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生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將死者的照片,放在了秦之昱照片的旁邊。


    葉知瑜將眸光落在死者的照片上。


    是那個要殺她,嘴巴裏沒有舌頭的司機。


    “周沙展,你說錯了,我隻是來收屍的,不是來破案的。”葉知瑜抬眸,跟周靖生四目相對,秦之昱又沒死,她破什麽案子?


    要破,也是現在正在做臥底的秦之昱破。


    更何況,警方並沒有證據指明是她殺的。


    “我想問一下周沙展,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排查過我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嗎?”


    她那天下山的時候,可是以超級顯眼包的姿勢略過無數街道的。


    丟那麽大個人出去,現在說人是她殺的,她可不幹!


    周靖生凝視著葉知瑜,從她的眼神中讀取到,她對死者的死亡並不意外。


    但她也足夠自信,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是她殺的。


    她就算具備殺人動機,也不拒絕作案條件。


    她,不在場。


    周靖生有些憋屈,自從葉知瑜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後,他感覺,每個謎案都跟她有關係。


    他疲憊地揉揉眉心,“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拿你沒辦法?”


    “沒有哦,我可是良民,周沙展不要冤枉一個好人。”葉知瑜做無辜的表情,“而且,周沙展這麽神通廣大,沒調查到我那天為什麽會跟他見麵嗎?”


    周靖生跟葉知瑜用眼神博弈。


    兩人對視良久,周靖生才煩躁地敗下陣來。


    葉知瑜看周靖生,“周沙展知道我未婚夫是怎麽死的?”


    葉知瑜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周靖生臉上。


    她在看,能不能周靖生看到他認得秦之昱的微表情。


    周靖生沒有回答,隻是蹙眉看她一眼,而後看看腕表,往審訊室外走去。


    葉知瑜:“?”


    你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什麽話都不說就往外麵走,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是出去見很像秦之昱的那個人?


    這麽想,葉知瑜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也想去見見秦之昱啊。


    “葉小姐,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眼見葉知瑜的眼睛隨著周靖生出去,審訊室內的警員敲敲桌麵,吸引葉知瑜的注意力。


    “yes……sir……”


    葉知瑜當天她見到對方的場景,並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麵的警員。


    本來,警員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直到——


    “幸虧玉誌勤及時趕到,並將我救出,沒有他,我就要死啦!”葉知瑜誇張的想捂胸,仿佛心有餘悸。


    警員:“玉誌勤?他?救你?”


    他沒記錯的話,玉誌勤是四刀幫的人吧?


    能進那個幫派的人,是什麽成分還用說嗎?


    她說的‘英雄救美’這種事,真的會發生?


    警員不信。


    葉知瑜收斂表情,對警員正色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他喜歡我。”


    “……”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實如此。”


    “……”


    警員看看麵前的葉知瑜,又看看審訊室外來回走動的人群,在筆錄的最下方寫上幾個字小字——腦子可能不大好。


    葉知瑜在警署待一天,被反複詢問關於死者的問題。


    她依舊是一致的回答。


    談及玉誌勤樂於助人這件事,警署傾有調查兩人的關係,得到的結論是兩人是伴侶關係。


    周靖生沒能在葉知瑜身上尋找到突破口,隻能放人。


    隻不過,他不信葉知瑜跟玉誌勤是情侶關係。


    她帶著三個孩子來香江尋找秦之昱,怎麽會僅僅半年就將‘未婚夫’忘在腦後?


    送葉知瑜出門前,周靖生問葉知瑜,“葉小姐好事將近?記得請周某喝杯喜酒。”


    他在試探。


    “沒有,我要給未婚夫守三年寡。”


    “玉先生願意?”


    “他願意為愛做小,不求名分。”


    “?”


    “沒辦法,他太愛我了。”葉知瑜攤手。


    周靖生沉默。


    他算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嘴巴裏沒一句實話。


    一個屁倆謊,說的就是她!


    臨走前,葉知瑜覺得她有必要給周靖生求個意見,於是,她對周靖生提議,“你們警署的夥食不好,建議你下次不要留我吃飯,報吃。”


    沒她家小叔子的技術好。


    周靖生:“我們警署的駕駛員技術也不大好,葉小姐今日走回去吧。”


    葉知瑜考慮到天色已晚,斟酌如何滑跪的時候,她看到門外停著破摩托,以及眼熟的人。


    真是沒辦法,本想要強一下,結果,她的強來了。


    怪不好意思的。


    “周沙展再見~”


    周靖生唇角動了動,沒說話。


    他目送著葉知瑜坐上玉誌勤的摩托車,並且,上車就抓住玉誌勤後腦勺上的頭發,臉色猙獰一瞬,好似在說什麽威脅的話。


    讀過唇語專業的周靖生讀懂,葉知瑜在說:薅頭發警告!


    “……”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種情趣嗎?


    周靖生有些心疼的摸摸自己後腦勺的頭發,看來,他以後不能找過於年輕的女朋友,不然,他的頭發會不堪重負。


    警署門口


    準備啟動摩托竄出去的玉誌勤被薅頭發後,不得不慢吞吞的啟動摩托,然後如蝸牛般緩緩移動。


    考慮到玉誌勤的狗幣程度,葉知瑜抓定玉誌勤頭發不放鬆。


    被遏製的玉誌勤很不爽。


    “一點都不符合我玉誌勤的身份!”


    “你什麽身份?穿喇叭褲,花襯衫,抱著音響去廣場跳迪斯科的身份?”


    “四刀幫三當家的身份!”


    “年輕人,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路邊騎摩托車最慢的靚仔!”


    葉知瑜不提還好,一提,他又去擰油門了。


    然後,兩人相互拉扯。


    玉誌勤擰油門,葉知瑜就使勁兒薅頭發,擰油門,薅頭發,周而複始……


    最後以葉知瑜薅掉他幾根頭發結束。


    兩人拉扯回到天橋,將阿山跟東西都安排好,才回住處。


    一進家門,玉誌勤就忙衝進衛生間,去看自己的頭發是否全部健在。


    葉知瑜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緊張頭發的樣子,撇撇嘴,看他那不修邊幅的樣子,還挺在乎自己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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