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經曆了這般恐怖的事情後,我和顏倩幽在這寂靜的夜晚定會因恐懼而難以入眠。


    可出乎意料的是,我倆竟一夜酣睡,直至黎明破曉。


    “也不知是不是胡師傅在隔壁的緣故,我都整整三天沒能睡上個好覺啦。”


    一旁的顏倩幽邊打著哈欠,邊有氣無力地訴說著這三日以來所遭受的折磨。


    “快八點了,胡道士想必正在樓下享用早餐,咱們去瞧瞧。”


    我一邊匆忙穿著衣服,一邊點頭應和。


    就在這時,我竟然發現我脖子上的那顆晶石竟又開始發燙了。


    陳伯曾言,這是他們家的傳家之寶,還被清代有名的道士開過光。


    隻要我貼身戴著,一般的髒東西決然不敢靠近。


    我們昨天睡得那麽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晶石起的作用。


    它其實就是一顆形狀不規則的小石頭罷了。


    但自從上次我回了老家之後,它就變得時熱時冷的。


    我使勁搖了搖頭,試圖甩開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而後,便緊跟在顏倩幽身後,一同走出了房間。


    結果剛到餐廳,我們就驚異地瞪大了雙眼。


    隻因為那偌大的餐廳竟然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而種類繁多的早餐已然整齊地擺放在了櫃台上麵。


    我不經意間瞥去,居然發現廚房裏混亂不堪。


    各種炊具隨意地散落一地,食材也七零八落。


    很明顯能看出裏麵的人離開時是何等匆忙。


    “我打個電話。”


    一旁的顏倩幽似乎也留意到了這異常的景象,立刻掏出手機撥打起來。


    然而,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麽,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怎麽了?”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我滿心焦急地問道。


    “又出事了,又有一個人死了,這次是死在了床上……”


    等我們心急火燎地趕到房間後,才發覺這裏的一切都已經被黃道士給封鎖住了。


    門口圍著厚厚的黃色簾子,上麵還用朱砂繪製著各式各樣神秘且詭異的符。


    我們在黃簾子外焦躁不安地等待著,黃道士終於緩緩走了出來。


    他神色凝重,手裏緊握著一串銅鈴。


    語氣沉重地說道:“此事極為棘手,這邪祟的怨氣衝天,極為濃重。”


    說罷,他從隨身的布包裏掏出幾枚古樸的銅錢,向著四周用力撒去。


    又拿出一瓶散發著濃鬱氣味的黃酒,小心翼翼地繞著房間仔細灑了一圈。


    接著,黃道士再次走進房間。


    我們在外麵隻能聽到銅鈴清脆而又略顯急促的聲響。


    過了許久,黃道士才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長舒一口氣說道:“暫時將其鎮住了,不過還需準備大量的朱砂。”


    “畫幾道威力更強的符咒,才能以防這邪祟再次出來為禍人間。”


    我們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忙準備好所需之物。


    黃道士屏氣凝神,手持朱砂筆,在黃紙上龍飛鳳舞地繪製著符咒。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房間裏突然刮起一陣詭異的風,吹得符咒沙沙作響。


    但好在,那股陰森的氣息逐漸消散,一切似乎終於恢複了平靜。


    “讓李經理通知家屬來認領吧!其他人李經理剛剛讓他們回去了。”


    “你放心,我給他們下了咒。”


    “他們隻要一出這個園裏就不會記得這裏死過人的。”


    “我們隻要在星期一開園前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就行。”


    “胡道士你是苗疆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一聽他說下咒語這個詞我下意識地就認為是下蠱。


    胡道士一聽我這話頓時臉色僵硬起來。


    隨後便反應過來朝我擺擺手:“你誤會了,我說的下咒其實就和催眠差不多。”


    而一旁的顏倩幽卻著急起來:“胡師傅,我忘記和你說了,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黑點點。”


    “我剛剛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波及我的肩膀處了,這,我是不是會死啊!”


    顏倩幽今天穿的白色露肩裙,所以她把開衫一脫,我瞬間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點。


    那些黑點仿佛有著生命一般,隱隱地還在蠕動,讓人毛骨悚然。


    我頓時汗毛直立,明明昨天還隻是脖子處有,怎麽一晚上就延伸到胳膊了呢!


    一想到這裏,我便把自己的防曬脫了下來:“快快,看看我後麵有沒有。”


    顏倩幽一聽這話頓時不爭氣地拍了我一下:“沒有,你早上換衣服的時候我看見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放鬆了下來,可沒想到一抬頭竟發現胡道士直勾勾地看著我的胸前。


    我瞬間滿臉羞紅,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憤懣地瞪了過去,隨後連忙轉身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而胡道士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好意思。


    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李施主。”


    “你胸前這塊小石頭是誰給你的啊!”


    “你管呢!”我沒好氣地回答道,心裏暗自咒罵。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腦子裏都是些黃色廢料。


    胡道士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極度不悅,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又深深看了一下我的胸前。我滿心疑惑,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難道真的是看上我胸前的小晶石了?


    等我們三個人再次來到地庫的時候,我無比慶幸自己這次早有準備,穿了厚厚的外套。


    可胡師傅卻在二樓選擇停住了,不知為何。


    按理來說二樓是地下車庫應該是悶熱無比的,可我卻感覺有一股陰冷的風朝我不斷襲來。


    那股風仿佛帶著絲絲寒意直透骨髓。每走一步,那股寒意就愈發強烈。


    直到我們來到最裏麵的那柱承載牆後,胡道士才停住了腳步。


    他麵色凝重,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口中念念有詞。


    就在這時,牆上突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黑影,張牙舞爪地向我們撲來。


    胡道士大喝一聲,將符紙貼向黑影。


    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不見。


    “這,這是什麽?”顏倩幽瞬間被嚇懵了,磕磕絆絆地指著麵前的柱子詢問著。


    “你們知道‘打生柱’是什麽意思嗎?”


    一聽這話,我和一旁的顏倩幽頓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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