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


    “我總不能糊弄吧,放心,我先鼓搗完這片子,再仔細打磨。”


    “好,王科再見。”


    楊靈越掛了電話,上揚的嘴角比ak都難壓。


    之前的經驗告訴楊靈越,有些事情,不拖一拖,怎麽能顯現出重要性和價值呢?


    就像饑餓是最好的調味品一般。


    “王科是誰啊?”


    餐桌對麵的曾莉好奇的問道。


    “公安部新聞中心的一名宣傳幹事,跟我約歌,給緝毒警的。”楊靈越解釋道。


    “噫,官僚主義,一個幹事,叫什麽科,你咋不叫他局呢。”曾莉嫌棄的說道。


    “約定俗成的規矩,總不能為了標新立異,為了顯現自己的清高真叫人家王幹事吧?”楊靈越笑道。


    “看了你的高考作文,我還以為你要一身傲骨呢。”曾莉抿嘴笑道。


    “文藝界變成了娛樂圈,文藝工作者變成了藝人,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哎?我發現你們中戲畢業的貌似都偏左。”楊靈越像是發現了什麽華點一般。


    “哪有,別給人扣帽子。”曾莉瞪了一眼。


    “刁亦男、薑聞,還有那些編劇,還有你。你們中戲最初可是叫延安魯迅藝術學院的,五幾年的時候江藍還是你們的校長。”楊靈越拍了一下桌子。


    常威,還說你不會武功?


    “偏左有什麽不好?我也想起一件事情,趙麗蓉老師有一年去彎彎訪問,聽到那邊稱呼演員歌手叫藝人,直接就說那你們還是舊社會啊。老太太可驕傲了,要知道咱們可是稱呼文藝工作者或者藝術家的。”


    曾莉在事實麵前,很幹脆的承認了,因為確實如此。


    了解一個人的思想傾向之後,尤其是搞藝術的,再去理解他的作品,就容易的多,因為創作是主觀表達。


    中國大部分藝術學校都是自由主義,沒有什麽左右之分,隻有中戲例外。


    按理來說,組建北電的四位先生,周揚、夏衍以及袁牧之、陳波兒都是左翼文化工作者,可後來培養出來的導演偏向真不好琢磨,隻能說當初的先生們立下了傳統師徒式的教授方式,要不然校訓也不會是“尊師重道,薪火相傳”了。


    “黎子,你研究生到時候畢業了當個老師得了,教教學生,多培養幾位文藝工作者。為夫後麵撐著你。”楊靈越大手一揮的說道。


    (感謝“喜歡甘薯的逸寒”的建議。)


    “吉他老師,藝術學院老師,接下來找什麽老師啊?”曾莉瞥了一眼。


    楊靈越有點懵,這什麽腦回路,女人心,永遠捉摸不定。


    “得得得,我就隨口一說,吃完了,我去書房了。”楊靈越擦了擦嘴。


    曾莉瞥了男朋友一眼,沒說什麽,仍舊慢悠悠的喝著湯。


    床上聊天階段。


    “明天去片場,咱倆分開走,還是怎麽著?”楊靈越輕聲問道。


    “楊靈越,你什麽意思?”


    本來麵色緋紅,趴在楊靈越胸口的曾莉猛地抬頭,柳眉倒豎。


    “字麵意思啊。”楊靈越頗為無奈的說道。


    “一起。”曾莉癱了下去,又抱住了男朋友。


    “好。”楊靈越點點頭。


    第二天,到了某分局,楊靈越從紅色小奧迪的駕駛座走了下來,曾莉則是副駕駛。


    “黎子,你,你們?”


    差不多同時抵達的劉燁瞪大了眼睛。


    “燁子,好久不見,這我男朋友。”曾莉很是開朗的打著招呼。


    顯然劉燁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別愣著了,走吧。”楊靈越點了點頭,笑著招呼道。


    “導演,牛掰啊!”劉燁緩過神來低聲說道。


    “燁子,別嚷嚷啊,我們沒刻意隱瞞,也不想全世界都知道。”曾莉如此說道。


    “了解。”劉燁扯了個嘴角。


    曾莉不愧是奇女子,選擇男朋友一向不懼世俗眼光,活出了自我。


    今天上午拍攝的是曾莉給陳明昊普法的一場戲份,陳明昊已經到了。


    陳明昊後世因《漫長的季節》而大火,如今比較出名的角色卻是《寶蓮燈》裏的逗比太乙真人。


    最近在創作讓他奠定話劇圈地位的話劇《兩隻狗的生活意見》,非常有創造力的一位實力派演員,哪怕演出時隻是個演員的身份。


    比如在《漫長的季節》中,老年跳拉丁舞的橋段和人設,就是他自個兒設計的,並為此真的去學了拉丁舞。


    與青年時期警察的身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一下子就把人抓住了,而且跳的舞還是難度極高的拉丁舞。


    這裏又不得不把大蜜蜜拿出來說一說了,編劇王海林也提到了這個點。《哈爾濱1944》中,大蜜蜜為了體現自己的鬆弛感,跳了段非常簡單的舞,那叫一個難受、做作啊,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哈哈哈,燁子,好久不見。”


    本來就黑,如今帶妝麵色黑黃的陳明昊見到進來的三人,迎上來就給了劉燁一個擁抱。


    “黎子,好久不見。”


    陳明昊放開劉燁又伸開雙臂,狗熊一樣。


    曾莉微笑著和陳明昊淺抱了一下。


    然後和楊靈越握了握手。


    “得感謝導演啊,你這逮著我們班硬薅啊。”


    陳明昊很是自來熟的說道,此人生活中很有喜感,也看得出來,在同學中間也是個活躍的。


    “多好,為禁毒事業做貢獻的同時,你們老同學還能聚聚。”楊靈越笑道。


    這時黨浩也走了過來,同學四人自是又一番寒暄,楊靈越則是去查看布置情況。


    半個小時後,正式開拍。


    陳明昊義憤填膺的說自己是為禁毒事業做貢獻。


    “我打擊了網絡販毒,現在是信息時代,我這麽做,這個圈子一下就傳開了,這樣他們就不會在網上買了,網絡毒販不就少了?”


    “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說我販毒,我就是在賣精品白糖。”


    “不嘉獎我就算了,還把我關到這兒來。”


    “算了,我不要求嘉獎,把我放了就成。”


    之後曾莉作為檢方上場,一身職業裝,馬尾高高紮起,楊靈越同樣如此,隻不過加了一副眼鏡。


    般配的不得了。


    中戲三位男演員看的五味雜陳,顯然剛才劉燁已經抖露出來。


    劇組其他人,都是從《特殊交易》時就跟過來的,楊靈越英雄救美之後,兩人之間就氣氛莫名。


    如今再看,傻子才猜不出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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