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費盡心機玩這麽一出偷天換日, 是他們推測王富貴應該是從小將王燃送養給了別人家, 運氣不錯的是那家人給了王燃比較優渥的生活環境,還培養她從小學習芭蕾。王富貴願意賣王悅, 不代表王燃的養父母願意,所以楊奎天找了最可控的王富貴。不知道姐妹倆怎麽重逢又怎麽都和楊奎天產生了聯係, 但是悲劇已經釀成了。如果王悅還活著, 那麽她將會是最好的證人。可王悅被關在了哪裏?或者說他們現在還能聯係上拍下這張照片的魏思蔓嗎?翻個麵, 餘孟陽重新看向明信片背麵的文字。魏思蔓煞費苦心藏了兩張照片, 會不會文字還有另外的玄機?從剛剛“……那時候我每天都不開心, 是你跟我說,春天播下種子, 地底就會長出希望, 好想回到小時候。”“你說過這句話嗎?”魏曉雨苦思冥想, 無奈道:“我沒有印象了, 但是思蔓真的不是一個喜歡追憶過往的人,她一直都說人要朝前看,過去好的壞的都是命運的饋贈,她很少會回憶從前的,因為她小時候過得並不好。”“種子……地底……”餘孟陽又重複了一遍,“地底?”“雪姐,那塊工地有地下室嗎?”陳雪搖頭:“當時這個項目一直都是許傑負責的,而且那個時候我還在公關,建築結果我並不清楚。”餘孟陽正想要不要騷擾一下估計也是通宵了的李肖然,手機就響了,看著手機屏幕閃爍著的“領導”兩個大字,餘孟陽眼前一黑。“喂……”餘孟陽心虛地接起電話,就聽見溫少言沒有半分睡意的聲音:“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們等等就離開這個山莊。”這簡直就是想瞌睡就送枕頭,餘孟陽飛快道:“我這邊有點情況,還有新的發現,王悅可能還活著。”“地點給我,我去找你。”溫少言又叮囑了一句,“不要亂跑。”看著掛斷電話後的餘孟陽臉上幾乎是溢出的笑容,陳雪忍不住對溫少言腹誹了幾句就寵吧,寵上天了可就沒機會後悔了。溫少言匆匆趕來,他直接背著餘孟陽的包,將他們的換洗衣服都打包裝好,明顯不打算在這個山莊再多待上片刻。當他看見照片上的那張和案卷上幾乎一樣的臉時,溫少言也蹙起了眉頭:“照片是誰拍的?”餘孟陽簡捷快速地把魏曉雨給他們講的故事總結了一下,又將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地下嗎?”溫少言肯定道,“有,不僅有而且非常奇怪,按理說寫字樓底下應當設計地下停車場,但是這個寫字樓沒有設計停車場,隻是設計負一樓。”這件事他早就發現了不對勁,所以對於這個工地他格外的關注。當然,也跟這塊地皮所有權是那位繼母的娘家也有關係。“你懷疑,王悅被關在工地的地下室?”“有這個可能性。”餘孟陽點頭,“已知maria是楊奎天的女人,而maria又是給陳九修送貨的人。假定幕後主使就是楊奎天,他給陳九修送貨是不是得有囤貨的地方?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一個廢棄的工地一定要養一個保安,並且這個保安對我們當時的進入反應這麽激烈。”“什麽貨?”魏曉雨顫巍巍的舉手提問,她發現這兩個人的思維非常契合,通常餘孟陽說上半句,這個男人就已經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她作為旁觀者,一點都沒聽懂。餘孟陽和溫少言對視一眼,默契地搖搖頭:“沒什麽。”修羅堂裏那些幾乎喪失求生意識或者已經被馴化充滿奴性的人,對一個還在讀書的女大學生來說,過於殘忍了。更不用說她的閨蜜至今下落不明。“那我們現在就走嗎?”溫少言卻搖了搖頭:“靠我們找不如靠動物找,警犬找人比我們快。”確實……但時機呢?餘孟陽也清楚如果他們現在動了那塊廢地,勢必會打草驚蛇。可放置不管,餘孟陽看著照片上王悅空洞的雙目,也狠不下這個心。“先把楊奎天控製住,控製住他證據自然就有了。”若是放在之前溫少言不介意林厲徐徐圖之,但是知道了餘孟陽的身份後,溫少言隻覺得林厲分明就是讓餘孟陽羊入虎口。雖然餘孟陽不是羊,但是楊奎天卻是真正的豺狼虎豹。“摟草打兔子?”餘孟陽明白了溫少言的意思。溫少言略一挑眉:“聰明。”他見餘孟陽神色糾結,知道他不好開口,於是道,“我之前讓李警官注意過楊奎天的動向,不妨問問他?”這話自然是胡諏的,不過餘孟陽既然需要一個理由和警局聯係,他給他就是了。餘孟陽悄然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沒等這口氣徹底鬆下來,李肖然那邊已經傳回來了楊奎天所在的地點。楊奎天的車距離廢棄工地不過五公裏,而且方向正是朝著工地行駛。“我跟你們一起去!”陳雪當即道,“我比你們更了解楊奎天。”“我也可以一起去嗎?”魏曉雨小聲道,“我擔心思蔓。”考慮到山莊也未必安全,無奈之下,餘孟陽同意了兩位女士的要求。隻是拋開安危問題,他確實不想帶著她們倆一起坐車。因為他總覺得有一絲的不對勁……看著開車的溫少言,餘孟陽微微出神,那股不對勁越來越強烈。雖然溫少言的每一個舉動都朝著他希冀的方向發展,但是他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似乎從他剛剛見到溫少言開始,他和溫少言就沒有了肢體接觸,就連平日裏溫少言最喜歡的揉他的頭發這樣的小動作都消失不見。是礙於陳雪和魏曉雨?餘孟陽否定了這個答案。溫少言對著外人時總是要宣誓一下主權,就連李肖然都沒能幸免,但對著魏曉雨溫少言卻破天荒的沒這麽做。還是說困倦使人多愁善感。難道是他太困了嗎?有些嫌棄這樣的自己,想著補眠充能的餘孟陽薇日免xiǎ貝曾整王裏闔上了眼,心底卻湧起濃重的不安。他抱臂搓了搓胳膊,這是第一次他在溫少言身邊,卻覺得兩個人仿佛隔了一個銀河係。作者有話說:溫少言:你猜。第88章 噩夢與強迫【咱倆能在國內扯證?】一路沉默至工地, 餘孟陽補了一個眠,太或許是太困了,反而睡不踏實。迷迷糊糊之中還做了個夢, 夢裏他站在一個森林裏,四周是蒼天巨木,墨綠近黑的碩大葉片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天空。想看天隻能順著樹葉縫隙,覷見一點天空, 但這一眼並沒有治愈餘孟陽。天空陰雲密布, 雲中驚雷滾滾, 電流破雲而出, 直接烤焦了一片的樹葉。茫然四顧, 沒有一個人,餘孟陽自覺生平沒有怕過什麽, 但是這個時候心底卻湧起了化不開的慌亂。走著走著天越來越黑, 隨後餘孟陽在森林裏跑了起來,隻是他不知道方向, 看不見出口,隻能盲目地奔跑著。比無盡更可怕的是絕望, 餘孟陽想, 他會被困死在這森林之中……他開了開口, 嗓子卻像是被哽住了, 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無論餘孟陽如何努力隻能發出幾個音節, 可是他要喊什麽呢?夢裏的餘孟陽不知道,他努力地張開嘴, 卻徒勞地發現沒有聲音, 抑或是無邊的森林將他的聲音盡數吞沒。不知道跑了多久, 餘孟陽低頭撐著膝蓋喘著粗氣, 一滴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是雨嗎?餘孟陽仰頭,卻發現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一片黑暗,濃稠地黑朝他撲過來。餘孟陽腦子裏唯一的一個念想是他還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可他要找誰呢?一個名字在他嗓子裏掙紮湧動,終於在黑暗撲向他的一瞬間,餘孟陽終於喊了出來“溫少言”餘孟陽猛地坐了起來,安全帶又將他拉回了座位。車子直接靠邊刹住了,溫少言皺了皺眉頭:“怎麽了?做噩夢了?”餘孟陽重重地喘著粗氣,他的喉頭又幹又癢半晌說不出話來,溫少言的手已經覆在了他的眼睛上,隔著手掌他看不見溫少言的神情,隻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怎麽了?”掌心濕熱,餘孟陽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他眼角有些許水漬。搖了搖頭,餘孟陽縮回了溫少言的羽絨服裏,身上的羽絨服睡著前還穿在溫少言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自己的身上。明明人就在眼前,但餘孟陽莫名地覺得衣服似乎能給他更充足的安全感。當車重新啟動的時候,餘孟陽忍不住看向溫少言,看著看著便出了神。陳雪是差距到了氣氛不對的,之前努力裝睡,這會兒見餘孟陽這副失魂落魄的癡漢模樣,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是望夫石啊?”“怎麽?”餘孟陽也不害羞,“不行嗎?”一直沒說話的溫少言突然開口道:“不困了?”困還是困的,眼皮沉甸甸的,酸澀難耐,但是腦子卻很亢奮。餘孟陽知道自己這種情況屬於熬了大夜後的必經現象,隻是睡眠才能拯救這個情況,但是一想到剛剛那個令人絕望的窒息夢境,他就不願意再閉上眼睛,他不想回到那個找不到溫少言的森林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溫少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醫生的話掛在嘴邊,“你這麽熬以後怎麽辦?”“那你以後監督我。”餘孟陽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這次卻換溫少言沉默了,良久,周圍的道路已經換成他們熟悉的風景,再有兩個紅綠燈他們就能到工地了,溫少言才開口道:“你不是想考公務員嗎?”“嗯……”餘孟陽小心翼翼地瞄了溫少言一眼,“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你考慮過結婚嗎?”餘孟陽懵了,脫口而出:“咱倆能在國內扯證?”話音剛落,後排就傳來了低低的笑聲,魏曉雨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強忍著笑,但還是一不小心泄露出來了。溫少言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餘孟陽,他神色莫辨,唇角帶著點笑意,但眼底卻寫滿了怔忪和掙紮。這複雜的表情把餘孟陽看愣了,他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登時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那個……畢竟我們時間也不長,你要是想考察考察也是應該的,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溫少言無奈笑了一聲,逼他?這還不叫逼迫嗎?餘孟陽的存在就是在他逼迫他放下自己所有的理智。“不結婚會有人說閑話,你不怕嗎?”“啊?”餘孟陽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溫少言有什麽另辟蹊徑的辦法,嘟囔道,“那國內不是也不合法嗎。”眼看著最後一個紅綠燈也要過了,溫少言終於還是忍不住道:“體製內不結婚不合適。”或許是因為睡眠不足,或許是因為溫少言的語氣過於奇怪,餘孟陽也不高興了,他腦子一蒙脫口而出:“那你到底是想不想跟我結婚?不就是證嗎?我認識天橋下做假證的。”陳雪:“……”等等,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雞同鴨講?溫少言一腳刹車,停靠在了路邊,看著瞪著因為睡眠不足和噩夢而通紅雙眼的餘孟陽,心上的堡壘已經開始土崩瓦解。“嗯……”溫少言抬手在他的額頭上按了按,“我監督你,以後不準熬夜。”這話本該情意綿綿,但溫少言卻說出了一股訣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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