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著底下吵得嘰嘰喳喳不可開交的朝臣。


    半晌沒見吵出結果,他冷沉著臉斥道:“吵夠了嗎?”


    聲音不是太大,卻具有壓迫力。


    底下朝臣隻感覺一抹壓迫性的氣息撲麵而來,紛紛渾身一抖,全部閉上嘴巴。


    皇帝看向銘德公公:“攝政王今日又在做什麽?怎麽還沒來上朝?”


    銘德公公有些一言難盡,靠近皇帝一些,壓低聲音:“聽說他和攝政王妃已經兩天兩夜沒出過房門了。”


    說完這句話,銘德公公羞的一張老臉通紅。


    他沒想到,攝政王和攝政王妃會玩得如此花。


    最主要是體魄那麽強悍。


    為什麽銘德公公會知道,當然是因為他讓他徒弟一早就去攝政王府打探到的消息。


    兩日不見攝政王上朝,皇帝每日都要詢問,他沒法子,隻好派徒弟去打探。


    玄玖傾沒打算隱瞞皇帝,就讓墨羽實事求是的說了。


    皇帝臉上凝起一抹不悅,玄玖傾何時如此沒分寸過。


    從前他清冷孤傲,何時如此貪戀女色了?


    那日在勤政殿商議的事情都還沒開始進行,無一絲進展,內憂外患,他怎麽就不來上朝了!


    今日為何吵吵,還不是因為北域國在順武國邊界頻頻滋事。


    似乎在試探什麽?


    收到折子,早朝時,他就把折子上的事說了,看朝臣們可有解決方案。


    可就因為這事,朝臣們就吵了一個早朝。


    武將的想法簡單,一個字,就是戰。


    而文臣的想法就是能不戰就不戰。


    能以溫和的方法解決,就不要用暴力解決。


    特別是戶部一行官員,更是哭唧唧一口咬著,國庫虧空。


    還冠冕堂皇說,一旦雙方交戰,後方補給跟不上。


    所以皇帝就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沉著一雙幽深的龍目看著底下朝臣們如那些瘋子似的在群魔亂舞。


    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


    誰都有理,誰都沒錯,然而最後的答案就是沒吵出一個解決事情的方案。


    皇帝捏緊眉心,輕輕揉了揉,一臉不耐煩。


    心中暗罵,一群飯桶。


    領著朝廷俸祿,卻幹不出幾件實事的廢物。


    皇帝發威了,眾人麵麵相覷,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皇帝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說完,不管朝臣們如何想法,他起身就走了。


    繼續坐下去,也隻是在浪費他的精力。


    再吵也吵不出一個名堂。


    回到勤政殿,皇帝麵無表情道:“銘德,安排人往攝政王府走一趟,去給朕把攝政王請來。”


    “是,陛下,奴才這就立馬去辦。”


    攝政王也是,都火燒屁股了,他還在女人肚子上下不來。


    那個傻子就如此令人蝕骨銷魂,以至於讓攝政王兩天兩夜不想走出房門。


    皇帝鬱悶坐在禦案上,拿起一本奏折翻開來批閱。


    可他心緒不寧,半晌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實在不耐煩,把奏折合上,“啪”一聲,奏折重重放在禦案上。


    吃了藥丸第二日,他發覺自己神清氣爽,體內暗疾全部消散,同時力氣也恐怖如斯。


    他興奮激動了兩日。


    可現在一堆煩心事兒,心情直線下降,內心躁動不安。


    本就發現璟王在封地不老實,偷偷在底下搞小動作。


    他的事情都還沒解決,邊關又傳來消息,北域國在順武國邊界上滋事。


    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煩不勝煩。


    如今勾引玄玖傾的是雲悠冉,若換作其她女子,早就被皇帝下旨拉出去砍了。


    哪還有耐心等候如此久。


    皇帝始終認為,雲悠冉是上天指派的氣運之女。


    他才能容忍著兩人胡鬧。


    攝政王府內,玄玖傾與雲悠冉用完早膳,就手牽著手在院子裏走路消食。


    這時一個小廝走進院子,走到兩人跟前,行了一禮後恭敬道:“啟稟王爺王妃,宮裏的衛公公求見。”


    雲悠冉與玄玖傾對視一眼:“夫君,是不是父親有事找你商量?”


    “有這個可能。”


    “那你趕緊去吧!你都兩日沒去上朝了。”


    “好,那冉冉在家乖乖等著本王。”玄玖傾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好!我會乖乖的,夫君安心。”


    “嗯!等禁閉過了,本王就帶你出去玩。”


    雲悠冉甜甜一笑:“謝謝夫君。


    夫君,你趕緊去吧!別讓 父親等著急了。”


    果不其然,玄玖傾到了前院,衛公公道明了來意。


    “奴才參見攝政王。”


    “平身。”


    “啟稟攝政王,奴才是奉陛下命令,前來宣您進宮。”


    “走吧!”


    玄玖傾淡淡回答,看不出何表情。


    到了勤政殿,皇帝瞪了他一眼:“朕不讓人去宣你進宮,你還真不想出門了。”


    “陛下,您誤會了,微臣雖沒有出門,可該辦的事可沒忘記。


    您要的消息,還在打探中,您再耐心等待幾日。”


    “哼!朕還以為你隻記得兒女情長,早把朕交代給你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怎麽可能呢?微臣是那等不懂分寸的人嗎?


    微臣的事再重要,也沒您的事重要啊!”


    “算你識相。”


    聽見玄玖傾親口說沒忘記自己交代的事,皇帝心情總算好了不少。


    他把昨日邊關送回來的那封奏折遞給玄玖傾:“你看看。”


    玄玖傾接過,翻開來看,越看,他臉上的表情越陰沉。


    “找死,本王還沒死呢?這些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皇帝揮退殿內一幹奴才。


    “玖傾,你說這事該戰還是該派使者前去談和?”


    “父皇,以兒臣的想法當然是戰。


    北域國如此挑釁,如此不把順武國放在眼裏,如果還派使者前去說和,那您的臉麵該放在何處。


    以後不得被其他國家恥笑。


    說不定將來,誰都想來踩順武國一腳。”


    皇帝臉上表情凝重,不怒自威。


    “玖傾,父皇知曉談和不妥,可奈何國庫跟不上。


    一旦開戰,所需物資不計其數,糧草、兵器、兵馬,樣樣都要花費巨資。


    今早朝堂上戶部那些老東西剛聽見這件事,就開始叫苦不迭,據理力爭支持使者前去談和。”


    “父皇,北域國居心叵測來挑釁,野心勃勃,豈是輕輕鬆鬆就能談和的。


    沒有利益的事,誰會去做。”


    沒有任何好處,北域國憑什麽要答應談和,北域皇室腦子又沒抽風。


    “父皇自然知曉這些,可奈何朝堂上那些縮頭烏龜不給力啊!”


    “父皇,您堂堂帝王,何必要受他們的掣肘。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就砍了。


    留下一些老鼠屎幹嘛,礙眼嗎?”


    “玖傾,你不懂,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他也無奈好不好,也想任性的把那些不聽話的老鼠屎都砍了。


    “父皇,有兒臣站在您身後呢?您怕什麽!


    兒臣手握四十多萬大軍,您有的是底氣任性。”


    聽見玄玖傾這幾句話,皇帝心口暖暖的,突然就很想哭。


    忍不住鼻尖泛酸,眼眶裏聚集起了淚光。


    從小到大,想要什麽不是靠他自己去爭取,從未有人對他說過,要站在他身後做他靠山,說他有底氣任性。


    半晌沒聽見皇帝的聲音,玄玖傾這才看向他。


    “父皇,您?”看見皇帝眼眸通紅,眼眶裏氤氳著霧氣,玄玖傾嚇了一跳。


    心中暗想,皇帝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眼睛進沙子了?


    如果讓雲悠冉知曉他這想法,肯定得當場笑噴。


    簡直就是妥妥一大直男。


    皇帝立馬用手擦拭眼眸,嘴角勾起愉悅的笑意。


    “無礙,剛剛屋頂落下一撮灰,父皇剛好仰頭,灰塵就落進眼眸中了。”


    “噢!”看來他還真是猜對了。


    房梁上的玄甲聽著玄玖傾的話,也為之一震。


    難怪皇帝要把皇位傳給他。


    換作他有這樣的兒子,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得。


    不過聽見皇帝蹩腳的借口,玄甲又忍不住想笑。


    問題是傳言狠辣無情的攝政王竟然相信了皇帝這借口。


    雖然玄玖傾至始至終都沒有完全信任皇帝,但他所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假話。


    隻要皇帝始終給予他信任,永遠不傷害他,他就永遠忠心於他,做他的後盾。


    相輔相成,互惠互利,互相利用嘛!


    他給予他權勢與信任,他也給予他依靠與依仗。


    玄玖傾從袖中掏出一張帕子,遞給皇帝。


    “擦擦!別一會兒銘德公公瞧見了,以為是兒臣欺負你。”


    皇帝也沒有矯情,接過帕子就往眼睛上抹。


    “銘德是身殘了,腦子又沒壞。”


    擦拭完眼睛,帕子直接收進他袖口中。


    玄玖傾擰眉,剛想說話,就被皇帝狠瞪一眼。


    “一張帕子而已,至於如此小氣。”


    “好吧!一張帕子而已,既然您稀罕,就給您了!”


    皇帝走到禦案前,拿起一塊令牌,手一甩,令牌就向玄玖傾飛去。


    “給你的傻王妃。”


    玄玖傾趕緊接住,令牌上麵雕刻著兩個大字、免死。


    背麵是‘謀逆不宥’。


    意思是其他一切罪行可以免死,唯獨謀反不可寬恕。


    看著手裏沉甸甸的免死金牌,玄玖傾心中充滿疑惑。


    皇帝為什麽好端端的要給冉冉免死金牌?


    “父皇,這免死金牌是何意?”


    “朕給你傻王妃的,又不是給你的。


    既然你不想要,那就還給朕 。”


    說著,就伸出手作勢,讓玄玖傾拿來。


    到了手中的東西,玄玖傾怎麽可能還回去。


    他立馬放進袖口中,鎮定自若道:“父皇一片心意,兒臣就替冉冉收下了。


    謝謝父皇!”


    見他說到雲悠冉就一臉柔和,皇帝簡直想翻白眼,至於嗎?


    再鐵血冷漠的漢子,也始終逃不過美人計。


    言歸正傳,“父皇,關於北域國的挑釁的事,你有何想法?”


    皇帝定定注視玄玖傾,嚴肅鄭重道:“這件事上,朕的想法同你一致。


    隻是,朕雖主張戰,可國庫確實是拿不出銀錢。”


    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玄玖傾大方道:“看您如此可憐的份上,兒臣就勉為其難幫幫你吧!


    北域國那麽想打戰,兒臣就去會會他們。


    兵馬,兒臣有,至於糧草兵器,兒臣給您承擔一半,另一半國庫出。”


    皇帝差點感動死,這是什麽好兒子啊!嗚嗚嗚!老天爺實在是對他太好了,讓他有如此孝順的兒子。


    皇帝一把擁住玄玖傾,感動一塌糊塗:“還是你對朕好。”


    至於其他皇子,從早朝時就沒發過一言。


    下朝後更是跑沒影了。


    都怕自己找上他們。


    畢竟這是大事,一不小心就會攤上,還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


    無利不起早,對他們沒有利益和好處的事,他們為什麽要巴巴往上湊。


    感受到皇帝的動容,玄玖傾低低笑出聲,伸手輕拍他的背,打趣道:


    “您堂堂帝王,這就感動了!”


    皇帝推開他,不服氣反駁:“朕雖是帝王,可也是凡人,有血有肉的普通凡人。


    不是冷漠無情的銅牆鐵壁。


    朕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煩躁了會發脾氣,高興開心了也會笑。”


    “是,兒臣知錯。”


    雖然接二連三在玄玖傾麵前出糗,皇帝也沒生氣。


    “剛才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玄玖傾挑挑眉,認真道:“當然是真的,難不成兒臣還欺騙你不成。


    騙你對兒臣有什麽好處。”


    “好處可多了。”


    “不管有什麽好處,目前兒臣就隻想做攝政王,沒什麽遠大的理想。”


    看他說的漫不經心,臉上看不出真假,皇帝道:“你也是朕的皇子,就沒想過要繼承皇位?”


    玄玖傾不知皇帝是試探還是真心詢問。


    他道:“隻要您不猜忌兒臣,您的那些皇子不置兒臣死地,兒臣就隻做攝政王。


    永遠忠心於您,忠心於順武國。


    但是,如果你們都容不下兒臣了,那兒臣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麽事。”


    聽他如此說,皇帝身處皇家,自然知曉太多的無奈與黑暗,他能體會到玄玖傾的不易。


    “放心吧!隻要朕還活著,就一直相信你。


    但你也不要讓朕失望。”


    玄玖傾認真凝視著皇帝:“人心雖易變,但隻要你不變,兒臣就保證不變。


    我玄玖傾雖不是什麽好人,但從不說出做不到的話。


    話既已說出口,無論如何都會做到,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兒子,有擔當,有魄力。


    放心,你不變,朕亦不變。”


    退路朕已經替你安排好,再安安心心等幾年吧!


    最後這句話皇帝沒說出口,隻是在心中默念。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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