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統領,這小太監陛下要如何處理都行,本宮也不知他犯了何錯,就不去給陛下添麻煩了。”


    她還在試圖推脫,希望能推脫掉。


    不過她真是太天真了,秦錚怎麽可能會被她三言兩語給說服。


    來時,陛下可是明確吩咐過了,如果在青陽宮找到這名小太監,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把趙貴妃請去禦書房。


    他可不敢違抗陛下的命令。


    就算陛下沒有特意吩咐過,他也不會給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好臉色。


    陛下頭頂一片綠油油,當真是奇恥大辱。


    最氣人的是,如果她能找個正常男人還好說,偏偏卻找了個身體殘缺的太監。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死了。


    他也不是瞧不起身體殘缺的太監,而是趙貴妃這事確實做得有點讓人忍無可忍。


    嬤嬤出去找人回來,正想著要如何給趙貴妃解釋,就看見青陽宮被禁衛軍給包圍了。


    她心慌意亂的衝進院內,就看見兩個禁衛軍押著一個小太監。


    她走到秦錚身邊,客氣問道:“秦統領,不知這青陽宮的小太監犯了何事,竟是勞煩您要如此興師動眾?”


    秦錚眼眸之中似笑非笑,嘴角微微抿著,嘲弄道:“這就要問貴妃娘娘了。”


    他模棱兩可的話讓趙貴妃聽起來心驚膽顫。


    腿肚子都在發顫,要不是有衣裙遮擋住,所有人都要看見她露怯的一麵了。


    她以往的形象都是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要是讓別人看見她如今這副麵孔,說不定大牙都要給笑掉。


    嬤嬤沒法,輕輕移動到紫嫣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


    紫嫣當然知道她要問的是何事,但她實在也不知曉,隻能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秦錚在看見嬤嬤回來時,心裏就在暗暗竊喜,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還以為這個老虔婆聽見風聲跑了。


    秦錚下令道:“貴妃娘娘身邊的嬤嬤婢女一同押走,其餘奴才看守起來。”


    他二話不說走在前頭,後麵的禁衛軍就押著人跟上。


    趙貴妃見逃不掉,也無法反抗,隻能默默跟上,她邊走邊想對策。


    她不能慌,隻要他父親還在,皇帝就不會要她的命,頂多就是被打入冷宮,或是被貶為庶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趙裴也是焦頭爛額。


    上完早朝,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就回了府內。


    今日皇帝雖然什麽都沒說,可看他的目光很怪異。


    讓他感覺毛骨悚然,渾身不舒服。


    他不用猜也知道,他那十七個暗衛肯定已經落入皇帝手中了。


    如果他再不下定決心,等待自己的將是被皇帝抄家或是流放更嚴重者砍頭。


    現在他非常被動,無論做什麽決定,兩條路都沒有活路。


    按兵不動,皇帝不會饒恕自己,冒險行動倒是有一線生機,可也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不然後果很嚴重,趙家所有人都得陪葬。


    所以,他得趕緊行動起來了。


    他還在躊躇不決,就聽見管家來報,說皇帝宣他進宮。


    他眼皮突然跳了起來,他用手按壓都阻止不了。


    有句老話說的,左跳財,右跳災,可他兩隻眼都在跳,這是暗示著什麽?


    他有不好的預感。


    不行,不明白皇帝的舉動,他得先安排一番,才能進宮。


    “管家。”


    “老爺,您有何吩咐?”管家恭敬道。


    趙裴拿出一塊令牌,遞給管家,囑咐道:“如果酉時本宮還未從宮裏出來,你就拿著這塊令牌去京城最大的成衣鋪玉香坊,你什麽都不用說,裏麵的人看見令牌自然就明白。”


    他心裏最慶幸的是,兩個兒子如今都沒在京城,被他找借口送去老家了。


    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回家鄉。


    他與父親兩代人都生活在這京城,都好久沒回去過了。


    本想籌集實力,等女兒懷上一個子嗣,他再裏應外合。


    可沒有想到這次因為幫助女兒,讓自己給提前暴露了。


    不過暴露就暴露吧!隱藏時間夠久了,他也不想再隱藏下去。


    好在,他女兒進宮也不是一無所獲。


    隻要他拿出引子,任他再厲害,最後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趙貴妃到了禦書房,就看見幾位年紀大的老臣,再就是上首坐著的皇帝與雲悠冉。


    她假模假樣的俯身行禮,“參見陛下,參見昭貴妃。”


    想到雲悠冉與她位分相同,卻因為一個封號而矮一截,她就氣得天靈蓋都在突突突的跳。


    皇甫端木如利劍般的目光射向趙貴妃,絲毫不留情麵的指責,“趙貴妃,你可知罪?”


    趙貴妃被這指責聲嚇得心髒劇縮。


    陛下的眼神好駭人,好恐怖。


    雖然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可是她卻能感覺到在他笑顏之下隱藏著的冰冷與尖銳的殺意。


    趙貴妃第一反應就是裝傻充愣,“陛下,不知臣妾犯了什麽錯?”


    皇甫端木平靜無波,聲音涼薄道:“貴妃,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不在乎,也就不在意,所以他根本就沒生氣。


    表麵憤怒狠厲的態度不過就是在演戲而已。


    皇甫端木懶得再和她說廢話,“貴妃,朕給過你機會,是你不好好把握,那就別怪朕不念舊情了。”


    他冷冷下令道:“曹安,把人帶上來。”


    丞相、太傅、大理寺卿幾人麵麵相覷,突然被宣進宮,他們全都莫名其妙。


    雲悠冉一言不發,隻冷冷的看著。


    曹安很快就和秦錚進了禦書房,他們身後跟著八個禁衛軍。


    禁衛軍手裏都押著幾個狼狽不堪的太監。


    小安子沒被禁衛軍押著,獨自一人走進殿內。


    禁衛軍把幾個太監死死壓製著跪在地上。


    他們身上全是鞭痕烙印,套在身上的衣裳血淋淋一片。


    趙貴妃看見他們皮開肉綻的模樣,被嚇得一個趔趄就跌坐在地上。


    四個太監在看見趙貴妃與嬤嬤那一刻,就想起了他們在慎刑司所受的痛苦與折磨。


    一個個都爭先恐後交代起來,事無巨細,沒半點隱瞞。


    這些年來,趙貴妃吩咐他們殺了誰,陷害誰,都交代一清二楚。


    他們隻想趕緊交代完,趕緊解脫,不想再回到慎刑司去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隻一心隻求死,


    大理寺卿拿著毛筆在紙張上刷刷刷的記錄著,把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在案。


    這些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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