村更恰當,有北歐風格的木屋,一天300塊,可以說相當貴了。


    步履蹣跚的回了屋子,隻覺大腿酸痛。


    “小時候的滑雪滑冰,我們是找個土坡,坐個蛇皮袋,每次都弄的衣服又髒又濕,扭捏著回了家就是一頓胖揍。”


    楊靈越想起兒時的冬季,不由勾起嘴角。


    “真好,我打小就去了少年宮學舞蹈,小學畢業又來京都學戲。”


    屋內漸暖,兩人互相揉撚排酸,說著兒時過往。


    “啥玩意兒?你和元泉十年同學?”楊靈越頗為驚訝的問道。


    “對啊,我倆老鄉,一塊兒去學的戲,後來又一塊兒考的中戲。”曾莉點了點頭。


    那你的演技為啥在你們班裏女生中是最差的一個?


    不過這話楊靈越沒說出口,隻是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正要說什麽的時候,電話響起,張芸。


    楊靈越接完就懵逼了。


    “怎麽了?”曾莉看著仿如石化的男朋友。


    “1月20號,我得去趟成都。”楊靈越一臉便秘的表情。


    “嗯?什麽事兒啊?”曾莉問道。


    “有個唱歌的什麽獎。”


    “你不是一向不樂意參加什麽音樂節,唱歌的活動嗎?這次怎麽了?”曾莉頗為好奇的問道。


    我特麽能說,我因為憂心於莉出啥問題,胡亂答應的嗎?人家邀請函都發出來了。


    “放假了嘛,而且對公司有些好處。”楊靈越如此解釋道。


    “都誰去啊?”曾莉不經意的輕聲問道。


    “我和公司的一個簽約歌手,男的。”楊靈越咳了一聲。


    “嗬,吃飯去。”


    下午,楊靈越不顧曾莉“沒學會走,就要跑”的勸阻,直接到了中級滑道,開始了跌跌撞撞的練習。


    最後依舊以不那麽協調的姿勢,沒有摔的情況下收了尾,隻不過由大腿酸痛變成了全身酸痛。


    曾莉的想法從一開始的逞能,也變成了佩服。


    男朋友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隻是專注的練習著。


    其實挺無趣的,一個興趣愛好搞的像是攻克什麽難題似的。


    不過她能理解,畢竟男朋友是個心裏特別要強的人。


    當夜,兩人也沒有離開,就住在了滑雪場的木屋裏。


    睡了個素的。


    第二天醒來,感覺腿都不是自個兒的了,回城的時候還是曾莉開的車。


    本來曾莉打算回一趟自己租的房子,再倒騰些東西,不過租期還有兩個月,倒也不急,但她也沒打算退租,依舊續租一年。


    回了5號院,曾莉接了個電話後,臉上浮現了糾結的神色。


    “怎麽了這是?”楊靈越關切的問道。


    “男人裝。”曾莉吐出幾個字。


    “找你當封麵女郎啊?”楊靈越問道。


    “嗯,3月刊。”曾莉點了點頭,坐到了男朋友身邊。


    “哦。”楊靈越應了一聲。


    “哦是什麽意思啊?你什麽想法?”曾莉問道。


    “遵從你自己的內心就好。”楊靈越說道。


    “你別這個樣子,我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曾莉看著男朋友淡定的模樣,心裏卻湧起一股煩躁的感覺。


    “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我並沒有吃醋或者小肚雞腸,我不會幹涉你在工作方麵的選擇。如果你是征求我的建議,那麽你心裏得明白,你之所以拍是為了什麽?拓寬戲路?為了熱度?還是錢?”楊靈越正色的說道。


    “你為什麽不吃醋?你怎麽能不吃醋?”曾莉不滿的問道。


    “我是愛你的,而你是自由的。”楊靈越說道。


    其實曾莉對待感情的態度一向是相互尊重,各自獨立。


    隻是她現在就希望楊靈越能吃醋,很不開心的,霸道的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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