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還不是大家都對您神仰已久。


    誰不想看看傳說當中的黃老虎啊!”


    陪在一旁的人,趕緊搭話道。


    “哼!黃老虎現在連牙齒都掉光了,還有什麽可看的?


    讓他們都散了!散了吧!


    我們先去俊德中學看看,然後再去人民醫院瞅瞅。


    人老了,腿腳都走不動了。其他地方就不去了,早點回去……”


    擺了擺手,黃老說完之後,便徑直地往前走去。


    後麵的一堆人,卻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再跟上去了。


    畢竟,黃老剛剛已經命令開口,讓他們散了的。


    “你們就先散了吧!黃老喜歡清靜一點。”


    跟班也擺了擺手,這些建安市的貴胄們,才慢慢無趣地四散離開了。


    “怎麽辦?凡少。


    這黃老虎的脾氣好大啊!


    架子也真的是端得夠大,連我們司馬家親自來迎,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得上。


    要知道,現在我們司馬家,可是整個建安市的天字第一號家族了啊?


    黃老虎要來建安市視察,怎麽著也得先摸摸看,建安市現在誰說得算吧?”


    在司馬凡旁邊的手下葉光新,一臉不滿地嘟囔道。


    “新仔,你知道個屁?


    黃老虎也是你能叫的?


    要叫黃老,知道不?”


    司馬凡立刻一個嘴巴扇了過去,“對老英雄不敬,掌你的嘴。”


    “是是是……凡少打得對。


    隻是,小的是心裏麵很不服。


    黃老都……都退休了。


    而且,他自身也不是什麽大家族出身,我們幹嘛還這麽敬著他,還要安排那麽多事?


    根本就沒必要的啊!我們不搭理他,不得罪他就是了,沒必要這樣上趕著去討好他啊?”


    捂著嘴巴的手下葉光新,依舊是不服氣地說道。


    “嗬嗬!要麽說,你怎麽就隻有當奴才的命呢?


    什麽是真正大人物,你都分不清楚。


    你以為黃老沒家族撐腰?又退休了,就真的是拔了牙的老虎了?


    簡直不要太天真咯!黃老在我們東南省多少年了?你算過麽?


    他有多少門生故吏你知道麽?這些門生故吏如今都在什麽位置上,你知道麽?


    別看黃老這幾年一條新聞都沒有,但是,隻要黃老開口說一句話,你覺得……整個東南省,有誰敢不聽呢?


    我們東南省的林家和陳家他們夠厲害了吧?照樣年年得去黃老的府上敬茶問好,用孫子輩的禮儀去的。


    這還是他們幾大家族厲害,在整個東南省有權威有地位,之前還和黃老有過淵源,才勉強能進得去黃府。


    像我們這些小蝦米一樣的家族,嗬嗬!不開玩笑的說,在黃老麵前,可能就和臭蟲差不多。


    多少家族想搭上黃老的關係,托了多少人情和禮物關係,都是打了水漂。


    可一旦要是真搭上了,別的不說,就說這東南省的一畝三分地,就可以徹底橫著走了。


    我們要是搭上了,即便黃老一句話都沒有替我們說。但隻要別人知道我們是黃老一脈的,就沒人敢再動我們。


    如此一來,我們向其他市進軍的時候,那些地頭蛇就算想反抗,也得給我壓著來。”


    司馬凡笑吟吟地說道,對於今日黃老來視察的重大機會,他可是花費了好大一番的腦筋,才做出了對應的安排來的。


    “原來如此!


    還是凡少厲害,果然大人物,表麵上都是我們這些小人物看不透的。


    黃老是這樣,凡少您也是這般。


    不過您放心,所有您交代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了,絕對是萬無一失……”


    葉光新拍著馬屁說道。


    “恩!很好。


    黃老的腦子裏有個腫瘤,不能動氣動怒,否則就容易發作擠壓腦神經,壓迫大腦。


    今天,隻要我們先讓他氣病倒,然後及時安排上我找來的哈佛醫學院的腦神經科教授,成功給黃老做手術救回來。


    如此一來,第二天整個龍國都會知道,我們司馬家是黃老的救命恩人。


    到時候,你說……在東南省,隻要有黃老在一天,有黃老的門生故吏在一天,誰又敢不給我們司馬家一點薄麵呢?


    哪怕是林家、陳家他們,對我們司馬家也得客客氣氣的了。”


    已經在建安市如日中天的司馬凡,心中早就不滿於這一畝三分地了。


    他要擴張!


    要讓司馬家上市後,就一路衝高!


    要把司馬家的名聲,打到整個東南省,甚至是整個龍國。


    這就是他的野心!


    這一次黃老的視察,便是他實現自己野心的一次無比重要和寶貴的機會。


    ……


    而正前往俊德中學視察的黃老,卻並不知道,自己簡簡單單的一次故地重遊,竟然還被人這般算計。


    俊德中學。


    “黃爺爺好!”


    “歡迎黃爺爺!”


    “向戰鬥英雄學習!”


    ……


    一番視察過後,學生們的朝氣蓬勃,也感染了黃老,使得他臉上的皺紋好像都變少了,笑容變多了。


    “很好啊!看著這些學生崽,臉上那自然開心幸福的笑容,我們這一輩人的血,就沒有白流啊!


    你們得記得啊!沒有先輩們的流血犧牲,哪裏換得來這太平的天下?


    龍國人民哪裏能夠如此安穩的生活、學習,享受和平帶來的幸福穩定呢?”


    離開俊德中學,黃老便前往市人民醫院進行考察。


    “歡迎黃老,上次您來視察,還是十年前了呢!”


    張院長急忙迎了出來,旁邊是其他的副院長和主任什麽的,蔣依依這樣的實習醫生,也跟在王主任的身邊,正眨巴眨巴眼睛,衝著黃老吐著舌頭。


    “是啊!十年沒來了。


    你們的工作如何?有沒有什麽困難需要解決的?


    我看醫院的大樓,是建得越來越好了。


    醫療設備,買得也是越來越貴的。


    就是這個醫術和醫德,也要跟著水漲船高才行啊?


    現在的醫院,唉!說的我都不敢看新聞了。


    有醫德的醫生,越來越少。各種醫藥代表,醫院各種亂開藥,過度檢查,過度吃藥,都是眼下非常尖銳的醫患矛盾啊?


    張院長,你們要謹記,醫生就是以治病救人為第一要務,而不是隻想著賺病人的錢……”


    一邊視察著醫院的設施設備,黃老一邊在苦口婆心地訓導道。


    “是是是!黃老您說得對,我們醫院目前抓的就是醫德醫風,就是為了搞好醫患關係。


    我們都知道黃老您在參加革命之前,就是在我們醫院當中醫的,後來才棄醫從戎的。


    這裏也算是黃老您的老單位了,要不就留下一副墨寶做個紀念?”


    張院長趁機提了要求,十年前他也提了相同的要求,但是黃老很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這一次,黃老依舊是擺了擺手,說道:“你少來這些恭維,我不整這些虛的。”


    而張院長似乎早就料到黃老會這麽說,立刻使了個眼色,讓人將邊角落的蔣依依給推了出來。


    然後,張院長立刻指著蔣依依,向黃老解釋道:“其實,黃老,這個字我不是為我們醫院求的。是想替這個剛剛來實習的女醫生蔣依依求的……”


    “哦?你要替她向我求字?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你倒是說說看,是怎麽一個說法?”


    一看到蔣依依那一臉莫名其妙被推出來,又尷尬又生氣又有點害羞的樣子,黃老就笑得更開心了。


    因為蔣依依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外孫女。


    同樣是學醫,讀到了碩士,蔣依依主動選擇隱瞞身份,要到外公最早工作過的建安市人民醫院來實習的。


    整個人民醫院裏,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蔣依依是黃老的親外孫女。


    就連張院長也不知情,否則,他也不會想著鬧這麽一出了。


    而此時不知情的張院長,還在繼續說道:“這怎麽說呢!不瞞您說,黃老,這蔣醫生在我們院實習,那叫一個勤快好學。


    平日裏對我們醫院醫風醫德的教育,也接受得最完全最徹底。


    所以,這不在前些天,她看到一名患者的父母都重病,且因為家庭困難,沒錢做換腎手術時,便毅然決然地拿出了積蓄四十萬,無償地贈予了患者家屬。”


    “哦?那這是大好事啊!


    恩恩恩!不錯!很不錯嘛!


    這位小蔣醫生,才剛是實習醫生,就有了大醫的風範了嘛?”


    黃老笑嗬嗬地說道,此時仿佛化身成為了一名老頑童。


    “這……蔣醫生的行為,的確值得我們提倡和表揚的。隻是這個結果……


    唉!黃老,您是不知道,那叫一個氣人。


    那個病人家屬,拿了蔣醫生的錢,非但不用來給父母交醫藥費做手術,甚至還連夜就將病人給接回家去了。


    據說,蔣醫生給的那四十萬,全被病人家屬給揮霍了,用來買了豪車。”


    說到這裏,張院長已經明顯發現,黃老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一絲慍怒在他花白卻有威嚴的胡子上,開始慢慢發作。


    “所以呀!黃老,咱這位小蔣醫生,最佩服的英雄就是您了。


    要不,您看在她如此善良的心地,卻又被人無情地欺騙,就贈她幾個字?安慰安慰她? 咱不能讓一個這麽好的苗子,心氣神就毀在這種人手上呀?”


    張院長的小算盤打得精,表麵上是為蔣依依求安慰求字,實際上,這字隻要黃老寫了,最後還不都是掛在醫院裏?


    而黃老聽完這些,卻是氣得一拍大腿,罵道:


    “天殺的!在我打下來的太平世道裏,怎麽還有如此妄顧良心,不孝父母的畜生?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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