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樂嗬了,“你這話,我上個廁所還能被拐了不成?”“不知道,”無咎瞥他一眼,“你可是走路能磕到桌角,倒開水能把自己燙傷的人,能平安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跡。”“你最沒資格說這話吧!”千裏脫口吐槽道,話剛出口,覺得有點不對,又沉默下來。無咎笑了笑,“快去吧,我到前麵拐角那裏等你。”千裏屁顛屁顛地鑽進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完事出來了,風風火火地朝著無咎那邊走出去,未及到那拐角處,就被一個人搭上了肩膀。“千裏?”是一道陌生的聲音,千裏回過頭去,“嗯?”走廊裏有點暗,千裏愣是沒看出來這人是誰。“真的是你啊,”那人語氣裏帶著欣喜,“我是二爺。”二爺?千裏一怔,差點回一句我還是你大爺呢。“二太爺戰隊的隊長,”二爺大概也猜到了千裏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的id確實也有點太張狂了,連忙道,“我叫張思。”“哦”二爺一說二太爺戰隊,千裏就有印象了,他研究對手一般以戰隊為單位,具體的選手除了像vida、seven那種級別的,他一般不會特別留意,要鑽研的東西本來就不少,實在沒那麽多精力。“你們今天打得超帥啊!”二爺說著話的同時一手搭上千裏肩膀,二太爺是個新戰隊,這人也是個年輕人,無怪乎能打出那種一剛到底的風格,性格也很大大咧咧,跟他id的輩分全然不是一個感覺。“嘿嘿嘿,還行。”這種話千裏聽多了,也懶得跟人家客氣。“真的,我們研究你們挺久了,”二爺另一隻手拍了拍千裏,“我覺得你們有魄力有膽識,這次冠軍我看好你們!”“好眼光。”千裏肅然道。“哈哈哈我們正要去吃個宵夜,一起來吧?”二爺順勢問道。“不了,要回去洗洗睡了,明天還要幹活呢。”二爺這股自來熟的勁兒讓千裏有點服氣,不過看人家這麽崇拜自己,也不好直接推開他。“這樣啊,難怪說是魔鬼教練,不愧是強隊,佩服佩服”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十步開外無咎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主要是二爺的聲音,無咎走出拐角,迎麵就碰到了他們,“你們在幹嘛?”“啊無隊!你也在啊!”二爺嚷道。無咎默默地看了看兩人,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二爺,而是跨步上前,一把抓起千裏的手腕,頗有點強行意味地將他拉過來,“太晚了,我們該回去了。”千裏和二爺都愣了愣,二爺收回手,不知是否他錯覺,無咎的氣場好像不太對?“抱歉,”無咎對他微笑道,“下次有機會再聊吧。”“哦,好”和兩人道別後,二爺想了想,嗯,應該是自己錯覺。兩人出了場館後,無咎特意繞了另一條稍遠一點但更安靜的路,當周遭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千裏問道,“你咋了?”“嗯?”無咎轉頭,“我怎麽了?”“……”千裏盯了他一會,未幾,聳了聳肩,“沒事。”無咎沒有說話,卻緊緊牽著千裏的手,與二爺分開時,無咎還隻是很“正常”地拉著他的手腕,不知何時,就變成十指相扣了。他們很少這樣。他們本來就很少逛街,在街上時,大部分時候也要顧忌到周圍的陌生人。千裏的速度倏地緩了下來,“前麵要過馬路了。”“嗯。”“等會要被看到的。”無咎停下腳步,轉向千裏。千裏看著他。“那就在這吧。”無咎淡淡道。“啊?”無咎一步步地走向千裏,千裏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麽狀況,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可他本來就走在路的內側,身後沒幾步就是一堵牆壁了,千裏不得不定住,“無咎”“我想……”黑夜中,無咎直直地凝視著他,昏黃而曖昧的路燈燈光柔和地打在他的側臉,渲染著他深邃的目光,讓千裏仿佛也難以看清。“我想吻你,可以嗎?”此時。此地。他們從來不這樣。他們從來不敢在房間這種絕對的私人空間以外的地方有任何越界之舉。他們隱隱約約能聽到遙遠的街區傳來的喧鬧聲,他們不確定有沒有人會突然經過,他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意外,不,他們什麽都保證不了,什麽都控製不了。但千裏無法拒絕。他怎麽能拒絕。無咎慢慢地貼向他,輕輕地抬起他的下巴,湊近臉,溫熱的氣息若即若離地掃在他的肌膚上,千裏抑製不住地閉上眼睛,不知是害怕夜的黑暗,還是害怕世界的嘈雜。無咎小心翼翼地堵上那雙微張的唇,濕潤而柔軟的舌頭探入千裏的口腔,兩人黏濕的唾液混雜在一起,無咎一次又一次貪婪地將舌頭鑽得更深入,細細地感受著千裏獨一無二的味道,呼吸一點點地急促,原本的溫柔也愈漸肆無忌憚起來。“嗯……”似有若無的嗓音自千裏喉間溢出,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聲音後,他又馬上克製了起來,不然自己都會為自己感到難為情。他以為無咎會淺嚐輒止,可無咎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的力道越來越大,壓迫感越來越重,不知不覺間,千裏的背部貼上了堅硬的牆壁,一陣冰涼隔著衣物傳來,卻也掩蓋不了麵前的灼熱。無咎一手撐著牆壁,全然將千裏抵在牆上,仿佛如何啃吻都滿足不了他深切的渴求,彼此的嘴唇和舌頭不住地摩擦、絞纏,千裏有點不知所措,隻能任由無咎永無止境地掠奪,默然的空氣裏混雜著微乎其微的嘖嘖聲,以及他們的心跳聲。許久,無咎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口,兩人的臉貼得很近很近,鼻尖近乎能碰到一起,無咎靜靜地凝望著千裏,千裏的呼吸有點紊亂,雙唇已全然濕潤,雖然在這光線裏看不清,但他臉上的滾燙清晰地印在無咎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