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宴走到好友身邊,淡淡一笑:“我回去了,有事去城中尋我。”


    好友點點頭,知道他可能有急事,並沒有挽留。


    蕭長宴跟著送包子的馬車一同回到城中。


    回到城裏,他是一刻也沒敢耽擱,急急忙忙就回了院子。


    果然,打開房門,雲悠冉就坐在屋內,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回來途中,蕭長宴發現一直監視他的人消失了。


    他想到有可能是雲悠冉的手筆,心中佩服不已。


    “夫人。 ”蕭長宴恭敬行了一禮。


    “嗯!”雲悠冉放下手裏的茶杯,淡淡回應。


    她微微一笑,聲音如天籟之音般百聽不厭:“你為了給我傳遞消息,還真是煞費苦心。”


    “立過誓言要完成您交代的事,自然得全心全意。”


    他神情不卑不亢,沒有表現出一點低人一等的姿態。


    “說說,你查到的線索。”雲悠冉凝視著蕭長宴。


    “夫人,關於您尋找弟弟這件事情,現在有些棘手。”


    雲悠冉不明白其中意思,眼神示意蕭長宴繼續。


    蕭長宴道:“您交代任務給在下第二日,在下就著手去查探,尋找當年那兩名產婆。


    可在下還沒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就發覺自己被監視了。


    在下也不清楚監視自己的人是誰,就停止了行動,沒敢再輕舉妄動。


    那些監視在下的人仿佛生了根,日日夜夜替換著人監視著,一刻不曾放鬆。


    最後,在下實在沒法了,就利用送包子的名義,偷偷給在下一個乞丐好友傳遞消息,讓他去幫在下查探。


    用了五日時間,他告訴在下,忠勇侯府的衛嬤嬤失蹤了,在在下開始查探前一日,那位嬤嬤就悄無聲息消失了。


    好像憑空消失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兩位產婆,其中一位在十一年前,就已經被殺人滅口。


    另外一名產婆,則是逃去了江陰城小河村。


    但是,等在下好友趕去尋找時,據村裏人說,那位產婆已經不見了幾日。


    同樣莫名其妙消失了。


    所以在下覺得,這件事有人插手了。


    就是不知道,插手這件事情的人是敵人,還是其他人!”


    雲悠冉內心震撼不已,臉上出現一絲茫然。


    插手的人會是誰?


    手筆也太快,她才著手去查,那些人就消失了。


    不用猜,那名產婆和衛嬤嬤肯定是被人給擄走了。


    就是不知,擄走產婆和衛嬤嬤的人是為了阻止她查案,還是同樣也是為了查出當年的真相。


    雲悠冉半晌才回答:“按你說的,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棘手。


    而且你被監視著,也不方便去查探線索了。”


    蕭長宴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夫人,在下覺得監視在下的人有可能是攝政王的暗衛。


    你應該也聽說過,攝政王手裏有一支行蹤詭秘的暗衛,所以在下大膽推測,這輪流監視在下的四名暗衛,就是攝政王那批暗衛中的四人。”


    雲悠冉點點頭:“我也有同樣的猜測。”


    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有可能是玄玖傾的人,今日就不是單單把他們引出城去,布置陣法困住他們,而是直接悄無聲息把他們給絞殺了。


    蕭長宴看了雲悠冉一眼,聲音平靜而溫柔道:“你不是說,你與乞丐接觸,攝政王不會在意嗎?


    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雲悠冉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閃躲。


    “我沒想到玄玖傾會如此敏感,連一個大街上的乞丐都要猜忌,還派人來監視你。”


    “看來,這攝政王還真是挺在乎你這個王妃。


    隻有在乎一個人,才會關注那個人,事事為那個人考慮,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才會被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在乎你,堂堂攝政王,他那麽忙,要處理政事,要處理許多人際關係,要站穩腳跟、要握緊權勢,哪有空來管你跟誰接觸。”


    雲悠冉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她感覺,玄玖傾在乎自己的程度比她在乎玄玖傾還要濃烈炙熱。


    但這隻是她的感覺,並不清楚玄玖傾真正的內心。


    畢竟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自己有時候都掌控不了自己的心,更何況是別人的心。


    看雲悠冉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蕭長宴換了一個話題。


    “夫人,你說,攝政王既然都能派遣暗衛來此監視在下,那產婆和衛嬤嬤有沒有可能就是攝政王安排人給擄走的?”


    “這個可能性很大。”


    “夫人,那還要繼續查探下去嗎?”


    “查,怎麽不查。誰知道擄走產婆和衛嬤嬤的人是不是攝政王。


    萬一不是他呢?那我豈不是浪費了許多時間。


    慢慢查吧!我不著急,已經等了十一年,再等一兩年也無妨。”


    “行,既然夫人要繼續查探下去,在下就聽您的。”


    想了想,雲悠冉道:“如果那些暗衛還在繼續監視你,而你要傳遞消息時,你就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放一片葉子。


    葉子上放一顆石頭,防止葉子被風吹走,什麽葉子都行,不限製。”


    “好,在下聽從夫人安排。”


    晚膳時間,玄塵?和雲悠冉在前院裏用膳。


    用膳前,玄塵?開口道:“嫂嫂,明日我要去丞相府提親,不知您可有空同我一起去?”


    雲悠冉用清澈漂亮的眼眸看向他:“提親所需用品可都準備妥當了?”


    玄塵?聽著她這句話,感覺她好似一個正常人。


    可看向她時,她臉上盡是無辜,依舊是那副心智不全的樣子。


    玄塵?搖了搖頭,感覺剛才一瞬間,自己魔怔了。


    “嫂嫂放心,一切準備妥當。”


    “好!隻要你不嫌棄,那明日我就陪同你一起去。”


    意思是詢問,玄塵?介不介意她傻子的身份。


    “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棄嫂嫂。


    謝謝嫂嫂!”


    家中沒有父母,長嫂如母,嫂嫂能陪同自己一起去,他高興還來不及。


    第二日,雲悠冉起得很早,都沒用煙柳她們喚她,她就已經醒了。


    “煙柳畫橋。”雲悠冉睜開惺忪的眼眸,就喚道。


    今夜是煙柳畫橋守夜,聽見她的叫喚,立馬推門而入。


    見是煙柳,雲悠冉帶著沙啞的聲音詢問:“什麽時辰了?”


    “啟稟王妃,現在剛剛卯時。”早上五點鍾的意思。


    “嗯,伺候我梳洗吧!快些,怕耽誤了世子提親的時辰。”


    “王妃放心,奴婢們知曉分寸。”


    煙柳快速給雲悠冉找今日要穿搭的衣服首飾。


    畫橋則是伺候雲悠冉洗漱,妝容。


    用了半個時辰,雲悠冉就打扮妥帖了。


    今日她裝扮很隆重,也很端莊嫻雅,大氣不失尊貴。


    她是嫂嫂,得以長輩的姿態自居,不能給玄塵?丟臉。


    看見盛裝出席的雲悠冉,玄塵?眼眸亮了亮。


    心中暗暗讚歎,還是大哥眼光好。


    這般好的女子,就該屬於他大哥。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丞相府。


    雙方都沒有攪合糾纏,很快,庚帖就交換完成。


    代表提親完成,之後就是送聘禮環節。


    送完聘禮,婚期就此定下了。


    玄玖傾這邊,用了半個月時間,快馬加鞭,他就趕到了邊關。


    他先帶著十多萬大軍走,剩餘的五十萬大軍,人數太多,隻能徒步慢慢趕上。


    剛到邊關,就碰上北域國正式向順武國開戰。


    玄玖傾二話不說,提劍就飛躍出去,加入戰鬥。


    這場戰鬥持續了幾日,兩方戰鬥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忠勇侯府,經過一個月時間,大理寺加大追查,最後還是沒找到盜賊,氣得忠勇侯連連生病,一度無法去上朝。


    皇帝自從聽見忠勇侯府被盜,內心之中極其複雜。


    他可是聽說了,忠勇侯府所有人私庫,庫房,糧倉,全都被盜的一幹二淨。


    最為詭異的是,那麽多東西被盜光了,府內護衛隊巡邏隊,竟沒一人發現端倪。


    那些東西仿佛是一夜之間憑空消失。


    悄無聲息,那麽多人,無一個發現。


    皇帝原本不相信鬼怪之說,可自從服用雲悠冉的藥丸後,他就覺得世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最後他把侯府被盜的原因歸咎於忠勇侯。


    覺得他所有錢財莫名其妙消失,肯定是被天道給懲罰了。


    忠勇侯暗地裏搞的小動作,他一清二楚,隻是還沒到收拾他的時候,皇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天道如此給力,直接給他把家給抄了。


    抄的隻剩下褲衩子。


    想想皇帝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上朝時,看見蔫兒吧唧的忠勇侯,皇帝壓下嘴角的笑意,勉強安撫幾句。


    聽著皇帝安撫的話,忠勇侯突然就破防了。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哭得聲淚俱下,涕泗橫流,痛不欲生。


    因太過傷心,他無法再維持平日裏的形象。


    就這樣,他在眾位朝臣麵前失態了,表演了一個哭天搶地的戲碼。


    積攢了一輩子的家底,突然就無故消失,叫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受打擊。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朝臣們麵麵相覷,看著嚎啕大哭的忠勇侯,一個個尷尬的腳趾摳地。


    無論如何追查,一直無法查找到盜賊或是丟失的財物,最後無奈,隻能草草結案。


    忠勇侯是不服,可這一個月裏,大理寺確實沒有消極怠工,而是積極查案。


    他們同樣安排了不少人追查,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對於大理寺草草結案的態度,他也無話可說。


    勤政殿,皇帝放下狼毫筆,扭了扭手腕,看向銘德公公:


    “安排人去攝政王府,宣攝政王妃入宮。”


    “是,陛下。”銘德公公正要下去。


    皇帝又道:“去吩咐禦膳房,今日多做些年輕人愛吃的膳食。”


    “奴才這就吩咐人去禦膳房通知。”


    銘德公公不用猜,就知道皇帝宣雲悠冉進宮的目的。


    無非就是怕攝政王不在的日子裏,攝政王妃受委屈,把人宣進宮瞧瞧。


    雲悠冉聽說皇帝宣自己入宮,想也沒多想就隨著太監走了。


    玄塵?不放心,想要跟著去,雲悠冉拒絕了。


    皇宮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用不著緊張。


    她拒絕的幹脆,玄塵?實在無奈,也不好再說什麽。


    都說嫂嫂心智缺陷,玄塵?一點也不認為。


    在相處這一個月裏,她除了反應遲鈍些,有時候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其餘時間都很正常。


    而且極其聰明,聰明到他都自慚形穢。


    就她那個九連環,他硬是解了半個月。


    還有她手裏清晰無比的鏡子,他就是絞盡腦汁,一輩子也製作不出來。


    有時候他都在想,如此聰明伶俐的嫂嫂,為何要讓她心智缺陷呢?


    如果她不心智缺陷,她該是何種驚才絕豔之人。


    踏入勤政殿,皇帝還在批閱奏折,雲悠冉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也不出聲打擾。


    看她如此識趣,皇帝沒有抬頭,而是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許久,到了午膳時間,皇帝才起身,走到雲悠冉身邊。


    看她玩著手裏的九連環,皇帝瞟了一眼。


    沉聲道:“這是何物?”


    一個圈套一個圈,皇帝從未見過這種物件。


    雲悠冉裝作剛回神的表情,抬眸看著皇帝,甜甜一笑。


    “父親,這叫九連環,可有趣了。”


    她三兩下恢複好,把九連環遞給皇帝:“父親,您要不要玩玩?”


    她也不想時刻帶著九連環,可為了傻子人設,行走在外麵時,她隻能帶著。


    用來偽裝自己。


    她怕自己突然露餡。


    用九連環來假裝分散自己注意力,沒那麽顯眼。


    傻子嘛!看見有趣的東西,當然是一直低頭玩。


    低著頭,別人看不見神色,就不容易被看穿。


    看著眼前的鐵環,皇帝沒有拒絕,接過來,邊往外走,邊上手玩起。


    沒聽見身後有腳步聲,皇帝回頭看一眼,淡淡道:“跟上。”


    “噢!好的,父親。”雲悠冉一臉笑容,立馬抬腳跟上。


    到了皇帝平日用膳的地方,剛踏入房間,一股誘人的香味就竄了出來。


    雲悠冉暗暗吸鼻子,定睛一看,一桌子滿目琳琅的珍饈美味。


    哇!果然不愧是皇帝。


    一個人竟然要吃這麽多菜,他能吃完嗎?


    恐怕每個菜色,隻需嚐一口,都得吃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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