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打打鬧鬧的,拌一會嘴轉眼又好了,沒好幾秒又開始互嗆。餘孟陽跟溫少言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欣慰。欣慰災難過後,她們還有彼此可以依靠,也欣慰她們掙脫了各自的陰霾。陳雪提供的銀行保險櫃裏找到的賬本拚湊起了最後的一塊拚圖,完整的賬本之下,楊奎天再也不敢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隻得一五一十地老實交代。而他們也知道了陳雪所說的,她存入銀行保險櫃的那樣東西是什麽。是一個裝有一根指頭的福爾馬林瓶子。那枚被人從盧瑞鑫手上切斷的手指。楊奎天為了刺激陳雪,為了那點兒不可言說的嫉妒和獨占欲,再事後親手把手指扔到了陳雪的麵前。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點兒心理,也讓這個案子沒有作為意外收場。而更令餘孟陽驚喜的是,手指上不僅找到了楊奎天的指紋,還找到了陳九修的指紋。這和他們之前的猜測基本一致,九修堂被圍剿,陳九修雖然借用他孿生弟弟程新的身份金蟬脫殼,但是他的心腹卻都被抓獲,陳九修無人可用,隻能親自動手。陳九修經驗老道,現場的指紋一個沒留,但是他絕不會想到楊奎天會蠢到把這枚指頭留著,更沒想到陳雪在強烈的刺激下卻還想著完好地保留她的刺激源。這讓盧瑞鑫的案件除了旁證外多了直接證據。其實賬目出來後一切都連了起來,楊奎天用陳雪綁著盧瑞鑫,不隻是因為他那說不出口的癖好,而是看中了盧瑞鑫的單純以及他的工作能力。那些楊奎天與陳九修之間的往來,還有通過昌明公司洗的錢的賬目,都是盧瑞鑫做的。一開始盧瑞鑫隻有數據,並不清楚楊奎天和陳九修背地裏的勾當。但隨著盧瑞鑫跟陳雪假情真做,感情逾漸深厚,楊奎天心態開始失衡,他那黑暗的一角掀開在了盧瑞鑫的麵前。審訊他的時候,楊奎天直言不諱道:“我拉他下水自然是因為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比誰幹淨,女人不過隻是看中那層皮囊罷了。”餘孟陽作為知道陳雪和楊奎天過往細節的人,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也比你好,她們都有心,而你沒有。楊奎天,你真的有愛過什麽人嗎?”看守要帶著楊奎天離開時,楊奎天突然說了一句話:“陳雪不知道那個地牢,淩薇也不知道。”“所以她們還應當對你感恩戴德是嗎?”餘孟陽冷笑一聲。“其實我真的想過跟她好好的……”楊奎天唇瓣動了動,“餘警官,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想過傷害她們。”餘孟陽無語搖頭:“愛是獨占,你根本不懂愛。”“其實……”楊奎天輕聲說了一句,“淩薇特別像陳雪年輕的時候,單純,無憂無慮,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說完這句話,楊奎天就被看守帶走了。“楊奎天。”餘孟陽叫住了他,一字一頓道,“是你親手打碎了這份單純,早在你接近她沒有告訴她你已經娶妻生女的時候,你們就注定不可能有一個好結局了。”但這一些,餘孟陽並沒有向對麵的兩個姑娘透露過半分。楊奎天這樣的人,不配被諒解,他所謂的真心配不上她們任何一個。或許盧瑞鑫也不是一個完美的受害者,他也做過錯事,但是在罪惡的深淵邊緣,他選擇了光明。哪怕這一點光明耗盡了他的生命,但他依然將這一點光明送到了他愛的姑娘手中。隻論這一點,他與楊奎天就是雲泥之別。“對了,王悅怎麽樣了?”陳雪突然問道,“可以探望她了嗎?”“調查還沒有完全結束。”餘孟陽歉意地笑了笑,“等可以探望了我會通知你。”“好。”陳雪的聲音又低了一點,“那個跳樓的人是她的……”“孿生姐姐。”這不是不能說的部分,餘孟陽說道,“王燃王悅的父母重男輕女,當初一個人取名叫王盼娣,一個叫王招娣。但是因為計劃生育,他們沒有辦法再生一個,兩姐妹五歲的時候,借著一次進城的機會他們將王燃扔在了醫院裏,回村對外說姐姐得病死了。王燃運氣很好,恰好被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婦收養了。王燃很聰明,她知道自己是被遺棄的,兩夫婦於是托了人把她登記在了他們名下。王燃對舞蹈很有天賦,於是兩夫婦培養她跳芭蕾。後來王燃到a市工作,有一次在路人,有人把她認錯了。王燃意識到她們或許認識自己的孿生妹妹,於是跟著她們找到了王悅。姐妹倆相認後,是王燃鼓勵王悅把名字改掉,於是王悅將名字從王招娣改成了王悅。王悅成績不錯,隻是家裏不給她上學,於是王燃還鼓勵她自考。王悅備考的時候找了一份度假山莊工作。”陳雪微微吸了一口冷氣:“你是說我們之前去的山莊?”餘孟陽點頭:“對。王悅失去聯係後,王燃一直在找她的蹤跡,可山莊說她已經辭職了。王燃追蹤的是徐銘,一直跟著徐銘到了廢棄工地,當時還沒有廢棄。那個時候地牢還沒有那麽完善,王燃很容易找到了王悅的下落,但同樣的她也被當時在工地的楊奎天和徐銘發現了。楊奎天和徐銘一路追她,王燃慌不擇路跑上了樓,之後墜樓身亡。”咖啡廳的暖氣很足,但是聽者都是一身的冷汗。陳雪忍不住問:“那……難道楊奎天和徐銘就不用負責嗎?”“這個我們會努力的。”餘孟陽鄭重地點頭,“隻是有些細節現在不方便公布。”陳雪用力握住茶杯,努力想汲取一些溫暖:“那為什麽楊奎天要弄混她們的身份?”“王富貴可以為了兒子遺棄女兒,可以為了錢賣女兒的命,但是王燃的養父母可不會這麽做。王悅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楊奎天要利用她跟王燃基本一模一樣的臉去糊弄王燃的養父母。”餘孟陽頓了頓道,“為此,王悅自殺過很多次,但都沒能死成。但我想,王燃在最後墜樓的那一刻,也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好好活著,帶著她的那一份好好活著。”說完這句話,餘孟陽抬頭看向陳雪。陳雪隻餘下苦笑,果然是警察啊……眼睛太毒。就在這個時候,溫少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溫少言看見來電時唇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不接嗎?”溫少言搖頭,徑直按掉。不過在那之後他的電話鍥而不舍地又響起三次,最終溫少言還是接起了電話。“喂?”聽到對麵的聲音後,溫少言或許是有些驚詫,唇角的興味從剛剛的不耐煩轉化為了玩味:“你說我爸病危?他希望我回去?”又簡單說了幾句後,溫少言掛斷了電話,迎著餘孟陽詢問的目光:“小餘警官要不要出趟公差?”“什麽公差?”“謀殺。”溫少言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是報案人,也是受害人。”作者有話說:小餘夫人要陪溫總回家啦~之前的案件還有幾個沒有收尾的,之後都會提到的。第104章 牽手與夫人【我不會給他們不喜歡你的機會。】“怎麽了?”毯子底下, 餘孟陽的手被攥住了,餘孟陽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迎著溫少言的目光,餘孟陽搖了搖頭, 回握住了溫少言的手掌。“緊張?”溫少言用空著的手刮了刮餘孟陽的鼻梁,“不用擔心,你婆婆一定很喜歡你。”餘孟陽被逗樂了:“萬一她不喜歡呢?”“我家小餘警官人見人愛,怎麽可能不喜歡。”“我是男人, 單這一點就夠了。”“我喜歡的她一定都喜歡。”溫少言篤定地捏了捏餘孟陽的手, “就算她在世, 也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我不會給他們不喜歡你的機會。”窗外的雲朵飄過, 就像是餘孟陽此刻柔軟的心。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的模樣, 但他知道溫少言此刻話中的分量。他同樣知道,這句話背後的艱難。性取向對於餘孟陽的工作而言, 藏著掖著不是件難事。但溫少言是公眾人物, 這段時間餘孟陽空閑了下來,也因為溫少言他才關注到了對於易星娛樂的報道, 關注了之後才發現易星娛樂以及那神秘的幕後老板都是現在最熱的頭條。想也知道,一旦易星開張, 溫少言將會成為娛樂圈最熾手可熱的老板之一。他的行蹤, 他的婚事恐怕也會成為狗仔的目標。或許是餘孟陽的擔憂過於明顯, 溫少言竟然猜出了他的擔憂:“怕?”想起餘孟陽在警局的驚人表現, 溫少言補了一句, “怕影響我?”餘孟陽點頭:“怕萬一被媒體拍到。”對此,溫少言回以一聲輕笑:“不怕。”不得不說, 溫少言的寬慰確實安撫到了餘孟陽, 但這並不妨礙餘孟陽在內心暗暗下了決心, 在s市盡量跟溫少言保持距離。這一切都在餘孟陽走出通道時戛然而止。出機場的通道外竟然有大量的媒體跟記者在蹲守。餘孟陽有些懵, 卻看見溫少言仿佛什麽也沒看見一樣,伸手替他拉行李。餘孟陽連忙擺手:“我自己來。”“你沒手。溫少言指了指餘孟陽左手拎著的包淡淡地下了結論。餘孟陽剛想辯解自己明明還空著一隻手的時候,溫少言已經接手了他的行李箱,而餘孟陽的空著的那隻手緊接著就被溫少言牽住了。你沒手……餘孟陽的臉頰從淡轉濃,他努力用自己的一身正氣驅散臉頰的羞赧,順便用眼神努力傳遞著《民法典》第一千零三十二條和第一千零三十三條的規定。溫少言卻不以為意,甚至在有人擋住他去路的時候,用極其罕見的禮貌語氣說道:“麻煩讓一讓。”溫柔至極的語氣讓那個記者甚至陷入了懷疑,他張了張嘴,半晌才憋住一句話:“您是易星的老板嗎?”就在餘孟陽偷笑,準備聽著溫少言愚弄這個記者的時候。就聽見溫少言誠懇的語氣“你認識我?”餘孟陽:“……”等等,怎麽狼人自爆了?記者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迅速用連拍了好幾張照片。溫少言並沒有收回他牽著餘孟陽的手,隻是笑著囑咐道:“拍好一點。”隨後他就拉著餘孟陽穿過了人群,很快一隊穿著西裝革履的墨鏡男上前擋住了記者追著他們的步伐,餘孟陽這才意識到,那些西裝人不是機場的保安,而是溫少言的保鏢。那些保鏢明明之前可以阻止記者的,怎麽現在才上前呢。餘孟陽看著溫少言的側臉,得出了一個荒謬卻合理的結論溫少言是故意的。但是,為什麽?餘孟陽小聲問道:“萬一他們亂報道。”“不會的。”溫少言用力回握了餘孟陽的手掌,“相信我,沒關係的。”相信是不可能相信的。但是既然溫少言不介意,餘孟陽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餘孟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從他清楚了解了溫少言的童年後,對上溫少言的一意孤行的行為,餘孟陽隻剩下了縱容。反正也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溫少言覺得舒服就好。車早早就停在了機場外,餘孟陽坐進車裏的時候,車內已經有兩個人了。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副駕的男人。副駕的男人先是對餘孟陽頷首致意,隨後對著溫少言道:“溫總,洪夫人正在老宅等您。”“嗯。”溫少言對著餘孟陽介紹道,“蒲斌,我的秘書兼助理。”“您好。”餘孟陽衝著副駕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打個招呼。“餘孟陽,你的第二個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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